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女修當自強

第二百二十章 心魔

筑基丹入口即化,化作一道強悍霸道,而又綿綿不絕的藥力,朝著丹田處沖擊而去。

魏大武面色微微一變,毫不遲疑運轉起逍遙訣來,引導著藥力往周身各處游走。

“啊!”

藥力霸道的沖擊著經脈,讓魏大武疼得渾身直顫,忍不住痛呼出聲。

然而,這才只是開始。

藥力在經脈中游走,拓寬脈絡的同時,不斷將體內雜質沖刷出來。

魏大武疼得冷汗直冒,隨著汗水一齊排出的,是一層厚厚的黑色污垢。

這些污垢臭不可聞,與汗水混合在一起,黏湖湖的。

這一過程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直到這顆筑基丹藥力被消耗一空,才停下來。

魏大武皺眉閉息,用了好幾個凈塵術,都沒能將身上污垢洗凈,起身打了幾桶水,才將周身臟污清洗干凈。

他著實沒想到,體內雜質竟會有如此之多。

或許是他平日修行之時,服用丹藥較多的緣故。

魏大武眼中閃過慶幸之色,看來他準備了三枚筑基丹,的確是明確之舉。

洗去身上污垢后,他再次回到房中繼續打坐。

經過一顆筑基丹的沖刷洗濯,他能感受到,那橫亙于筑基前的屏障,變得薄弱了許多,不再如之前一般深厚。

魏大武信心大增,調息之后,再次服下了一枚筑基丹。

筑基丹入口,化作強悍而霸道的藥力沖入丹田之中,隨著功法的運轉,順著經脈朝四肢百骸流去。

少量污垢隨著汗水一齊排出體外,更多的藥力溶于了骨肉之中,不斷改善著體質。

魏大武沉心靜氣,不斷的吸取筑基丹的藥力,為沖擊筑基之境做準備。

三日后,第二枚筑基丹的藥力終于被吸收殆盡。

他的修為自練氣九層圓滿,躍至半步筑基。

魏大武睜開眼,其內有精芒閃過。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彷佛只要再往前踏出一步,便能抵達真正的筑基境界。

阻擋在筑基前面的那層屏障,已經極為薄弱,似乎隨時都能沖破。

魏大武處理完周身污垢,將狀態調整至最佳后,沒多猶豫的服下了最后一枚筑基丹,輕車熟路的引導著藥力向丹田而去。

“卡察。”

似有隱約的聲音響起,薄薄的屏障被瞬間沖裂,丹田中濃到化不開的靈霧不斷凝聚,最終化作泛著澹金光澤的靈液。

與此同時,大量靈氣朝著魏大武打坐之處涌來,通過聚靈陣不斷被他吸收入體內,轉化成更多的靈液。

一部分靈液進入元神之中,催生出一抹初生神識。

便在這縷神識出現的一瞬間,魏大武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與神識一同生出的,是心魔。

而且這心魔,比神識強大了許多,一下子就占了上風。

“汝為何修道?”

魏大武壯著膽子回應,“自然是為長生了。”

“長生何其艱難,便是證道金丹,也不過五百壽元。倒不如入魔,隨隨便便就能活個千萬年。”

魏大武有一瞬間的意動,但很快恢復了理智,知道這心魔不過是在引誘他罷了。

“我不入魔。”

“可以你資質,便是筑基頂多能得個六品道臺,遠不如那許春娘,枉你還是雙靈根呢,真是廢物。”

魏大武額角青筋冒起,“假以時日,我必勝她!我一進門便是內門弟子,又拜入金丹門下,她拿什么和我比。”

“可她如今并不輸與你,反倒是你,不過筑基而已,心魔便已如此深重,哈哈,你可曾記得剛進入逍遙宗時的初心?”

魏大武眼中露出恍忽之色,那已經是十分久遠的事了。

他資質過人,一入宗門便被金丹長老收為弟子,風光無限。

不管走到哪里,迎接他的都是羨慕的眼神和恭維的聲音。

沒多久,魏大武便迷失了自我,雖然性子還算沉穩,但心底已經自命不凡。

面對許春娘一個外門弟子時,他更是優越感十足,認定她與自己已經是云泥之別。

可除了靈根資質外,說到底,他不過是魏家村里一個山野小子罷了,無甚特別之處。

魏大武眼中恍忽更多,修道近三十年,離家便有三十年。

剛入逍遙宗時,他還時不時會想念家人,可隨著時間推移,記憶中的幾張面容,逐漸變得模湖。

他鎖緊眉頭,努力回想父母的樣貌,卻如云遮霧罩,怎么也拼湊不出。

魏大武生出恐慌之感,如失去了什么重要東西一般。

他深深吸氣,強壓恐慌之感,“忘卻了又如何,反正修道需斬斷凡緣,忘了個干凈也好。”

便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那縷初生神識再也抵抗不住,被心魔所侵蝕。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侵蝕神識之后,心魔愈發壯大,竟朝著元神噬去。

與此同時,丹田之中的澹金液體,倏然轉黑。

“啊!”

魏大武七竅滲出血跡,慘叫出聲,“住手、快住手!”

然而,心魔卻無孔不入,侵蝕速度更快了,丹田中的澹金液體,更是全數化作黑色。

臨死前他才明白,這心魔,不過是他心底的不甘罷了。

得知魏大武用了三枚筑基丹,最后仍筑基失敗身死道消,謝蓮一下子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

這場豪賭,她終究是輸了。

對于魏大武筑基失敗的消息,許春娘并不知情。

這段時間,她每日呆在主峰,除了精研御劍術之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聽課,過得十分充實。

練功場上,許春娘駕御著青紋鼎,靈活的閃避著攻擊。

不管顧元安從哪個方向突然襲擊,她都能輕易閃過。

一旁不遠處,立于飛劍之上的霍春燕看到這一幕,十分羨慕。

她連飛劍都控得不穩,許師姐駕御鼎器,竟能如此輕易。

兩人一前一后的落下,顧元安微一頷首,“從明日起,你便不必來了,我已沒什么能教你的。”

許春娘身子微頓,朝著顧元安深深一禮。

“多謝師兄教誨。”

原本在她學會御劍術之后,顧師兄便可以撒手不管的,可他卻執意教導更多。

這份恩情,許春娘不敢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