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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她這個往南走的決定,還讓她碰到了一點小麻煩。
之前說過,那城墻邊除了有一條路之外,挨著城墻的部分是種的樹木,只是那些樹木種的稀稀拉拉的,并不能藏人,這也是為了城內百姓的安全著想。
那樹林雖說不能藏人,卻也有樹蔭,所以并不是沒有人往那樹林里面去。
加上這個位置不算偏僻卻安靜許多,許多無處可去的人就喜歡在此處聚集。
這里的無處可去當然不是說的流浪漢或乞丐,那些人多是在南城或城外,東大街這邊也有,都是過來乞討一圈兒就離開的,不敢在這邊久留。
因為有巡邏的士兵,若是他們影響了人家鋪子的生意,就會被士兵驅趕。
再這里待著的多是在城中無所事事的一幫人,俗稱混混。
傾妍這么一個妝容精致,長得又漂亮的小姑娘走在這偏僻的地方,本來就扎眼,當走到這樣一群人的視線內時,可想而知的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五個十幾歲的小混混當時正在那樹林里面賭錢,沒錯,就是賭錢。
就是用一個陶碗,不停的蓋住幾個小石子,猜里面的石子數量,對了的收錢,錯了的輸錢。
讓這些混混進賭場是不敢的,他們手里沒有那么多的賭資,只能自己組織幾個人聚在一起,賭著幾個銅板的。
傾妍走到他們附近的時候,一個輸了好幾把的小混混正心浮氣躁,東張西望的時候正好發現了她。
他看到傾妍首先不是先看對方的相貌,而是看向了她身上的穿著首飾還有荷包。
穿著這么好的一個年輕女子,單獨一個人走在這么偏僻的地方,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做什么,而是用胳膊肘撞了撞身邊的兩人。
“怎么了?”正在數地上石子的小混混皺眉看向他。
混混甲朝著傾妍的方向努了努嘴,其余四人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紛紛眼中冒光。
尤其是看到她腰間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和頭上金燦燦的簪子,不約而同的動了心思。
之所以只對傾妍身上的錢財覬覦,沒有動別的心思,這是他們這些人混跡市井的保命法訣。
若只是劫些錢財,這些女子大多不會去報官,因為怕影響自己的名聲。
若是他們做出什么調戲婦女的事兒,只是言語上的冒犯還好,真動正格的他們也不敢,因為若是那樣的話,這女子若來個魚死網破,或者是家里面有背景的,暗地里頭弄死他們都容易的很。
只是弄點兒錢財的話,對方根本不會太過較真兒,可以說他們在底層混的小混混也是知道一些人的底線的。
而丑丑之所以沒發現他們這邊,是因為丑丑的神識在盯著那四個人,分成兩邊盯著已經忙不過來了,所以就忽略了周圍。
再加上它對傾妍的身手還是有些自信的,所以的那幾個小混混兒圍過來的時候,丑丑才發現。
不過它看了看那五個小混混,地盤不穩身形搖擺,一看就知道沒有練過,五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傾妍的一合之力。
最早看見傾妍的那個小混混甲呲著牙笑道:“這位小姐怎么自己跑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跟我們哥幾個說說,我們哥幾個最是喜歡助人的。”
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也笑嘻嘻的附和:“對對對,我們最是助人為樂,這位小姐有什么難處盡可以找我們哥幾個可以幫忙,在這興唐府不敢說,這東城我們五個還是有些臉面的,只要小姐你付一點辛苦費就行了。”
他們之所以沒有一上來就動手搶,也是想著盡量能不得罪就不得罪,還有就是怕這小姐萬一有下人在后面跟著,到時候他們可能會被收拾的很慘。
他們以前就碰到過,這種大家小姐看著是沒帶下人出來,那是在暗中保護著,平時不會出現,可一旦人有了危險,那些保護的人就會出現,他們為此還挨了一頓揍,所以之后他們就謹慎多了。
你說他們這幫人有多壞,還真不至于,也就是偷雞摸狗喜歡欺軟怕硬。
就是像現在,若是小姑娘害怕,直接給點兒銀子打發了他們,或者是顧他們去做點兒什么,他們就算賺了。
沒錯,他們手里錢的來路大多是這個,有的是一些同行之間的傾軋,花點錢顧他們去對手店里搗亂,或是散布些謠言。
也有一些后宅陰私的事,比如幫著盯梢哪個小妾,或是跟蹤男人,看他有沒有外室啥的,這些不好用自己府里下人做的,大多都會找他們這種人。
不過大多數出來找人的,都是主家的心腹嬤嬤貼身丫環一類的,這姑娘一看就不像是奴仆,一看就是主子,也不知道對方來這里干什么。
可別說是來散步的,他們不信。
所以他們圍上來,并不是想搶錢,而是想看看能不能賺錢的。
幾人現在都在想著,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不是要做什么損人的事,怕人知道,所以自己親自出來招人了。
傾妍若是知道對方這么想自己,估計得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見他們雖然是臉上看著有些貪意,倒是沒有什么兇殘淫邪一類的,所以也不打算理他們,留下一句“無事”就閃身從他們邊上過去了。
主要是丑丑傳音說,那兩人快要到這邊來了,因為他們已經問到了那家茶樓,有人正對他們說,之前有三個人跟一個小姑娘趕著驢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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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人用金錢開道問出來的,倒不是茶樓的伙計說的,而是一個在一樓喝茶的人說的。
傾妍想著這茶樓伙計的素質還挺高,要不人家能在這興唐府開最大的茶樓呢,還是有長處的。
那兩人聽了以后,已經騎上馬超這邊追過來了,她雖然沿著這東墻邊往南走,可并沒有走多遠,若是兩人追過來,沒準兒真能看到她,所以才不跟這幫人糾纏,直接加快步伐朝前走了。
后面五個小混混被她快速的身形弄得一愣,以為是自己幾人嚇到對方了,倒是沒有往她有功夫上面想。
只是有些疑惑,一般這種情況下,女子就算是害怕,要跑也應該是往后跑啊,后邊就是東大街,真要喊一嗓子,說不定還能喊來巡邏的士兵,可對方卻往沿著路往里跑,有些不合常理。
五人對視了一眼,混混乙問混混甲道:“怎么著?咱們追不追?”
混混甲看了看后面,沒有發現有下人侍衛的出現,看來這小姑娘是一個人跑過來的,對其余四人道:“咱們跟過去看看,也有可能人家是沒看上咱們,嫌咱們這幾個少呢。”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條路往里繼續走的話,還有別的混混群體在。
他們這些混混也是分幫派的。各自有各自的地盤,他們這五個算是散兵游勇,還有的聚在一起幾十個的。
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家庭貧困,長得歪瓜裂棗不稱頭,身體又有些瘦弱,做工沒人要,去參軍也不合格的,被人嫌棄自己也自暴自棄了,干脆就做了混子。
當然,也有那種家庭條件可以,就是本人喜歡游手好閑的,那種人大多都混成了混混頭子,因為人家有錢呀,可以用錢籠絡人心。
而這五個小混混跟上了傾妍,其實無形中還算是救了他們自己,因為他們追過去不久,那兩個追蹤的人就追到了內城城邊上,還真朝著這兩邊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么人才往外城那邊而去。
那兩個人也是大膽,等到了城門那里,竟然直接去問了守城的士兵。
當然也是給了些好處的,給了其中一個士兵一塊碎銀子,形容了一下他們幾個人的大概形貌和驢車。
那守城的士兵搖了搖頭,上面沒有特殊命令,出城的人并不會挨個檢查,所以他也并沒有注意到對方所說的四人。
驢車倒是有出去的,而且不止一輛,這東邊本就是商戶們進出的多,而商戶們或是給商戶送貨的多是有車的,馬車驢車都有。
之前那個告訴他們的喝茶的客人,只看見了傾妍四人,并沒有看清楚外面那輛驢車的樣子,所以才沒有告訴他們那驢車的特征,比如有個席子做的棚子什么的。
不然的話,出去的驢車雖然有幾輛,可帶棚子的,還真就那一輛。
不過既然知道驢車從這邊出去了,兩人也知道,他們肯定是要往外追了。
不過他們并沒有直接從東門追出去,而是按照原路返回,朝著西邊兒去了,準備去找另外兩人會合。
那車既然出城了,便不可能往回走,肯定還是要往南去的,他們準備去找另外兩人,然后四人一起騎馬往南追,就算是后出發肯定也能追上。
一輛驢拉的車,怎么也跑不過他們這單人單騎吧。
這些都是后話,話說回現在,傾妍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聽著丑丑對她的描述那兩人的動向,然后很快就走到了東城往南城去的中間位置。
然后就又遇上了十幾個小混混。
傾妍還沒怎么著呢,那十幾個小混混就和跟在她后面的那五個小混混吵起來了。
這個變故把傾妍看的一愣一愣的。
沒錯,兩撥人吵起來了,就是用嘴吵的,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倒是把傾妍甩在了一旁,沒人理會她了。
傾妍好奇的停下腳步聽了一會兒,才聽明白,原來是以為她是過來找人干壞事兒的,兩撥人正在搶生意……
“……”傾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腦門的黑線。
剛剛那五個小混混圍過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要像電視上演的一樣,她也要體驗一把被無賴調戲的戲碼了呢。
結果對方竟然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要點兒辛苦費什么的,而且她往前走的時候,也沒有糾纏,雖然跟在了她身后,卻并沒有直接追過來把她攔住或者是怎么樣,所以她也就沒管。
主要是著急躲開那兩個人,結果沒走多遠就又碰上了一波小混混,心想她這是捅了混混窩了?
還想著這回總有個會調戲她的了吧,結果人家根本沒有理她的,兩撥人自己吵起來了。
見兩波人越吵越起勁兒,傾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壓下想要掏出小鏡子照一照的沖動,對丑丑傳音道:“丑丑,我的皮膚現在是不是特別差?一點魅力都沒有了?連小混混都吸引不了的那種。”
丑丑被她的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你以后還是少看一些電視劇吧,電視劇里面那都是杜撰的,能在這興唐府城里混的,有幾個傻得,都是有些眼色的。
這些人最會察言觀色,那些不會的,估計早就被人收拾了。
你若是穿著之前的粗布衣服,說不得對方還可能調戲你一兩句,起點兒啥壞心思,當然若是晚上的話,你很可能會有危險。
這大白天的,你剛剛又離大街那么近,隨便一嗓子就能招來人,還有可能會招來巡城的士兵,他們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現在這穿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除非他們有魄力直接殺人滅口,毀尸滅跡,不然的話,動了你,他們自己的小命兒也不一定能保住。
而且這種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在他們眼中可不是那種軟的,他們就是想要從你身上賺一些錢財,并不是想要搶你的錢。
他們這種人,要么是欺負老實人收點保護費,要么就是幫著大戶人家做些不能見人的事,那薛明華當年有可能就是被這種人賣掉的。”
傾妍一愣,“你的意思是說,薛明華當年就是被這種城里的混混賣掉的?那這些人是不是也干過那種事?咱們要不要來個為民除害!”
丑丑:“我就是打個比方,這幫人我已經看過了,他們身上的氣息還算可以,沒有太多孽債,也沒有背負人命。
他們這幫人估計也就是幫著盯個梢,散播個謠言什么的,讓他們綁個人賣掉,還真不一定敢干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