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綿綿說的話驚呆了付天,也驚呆了付陳氏。
“就在他砍柴的地方,兩條蛇打架?”付陳氏吞了下口水,有些不敢相信。
“是這樣的。”秦綿綿摸了下鼻子,有點心虛。
付天想了下:“王錦蛇和烏梢蛇打架,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它兩多半是在爭獵物。”
秦綿綿:....
她很想說不是,可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她在功德系統里開盲盒這兩條蛇才出現的吧。
于是她沉默。
“這兩條蛇..也好,家里不是還欠著欠呢嗎,把這蛇賣了,應該就能還上了。
如果還有多的,老孫那兒能還就還點吧。”付天說完又黯下神色。
“等這次錢還完了,以后就不要給我開藥回來了。
我這破身子能挨幾日是幾日,再吃藥再治也是枉然,只會拖累你們。”
秦綿綿:....
不是,怎么好好的,話題就偏到這兒了呢。
“爹,咱能不能先想辦法把蛇弄下來。那蛇尾巴越纏越緊,時間久了靖博的胳膊會缺血的。”
她算是看出來了,付天是覺得這蛇沒有毒就一點危險都沒有了,渾然不急。
“對,綿綿說的對啊,得先把蛇弄下來。你看靖博的手啊,他的手都變色了。”付陳氏跟著附和。
付天看了眼付靖博的手,嘴角抽了抽。
那哪兒是被蛇勒的變色了,那分明就是砍柴時候沾上的樹漿葉漿...
“好好好,拿下來,你們去找個麻袋來,我把這蛇拿下來就放在麻袋里,你們拿去賣吧。”
說著他就上前去摘蛇,那蛇很兇,嘴里不停的吐著信子,看的芳芳一縮一縮的。
付陳氏和秦綿綿手腳很快,付天剛把蛇摘下來,他們就把袋子撐開了。
因為害怕,蛇被放進去的時候兩個人都是閉著眼睛的。
直到付天把袋子接過去牢牢捆住,她們二人這才睜開眼。
“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你啊,以后可不許抓蛇了。”付陳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臉關切的看著付靖博。
但很奇怪,她明明這么擔心,可除了上下打量付靖博卻沒有半點動作。
按照秦綿綿的想法,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應該先抱一抱兒子以示安慰嗎?再不濟,也該把他手拉過來仔細檢查一下吧。
可付陳氏并沒有,她只是盯著那雙手看,別的動作一概沒有。
“這蛇聰明的很,還是趁早拿去賣比較穩妥。兒媳婦兒,辛苦你倆走一趟吧。”付天把那袋子往前一遞,沖著秦綿綿吩咐道。
他手里的袋子不停的鼓動,很明顯是蛇在里面掙扎,想要逃跑。
莫名的,秦綿綿的汗毛又豎了起來。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一只大手適時的伸過來把袋子接了過去。
又是付靖博。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略顯冷漠,甚至還有點兇狠。
但秦綿綿現在已經不怕他了,畢竟誰會怕一個自己抬抬手就被嚇得蹲在角落的人呢。
才剛這么一想,付靖博的手就抬了起來。
秦綿綿呼吸一窒:完了完了,他不會是發現自己膽小,想要報仇了吧。
“疼。”付靖博嘴里吐出一個字,一根手指在秦綿綿臉上沾了一下。
再拿下來的時候,他的手指上帶著一點猩紅。
那是血,是秦綿綿臉上的血。
“哎呀,兒媳婦兒,你這臉上怎么劃了這么大一個口子。”付陳氏這才驚呼一聲。
原本沒有感覺秦綿綿在她這一聲后,突然就覺得臉上有種火辣辣的痛感。
是了,她想起來了,繞過那條蛇的時候她走的那條路旁邊都是茅草和刺灌木。
該不是臉被劃傷了吧!
她咬了咬牙,自己試著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條傷口。
傷口上還噙著血,沾了不少在她手上。
“那你們快去鎮上,賣了蛇順便去趟醫館,讓老孫給你開些藥。”付天也皺起眉頭,趕緊催促道。
“快去吧,天氣熱,耽誤久了傷口容易灌膿。小姑娘家家的,這臉上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說著又從身上拿出一方素色帕子:“這是干凈的,若是血流的多了就用它捂一下。”
在夫妻二人和芳芳的催促下,秦綿綿便和付靖博再次出了門。
由于付靖博提著裝蛇的袋子,于是這回輪到她跟對方保持距離。
等他們離開,付天又喚來準備收拾獾豬的付陳氏。
“你去靖博砍柴的地方看看,如果或許會有被蛇勒死的獵物。沒有的話就背一捆柴回來,也不算白走。”
說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若是我...罷了,苦了你了。”
付陳氏張嘴想要安慰他,不等對方開口他就先擺擺手。
“那些話就不用說了,你快去吧,被勒死的東西要先放血,時間久了血放不出來就不好吃了。
這被勒死的東西怕是不好賣錢,拿回來就做著吃吧。
我看靖博媳婦兒今天被嚇得不輕,給她補補壓壓驚吧。
可憐,若是早幾年嫁給靖博,也不至于過這樣的日子。”他嘆一口氣,眼里是無盡的悲。
“你又在說胡話。”付陳氏嗤了一聲:“若是早幾年,她這樣的身份怎么配得起靖博。
再者,若是真早嫁進門,只怕也躲不過.....”說到這兒她就頓住話頭,長嘆口氣。
“罷了,早些去吧。”付天擺了擺手,看向躲在門框里看他們的芳芳。
“芳芳,來,爹教你怎么給獾豬剝皮。”
說著他就拄著拐棍,往放獾豬的地方去了。
付陳氏原本準備阻止,但見付天好不容易沒急著回房躲著了,便也沒再開口。
等付陳氏背著背簍出門后,芳芳也瘸著一條腿從屋里出來了,可她剛靠近那獾豬就嫌棄的皺起眉頭。
“爹,這剝皮是不是會流好多血啊。我害怕,我能不能不看。”
付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害怕什么,這些血也值得害怕。若是來日你見了人血,又該怎么辦。”
“可是爹,好端端的我又為什么要見人血呢。”芳芳不理解了。
“上陣殺敵怎可能不見血。”付天順口答道。
“上陣殺敵?”芳芳眨了眨眼:“像小虎子說的話本子里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