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系統的聲音，秦綿綿不可謂不驚訝。
她不是在對抗惡人嗎，為什么功德積分反而還減了呢。
好嘛，原本有五分的她，現在突然就只剩下四分了。
聽到扣分的時候，她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一響，直接愣神了。
一連被她打了兩下的萬羅氏見狀又揚起了手，誓要討回剛才被打的兩下。
付陳氏驚了，趕忙叫了聲，卻傻傻的不知道上前。
芳芳見狀直接舉起雙手，捂住眼睛后害怕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可萬羅氏的巴掌還是沒落下，這是她今天第三次揚起手了，卻依然沒打到人。
原本已經出門的付靖博不知何時回來了，這時候就站在萬羅氏身后，一只手鉗住萬羅氏高高揚起的胳膊，面無表情。
秦綿綿原本沉浸在被扣分的悲傷里是沒察覺到萬羅氏要動手的，直到聽到她倒抽一口涼氣才驟然回神。
抬頭一看，萬羅氏的五官已經扭曲到一起，齜牙咧嘴的，看起來好不滑稽。
“干嘛，還想動手啊。”秦綿綿撇了下嘴，當即拋掉被扣分的悲傷冷笑一聲。
“好啊，你們家欠錢不還還敢動手，了不得了。”萬羅氏都快氣瘋了，罵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她沒想到自己上門來收賬居然會碰釘子，這付家人什么時候一個個的都變的這么厲害了。
“欠錢不還？”秦綿綿成功捕捉到重點，皺起眉看向付陳氏。
后者心虛的錯開和她對視的眼眸，默認了。
得，那就是確有其事唄。
秦綿綿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才開口：“欠了你多少錢，為什么欠，說清楚。”
萬羅氏本以為她還要耍無賴，正打算撒潑呢，不料她竟突然開始講道理。
“欠多少錢？”她冷笑一聲：“買你花了多少錢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羅嫂子，咱當初可是說好了這錢等我家攢夠了柴賣掉再還給你的。”付陳氏嘆了口氣，打斷兩人的話。
“到底是多少錢。”秦綿綿神情嚴肅的問。
她知道這家日子不好過，卻沒想到還欠著外債。
在這個貧瘠的地方，一點點債恐怕都能壓死一家子人。
“多少錢，兩貫，你拿得出來嗎你。”萬羅氏一臉鄙夷的開口，上下打量著秦綿綿。
“我就不信你一個被賣過來的人身上還有陪嫁。”她又近乎篤定的補了句。
秦綿綿煩躁的瞪了她一眼，眼里都是不耐。
這女人好聒噪，聲音尖銳吵得她腦袋疼。
“娘，你把借錢的前因后果跟我說一下。”事到如今這件事她不能不管。
且不說秦家的一飯之恩，就說她那個功德系統也不容許她坐視不管。
也許把這件事解決了，她的功德積分還能往上漲呢。
付陳氏猶豫了一下，這才慢慢把前因后果說清楚。
原來付家不是這萬勝村人，而是前幾年才搬過來的。
一戶外地人要在村子里落腳有多難，不用說秦綿綿也能猜到。
這些付陳氏都一語帶過，只從借錢的緣故說起。
“是你羅嬸子說有相熟的人能給介紹合適的姑娘嫁過來，只是需要錢。我手里沒有，她就主動借給我了。”
“當時我說了咱家沒有什么進項，借了錢一時半會兒還不上，她說只管等著賣柴湊夠了錢再還就好。”
“誰曾想才三天，她就上門來要債了。”
說到這兒付陳氏悲從中來，扯著有些破舊的袖口擦了擦眼淚。
“咱家哪兒有錢啊，根本還不上，她就要我拿咱家的豬來當利息。那豬是我們好不容易養的，咱家過冬的東西都靠賣了它才能置辦。”
越說越傷心，付陳氏的淚珠子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顆往下掉。
分明沒哭出聲，但秦綿綿就覺得她幾近絕望了。
即使是這樣，付陳氏還不忘把一直捏著萬羅氏胳膊的付靖博扯到自己身邊，母雞護崽子似的把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他護在身后。
她有種感覺，若是今天家里的豬被萬羅氏弄走，她怕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別怕，娘。”下意識的，秦綿綿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慰了句。
“羅嬸子，我娘剛才說的這些事你有什么別的說法嗎？”她扭過頭，看著萬羅氏朗聲問。
“有什么說法，就是這樣。你家欠我錢，拿不出錢來還就先把豬抵給我當利息。”可算是占到點上風的萬羅氏哼哼一聲。
“我還是看你娘這些年不容易，這才勉強同意你們用豬抵押的呢。”
“你人還怪好嘞，我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秦綿綿撇了下嘴，毫不客氣的問。
“兩貫錢借三天，你就要拿一頭豬當利息，這算盤珠子打的人在鎮上都能聽到了。怎么，當我們付家人都是傻子，任憑你算計。”
秦綿綿上下打量著她：“我看羅嬸子你長也不好看啊，怎么想的就這么美呢。
從一開始你找我娘說介紹什么姑娘，還主動借錢就是奔著這頭豬來的吧。
兩貫錢換一頭豬，鎮上最大的地主都不敢有你這樣的盤算。”
她直接揭穿了萬羅氏的小把戲，冷笑著道。
“你什么意思？”原本還覺得自己占了上風的萬羅氏得意僵在臉上：“你覺得我在算計你們？”
“你這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還不是算計？”秦綿綿冷哼一聲。
“你怕不是忘了，我們家有個神志不太清明的傻子。他別的倒是不喜歡，就獨獨喜歡家里那頭豬，你要是把豬牽走了你看他揍不揍你就完了。”
說完她挑了挑眉，大有一副你牽走試試的架勢。
旁邊的付靖博原本面無表情，聽到她說這話后眉心明顯跳了下，然后轉過頭去看她，黑漆漆的眸子似乎跟之前有所不同。
“你嚇唬我。”萬羅氏不信，當即就要往豬圈那邊走。
付陳氏卻是心里一驚，她知道自家這兒子是不會管這些事的。
她這兒子只會干一件事，那就是砍柴，就這還是她費盡心血教會的呢。
至今她都還記得當初柴火被灌木叢卡住，付靖博踹完灌木叢幾腳又去扇柴火幾個大逼兜的樣子。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正當她想著秦綿綿牛吹太大的時候，一向不管事的付靖博卻突然朝前走一步，正好擋住萬羅氏去往豬圈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