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的格外沉默。
艾立松懶得摻和他們夫妻倆的爭執，一大把年紀了，現在只想好好過小日子。
至于孩子的生活，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反正艾鐘國這么大個健康的正常中年人，怎么也餓不死的。
餓不死，也沒生病，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其余都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罷了。
所以艾立松吃起飯來格外的香，壓根不理會飯桌上一片安靜的氛圍。
吃完飯，艾立松便走到院子里，提了把魚竿，朝屋里的郎向英說道：“下午我去釣魚了哈，晚上再回來看店。”
菜市場魚神雄赳赳氣昂昂的出門了。
艾清也沒打算摻和爸媽這檔子事兒，干脆利落干完飯，就抱著小魚跟著爺爺的步伐，去小區池塘那邊看他釣魚，順帶著自己也去隔間摸了把魚竿帶上。
小魚蹲在艾清的肩膀上，貓咪的平衡感相當不錯，不管艾清走的多快，她也掉不下來。
一路跟著爺爺的背影，來到池塘邊。
艾立松找了個不錯的地方，正好有涼亭和樹蔭遮住陽光，小馬扎一放，就開始準備釣魚。
艾清倒是沒太多講究，直接在涼亭的長椅上坐下，再從爺爺那兒薅點魚餌過來，一甩鉤，落在池塘中央。
小魚這時候就從他肩膀上跳下來，蹲在長椅上，好奇的打量著水面，腦袋一點一點的探低，仿佛水里有月亮等著她去撈似的。
“你看著點小魚。”艾立松注意到這一幕，不由提醒道，“別掉水里了，也別讓她亂跑，你這都沒牽繩。”
“沒事，小魚很乖的。”艾清摸摸她的腦袋，“這個是池塘，里面都是水，你沒游過泳，還是別掉下去比較好。”
“呵。”艾立松搖搖頭，“你說人話她又聽不懂，到時候貓丟了可別哭鼻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艾清說道，“一會兒我釣的比你多，你可別急眼。”
……
一下午，小魚都乖乖待在艾清身邊，最多就是在涼亭里溜達一下，又或是跳到池塘邊的石頭上，好奇的看著水面上的自己。
大概五點半的時候，兩人就準備收拾一下回家。
各自瞅了瞅對方桶里的魚苗，然后全都倒回池塘里。
“怎么說？”
“這次不做數。”艾立松連連搖頭，“剛才小魚跑石頭上，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你猜她剛才站的石頭是離誰更近？”
“你小子真多嘴，回頭讓你奶奶給你相親去。”
爺孫倆一路拌嘴回到家里，晚飯已經準備好。
這時候，飯桌上的氣氛就比較正常了。
姚薔看看兒子，溫聲細語的問道：“你那個小說，現在寫的怎么樣了？”
“還行。”
“我記得寫了得有一個多月了吧？你給具體說說。”
“哎呀，就那樣。”艾清感覺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現在連一千追讀都沒有，雖然比上本書好多了，但換算成稿費，也不是很多的。
“別敷衍了事。”艾鐘國瞥了他一眼，“你上本書不是賺了一萬多？那這本怎么樣？你爺爺奶奶都不了解，好歹說說這錢怎么來的。”
“就是那么個網站，你把書發上去，跟平臺簽了合同。”艾清無奈的解釋道，“然后我寫的小說，前面十幾二十萬字都是免費給讀者看的，等到后面的內容開始收費，讀者花錢買，收益跟平臺五五分，到手的就是我的稿費了。”
這話簡單易懂，艾立松和郎向英也不是什么老古董，雖然智能手機還用的不那么靈活，好歹聽得懂網站平臺之類的話。
“那你這本現在一個月能有多少？”艾鐘國問道。
“等這個月月中上架開始收費，如果成績穩定，估摸著一個月四五千？”艾清簡單估算一番。
“那不是挺好？”姚薔慢條斯理的說道，“比你說的上本書要厲害吧？有進步就是好事，錢多錢少是次要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書？”艾鐘國有點耐不住性子，“到現在還不知道書名叫什么。”
“等我啥時候月入過萬我就跟你們說好吧。”艾清一句話賭住老爸的嘴。
反正這本書成績雖然好，但還沒好到那種程度，月入過萬這種事，對他這種小卡拉米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
他現在都已經十多萬字了，勉強能在新書總榜的第六七十名看到自己的書名。
輕小說分類榜上，也幾乎都是同人作品，原創類的書在這里面一個比一個珍稀，艾清也就能排在第十四名而已。
而且前幾天他還是二十名開外，上周一批輕小說新書上架后，他的排名才竄上來。
“你能靠寫小說月入過萬，高低也算個小作家了都。”艾鐘國呵呵笑兩聲，“到時候我給你去作協宣傳宣傳。”
艾清朝老爸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這么說的話，一輩子都別想知道他的書名了。
……
吃完晚飯，艾清慣例跟著奶奶去院子里喂貓。
到點的時候，院子墻上已經蹲滿了小貓咪，大晚上的一個個眼睛都跟燈泡似的。
小魚沒走到院子里，在陽臺的門內，郎向英給她開了個貓罐頭放碗里喂她，獨享美味。
院子里的貓咪就只能吃大鍋飯。
艾清看看院兒里的小老弟們，再瞅瞅亮堂客廳里埋頭吃罐頭的純白色小魚，頗像是大家族里深居簡出的高貴大小姐似的。
“話說。”郎向英突然說道，“小魚也一歲了吧，是不是可以配種了？”
“不可以。”艾清下意識的拒絕，沒有一絲絲猶豫，隨后咳嗽一聲，跟奶奶解釋道，“沒那個必要，咱們家又不是專門養貓的，搞這個干嘛。”
“我就這么一說。”郎向英畢竟還是傳統觀念比較重，到了育齡階段不生娃，她就覺得不太對，“看小魚長這么漂亮，不生一窩多可惜。”
蹲在陽臺門口吃飯的小魚抬起頭，眨眨眼看看奶奶，又看向艾清，眼里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行的奶奶，你院子里現在少說七八只，多的時候十幾只貓，再來一窩擠死了。”艾清說道，“你找機會把院子里的都噶了吧，送茜姐那邊絕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