侯門主母重生后,侯府全家遭殃

第29章 自己挖坑

出了松壽院,安遠侯卻沒急著回云姨娘那。

他想了想,抬步朝韶光院而去。

彼時,江扶月正在院子里的樹蔭下坐著,手里拿著一把緙絲團扇,一下一下地扇著。

驚蟄和谷雨在她身邊坐著,手里各自拿著個繡繃在繡東西。

驚蟄是刺繡的一把好手,針線飛舞,動作流暢,尤其是跟一旁苦大仇深的谷雨一比,更顯得賞心悅目。

江扶月看著她們二人,臉上的笑意始終沒有下去。

京城的天氣并不熱,哪怕是盛夏,中午只要不是在大太陽底下站著,其實也不怎么熱。

主仆三人在樹蔭底下一邊做著事情一邊閑聊,等著廚房把飯做好。

安遠侯突然進來,門口的丫鬟連聲通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安遠侯就已經走到了院子里,在離江扶月不遠的地方站定。

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一旁,三個會武的丫鬟幾乎瞬間就從地上躥了起來,身體僵硬地跟著院子里的其他下人一起行禮,只是眼睛一直死盯著安遠侯,渾身上下都帶著戒備。

驚蟄和谷雨也被嚇了一跳,連忙起了身,屈膝行禮。

江扶月挑了挑眉,卻懶得站起來:“侯爺怎么來了?”

安遠侯就在院子里站著,臉色陰沉地質問道:“那三個妾室,是你找來的?”

“妾室?”江扶月微微一愣,“是婆母說松壽院里伺候的人手不夠,我才去挑的,有何不妥嗎?”

她看老夫人還挺滿意的啊,再說了,那不是給松壽院的人嗎,怎么招惹到安遠侯了?

江扶月心中疑惑。

聞言,安遠侯微微一怔。

原來,不是特意給他挑的妾室啊。

是他誤會了。

安遠侯神色稍緩,語氣也柔和了一些:“原來是母親的主意啊,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

一聽這話茬明顯不對勁,江扶月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連忙道:“不過侯爺準備在家里長住,身邊確實也該多一些新人伺候了,我挑的時候特意要了幾個相貌好的,侯爺可見過了?”

這一番話說完,安遠侯剛剛緩和下來的神色又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看他臉色難看,江扶月的心里才舒坦。

“……見過了。”安遠侯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她朱唇輕輕一勾:“侯爺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的話,我便叫三五行的管事再送來一些。”

“江扶月!”安遠侯終于忍無可忍,“你可還知道你的身份?!”

她是他的夫人!

放眼整個京城,哪有女子上趕著給自己夫君納妾的?!

她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江扶月神色一冷,干脆也起了身:“侯爺,咱們兩個你不情我不愿的,還扯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侯爺喜歡新鮮,我便給侯爺多找一些女子回來,怎么,侯爺還覺得不夠?”

“不夠!”安遠侯狠狠一甩袖子,死死盯著江扶月。

江扶月淡淡點頭:“那過些日子,我再去三五行尋摸一些更好的,給侯爺送過去,或是侯爺在外頭有沒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女子……”

“江扶月!”安遠侯被氣得眼前一黑,腳下頓時就是一個踉蹌。

谷雨偷偷撇了撇嘴。

瞧這虛的。

江扶月抿了抿唇,示意兩個丫鬟上去扶住他:“侯爺身子不適,快送到云姨娘那,讓云姨娘仔細照看吧。”

安遠侯揮手掙開身旁的侍女,咬牙緊盯著江扶月:“我身體不適,難道不該你這個做夫人的親自服侍我?”

江扶月涼涼一笑:“侯爺,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兩個你不情我不愿的,非折騰這些做什么呢,侯爺還是回自己心上人身邊,好好把身子養好才是最要緊的。”

“誰說我不情愿?”安遠侯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地朝她走過去,“我現在情愿了!你可別忘了,咱們兩個是夫妻!”

江扶月拿著扇子慢條斯理地扇了兩下,看著他的目光里滿是蔑視。

安遠侯沒走出去幾步,就突然眼前一黑,徹底不省人事了。

身后,一會武的丫鬟有些忐忑地收回手。

“我就知道,咱們這位侯爺啊,是永遠都指望不上的。”江扶月搖了搖頭,點了兩個身體結實的婆子,“你們兩個,好好地把侯爺送到云姨娘那,就說侯爺剛得了三個美貌的,一時興奮過度才昏過去的,叫云姨娘好生照顧。”

還好她先一步往院子里放了人。

那兩個婆子應了一聲,連忙上前把倒在地上爛泥一樣的安遠侯架了起來,轉身離開了韶光院。

正好這時,午飯好了,主仆三人便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徑直去了小飯廳。

院子里其余的下人也都各自忙碌起來,各干各的事情,好像什么也沒看到似的。

倒是那新來的三個丫鬟面面相覷了一番,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驚訝。

這院子里,除了驚蟄和谷雨是夫人陪嫁過來的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是侯府的下人,可如今,這些侯府的人竟然對夫人如此言聽計從,甚至自己正頭主子被打了,她們也能視而不見……

這位夫人,著實是個不簡單的。

三人低下頭,又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飯廳里,驚蟄還在疑惑:“夫人,那幾個丫鬟怎么成侯爺的人了?”

江扶月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筷子宮保雞丁,道:“看來我那婆母是鐵了心要動云姨娘了。”

“啊?”谷雨眨了眨眼,“不能夠吧,當日大公子為了護住云姨娘,都在老夫人面前哭成什么樣了,老夫人就算是為了跟大公子的情分,也不能動云姨娘吧!”

江扶月淺淺一笑:“我估計,要是侯爺沒有執意帶著云姨娘參加家宴,老夫人還真不會動云姨娘,可現在……府里就要不安寧了,驚蟄,咱們這院子可不能亂。”

驚蟄連忙正色道:“夫人放心,奴婢明白。”

谷雨手里絞著手帕,還是一臉疑惑。

江扶月也不解釋,只低頭吃飯。

老夫人年紀大了才有了安遠侯,打小那是當成眼珠子愛護的,可謂是在安遠侯身上傾注了全部心力。

可如今,自己愛護了一輩子的兒子,竟然維護一個折辱自己的女人。

安遠侯不在乎老夫人被罵了是不是難過,更不在乎她這侯府尊長的臉面,反而一顆心都撲在云姨娘身上。

這讓老夫人怎么受得了。

回想起云姨娘那日說,還是她自己求著侯爺帶她去的家宴,江扶月心中只覺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