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四章偷(二更)
南宮家在南楚的勢力,盤踞數百年,不是一句虛詞,所以,哪怕周顧與張運手段再厲害,算計的再厲害,但一時間也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南宮家三大公子與暗衛殺手。
幸好有太子早先安插在南楚的暗樁,否則二人即便有通天的本事,在南楚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不能夠撒野。
但即便如此,也處于被動,十分的被動。
二人帶著暗衛,與南宮家的三大公子展開了激烈的斗智斗勇斗狠斗殺。
周顧受傷無數次,張運也同樣。
二人來南楚,帶的暗衛不少,周顧除了自己本身的暗衛護衛外,還有他母親國公夫人找清河崔氏族長借的暗衛,而張運自小就知道培養自己人,身邊暗衛不差于周顧帶的人數,但即便如此,二人十分狼狽,暗衛一再折損。
這一日,二人被迫藏身于一處深山老林,因傷勢太重,暫時不能再露面動手了,只能暫且按捺住,藏起來養傷。
張運喘口氣都渾身疼,他靠著一處干巴巴的樹干坐著,喘息了許久,才對周顧開口:“我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不行。”
周顧沒有張運講究,且受的傷要比張運還重些,他直接躺到了地上,這深山老林,草木深深,是多少年沒有踏足的地方,地上的落葉都落了不知道多少層,年份久的已爛進土里泥里,年份淺的便厚厚的鋪在地上,所以,他躺在上面,軟乎乎的,并不覺得潮濕難受。
聽到張運的話,他也喘著氣點頭,“你說的對。”
張運看著他,問:“躺著舒服嗎?”
周顧回答,“唔,還行。”
張運聞言也學著他,挪動著,離開背靠著的樹干,也仰倒躺到了地上,感受了一會兒“嗯,是還行,比靠著枯樹舒服。”
他問:“那就想想吧,看看我們該怎么辦?”
周顧望著天,但其實這里草木樹木森林深深,看不到整片天,只能看到些許天空的縫隙,因天氣不好看到的縫隙也是天色灰蒙蒙的,再加上這里光線昏暗,更顯得看不到什么。
周顧想了一會兒,忽然說:“你說,咱們不動南宮家的暗樁了,趁著這個機會,去南楚王都,把南楚王偷出來怎么樣?”
“什么?”張運懷疑自己聽錯了。
“把南楚王偷出來。”周顧重復。
張運震驚地轉頭看著他,“偷南楚王做什么?”
“只要南楚王活著哪怕南楚王宮被南宮家和南楚宗室給占了,也名不正,言不順。”周顧道:“只有南楚王無事,蘇容才會更名正言順。對于南楚來說,王是南楚的君主,只要王不死,南楚永遠姓楚,蘇容來了,有南楚王在,才能一呼百應,人心向背。王宮,也不過是一座王宮而已,怎抵王本身重要?如今形勢都這么嚴峻了,南楚王沒必要在王宮死守著,由明轉暗,暫且將他偷出來對他對我們都是更有利。”
張運忽地坐起來,“有道理。”
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他對周顧豎起大拇指,夸他,“不愧是讓王女放棄夜歸雪的人。”
周顧承了這句夸贊,嘴角彎起,心情極好,“當然。”
提起蘇容,他剛彎起的嘴角又抿起,臉垮了幾分,“我想她了。”
張運:“……”
誰不想啊?他也想的。
他只盼著蘇容趕緊從大梁完事兒,趕緊來,他們真是有些頂不住了。
他活了這么多年,唯獨今年踏進南楚后的這段時間過的最驚悚最刺激,幾次險象環生,差點兒被南宮家的瘋狗給圍著殺了。
他覺得自己能跟周顧活著躲進這深山老林來,都是命大。
南宮家的勢力反撲起來,太他媽的厲害了。
“養兩日傷,我們就出發,兩日后,讓子夜與你身邊的流影帶著人偶爾搞搞偷襲,迷惑南宮家那群瘋狗,只咱們倆人,直接去王都。”周顧道。
張運懷疑,“只咱們倆,行嗎?”
那樣的話,進的是龍潭虎穴,王都是天子之地,但也是南宮家和夜相府以及南楚宗室留安王的地盤,真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了。
“行。”周顧道:“太子在南楚京城的暗樁,比在各州郡縣的暗樁要多些。”
張運嘆氣,“好吧!”
他一直以來覺得自己是瘋子,但跟周顧比起來,發現他還不夠瘋,沒周顧瘋。想想也是,周顧若非更瘋,他怎么會兩次闖入冀北軍營殺人,尤其是王女在他身邊時,還贊同他動手。
二人商議妥當后,便躲著歇著,開始養傷。
兩日后,傷口不流血了,結疤了,二人在子夜與流影的擔心緊張下,拍拍屁股,沒帶一個暗衛,往王都而去。
二個人的目標,要小很多,走的都是山路,尤其是冬天,數九寒天的,很少遇到人,即便遇到南宮家搜索的人,也能被二人聰明的喬裝易容蒙混過去。
南宮引與南宮家的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有兩個人,要去王宮偷南楚王。不止他們想不到,夜相與留安王也想不到。
有子夜與流影帶著人故布疑陣,不為鏟除南宮家暗樁,只為了迷惑南宮家的人后,事情似乎便好辦多了,就如貓捉老鼠,也如老鼠逗貓,子夜與流影為了兩個主子的安危,將南宮家三公子帶的人東一頭西一頭逗的團團轉。
因此,無人注意到,周顧與張運,兩人還挺順利的,沒被戳破身份地,進了南楚王都。
王都一連半年來,都籠罩在陰云密布下,尤其是最近兩三月,空氣都快凍冰了,頗有劍拔弩張之勢。
倆人在王都轉了一圈,發現王宮的守備十分強悍,猶如銅墻鐵壁,靠著武功偷偷翻宮墻進去不太可能,大約剛翻越了宮墻,就被人發現當成賊子給射殺了。
畢竟,除了南楚王自己,夜相府也十分防備,十分緊張南楚王,牢牢地看顧著南楚王的安危。生怕南宮家再得手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