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淤血散了就沒事兒的秦綿綿一聽這話，人都傻了。
“這淤血若是能被他自身吸收完，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淤血成塊數年，想要吸收又豈是那么容易的。
若是不能吸收完，只怕這散了的淤血就會成為他的催命符。”大夫又補充了一句，直接將她打入冰窟。
她只是隨手一砸，還控制了力道，怎么就能要人命呢？
看著付靖博面無表情但又俊美的臉，她后悔萬分。
當初要是不跑就好了，安靜的在付家呆著。
這樣一來她既不會落水，付靖博的淤血也不會被她砸散。
雖說她可能會被藥效支配著做些什么，但若那個人是眼前這個人，其實也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可惜啊，時光不會倒回，世上沒有后悔藥。
“大夫，就，沒有別的法子嗎？針灸，開刀，總有辦法能救他的吧。”她聲有點顫抖。
“開刀？姑娘莫不是糊涂了，我可不是那絕世名醫，有各種奇術救人。
若是能，你以為我會讓那淤血留到現在？”孫大夫搖了搖頭，覺得她多半是瘋了。
“開刀是奇術，針灸不是。孫大夫您不是說過會施針，既然五年前你能施針救回一命，那現在也一定可以。”她咬著嘴唇，心中苦澀翻涌。
“生死之事，誰敢說一定。”孫大夫苦笑：“我只能說盡力一試罷了。”
聽他這聲音，像是不容樂觀似的。
秦綿綿心更沉了，低頭看了下付靖博，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功德商店面板上的選項。
那上面清楚的寫著各種實物和能力兌換，廚藝、打獵、女紅，大大小小的，數都數不清的能力都能兌換。
而有一樣是她從未在意過的，甚至連看都未曾認真看一眼的，那就是醫術。
因為不在意，所以她不確定是否真的有這么一項，于是趕緊將功德系統調出來確認。
隨著她意念跳動，那功德系統的面板就自動浮現在她腦海中。
跳過加分面板后又跳過信用積分面板，商店面板上果真有醫術的選項。
且還分為西醫和中醫，這兩大項點開之后，里面又有無數個小的分項。
若是以前，秦綿綿定會覺得這些都是套路。
但這會兒，她卻特別高興這些能力。
“大夫，如果，我是說如果發生了最壞的情況，你能為他續命多久。”收起面板，她蹲在付靖博身邊看著孫大夫問道。
“最壞，我還是那句話，不敢保證。但你若要說續命，那我定會拿出我全身的本事。”
孫大夫仔細看了下付靖博的瞳孔，又查了一遍他的脈象，先前嚴肅的神情登時放松了些許。
“但是你現在不用急，我看他倒是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癥狀。偶發頭疼也屬正常，畢竟淤血吸收的時候他可能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兒。
但若頭疼頻發，那就不一樣了。”
“他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在喊頭疼，這還不夠頻繁嗎？”秦綿綿從功德系統上挪開注意力，望著孫大夫問。
“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喊頭疼？”孫大夫抬起頭，有些不信。
“是啊，一直在喊。”秦綿綿點點頭。
為了讓孫大夫更好的判斷病情，她一點點細數起付靖博頭疼的次數。
“就是在山上開始疼之后，晚上回家也在疼。后來睡著了，早上起來磨完豆腐又開始喊頭疼。”
數完之后她都覺得自己話多了，與其說這個叫頭疼頻繁還不如說他是一直在疼。
“疼的如此頻繁？”孫大夫眉頭又皺了起來。
緊接著便是又一次的把脈，看瞳孔，看臉色，探呼吸。
一套操作下來，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玩味之色。
“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對嗎？”秦綿綿看出他臉色不對了，趕忙問道。
“倒也沒有。”孫大夫搖搖頭：“我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喊頭疼了。”
“為何？”秦綿綿急的不行。
孫大夫卻是緩緩一笑：“其實不是頭疼，他只是想讓你一直待在他身邊而已。”
說完用極其曖，昧的眼神看了看付靖博，又看了下她。
秦綿綿：？？？
“他心智恢復了？”她愕然問道。
這操作，不正是后世所說的那種估計多端的男人才會用的嗎？
“并沒有，他現在的心智也就跟你家小妹差不多。又或者說，還不如你家小妹。”孫大夫搖搖頭，低頭開始書寫房子。
“之所以會有這個行為，大概就是他目前只信任你。結合你之前說的話和我這些年對他的了解，他可能是把你當成了唯一一個會寵愛他的人，所以對你格外依賴。”
秦綿綿不理解，且大為震驚。
合著這人放著關心他擔心他的付陳氏不信任，轉頭來信任她這個剛見面就打暈他的人唄。
離譜不咱就是說。
“這種心態也并非無緣由的，多半是因為你的外貌、性格或是行為有一樣是跟他朦朧記憶中重合的。換句話說，你應該很像他以前最信任最依賴的那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孫大夫已經寫完藥方，把它交給小六子抓藥后又補充了句：“這藥先喝著，有活血化瘀之效。但你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他，一旦他頭疼難忍就必須施針。
需刺入大椎穴、定喘穴、風池穴、天柱穴、風府穴三寸深的位置。”
“針灸？我？”秦綿綿指了下自己，根本不敢應下這個事兒。
“當然不是你。”孫大夫睨了她一眼：“針灸不是小事，稍有差池就可能釀成大禍。”
“那我...”
“我的意思是讓你寸步不離的守著，如果覺得他不對就要趕緊來找我，切莫耽誤。
還有，若是不太疼的時候就可以用你說的按摩手法緩解。那樣的輕柔能幫助淤血化開，更快的被自身吸收。”
秦綿綿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讓她現在針灸就好。
“靖博這孩子器宇軒昂，又生的濃眉大眼。這是有福之相，應該是能治好了這心智不全的毛病，你們以后的日子一定能過的紅紅火火。”
結清這次的診費藥費后，臨送他們出門之前，孫大夫他如此說道。
是祝福，也是實話。
秦綿綿點了點頭：“借孫大夫吉言，那我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