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家的仵作娘子

第二百零九章 這女子讓人震驚的地方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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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夫人微愣,臉色又一次沉了下來,道:“孫副將是一直跟著國公爺的兩個副將之一,他們兩個都跟了國公爺快二十年了,國公爺向來對他們十分信任。

誰料前一段時間,國公爺發現孫副將一直在偷偷挪用軍中的餉銀去賭博,他嗜賭國公爺是一直知道的,卻沒想到他竟這般膽大包天,連軍餉都敢挪用。雖然他挪用的金額不算大,但也是犯了軍規,國公爺念在他跟了自己這么久的份上,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自己出錢把他挪用的窟窿補上了,但要求他自此離開軍營,不許再出現在他面前。

孫副將卻不愿意離開,這段時間一直在鬧事,沒想到他趁著今天老夫人大壽,闖進了我和國公爺的房間。國公爺一氣之下,給了他最后通牒,如果他再鬧事,就把他挪用軍餉的事上達天聽,以他挪用的金額,定是要坐上幾年大牢,說不準還要連累子孫后代。孫副將這才離去了,但我瞧他離去時的表情,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岑夫人說完后,青衣補充道:“但有件事,徐娘子應是誤會了,雖然國公爺是被孫副將氣到了,但國公爺向來有回房間便喝上一杯茶的習慣,今天因為被氣到了,才連喝了兩杯,因此我們都會在國公爺回來前先把房間里的茶換上一壺,今天留守的青云沒有換茶,還被夫人說了。”

還跪在地上的青云連忙道:“那……那是因為孫副將……”

青衣有些憐憫地看了青云一眼,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孫副將突然闖了進來,不知道如何是好,后來急著去找夫人,才沒來得及換茶,所以夫人也沒有過多指責你。”

在她看來,青云完全就是倒霉被牽扯進了這件事中。

徐靜突然看向青云,“你去找夫人的時候,孫副將就一個人在房間里?”

青云搖了搖頭道:“不,陳侍衛和馮侍衛怕孫副將鬧事,在孫副將進來的時候也跟著進來了,后來奴婢去找夫人的時候,他們一直看著孫副將。”

徐靜看向了兩個侍衛,道:“孫副將在房間里時,你們可是全程盯著他?他可有做什么奇怪的舉動?”

這顯然就是在懷疑孫副將了。

確實,如今進過國公爺房間的、最有作案動機的人,就是孫副將了。

陳升和馮照下意識地對望了一眼,還是由嘴皮子比較利索的馮照開口道:“我們確實一直盯著孫副將,但……徐娘子非要我們保證一刻都沒有移開目光的話,我們卻是不敢。當時孫副將就坐在夫人他們房間的小廳的桌子旁,那壺茶水就在桌子上,孫副將要下毒,只需要幾息的時間便可以。

說起來,青云帶著夫人回來時,我們都下意識轉頭看了外頭一眼,夫人回來沒多久,國公爺便也回來了,之后的事情,夫人都是知曉的。”

趙少華聞言,眉頭一蹙,“不會真的是孫副將下毒罷?大伯父對他那么好,他如今的夫人也是大伯母替他牽線的,他若真的做出了這種事,當真是豬狗不如!”

徐靜抿了抿唇。

如今最有嫌疑的,確實就是這個孫副將。

但光看作案動機和案發時在場的證明,還無法徹底把他定罪。

不過,方才岑夫人已是派人去找孫副將了,等他人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幾人又在院子里等了一刻鐘左右,趙景明突然大步走了進來,臉色緊繃,深吸了一口氣道:“阿娘,我和二兄在后頭的庫房處找到廖總管了,然而我們找到他的時候……”

趙景明頓了頓,嗓音變得異常艱澀,“他已經沒氣了。”

眾人都是一震。

趙景明接下來,又說出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我們在找廖總管期間,還找到了躲在府里的孫副將,阿爹先前讓他離開的時候,他偷偷甩開了阿爹派去送他的人,一直躲在府里,負責送他的仆從因為怕被阿爹責罰,所以沒有立刻告訴阿爹,一直在偷偷尋找孫副將。

孫副將說,他不想走是因為還有話想跟阿爹說,他還說,給阿爹下毒的人不是他,廖總管也不是他殺的……”

岑夫人咬了咬唇,猛地站了起來道:“他們在哪里?立刻帶我過去!”

趙景明很快把他們帶到了梁國公府的庫房處,廖總管的尸首便是在庫房后面找到的,他被藏在了庫房后面的一堆灌木叢中,不走進去查看都看不出端倪。

趙景明的二兄趙景毅見到岑夫人他們過來了,立刻迎上前給他們指路,“阿娘,廖總管在這里。這里平常便幾乎不會有人過來,更別說是今天這個日子了,那個賊人顯然很是狡詐,特意把人藏在這里,等祖母的壽宴結束,府里的守衛沒那么森嚴了,他就可以想辦法把尸體處理掉了。”

此時的廖總管已是被他們抬了出來,放在了地上攤著的一塊白布上。

因為涉及到了命案,蕭逸想做甩手掌柜都無法了,他走上前蹲在死者面前,細細查看,徐靜也走到了他身旁。

卻見高大發福的中年男人此時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臉上一貫的和善笑意被死氣沉沉所取代,兩只手被背在身后,用麻繩緊緊捆著,兩只腳也被麻繩捆在了一起。

岑夫人看著廖總管的尸體,氣得渾身發抖,眼睛泛紅,“到底是哪個混賬干的!被我知道了,我定不輕饒他!硯辭,你是刑部的,查案經驗豐富,還要勞煩你替我們把這個兇犯找出來!”

蕭逸點了點頭,卻忽地,抬頭看向徐靜,道:“如今沒有仵作在場,勞煩徐娘子幫我驗一下尸。”

在場的人除了趙景明,均是一臉錯愕。

徐娘子?驗尸?

是他們瘋了,還是蕭逸瘋了?

蕭逸卻一臉淡定,站了起來道:“徐娘子精通醫術,故而也對驗尸一事有幾分心得,不過,她到底是我還沒過門的妻,我也是查案心切,才拜托徐娘子驗尸。”

岑夫人立刻明白了蕭逸的意思,道:“放心,阿靜幫忙驗尸一事,這里不會有人說出去。”

她方才也很是震驚,但后來想想,這個女子讓人震驚的事情還少嗎?

也難怪向來對女子淡漠的硯辭會對這個女子如珠似寶一般,甚至愿意為了她請旨復婚。

徐靜看了蕭逸一眼,才蹲下了身子,開始驗尸。

到底是在趙家人面前,她也不好一上來就把死者的衣服脫了,也幸好這個死者的死亡原因十分明確,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徐靜一邊查看尸體情況一邊道:“死者的身體已是開始僵硬,但出現了尸僵現象的地方只有咬肌和頸肌,初步推斷死者是在大概半個時辰前被殺害,現在大約是酉時六刻(下午六點半),就是說,死者大約是在酉時二刻(五點半)被殺害,考慮到如今天氣變涼,尸僵出現的時間會晚一些,因此死者的死亡時間可能會更早。”

酉時二刻!

梁國公是酉時剛過沒多久毒發的,他們把梁國公抬回房間的時間,是酉時二刻(五點半)左右。

徐娘子說死者真正死亡的時間有可能更早,也就是說,兇犯很可能是在他們把梁國公抬回去前,把廖總管殺死的。

這樣的話,方才跪在院子里的四個人,除了一直跟在梁國公身邊的沈節,都有作案嫌疑。

有作案嫌疑的,自然也包括之前一直藏在府里的孫副將!

岑夫人過來的時候把那四個人也帶過來了,察覺到大家看向他們的眼光,除了沈節,其他人均是臉色一白。

徐靜繼續道:“死者顏面青紫腫脹,眼角膜渾濁,有出血點,顏面皮膚、頸部皮膚也均有出血點,加上死者頸部可見清晰勒痕,根據勒痕上的花紋判斷,死者應是被兇犯用麻繩勒住脖子,窒息而亡。

死者雙手被麻繩捆住的地方有劇烈掙扎留下的擦傷,腳上被捆住的地方也有,說明死者是被兇犯捆住后再被殺害的。然而,死者身上卻沒有任何抵抗傷……”

徐靜一邊說,一邊一點一點地檢查了過去,當檢查到死者頭部的時候,她的手微微一頓。

一寫案子就有點收不住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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