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虛空沼澤第九百五十八章虛空沼澤→:大地在搖晃,尸鴉在鳴叫,一座山炸開了,滔天的尸氣鋪天蓋地,如浪潮一般,帶著大片的渾濁,破土而出,飄散開來。
眾人閃身后退,刺鼻的腥臭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蹙眉,聞之欲嘔。
“哇……”
李景炎第一個受不了,彎腰吐了出來,蘇塵和孔帥他們的臉色也都很難看,他們曾經和趕尸派打過交道,許多尸傀都見過,但如此濃烈的尸氣,還是頭一次遇到。xǐυmь.℃òm
就像是一個腐爛的萬年古尸,一直在封閉的空間內發酵,突然間那片空間被打開了,那種氣味,常人是無法想象和理解的。
成群的尸鴉在尸氣中盤旋,他們借助于這強烈的尸氣,實力竟然在精進。
吼……
一道低沉的吼叫響起,如地獄中的魔鬼復蘇了,緊接著,在眾人極其驚駭的目光注視下,一個身著古老服飾的僵尸,豁然從破開的矮山中飛了出來。
那是一具被保存完好的古尸,身高五六丈,牛頭馬面,身上的血肉早已經干涸了,只剩下皺巴巴的皮膚,眼窩深陷,瞳孔無光,滔天的尸氣彌漫。
“不好,這是一尊尸王,極其強大,我們不是對手。”
壯壯驚呼了起來。
眾人極速后退,不敢有半點怠慢,一頭沉睡了十幾萬年的尸王,怨氣不消,肉身不腐,變成一代僵尸王,如今破土而出,很難想象他的戰力有多恐怖。
“十幾萬年的強者,怎么會在這個時代發生尸變。”
孔雀公主滿臉不解。
“這是強大的九幽生靈,生前多半是一個仙王,臨死之前以無上秘法將一口怨氣封存與體內,肉身長眠底下,卻不真正腐朽,被這片葬地滋養了十幾萬年,變成一尊可怕的僵尸。”
壯壯解釋道。
他們背靠天塹,隨之準備退出去,這片葬地很可怕,不是鬧著玩的,莫說是這強大的尸王了,即便是那些尸鴉,都讓他們頭皮發麻。
刷……
尸王盯上了他們,枯寂的雙眼散發綠油油的光,如黑暗中的兩盞鬼燈,看的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過,尸王并未發動攻擊,而是嘶吼了起來。
那是一種極其沉悶的吼叫,尸王沒有張嘴,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像是葬地的號角,嗡嗡而鳴,聽的所有人毛骨悚然,亡魂皆冒。
那像是一種召喚,隨著尸王的吼叫,整個葬地都躁動了起來,鋪天蓋地的黑煙升起,那些山,如一個個大墳,開始不斷的炸開,滔天的尸氣彌漫開來。
這一刻,整個葬地像是復活了,一頭頭古老的生靈,變成僵尸,自墳內沖出,張牙舞爪。
虛空中是滔天的黑云,要將這片葬地給壓垮,籠罩了一切陰霾。
吼……
狂吼之聲不絕于耳,空間似乎都在扭曲,僵尸,惡鬼,怨靈,成群的尸鴉,全部出現在這片葬地的上空。
大地像是被挖開了,所有的山峰都崩塌,像是動亂時代的場景延續到了今日。
“不好,快退,離開這里。”
孔雀公主驚呼。
“瑪德,這是一片死亡葬地,復蘇了許多可怕的存在,趕緊走。”
一向自負的壯壯臉色也變了,在這種環境下,面對葬地復蘇的那些惡靈,他們只有被吊打的份。
然而,一切都變了,后方,來時的天塹直接消失不見了,葬地的氣息席卷而出,幾乎眨眼間就彌漫了整片動亂戰場。
再后方,大批的人正向著這邊趕來,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一跳,但來不及反應,便被無盡的黑霧覆蓋住。
葬地復蘇,一切都變了,血色的殘陽都被遮住,魔鬼蘇醒,世界末日。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通體發寒。
“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我聽到了惡鬼的咆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那是……死亡的威脅。”
“不好,動亂戰場要發生巨變,不能繼續留了。”
死亡的陰影瞬間就籠罩了每個人的全身,修為達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早已通神,感知力敏銳,尤其是對危險的感知,幾乎錯不了。
幾乎一瞬間,有人就拿出了替命符,卻驚駭的發現,替命符沒用了,這里的空間被直接凝固了,甚至是他們的空間之力,都在消失,想要撕裂虛空都不能。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替命符是每個人最后的底牌,是真正可以保命的,一旦替命符出現問題,對每個人來說,都將是毀滅性的災難。
“替命符不能用了,我的天,怎么辦?”
“整個動亂戰場都被禁錮了,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們出不去了。”
“看,那是什么,是僵尸,傳說中的僵尸,向著我們殺來了。”
許多人頭皮發麻,整個人幾乎要炸裂了,無數的僵尸,惡鬼,怨靈,尸鴉,從葬地高原撲殺而來,形形色色,有的三頭六臂,有的牛頭馬面,也有人族,有妖族,有奇奇怪怪的生靈,他們如天地間的厲鬼,吹響了進攻的號角,殺了過來。
這是極其可怕的場景,在場的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都被嚇傻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替命符不能用了,整片古戰場都被禁錮,像是出現了古老的魔力,封鎖了一切。
“這是葬地的延續,要把整片古戰場都變成葬地。”
壯壯道。
“這里的空間像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禁錮了。”
猴子說道。
“虛空沼澤。”
壯壯道。
“那是什么?”
孔帥問道。
“一種極其罕見的天地異象,葬地的氣息彌漫整片動亂戰場,形成了虛空沼澤,深陷其中的人,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澤地,不但無法動用空間之力,自身的戰力,也會在虛空沼澤的影響下,越來越弱。”
壯壯解釋道。
“看,那些僵尸殺過來了。”
蘇戰大吼。
“他們保留了死亡前最后一道意志,是殺伐之意,任何有血有肉的活物,都將被他們視為臨死前搏殺的敵人。”
壯壯眼睛瞪的很大,語氣亦是變的很沉重:“所以,除非天才府的高層盡快發現這里的變故,不然的話,所有人都將面臨真正的末日。”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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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