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地方?”
陳皓聽到王導師的提點,連忙平復了一下心情,細細感應起來。
片刻后,他抬起手,一縷縷帶著淡藍色的精神力從他的手掌中飛出,如煙似霧。
“好像……運轉精神力更加自如了。”
陳皓想了想,點點頭:“對,我之前掌握融合一層,好像也是這個感覺。”
王導師笑了笑,說道:“器靈珍貴無比。”
“像我這樣不是天生神異內景地的人,先是要花費珍貴的資源將內景地改造成后天的神華內景地,然后才能使用文明果實喚醒器靈,有的人運氣不好,甚至一顆文明果實都不夠。”
“如此艱辛,但為何大家還是要孜孜以求的喚醒器靈呢?”
“你再仔細感受一下。”
陳皓臉上浮現出狐疑之色,但是片刻后,陳皓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來。
他看著手上的如煙似霧的精神力,心念一動,那股精神力立刻凝聚成了一柄巴掌大小的飛劍。
下一刻,他手腕甩出,那飛劍迅速飛出,打在練功房的墻壁上,練功房的墻壁是特制的,但此時也被那飛劍扎入,深入寸許,隨后飛劍消散,練功房的墻壁上多出了一道插入的痕跡。
“這是……操控?”陳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導師,“我壓根沒有練習過操控的技巧啊!”
王導師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這才淡淡說道——
“開啟道藏,只是器靈的標志能力。”
“除此之外,器靈最重要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協助你運用精神力。”
“器靈剛剛誕生,你現在精神力的運用技巧應該都會提升一層,掌控力也會提升一重樓。”
“日后,隨著器靈培育,這些提升也會越發明顯。”
“這,才是器靈真正的意義。”
陳皓:啊?
朕的太子竟是如此猛將!
如此佳兒,叫一叫龍霸皇冷眸傲蒼天也不為過啊!
見到陳皓一副驚喜的表情,王導師放下茶杯,笑呵呵道:“現在明白為何我一發現你是神異內景地,就處處提攜于你吧?”
王導師站起身:“直到現在,我才敢說,你有沖擊這一次長河爭渡十二人的資格。”
說著,王導師拍了拍陳皓的肩膀:“還有半個月,長河爭渡就要開始了。你好好與那小家伙磨合,熟悉熟悉自己力量的提升。”
“西都已經連續三年沒有人進入長河爭渡的前三十名。”
“這一次長河爭渡是在西都舉辦。”
“西都的臉,我的臉,都靠你來增光添彩了!”
目送王導師離開練功房,陳皓還沉浸在王導師的話語中。
嗯,后面那一段什么增光添彩沒怎么注意聽,主要是前面介紹器靈作用的那部分,余音繞梁啊。
運用技巧整體提升一層,掌控力提升一重樓?
那么自己現在,豈不是纏繞和融合都是兩層,操控一層,掌控力二重樓?
臥槽,常規狀態10道力,爆發之下18道力!
一陣秋風吹進練功房,陳皓清醒過來。
對對對,當務之急是和小家伙磨合,熟悉力量的提升。
陳皓連忙坐下,閉上眼睛,心神投入內景地。
太子殿下,您那不爭氣的父皇來看你了……
……
時光荏苒,白云蒼狗。
轉眼就到了年關。
這個時候,炎夏發生了一件甚至都不被人注意的小事——
全國各一級博物館,先后派出了交流團,前往西都。
……
中京,龍門石窟。
此時山寺之中,佛音繚繞,檀香氤氳。
禪房內,智清大師手中握著念珠,望著正在面前打坐的真行和尚,微微蹙眉。
在他身邊,真棒有些沒忍住,精神力包裹著自己的聲音,對著智清大師說道:“師父,豫州博物院那邊已經催了三次了,問小師弟能不能趕上長河爭渡。”
智清微微搖頭,同樣精神力包裹著聲音說道:“再等一天,若是實在來不及,那真行的名額就轉給其他……嗯?”
智清大師疑惑出聲時,真行和尚也睜開了眼睛。
“小師弟,你終于醒了。”倒是真棒搶先說道。
真行點了點頭,看向智清大師,笑道:“師父,成功了。”
智清大師也是驚喜,問道:“內景地改造出了什么神異?”
真行說道:“大地生蓮,結成了一座蓮臺!”
“善哉善哉!”智清大師聞言,也是開心起來,“走,咱們現在就去西都。”
“你是后天神華內景地,不能直接申請文明果實。”
“這一次長河爭渡,一定要好好表現!”
……
錦官城,蜀地博物院。
一名中年儒雅的男子走入了一個小院,突然眉頭皺起,手指在自己頭頂畫了個圓圈,頓時頭上出現了一層精神力屏障。
與此同時,一盆水憑空出現,從中年男人的頭上潑下,正好被精神力屏障給擋住。
中年男人環視一圈,走到院中水井旁,用腳踢了踢:“出來吧,我們要出發了。”
水井中寂靜無聲。
中年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故意板起面孔:“我們要走了,你再不出來,就會錯過這次長河爭渡咯。”
水井中依然沒有回應。
中年男人嘆口氣:“好吧,那我到時候跟你姐姐說一……”
“別別別,我出來我出來!”井里傳來一道女孩兒焦急的喊聲,隨后只聽水聲嘩嘩,竟然是井水將一個女孩兒托了上來。那女孩兒看上去十三四歲豆蔻年華的模樣,臉上還帶著一些嬰兒肥,此刻被井水托著,渾身不見一點水漬,在她身后,有一道石犀牛的虛影一閃而逝。
“啪嗒!”
女孩兒從井水上跳下,一臉嬌憨地跺了跺腳:“好不容易放寒假,我作業都寫完了,還要我去參加什么破長河爭渡。”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
龍虎山,某不知名道觀。
一只手拔掉了三清祖師面前的清香,然后插上了三根華子。
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將這些華子一一給點了,然后跪在三清祖師前的蒲團上,。
“三清祖師,請護佑弟子!”
說完,這道士就跪在三清祖師認真地磕了三個頭,然后也不起身,直接跪著從道袍下拿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很快,手機中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喂……”
“靈玉師妹,是我!”那道士壓低著嗓子,說道,“我今天就要離山了。”
“我要去參加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所以在我離開之前,有件事我藏在心底很久了,想要告訴你!”
“其實我一直都很喜……”
“師兄……”電話對面打斷了道士的表白,“我已經和夏師兄在一起了。”
“以后我們不要聯系了,我怕夏師兄誤會!”
“嘟……嘟……嘟……”
表白的道士恍若雷擊,這時三清殿外,四名道士各自手持笛子、二胡、漁鼓、笙,看到那表白道士失魂落魄的表情,立刻吹吹打打,奏起了音樂,曲調歡快,兩個小道童立刻展開早已備好的條幅——
恭賀云風師兄被拒絕一百次,道心圓滿!
預祝云風師兄長河爭渡大展雄風!
觀中的云風師兄猛然回頭,眼角還泛著淚花。他看著殿外吹吹打打的師弟們,身后浮現一方白玉印虛影,下一刻,他身體兩側各浮現出一道精神力凝聚的符箓,符箓上印章顯現,接著精神力符箓炸開,化作兩尊鬼神虛影,朝著殿外的一眾師弟沖去,那些師弟見狀,立刻驚呼一聲,做鳥獸散!
見殿外安靜下來,云風道長深吸一口氣,看了看上方的三清雕像,又是磕了個頭。
“三清祖師,請護佑弟子!”
然后,他繼續拿起手機,撥通了第二個號碼。
“靈靈居士,我是云風,我今天就要離山了。”
“我要去參加一件……”
“嘟……嘟……嘟……”
看著電話傳來的忙音,云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從香爐里取出一根華子,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團煙霧。
“我說三位老爺,咱們正一派又不禁婚嫁,這都一百五十次了,你們怎么就一點忙都幫不上呢?”
就在這時,一個小道童探出腦袋,說道:“師兄,師兄……”
云風回頭看了小道童一眼,擺擺手:“心煩呢,一邊玩去!”
“不是啊,是師父讓我來跟你說,緣法在西北!”
云風一愣:西北?
難道是自己要去的西都?
云風道長恍然大悟,連忙將手中的華子插回到香爐中,快步走出了三清大殿。
……
炎夏大陸東南,夷州島。
一間裝飾素雅的書房中,一個二十歲上下,長相甜美的女子正在臨摹字帖。
書房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
一個看上去極有威嚴的男子走入書房,只是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威嚴立刻消散,臉上浮現慈父的笑容。
“心怡,你老師剛剛打電話過來,下午就準備集合,出發去西都了。”
“哈?這么快?”那叫心怡的女子有些意外,“不是說好明天才出發的嗎?”
“可能行程上有變動吧!”心怡的父親說道,“阿姨已經在幫你收拾行李,司機在門口,一會送你過去。”
心怡點點頭,低頭看了看,說道:“我去換身衣服。”
“等一下!”
心怡停下腳步:“爹地?”
“沒什么。當年爹地放棄走這條路,一直存有遺憾。今天看到你要參加長河爭渡,爹地很開心。”
“只是……爹地想提醒你,你第一次離家,雖然長河爭渡時爭斗難免,但是平時要和大家好好相處。我知道媒體上老有些亂七八糟不知所謂的論調,你不要被他們影響,要記住,咱們都是炎夏的人,同根同種,同源同宗。”
心怡聞言,立刻笑了起來:“爹地,你想多了。”
“和你女兒我產生靈魂共鳴的文物可是大名鼎鼎祭侄兒稿耶!”
“我又怎么會受那些跳梁小丑的影響呢?”
“我恨不得每天都給那些人寫祭文……不對,是把他們當祭品!”
慈祥的父親板起臉:“女孩子不許說這樣恐怖的話!”
“好啦,你不要這么機車啦……”心怡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腕,“我去換衣服,等會就出發啦。”
“我不在家,你一天最多抽三根煙,喝二兩酒,我會讓阿姨看著的。”
說著,心怡快速地擁抱了一下老父親,然后就跑出了書房。
書房中只剩下父親一個人,他背著手,望著書房墻壁上裝裱的完整的“富春山居圖”,仿佛看到了一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倩影。
“阿柔,女兒長大了。”
“也要去參加長河爭渡了……”
……
與此同時,身在岐王宅的陳皓也從王導師那里得到了此次參加岐王宅的人員資料。
當然,這份資料是公開的,人人都可以拿。
陳皓看著手上的那一頁,以及上面被王導師標注的“特別關注”符號。
“這就是燕都那個生出青鳥的神異內景地選手啊……”
“名字挺個性嘛”
“鳳嘲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