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俊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面無表情沒有給予一點回應。
蠢貨。
這個時候看他是什么意思?
暗示他是指使者嗎?
見阮俊沒有反應,那弟子也反應了過來,他白著臉,硬撐著說道:“你這是胡說八道。”
云錦卻根本沒想繼續理他,她的手指,指向了第二個人:“還有你,你是最蠢的,你一個人竟然練錯了三處。我且問你,從第十息開始,那連續兩招是怎么回事?還有五十息那里……”
云錦依然是簡明扼要地指了出來。
之后。
她一個個指過去,那九處錯漏被她一一點了出來。
那幾個弟子的臉色一個比一個慘白,卻沒有一個人敢承認。
但他們的神色這般難看,底下的弟子議論紛紛。
這幾人,還真動了手腳?
而且,這云錦講話有理有據,可不像是胡說的。
阮俊沉聲說道:“云錦,你就說你能不能學會。說這些話,是想要找借口嗎?你說他們練錯了,他們就練錯了?”
阮俊開了口,那四人也連連開口,主打一個死不承認。
云錦挑了挑眉,正要說些什么。
越昭笑了,他直接拿出一個留影石:“阮俊,和你這種卑劣小人對陣,你以為,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這次事件的全程我都錄了下來,他們若是不服氣,到時候就把留影石拿出來,讓宗門長老來辨認辨認。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小師妹胡說八道。”
云錦眨了眨眼睛,樂了。
這事兒,她自己也能解決。
但是有一個給力大師兄的感覺,簡直是太好了。
阮俊看著那留影石,臉色越發鐵青。
那四人更是冷汗涔涔。
越昭直接把留影石往臺上一放:“還有兩次,現在,你們可以繼續演練了。”
那留影石雖然小,卻像是在這四人頭上,懸了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寶劍。
他們不敢再亂來,只能按照正確的方式,又演練了兩遍。
云錦也正好悠然嗑完了一小包瓜子。
“到你了。”阮俊死死地看著云錦。
哪怕不能故意練錯又怎么樣。
同時看四門劍法,只看了三遍。
她就能全部學會?
阮俊絕不相信。
云錦拍了拍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狂風劍法。”云錦淡然說道,風起,劍來。
“雷霆劍法。”
劍法突變,迅猛似雷霆。
“迷蹤劍法。”
劍法詭譎,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
一連三套劍法。
云錦額頭上,出現了一層薄汗。
她看向了第四個人:“最后是疏星劍法。”
劍光散落,如點點繁星。
四門劍法。
四種法門。
四種風格。
云錦竟掌握地天衣無縫。
最后一點劍光落下,云錦的劍尖,直指阮俊:“你的頭呢。”
全場安靜。
阮俊的臉色,無比難看!
越昭看著自家小師妹,嘖嘖稱奇,小師妹估計真的是天生劍體了。
可是,一般天生劍體都會伴隨著超凡脫俗的靈根資質。
小師妹只是五靈根……
這中間怕是還有不少麻煩。
越昭的眸中微微有些憂慮,但很快化為堅定。
師尊林岸和掌教趙無極,當初曾經一起競爭過掌教的位置,后來是師尊因為某些原因,主動退出了競爭,趙無極這才得以上位。
那之后,掌教就把師尊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可師尊的修為,隱隱還要壓他一頭,他也一直拿師尊沒有辦法。
直到那一次,師尊替宗門執行任務時,重傷而歸,實力在這些年里,不停倒退。
趙無極也終于找到了機會,一直在打壓師尊。
要不是師尊重傷的原因是為了宗門,趙無極礙于名聲,不好下死手,估計師尊都已經沒命在了。
但這些年,趙無極明里暗里,不知道針對天劍峰做了多少事情。
除了林岸之外,越昭自詡長兄如父,也是做了不少努力。
但還是改變不了天劍峰人走茶涼,弟子們紛紛離開的場面。
好在他們三個真傳弟子,都是堅定地留了下來。
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師妹。
越昭只有一個想法。
就憑著小師妹愿意選擇他們,他就一定要拼死保護她!
這是他作為大師兄,應有的擔當。
如今小師妹天賦這般驚人,只要靈力能跟上,再加上這天生劍體,指不定就是他們這一門崛起的機會。
他以后得多賺些錢,如果單靠修煉靈力進步太慢,那用丹藥,也要給小師妹堆上去!
越昭盤算著以后的事情,阮俊看著那柄指向他的劍,眸光微微冰冷。
他冷笑了一聲,指尖突然彈出一道靈力,直沖云錦而去。
這一招彈指,攻勢十分凌厲,再加上他已經元嬰期,而云錦只是區區練氣期,一旦命中,云錦必死無疑!
阮俊想的很清楚!
哪怕之后要受再大的懲罰,云錦這個隱患,必須要除去!
更何況,有師尊在,一定能護住自己!
葉丹霞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
云錦死了,那就最好了!
那枚戒指,就只能是她了。
然而,那靈氣沒能攻擊到云錦。
越昭手持長劍,面無表情地擋在了前面。
隨后。
司婉寧和郁松年,一左一右飛身而上。
天劍峰這三人,全部擋在了云錦面前。
云錦看著師兄師姐們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這一次重獲新生,其實是可以遠離女主,去其他宗門發展的。
但是,她選擇留在了這里。
原先。
她的想法是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順便,她也想報答前世林崖對她的一番善心,想著要改變天劍峰的命運。
當然,女主男主也方便她薅情緒值羊毛。
直到此刻。
看著擋在前面的越昭等人,她才真正有了一種徹底融入的感覺。
她不單單是為了報答,不單單是為了復仇。
她只是單純的,喜歡這里。
“阮俊!”越昭冷聲說道:“擅自對宗門真傳弟子動手,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
“宗規規定,殘殺同門,是為死罪。”司婉寧說道。
“該死。”郁松年簡潔地說道。
“岳堂主!你就在這里看到了整個過程,你有何話說!”越昭看著岳林,劍尖寒光凜凜。
他們這一門,已經夠忍讓了!
但如果被欺負到了這份上還要忍讓!
那以后,就真的徹底抬不起頭來了。
岳林的臉色不由變了又變。
他是掌教的嫡系,阮俊是掌教看好的接班人。
讓他懲罰阮俊,他還真有些不敢。
可阮俊當面對著云錦出手,那么多弟子眼睜睜看著。
若是什么都不管!
那宗門法紀,就真的蕩然無存了。
趙無極雖然是掌教,但上面還有太上長老!如果事情鬧得太過分,逼得太上長老出面,就沒有那么容易解決了。
“云錦對我不敬,我方才只是想要小小懲治她一番,可不曾想過要她的命。越昭,你是不是小題大作了。”阮俊神情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