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給靈靈選了一匹性子柔的小馬,將靈靈抱到了馬兒跟前,讓靈靈摸著馬兒的腦袋。
靈靈輕輕摸著馬毛道:“靈靈喜歡騎馬。”
祁語寧淡淡一笑道:“等到時候宛國上貢汗血馬的時候,若是有小馬,靈靈就挑一匹。”
靈靈道:“靈靈可以多挑幾匹嗎?靈靈想要送給鄭家妹妹們。”
“她們太小了,還不能騎馬。”
靈靈道:“那尤哥哥可以嗎?尤哥哥說等他二叔娶妻之后,他就要回去北城了,日后靈靈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尤哥哥了。”
祁語寧道:“若是日后得空,娘親也是可以帶著靈靈去一趟北城的。”
靈靈道:“可是娘親爹爹都很少有空的。”
陸澤揉了揉靈靈的小腦袋:“好,到時候就挑一匹小馬送給你尤哥哥。”
在馬場玩到近黃昏,靈靈玩累的睡了過去,陸澤才與祁語寧帶著靈靈回了公主府。
陸澤回到公主府,就將靈靈送去了陸寶珠的房中。
陸寶珠見著陸澤送著靈靈過來,她總覺得哪里怪異。
夜里公主府一起用晚膳時,陸寶珠才知道哪里不對勁。
陸寶珠望著祁語寧道:“我當初費心讓你嫁到我們陸家來,是為了讓你來伺候我的,如今你非但沒有來伺候我,倒是將我當成了給你帶孩子的奶娘!”
祁語寧道:“你若是不想帶靈靈,有的是喜歡帶靈靈的人。”
陸寶珠輕哼了一聲,終究也沒說她不愿帶靈靈,只覺得自己是虧大發了。
平柔公主見著陸寶珠這模樣,輕嘆了一口氣,“你只比語寧小了沒幾日,語寧成親了,你呢?還如此幼稚,唉,也不知你何時才能成親,我怕是等到老了,都未必能做上外祖母。”
陸寶珠噘嘴道:“我倒是想要成親,那也得有好男兒才行,這世間與我哥哥一般的好男兒能有幾個呢。”
陸昀道:“起碼有兩個,還有一個是我。”
祁語寧拿起一旁的公筷,夾了圓桌上唯一的一道青菜,遞到了陸昀的碗中,“小叔,多吃些。”
陸昀見著那翠綠的綠菜葉,“……”
陸澤倒是微有些吃醋地望著祁語寧,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都從未給我夾過菜。”
祁語寧又夾了一筷青菜放到了陸澤的碗中。
陸昀見著碗中的綠葉菜可謂是食不下咽。
陸國公道:“再過一月就是寶華出嫁了,她這一嫁還不知何時能回京了。”
陸澤道:“鐘鳴有意留在盛京城之中為官,寶華應當是不會去北城的,而是留在盛京城里頭。”
“那就好。”陸國公道,“眼見著你們這些孩子也都到了娶妻嫁人的年紀了,昀兒,你的婚事也得提上議程了,你與沈念……”
陸昀道:“沈念?就那個在隴州死了夫君的女人?她與我有什么關系?”
祁語寧想靈靈叫沈念為嬸嬸,應當還是沈念最后嫁給了陸昀。
于祁語寧而言,陸昀的妻子對她而言并非是無關的。
一個好妯娌可是勝過一個好婆母的。
到底,陸昀與陸澤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有平柔公主在,就絕不可能會分家的。
祁語寧自幼也就向往一大家子的熱鬧,卻也怕那些后院宅邸之中的勾心斗角,陸昀的妻子如若是沈念,對祁語寧而言倒也不錯。
正當祁語寧想著時,就聽到了小禿驢滿滿嫌棄之聲。
“爹,我當真有這么不濟嗎?你怎么會想到讓我娶一個比我老的二婚喪夫還帶個小拖油瓶的女子為妻?她小時候無父無母成親不久又克死夫君,可見是個天煞孤星之命!我娶了她都害怕被她克死呢!”
祁語寧聞言狠狠地將筷子放下道:“沈念父親乃是龍虎軍之中的百戶長,她父親與我四叔是為了保護邊境小城之中千余名大盛百姓,死在北漠人的刀下,沈念父親更是拼死護住了我四叔的尸首,沒有沈念親生父親,我家四叔之遺軀必定受辱!
沈念的親生娘親是為了士兵們在冬日里能穿上棉衣,辛苦縫著衣裳,勞累致死!
沈念夫君是因秦家人計謀而死,怎么就怪她是天煞孤星?
祁家軍英勇之后,不比你一個闖禍只知出家了事的廢物強多了。”
陸澤怒視著陸昀道:“陸昀,道歉!”
陸昀連對著祁語寧道:“嫂嫂,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說沈念是天煞孤星的。”
祁語寧怒視著陸昀道:“你若是再不長記性,就再去北城軍營,去看看那邊的將士駐守邊疆有多難,祁家軍之后由不得你這般侮辱!”
陸昀連聲道:“我錯了,我錯了。”
平柔公主對著陸昀道:“明天開始,你就去國子監里邊念書!”
“啊?”陸昀皺眉道:“娘親……”
陸昀見平柔公主不理會他,又求向了陸國公道:“爹。”
“去國子監念書也是為了你好!”陸澤道,“明日我就帶著你去國子監去。”
晚膳后,祁語寧回到房中洗漱了一番,在銅鏡前梳著頭發,還是一臉清冷。
陸澤從身后環住了祁語寧道:“還生氣呢?”
“陸澤,要不是他是你弟弟,我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無父無母就是天煞孤星,我何嘗不是?我祁家軍為了大盛犧牲這么多,忠勇之后卻還要被他如此詆毀,真真是氣人!”
陸澤道:“大喜日子,何必與他動氣?你也不必顧慮他是我親弟弟,該怎么教訓就怎么教訓!于他而言要他念書就是要了他的命,去國子監之中讓他被束縛著,比殺了他還難受。”
祁語寧道:“光是讓他念書算什么束縛?若是旁人,膽敢這么說我早就命人抽他耳光了。”
陸澤問道:“那若不然,我命德清去抽昀兒耳刮子去?”
祁語寧道:“比起打他耳光,倒不如讓他天天只能吃糠咽菜才更為解氣!”
陸澤應道:“嗯。”
祁語寧這才稍稍解了些氣,“當初平柔公主生陸昀的時候是不是被人抱錯了?”
陸澤淡笑道:“你忘記了嗎?昀兒剛出生那幾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所以全家人都縱容著他,昀兒不必接管家業,我爹娘自然更疼幼子些,將寶珠與昀兒慣得厲害。
不過,說起來沈念確實不適合他,沈念性子柔,未必能管得住他。”
祁語寧道:“但靈靈叫沈念為嬸嬸……不過我還是得要勸勸沈念,這世間什么好男兒沒有,沒得必要改嫁給一只小禿驢。”
陸澤輕輕一笑,問道:“你腿還疼著嗎?”
祁語寧鳳眸微挑,道:“疼著。”
陸澤打橫將祁語寧給抱起,“剛才你在靈靈跟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祁語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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