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沈氏的確聰明,秦綿綿只是說了一下該怎么弄,她就曉得要先把花兒描出來,再將染膏涂上。
這種其實是簡單的做法,還有一種是畫在圖上,然后照著繡的,但秦綿綿覺得那個比染色的更麻煩。
做的方法是知道了,可萬沈氏又愁了,她畫的花兒不精致。
她針線活兒好,也僅限于針腳細密,能流暢的將破了的衣服縫好而已。
這鞋墊,你讓她密密麻麻縫上針腳她可以,但要讓她繡個什么花兒啊朵兒啊的,她就辦不到了。
就算是秦綿綿說的這個法子,她用筆先描一遍,那也是描的不倫不類的。
這東西若是自家人用倒是沒什么,可若是想賣錢,只怕就沒人肯要了。
她眼看著秦綿綿在鞋墊上描出好看的花兒,又一點點的填色。
等顏色填好后就算還沒開始縫制,這鞋墊上的花兒都是栩栩如生的。
“綿綿,你這個花兒是怎么畫的。怎么我畫出來的就四不像呢,你畫的這么好。
哎呀,這是個什么花兒啊,我都沒見過呢。”
萬沈氏摩挲著鞋墊上的花兒,羨慕又高興。
羨慕人家能畫這么好看的花兒,高興的是,如果自己也這么弄就也能繡出這么好看的鞋墊子了。
秦綿綿看她很喜歡的樣子,特意又多描了幾雙鞋墊出來。
“這染膏是嫂子出的,這幾雙你就拿回去先繡著。如果感覺好,之后要合作還是嫂子自己弄都隨你。”
她將那鞋墊遞給萬沈氏,笑盈盈的說。
萬沈氏正有合作的意思呢,聽了秦綿綿的話自然喜從中來。
“好好好,我先把這幾雙繡出來。不過妹子,我這就算是不繡,你這個拿到鎮上去賣應該也會有人要的。”
瞧著鞋墊上栩栩如生的花兒,萬沈氏由衷的道。
秦綿綿卻擺擺手:“嫂子只管繡就是了,若你能繡好,咱們就合作。
之前說帶你掙錢的,我還有別的路子,不差這一個。”
如果不是為了給萬沈氏找一條賺錢的路,她根本不會琢磨這個。
萬沈氏聽了她的話可是感動的不行:“妹子,你的大恩我記下了。這鞋墊我肯定好好繡,繡好了第一個拿來給你看。”
說完就歡歡喜喜的拿著鞋墊走了,那腳步雀躍的,看的付陳氏連連搖頭。
“這小沈也算是沉穩的,怎么今天跟小姑娘似的,這么跳。”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瞇瞇的,又看向秦綿綿:“看來你這活兒是弄對了她的胃口,說不定她真能做出個名堂呢。”
秦綿綿挑眉一笑:“她做起來了,娘你高興還是不高興。”
付陳氏嗔了下:“我當然高興,這有什么不高興的。大家都把日子過好了才好呢,這窮日子誰愿意過。”
她的眼神有些疲憊,卻純粹的很。
秦綿綿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可還是嘆了口氣。
“這村子里,想要賺點錢只怕是不容易。”
你不眼紅,自然會有人眼紅的,就像她放的繩套一樣。
“不容易也得賺錢,咱們不管那么多。”付陳氏拍了拍她的手,拿起一副沒畫過的鞋墊子看了看。
“要不,我也試試這個?”她看著秦綿綿,試探著問道。
她繡工不好,畫花兒也畫的不好,可看著秦綿綿描的這么好又忍不住眼饞。
秦綿綿看她難得對一個事兒這么有興趣,想著讓她畫一副鞋墊或許能讓她更高興一點,就同意了。
等她把描好的鞋墊拿過來準備上色的時候,秦綿綿才暗暗覺得后悔。
“娘,你這是畫的什么?”她哭笑不得的看著那雙鞋墊問。
付陳氏一臉的尷尬,摸了下自己畫的花兒愣是沒敢回答。
“這個,是什么花兒?”秦綿綿拿著看了又看,怎么都沒看出來,只能繼續追問。
“我說這是牡丹,你信嗎。”付陳氏笑了下,撰著衣角問。
秦綿綿:....
這花瓣尖尖的,形狀怪異的,它是牡丹?
哦,明白了,這付陳氏多半是沒見過牡丹,只是聽說過,只是憑借想象畫出來的罷了。
這么一想,秦綿綿就不忍心說些別的什么話了。
“畫的很好,那娘你打算給它填什么色呢?”她又笑瞇瞇的問。
“這個吧。”付陳氏隨手拿了灌淺紅色,沾上染膏就準備上色。
秦綿綿也沒說話,只想著付陳氏雖然沒見過真牡丹,這顏色倒是沒挑錯。
于是二人又各忙各的,這一天過的倒是也快。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最近沒人上門來找麻煩,秦綿綿掙錢掙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有了竹篾架子后,豆芽種的非常順利,每天都能如數給客棧送去。
而客棧那邊,大概是因為從沒收到過這么肥嫩的豆芽,銷量竟然出奇的好,跟她們送去的豆腐一樣,都快成客棧的招牌菜了。
有這兩樣東西撐著,秦綿綿兜里的錢總算是以正數在往上增長了。
一個月后,萬沈氏的鞋墊也開始在小鎮上火了起來。
秦綿綿每天不是在磨豆腐就是在種豆芽,要么就是在幫著萬沈氏描畫花兒鳥兒,一天天的可忙的不行了。
山上的繩套還是時不時的能捆住點獵物,但多是野豬獾豬,貍貓那樣的東西倒是再沒有捆住過了。
而她的繩套在村里也不再是秘密,除了她之外還有好幾個人都開始學著放了。
她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也不打算將這個打獵技能一直點下去,所以這事兒對她沒什么大的威脅。
付靖博這一個月期間頭疼過幾次,但都不是很嚴重,每次都是秦綿綿揉一揉就過去了,倒是也沒孫大夫說的那樣嚇人。
而那個被付靖博救回來的人傷也養的差不多了,每天還能幫著干點活兒。
就是對于他的身份,無論秦綿綿怎么問他都不肯透露半句。
他跟付天倒是聊的很來,只是每次秦綿綿一靠近兩人都會停下話題,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這一天,秦綿綿剛收到功德系統的兩個加分點,那后生就突然來辭行了。
“多謝付叔這些天的收留,我也該走了。”他拱拳說著,又對秦綿綿行了個禮。
“也多謝嫂子這些日子的厚待,我這就走了。你放心,應該不會有人找過來,如果有,你就說我去旗山縣了就行。”
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秦綿綿聽的云里霧里,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往桌上放了張銀票。
秦綿綿賣了這么久的豆腐豆芽,到現在也不過攢了十兩銀子而已。
而那張銀票,卻是五十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