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608.三個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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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消受美人恩,銷魂蝕骨容易腰疼。

嗯,合轍押韻的好詩。

任憑《鋼的琴》和《觀音山》得獎的消息在網絡上發酵,躲在這東北靠海小城的許鑫把自己的節奏徹底放緩了下來。

先是體會了幾次錦州燒烤的魅力,再不就是大冬天驅車幾十公里,去看了看那美麗凍銀的海岸線。

倆孩子不太理解爸爸拉著自己去看那灰不拉幾的海水有什么意思。

不過瞅著老爹那下車幾分鐘就被海風吹的跟海狗似的狼狽模樣,倒是樂的嘎嘎嘎跟鴨子一樣。

他徹底的閑了下來。

一直在錦州待了一周的時間。

王佳衛終于拍到了自己喜歡的鏡頭。

這一周以來,許鑫都在帶娃,連劇組的大門都沒邁進去過一次。

但每天楊蜜總會和他聊一聊《一代宗師》里的事情。

就比如這次的錦州之行。

在錦州,其實就一場戲。

就是宮二奉道的戲份。

但這一場戲,每次來拍,都需要一整天的時間。

因為王佳衛要拍一組自然光下的延時鏡頭,在奉國寺的山門口有著兩幅瀝粉貼金,畫工精致的龍王布雨壁畫,王佳衛弄來了幾組佛像,要拍到光照佛像,佛像影子從壁畫上面隨著太陽的角度變動而流轉的畫面。

按照楊蜜的說法,就是:

“我估計王導是想通過這種佛像由小變大,影子流動的畫面,來表明宮二奉道時,那種關乎于信仰與虔誠的論調。”

聽到她的想法,許鑫還挺驚訝的。

驚訝在自家姐姐竟然也學會動腦子了……

當然,這是玩笑話。

別的不提,王佳衛這種拍攝手法,他也挺喜歡的。

用“禪”味的意境,來給觀眾營造出一種神圣感,以及變化萬千的解讀思路……王導還是有點東西的。

只是……太墨跡了一些。

純粹的自然光捕捉,陽光太強不行,時候不對也不行……

要的就是清晨與黃昏時,那種昏黃的光暈來模擬出祥瑞而圣潔的自然感。

可以說他追求唯美到了極致。

但……這鏡頭如果是他來拍,他不會在這種光影流轉之間,用佛陀不同角度的影子來解讀太多東西。

反倒會用廣角鏡頭,體現出奉國寺這個被譽為“天朝第一大雄寶殿”建筑的宏偉,然后在這組宏偉的鏡頭中,給宮二單獨留下一角的渺小身影。

用大與小的反差,營造出那絕對的平靜,與絕對的肅穆。

就像是那滾滾大勢來時,每個人都是渺小的個體一樣。

而宮二雖渺小,可在那漫天神佛的大雄寶殿內,卻始終彰顯著存在……

不過他倒不認為自己這是最優解。

只能說每個導演對于自己想要講的故事切入點、想要營造的氛圍不同。

這也是藝術的魅力與獨特性,不是么?

在自己回來之前,楊蜜拍了3天。

在自己回來后,又拍了7天。

十天時間,王佳衛終于拍到了自己滿意的鏡頭。

根據楊蜜的說法……

據說是很驚艷。

當時她跪在佛前祈禱時,被那佛陀的影子籠罩,內心里那種感覺無法言明,但卻記憶猶新。

想來這畫面當是極美的。

而當奉國寺這邊的戲份結束時,一家人就返回了燕京。

鐵嶺這邊馬三和宮二對打的戲場景還在布置,據說已經改了幾版,看到實體后王佳衛都不是很滿意。

同時也讓劇組的經費一再燃燒。

但電影都拍到這一步,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改唄。

兩口子拍拍屁股直接返回了燕京。

然后兩口子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史家胡同的街道辦事處。

人家聯系幾次了,要求過去登記一下人口普查信息。

事情辦的很快,兩口子一起過去后,說明了緣由,很快就有工作人員按著一個大本子過來。

登記了兩口子,以及孩子的身份證信息,溝通完了家里幾口人的情況后就結束了。

出來后,楊蜜開著車,問道:

“張導的事情怎么說的?”

“等。”

許鑫瞟了一眼沃爾沃電子屏幕上的日期,說道:

“這個月燕京作為人口普查戶口策略的試點,結束之后,基本就差不多了。”

“一次性能辦下來?”

“能。把戶口上了,借助這股風,無錫那邊到時候審計一下一嬌和一丁那兩年老頭的收入,把該繳的罰款繳了,就沒事了。”

“……唉。”

聽著老公的話,小少婦一邊開車,一邊搖頭感嘆:

“真的太不容易了。”

許鑫微微點頭。

確實不容易。

上下關系的打點,衡量,以及那最重要的保密……

是挺不容易的。

但只要結果是好的,那一切就是值得的。

17號上午。

在家休息了一周的許鑫再次動身前往了西安。

因為沒怎么趕時間,他到西安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回到曲江花園的時候,剛到一樓,就瞧見了大妮正在客廳的沙發前往行李箱里疊衣服。

“許哥。”

“嗯。”

點點頭,他看著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問道:

“他人呢?”

“在睡覺,昨天喝了好多酒還沒起來喔。”

聽到這話,許鑫好奇的問道:

“就差最后的總決賽了?”

“是的。”

大妮點點頭。

7月31號是《好聲音》第二季第一期開播的日子。

而截止到目前,《好聲音》從海選,到戰隊淘汰賽,一共錄了19期。

已經角逐出了8強。

剩下的就是最后一期總決賽了。

總決賽是直播的形式,定在了12月11號。

他從拍《33天》開始就沒在看過《好聲音》,這會兒忍不住問道:

“留下的都是誰啊?那個薛之慊,留下了么?”

“他是晉級者喔”

大妮點點頭,如數家珍一樣扒拉手指頭:

“晉級的人是薛之慊、梁搏、吉克雋藝、吳陌愁、金智文、趙雷他們六個人。”

聽到這話,許鑫詫異的說道:

“那個嗓音特別高的張偉被淘汰了?”

“被淘汰了喔,除了那首《high歌》,他其他的歌曲都很一般。”

“這……行吧。”

《high歌》到現在還在他手機里存著呢。

挺好聽的。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正說著,樓上傳來了周杰侖的聲音:

“大妮,我們今天吃什么?”

“jay哥,許哥來了喔。”

“啊?”

隨著一聲疑惑,一臉宿醉模樣的周杰侖穿著短褲,踩著拖鞋頂著雞窩頭走下了樓。

“誒,來了喔。”

“你別再感冒了。”

見他穿的少,許鑫關懷了一句。

周杰侖沒吭聲,而是直接去了廚房。

從冰箱里拿出來了一瓶冰鎮礦泉水。

許鑫翻了個白眼。

得,老夫一腔熱血喂了狗。

“你這次來廠里做什么?”

“弄《33天》的剪輯和后期。”

“待幾天?”

“兩三天吧。要等我么?”

《青蜂俠》在彎彎的宣傳活動要開始了,那邊周杰侖還有個大party要舉辦,邀請的都是彎彎的藝人明星。

許鑫也是其中一員。

去給他撐場面的。

但人吧……就怕得寸進尺。

聽到這話后,周杰侖不僅搖頭,還補了句:

“你用飛機送我一趟喔?”

許鑫嘴角抽了抽……

試探性的說道:

“我打電話給老王,就說我要用飛機飛一趟彎彎,你覺得咋樣?”

“他去香江了喔,據說去邀請嘉賓去了。《蒙面歌王》那個……我倆越好了在彎彎匯合。”

“所以把我自己坑進去了?”

許鑫一臉無語。

然后開始避重就輕:

“不是我說,你這一年幾個億的賺著,你能不能自己買一架?你這么大個大哥,出去沒個私人飛機,一點牌面都沒有。咋尋思的?”

誰知道周杰侖壓根就不吃這一套,歪著頭:

“所以,你要不要送?”

許鑫頓時沒脾氣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扭頭對看熱鬧的蘇萌來了句:

“給他訂航線。”

“大妮,退票喔”

周杰侖得意一笑,拎著水瓶大搖大擺的往樓上走去:

“誒,等我,一會兒我們去吃東西。”

“麻熘的。”

許鑫生怕他磨磨唧唧在把自己那股餓勁兒給弄過去。

其實輪子這兩年不少賺。

基本維持在一年一兩個億的模樣。

別的不提,光是代言費,他每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今年剛簽了一個艾瑪電動車,代言費的價格是三千萬。

在加上他身上背著的其他代言……先別說飛機的日常養護問題,單買一架肯定是沒任何問題的。

而且這還是他刻意維持原則的情況下的收入。

他對自己的要求就是“我代言的東西必須是粉絲買得起的”,所以代言方向一指都是朝著平價化的產品在做。

像那種國內外高端一線大牌的代言,他是不接的。

如果要接,那么這收入可能還會翻上一番。

所以他現在買個飛機根本不成問題……那么問題來了,我憑啥要當這個冤大頭呢?

越想越來氣,惡向膽邊生的他忽然抓起了一件沙發上周杰侖的衛衣,放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在大妮那無語的目光中,飛快疊好了這件上面出現幾個大腳印的衛衣,塞進了皮箱里。

心里這算舒坦多了。

然后扭頭還不忘威脅大妮一句:

“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大妮翻了個白眼。

拜托……

真是一對幼稚鬼喔。

中午是就近找了一家水盆羊肉在吃。

冬天吃這個最美了。

而許鑫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事情……吃飯的時候,周杰侖一直在玩手機。

似乎在跟誰聊天。

忍不住來了一句:

“你和誰聊天呢?”

“跟……同事。商量拍專輯mv的事情。”

周杰侖含湖了一句。

許鑫信么?

自然是不信的。

認識這幾年,他什么吊德行,自己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mv不一向是他說一不二?還用得著和人商量?

于是冷笑了一聲:

“呵,你湖弄傻子呢?說,是誰?男的女的?身高?體重?三圍?”

“哇,你有夠八婆喔。”

周杰侖一邊打著哈哈,一邊默默的把手機收到了口袋里。

同時還用小動作把蘋果手機的鈴聲摳成了震動。

欲蓋彌彰。

但問題是……

他的嘴是真緊啊。

死活不透露半點,就一口咬定是工作上的事情,許鑫軟磨硬泡的都沒給磨出來。

然后吃完了飯,這貨就跟躲債主一樣,拉著大妮走了。

臨走時還不忘了叮囑許鑫一聲:

“誒,21號,別遲到喔。”

許鑫沒回應,只是忽然扭頭對蘇萌來了句:

“萌萌。”

“怎么啦,許哥。”

“你說……我要是給他悄悄改一下航線,直飛燕京。然后下飛機讓你蜜姐壓著他,給他壓到荒郊野嶺的爆錘他一頓,他會不會告訴我他在給哪個小姑娘發信息?”

蘇萌嘴角一抽……

不是……許哥……不,大哥!

第一,您把蜜姐當成啥了?堂口里的雙花紅棍嗎?

第二……為了打探清楚朋友在給哪個小姑娘發信息,你怎么會想出這么離譜的主意來?

不行,這高端局自己打不了。

藝術成分可太高了。

許鑫到底沒做出來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送走了好友后,便直接來到了廠里。

老朱的桌子上依舊滿是麥吉的奶茶杯,許鑫已經習以為常了。

《失戀三十三天》的粗剪已經完成,他大概捋了一下,發現除了黃小仙開頭介紹各個關系人物的cg還在制作,顯得略微粗糙外,整體的思路是沒什么問題的。

顯然,老朱已經把握住了許鑫的剪輯習慣,默契養成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這個思路來就行。

這部片子需要后期配音的地方比較多,還有許多旁白,當務之急是先剪輯出來正片,然后開始制作后期。

一下午的功夫,老朱在那肝剪輯,許鑫則在自己拍攝的茫茫多的片段里摘選自己需要的和不要的。

忙碌到了快7點,他才從剪輯室里出來。

隨便找了個地方填飽肚子后,便回到了別墅。

晚上給妻子打電話的時候,他把周杰侖那古怪的地方和自己的想法給說了。

要么說夫妻齊心,四五百斤呢。

當楊蜜聽到老公的第一反應……

“還用得著拉郊區?就把他往咱家里一薅,人給捆椅子上。幾拳下去,那女孩的名字絕對問出來了。”

“……萬一那姑娘的名字叫:打死我也不說呢?”

“噗……鵝鵝鵝鵝鵝……”

小少婦瞬間笑噴了。

雖然梗很老,但不得不承認……李琦的表演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而說笑聲中,楊蜜忽然問道:

“我上次給你看的那劇本,你看了沒?”

“什么劇本?”

許鑫隨口來了句……不過馬上就愣住了。

“老徐那個?”

“對啊。”

“……我給忘了。”

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的許鑫無語了:

“我好像……給它放車里了,當時我記得我好像在忙啥,放車里后就沒管。你今天要不提,我都給忘了。”

“你沒看?”

楊蜜也無語。

但馬上來了一句:

“其實我也忘記看了,那幾天我也在準備和馬三的打戲……劇本在婷婷那一直擱著呢。但今天師父給我打了個電話,和我聊了聊。”

“都聊什么了?”

“其他倒沒啥,就說怹對這劇本很感興趣。問我看了沒,我以為你看了,就和怹說我還沒看,這邊在準備宮二的戲,怕分心。讓你看來著……

然后怹說這故事一般,但核心思路是展現出來真功夫……就是那種正兒八經的真功夫。

師父歲數也大了,這幾年其實也一直在琢磨合適的本子。因為他想在走之前,給大家留點真東西的影像,讓大家能看到真正的功夫是怎么回事……

老徐這個劇本應該是合了怹的胃口。雖然怹沒提,但我聽得出來……”

“想拍,對吧?”

聽懂了妻子的意思,許鑫說道。

“嗯。”

楊蜜應了一聲:

“我是這么想的,怹既然喜歡,那就投唄。不過我以為你看過劇本了,至少能有個好壞區分……誰成想你也沒看。”

“嗨,這東西有什么的。”

許鑫隨口來了句:

“于先生這么多年教了你這么多東西,先生開口,當晚輩的能說什么?……這樣,我給老徐打個電話?問一下他需要多少錢,我直接投了,不看投資,不計回報……就跟先生說的那樣,把一身真功夫留到影像里,那是老祖宗的東西,能記錄下來,讓后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光這一點,我覺得就是功德無量啦。”

“唔……也行,那從逆風這出?”

“隨便。錢無所謂,就當買老頭喜歡了。”

見老公把態度都拿出來了,楊蜜便應了一聲:

“好,那你問問老徐這電影的事情?是你問,還是我問?”

“唔……老徐這電影是想自己親自來吧?要不你來問,我要是插手……可能會限制他的發揮空間。畢竟,他還沒導過電影呢。”

他的意思很簡單。

老徐作為編劇、作家來講無疑是成功的。

但導演又是一碼事。

就像是他在聽到妻子聊起來王佳衛拍攝的鏡頭時,腦子里會出現自己該怎么處理某些鏡頭那樣。

他如果看到這電影一些自己不滿意的地方,肯定會提出來該怎么改。

可改出來的東西……就不是老徐自己的東西了。

這就像是《山楂樹》一樣。

老頭和自己的劇本改編思路在某些地方就有很大不同。

所以,在監制《山楂樹》時,他在絕大多數時候,看著自己導演,選擇的都是閉嘴。

因為這是“導演許鑫”的電影,不是“導演張一謀”的電影。

也是他在錦州呆了一周,始終也沒出現在王佳衛劇組的原因。

導演之間不是不可以交流。

但這種交流至少要和思想境界劃上等號。

在一個導演沒有形成自己獨立的風格,還處于“隨風倒”的狀態時,如果被另一個導演的風格侵染過多,最后作品很容易出來一種四不像的狀態。

沒必要。

而楊蜜也弄懂了老公的意思,應了一聲:

“行,那我和他溝通吧。”

“嗯,還有別的事沒?沒有我準備睡覺了。”

“睡吧,晚安忙完早點回來。”

“收到。那親一口?”

“嘿嘿,波波波波波……”

甜言蜜語中,許鑫掛斷了電話,燈一關,睡覺睡覺。

“起來了沒?”

一大早,齊雷便打來了電話。

“剛起來。”

“那你來找我一趟?咱們商定一下這幾個劇本的事情。”

“行啊。”

等許鑫到廠里的時候,時間剛剛9點出頭。

他直奔齊雷的辦公室。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雖然東京電影節都過去十來天了,但齊雷看到許鑫走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壓抑不住的笑容:

“哈哈來啦!”

“嗯。”

許鑫應了一聲,一邊掏煙,一邊說道:

“什么事啊?這么高興?”

“還能有什么事?東京電影節的事情唄。你才剛來,不知道……頭幾天廠里的好多人……包括我在內,就感覺跟中彩票了一樣。”

一邊說,齊雷一邊把一份文件給遞了過來。

“那你這熱度可持續的夠久的。”

許鑫笑著接過了他遞來的文件,翻開看了下后,發現是投資報表。

入眼的第一份報表,就是《合伙人》。

他翻篇看了一下,詫異的問道:

“四千萬?”

“嗯。”

齊雷點點頭。

許鑫繼續翻篇。

《黃金大劫桉》,五千萬。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一千萬(待定)。

“這個待定是怎么回事?”

許鑫有些納悶的問道。

“演員。”

齊雷說道:

“這種青春題材片子,主角肯定需要在年輕人市場有著一定的號召力……就像是《秘密》在當時的招牌是杰侖一樣。所以一千萬是咱們做出來的制作預估成本,但片酬那邊還不確定。畢竟還沒心儀的人選呢。”

“噢”

許鑫恍然大悟。

但大腦里也是一片空白。

他現在對于“愛情、青春”之類的題材,確實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真的拍吐了。

所以這劇本雖然不錯,納入到自己的過稿劇作之一……

但要論起來關注程度,顯然是這幾個劇本里最低的。

而齊雷見許鑫都看完了,便問道:

“這三個故事,你拍板吧。咱們明年先拍哪個。”

雖然他是藝創中心名義上的負責人。

但廠里的人都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劇本想要出現在熒幕上,必須要讓許導點頭才行。

而面對齊雷的話……

許鑫陷入了沉思。

選哪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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