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臉人聞言眉頭一皺,
“怎么回事?你們沒有按著吩咐投喂丹藥嗎?”
“小的們都有定時投喂丹藥,適才還好好的,可就在剛剛那位祖宗突然醒了,開始用頭撞擊主人設下的禁制,那狠勁兒……管事,您去看看吧,小的瞧著……怕是……怕是要不成了!”
藍臉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走,去看看!”
藍臉人匆匆趕到后頭的一處偏院,這間宅子在外頭瞧不出來甚么,可走進里頭便能發現,這里頭被人用陣法布置過的,后頭無數個偏院都改建成了不同的異獸院,里面養著各種各樣的異獸、妖獸。
這天字六號院里沒有房屋,只有一個大大的池子,池子當中是活水潺潺,又有一座假山,又種有荷花,荷葉當中又間雜了不少碎石,一塊石頭上正趴著一只三足的金蟾,金蟾此時正雙眼凸出,目光兇狠的瞪著池邊的二人,它的頭嘴之上都破了皮,見了血,一只前肢也在流血,下人對藍臉人道,
“管事,您瞧瞧,你瞧瞧,這要是不要命的撞啊,再這么下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得那三足金蟾再一次的高高躍起,那架勢視死如歸一般,惡狠狠撞向了二人,二人下意識的一退,那三足金蟾身子就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
“咚……”
一聲又落回了水里,半晌才爬回了荷葉上頭,就見得那腦袋上又破了一大片,
三足金蟾沖著二人叫了一聲,看那架勢正在醞釀再來一次,藍臉人見狀也是十分焦急,
“這樣撞下去,怕是今兒晚上都過不了!”
想了想道,
“把主人留下的丹藥給我……”
下人忙去取了丹藥,藍臉人伸手穿過那無形的墻壁,把丹藥往那三足金蟾的嘴邊塞去,
“啊……它咬我!”
藍臉人一聲慘叫忙不迭的縮回了手,再看手背那是鮮血淋淋,當下忙大呼小叫的讓人請了大夫進來察看,又回頭吩咐那下人,
“把主人留下的香點上,先迷昏了再說!”
再這樣撞下去,這東西要是死了,他們也要跟著受罰!
“是!”
外頭,已經走遠的牛車又回來了,
“你說它在這里面?”
顧十一問金二,金二點頭,
“就在剛剛……我感覺到它了!”
顧十一瞇著眼看了那面前高大的府邸,回頭同蒲嫣瀾商量,
“燕兒,瞧這樣兒……多半是被人困住了,這府邸外頭瞧著普通,可四處都設了禁制,若是我們硬闖的話,只怕動靜太大了!”
這可是冠山樓的地盤,這府邸主人又是樓上能排上號的人物,她們不好跟人家硬扛啊!
顧十一與蒲嫣瀾四目相對,二人立時心意相通,
“走,回去再說!”
隔了幾日,手上包著紗布的藍臉人出現了城中仙客來酒樓之中,掌柜的早與他相識,見著他便上來行禮,
“喲,肯庫力管事,這是怎么了?”
“嗨……不提也罷,你說的那位外來修士在何處?”
掌柜的忙引了他上去,一面走一面道,
“在二樓包房之中……前頭二日這位大人便住在小店之中了,他向小二打聽這里可有買賣妖獸的鋪子,小二的多問了一句,知曉他是要賣異獸,小的便過去問了問,小的知曉段大人慣喜這類異獸,才派了人稟報您老人家……”
這廂引了他上去,到了包房之中,見得一名虬髯大漢正端坐在桌前,大漢身背長刀,端了酒杯,一邊品一邊欣賞街道景色,見有人進來轉頭看過來,也不起身拱手道,
“可是段大人府上管事?”
藍臉人上前一步回禮道,
“在下正是段大人府上管事,聽說這位兄臺有異獸出售,不知……”
那大漢聞言哈哈一笑,
“這位兄臺也是心急了,還請坐下說話!”
肯庫力一聲苦笑,依言坐下,對大漢道,
“確是在下心急了些,還未請教兄臺貴姓大名?”
那大漢笑道,
“在下姓顧,家里排行十一……”
“原來是顧兄,在下肯庫力……”
二人重又見了禮,肯庫力便道,
“聽說顧兄有三足金蟾要出售,不知可能讓在下先見一見?”
顧十一見狀哈哈一笑道,
“肯庫力兄真是心急,也罷……即是要做生意,那先驗貨也是應當的……”
說罷一指墻角靠著的一棵花樹,
“呶……不在那里么!”
肯庫力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只見那寬大葉子上果然趴著一只蟾蜍,他適才進來的急,都沒有發現,于是忙起身湊過去仔細一看,喜道,
“果然是三足金蟾……”
看這模樣與主人那只一模一樣,只是略略的小了一些,再仔細一看,皺起了眉頭,
“這只金蟾受了傷?”
大漢點頭道,
“早前跑出去,被人家逮住,結果自斷了一只前肢,才逃了回來……”
“這是公蟾?”
“正是公蟾!”
肯庫力眉頭皺了皺心中暗道,
“家里那只運用了迷香,才消停了下來,也是趁機又喂它吃了昏睡的藥,才能保住一條性命,只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主人曾說過,這金蟾應該是一對的,若是能給那母蟾找到一只公蟾相配,便死不了了!”
只是,怎么這么巧,我們府上是一只母的,就來了一只公蟾,莫非是有人設計不成?
當下心生警惕,便問道,
“這三足金蟾自來就是一對,不知兄臺可有母蟾?”
“有啊?”
大漢點頭道,一翻掌,卻見得手中又多出一只母蟾,那樣兒與公蟾一模一樣,不過身形大了不少,
母蟾一現身,那公蟾就激動的跳了過來,作勢要往母蟾身上撲,卻見那母蟾居然身子一轉,一下子跳到了男人肩頭上,不肯與那公蟾貼貼,
“這是……”
肯庫力有些不明白了,大漢也是無奈道,
“這母蟾已經不肯與公蟾親近了,若是逼得急了,還要打起來……”
說著話,就見公蟾也跟著跳上了大漢的肩頭,
體形比公蟾大上不少的母蟾,果然怒了,大口一張,居然將那公蟾的腦袋含了半個進嘴里,那狠勁兒,一副要謀殺親夫的模樣!
大漢忙不迭的,將公蟾從母蟾的嘴里解救出來,待得收了母蟾之后,才再次將那公蟾放到了桌面之上,仔細看過之后,松了一口氣道,
“幸好……沒有受傷!”
肯庫力見狀倒是沒有再生疑了,又問,
“這母蟾居然要生吞公蟾,這三足金蟾不是同生共死么,母蟾吃了公蟾豈不是要一起死了?”
大漢笑了笑道,
“說起這個啊,兄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三足金蟾確是如此,但這其中還有隱情,這三足金蟾乃是異獸,天下少見,一般世上存活不會太多,一來是因為它們生的少,一胎只產一對卵,二來便是這母蟾生產之后,便會咬死公蟾,而它自己也會在產卵之后死去,所以這種異獸數量才會如此稀少……”
頓了頓道,
“所以實話同兄臺講了吧,若不是我這母蟾已經快要產卵了,公母二蟾都已無用,我也不會想著將公蟾賣出……我也是聽說這庸城冠山樓有位段甄大人,慣喜收藏天下異獸,便來碰碰運氣,若是大人肯收,那便賺些靈石,若是不肯收,便只能任這公蟾被母蟾弄死了!”
左右就是這公蟾沒用了,能換錢就換,不能換錢也不吃虧!
又道,
“這公蟾……若是貴主人有法子延續公蟾的性命,買了去也是賺到了!”
肯庫力聞言心中暗道,
“看來應該不是計了,若是將這公蟾弄回去與家里的母蟾配成對,說不得也能生出來一對卵,”
早前就聽主人說過,這三足金蟾世上罕有,能得一對,便能尋遍世上珍寶,只可惜這母蟾早已成年不好馴化,若是能生出一對卵來,自小養到大,那豈不是再好不過了?
這肯庫力雖說是土人,不過在大陸生活多年,也學會了世人表里不一的本事,心里再怎么想買,不過面上卻不能顯出來,猶豫道,
“顧兄,這公蟾若是只得一只,也活不了多久,若是兩只一起賣的話,我倒是能代家主做主,收了這一對金蟾!”
那大漢顧十一聽了連連擺手,
“母蟾是萬萬不會賣的,只有公蟾會買,肯庫力管事若是要買,此事我們就談,若是不買,那便做罷!”
說罷便要起身,那肯庫力見狀便起身來攔,
“顧兄還請坐下,我們再談談……”
隔了半個時辰,肯庫力喜滋滋的捧著一個錦盒上了等在外頭的馬車,待得回到了府中,就迫不及待的將那錦盒捧到了天字六號院,
已經醒過來的母蟾似乎早有所覺,雙眼直勾勾盯著他手中的錦盒,待得肯庫力打開錦盒,將那斷了一只足的金蟾從里面取出來時,那母蟾立時激動的呱呱亂叫起來,肯庫力見狀大喜,得意道,
“瞧瞧……怪不得一直不肯好好呆在池子里,這就是想男人了,不急不急,現在給你配上一個,以后也給我們主人生一對能尋寶物的三足金蟾!”
說罷將那公蟾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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