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摘了幾枝一串兒一串兒的小紫花,還有幾朵花瓣有些稀稀拉拉的黃花,好不容易湊了一把,才遞給傾妍。
“薛姐姐,送給你,好不好看?”
傾妍接了過來,點點頭,“好看,這個紫色的小花叫什么名字?一串串的還挺香。”
這個季節,這里好像就數這個花多,一朵朵小紫花串在一起還挺好看的。
蘭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都叫這個一串紫,這個就是花好看,不能吃,吃了會肚子疼身上還癢。
傾妍點點頭,“這個名字也蠻好聽的。”
至于學名,管他呢,反正按外形取名很正常。
這時候,她們兩個就聽到了有人喊蘭花的名字,是蘭花奶奶的聲音。
蘭花大聲的答應了一聲,兩個趕緊從小山坳里爬到了小坡上。
就見蘭花奶奶已經走到了不遠處,見到她倆就停了下來等著她們過去。
笑著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妮子帶著薛姑娘跑到這里來了,趕緊回去吃早飯吧,昨天就吃了那么一口,都餓了吧?”
傾妍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蘭花奶奶笑了笑,覺得自己比蘭花大那么多,剛剛走之前竟然沒跟人家奶奶說一聲,挺失禮的。
三人慢慢的往回走去,到家里一看,瓦罐里面依然煮的是麥粒粥,因為熬的時間長,麥粒已經開了花,軟軟糯糯,其實還挺好吃的。
再加上又放了一些青菜和一點鹽,早上當早飯吃挺好。
傾妍這次沒有往外拿肉干,想著等路上的時候再吃好了,萬一沒有時間做飯,可以應應急。
而且她的包就那么大,一直往外拿也會引起人懷疑。
這時蘭花花奶奶左右看了看,問道:“薛姑娘,你的猴子呢?怎么不見了?”
她都把它的飯做出來了,昨天可是看那小猴子也吃了一小碗。
本來不知道那猴子要吃什么,還有些發愁來著,見它和他們吃的一樣,才放下心來,畢竟,那也算是他們的救命恩猴了。
傾妍抬起頭道:“不用管它,它閑不住進山了,等吃飽了,估計就回來了。”
她是真不擔心,反正丑丑空間里頭有肉干兒也有水果,根本就不會餓著。
而且,朱厭本身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和香香一樣,吃東西也就是為了。解解饞,嘗嘗味道而已。
蘭花奶奶這才放下心來。
三個人安靜的吃著早飯,剛剛吃完,傾妍正幫著一起收拾碗筷,就聽到外面傳來鬧鬧哄哄的聲音。
三個人把碗筷放下就跑了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原來是楊大山四人回來了,不但背著筐,竟然還抬著一個門板,門板坐著一個人。
在那里收拾車轱轆的楊二壯,正在問怎么回事兒,幾個老太太也圍在一邊。
她們三人也走了過去,站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傾妍往已經放在地上的木板上看去,那上面坐著的是一個男人,身形很是瘦弱,看著年紀應該比楊大山幾人小些。
可能是久不見陽光,皮膚比他們白多了,就是太瘦了眼窩深陷,看著有些嚇人。
楊大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楊二壯的話,而是對著自家婆娘道:“飯做好沒有?做好了先盛一碗過來,劉兄弟這都餓了兩天了。”
楊大山媳婦立馬回道:“煮好了,煮了不少,就等著你回來吃呢,不涼不燙正好入口。”
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小跑回了自家院子,不一會兒便端著一個大陶碗回來,碗里還放了一個木勺。
楊大山也對他們解釋了起來,“我們去劉家坳的時候,直奔劉兄弟家去的。
本來想看看他那里還有沒有煤石,我們看門堵著個木頭墩子,還以為沒人,不過還是敲了敲門,又喊了幾聲,沒想到劉兄弟真在家,就在屋里躺著。
聽到是我們聲音,他才出了聲,還告訴了我們煤藏在哪,他家也沒別人,我們就把劉兄弟一起帶回來了,到時候一起走。”
大家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這是家里人嫌他累贅,把他扔下自己走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怕連累家人,不跟著一起離開。
不過說起來,這樣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若家人執意帶著走,也不會把他留下,還是家里人不想帶。
眾人看向他的臉上,都帶了些同情。
只是地上的人正狼吞虎咽的吃著碗里的麥粒粥,連眼都沒時間抬,并沒有發現。
等吃了大半碗才抬起臉來,紅著眼圈對他們說了聲多謝,之后又埋頭繼續把那半碗吃完。
楊大山媳婦見碗已經見底了,對方還在使勁扒拉,顯然是沒吃飽,伸手把碗拿回來道:“還有呢,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轉身又去給盛了一大碗回來。
就像她剛剛說的,這粥確實沒少煮,是把中午的也一起煮上了。
反正現在天熱,中午正熱的時候懶得再動一次火,干脆就一起煮出來,中午吃涼的。
等又一碗粥下肚,劉三利再次抬起頭看向眾人,眼里頭充滿了感激的淚水。
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才說道:“多謝你們了,若不是你們,我恐怕就要死在家里頭了。
沒想到我沒有死在兵荒馬亂里,竟然在自己家差點活活的餓死自己……
我媳婦跑了,兄弟不管我就算了,他們有自己的小家,我沒想到我父母也不管我,還把我僅剩的銀錢都給搜刮走了!
若不是我之前把煤石藏了一麻袋,恐怕他們連煤石也一起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