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全程旁聽,得知大武哥進入了內門,甚至還被煉器峰的金丹長老收徒后,心里也很是為他感到高興。
至于其他兩個內門天才,她只是暗暗把這兩個名字記下,便不再理會其他。
突然之間,周圍的議論聲像是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安靜的可怕。
許春娘若有所察,抬頭向天上看去,便見一名老者坐在一只巨大的葫蘆上疾馳而來。
老者一身金色道袍,仙風道骨,一看便知是神仙高人。
他到了講經閣上方,并不落下,依然坐在葫蘆上,目光淡淡掃視了一眼全場。
眾人只覺得這目光似有千鈞重,壓得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一個個都是嚴陣以待。
金袍老者收回目光,沉穩的聲音向四周傳散開來。
“老夫是煉器峰金丹修士,今日只講解與煉器相關的問題。下面我講解的是一級煉器解析……”
原來金丹長老每半月一講經,來的是哪一峰的長老,便會講哪一峰的經書。
今日來的是煉器峰的長老,講的經書自然是與煉器相關。
許春娘聽得兩眼發蒙,雖然這位金丹長老的一級煉器解析講得極好,但關鍵是,她半點也聽不懂啊。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周圍,見眾弟子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聽講,便是有些聽不懂的,也都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姿勢,只得也做出了一副認真狀。
許春娘心里暗暗開始盤算,看來這金丹長老講的東西太過高深,遠不是她現在就能聽的東西,與其花時間聽這些,還不如回去繼續嘗試調和靈氣呢。
她先前還在為錯過了兩次長老講經感到可惜,眼下看來,倒沒什么好可惜的。
不過金丹長老已經開始講經了,她是萬萬不能擅自離去的,只能等這位長老講完后再回宿舍了。
兩個時辰后,金丹長老結束了講經后,直接坐在葫蘆上離去。
看著天空那個越來越小的小黑點,許春娘也松了口氣,趕忙開溜。
這兩個時辰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不僅聽不懂,還得裝作一副聽懂了的模樣……
不過此行倒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她不會想著再來講經閣了。
一路往宿舍方向走去,卻是越走越是偏僻,到后面的半段路,更是荒無人煙。
要不是手里還拿著逍遙宗的地圖,許春娘快要以為自己走出宗門了。
整整走了三個時辰,許春娘終于走到目的地了,入目是一間破敗不堪的小木屋。
這小木屋也不知有多久沒有住過人了,屋頂破了一個大洞,窗子也沒有,簡直比她在許家村的家還要破!
這能住嗎?
許春娘很是懷疑,她甚至想著要不干脆住到授課殿得了。
不過一想到走回去又得花上三個時辰,她最終還是把這種想法壓下。
況且,授課室雖然能住,但長久住在那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許春娘認命的推開門,可她還沒用力呢,門居然倒了,掀起老大一股灰塵。
再往里面一看,里面除了一張床和一把桌子,別無它物。
可連這兩樣家具都是殘破不堪的,許春娘毫不懷疑,她只要輕輕一用力,這兩樣東西就會破碎。
得,看來她還是睡地板吧,反正這些天已經睡得很熟練了。
許春娘苦著一張小臉,還好宗門統一發放的弟子服能夠自動防塵、御寒,否則她天天睡地板,小身板絕對吃不消。
走出屋子,許春娘環顧四周,得先找到水源才行。
雖有辟谷丹不必喝水,但不說打掃屋子需要用水,她這些天住在授課殿雖然每日都堅持用水凈身,但著實是許久沒有洗過澡了。
可一眼看過去,這光禿禿的山頭哪里有半點水?
許春娘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六塊靈石還真不是好省的。
最好是在天黑之前找到水,將屋子給收拾干凈。
好在許春娘現下雖然還沒能引氣入體,但每日的入定修煉倒也不是毫無成效,至少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體力好了不少,方才走了那么久的路,也沒覺得多累。
稍作休整后,許春娘打開地圖,開始尋找附近可能有水源的地區。
后山那邊是不用理會的,她可沒忘記張管事說過的話,要是真遇到妖獸,以她現在的能力,絕對是送菜的命。
圈定了幾個可能有水源的地區后,許春娘出發了。距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希望能盡快找到水源吧。
也是許春娘從小在農家長大,上山下河是野慣了的,這要換了其他八歲的孩子,甚至都不敢在山上亂跑。
然而許春娘的運氣實在是不好,她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趕路了,可去的幾個地方都沒有水。
眼看著天色都黑透了,再不回去今晚恐怕就要露宿山林了。
不過想到山頂那間破敗老朽的木屋,許春娘無語的搖了搖頭,住那間屋子還得擔心晚上睡著后墻會不會倒塌,還不如露宿山林呢。
眼下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有水源的地方了。許春娘攤開地圖,看了下自己圈出來的位置,那里已經很靠近后山了。
許春娘合上地圖,準備明天再去,今晚干脆先找個山洞湊合一晚吧。
依據地圖上顯示的地形,往南邊那一帶都是山巒,應該能找到山洞。
果不其然,往南邊沒走多久,地形便復雜起來,好在此時月亮升起,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前路。
然而山路陡峭難行,縱有月光照明,也有諸多不便之處,再加上許春娘到底年幼力小,白天又辛苦了一整天,一個不甚之下,竟是腳下一滑,身子失重的下墜!
許春娘大吃一驚,等反應過來之后才意識到自己是落入了山隙之間,只沒想到這山隙卻是如此深,這么高摔下去只怕是一命嗚呼了。
難道她還沒能踏上修真之路,便要含冤而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