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遠處,是一個穿著精致漂亮的女人,蘇清云看著她,還沒反應,女人先是一愣,然后面上出現了一抹敵意,“是你?”
“我?”蘇清云反問。
“你不記得我?”女人眼里出現怒氣,“幾年前,我們在飛機上見過,飛往港城的飛機。”
蘇清云看著她的臉,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后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當初那位在飛機上罵他們是野蠻人的女士啊。
真是……冤家路窄啊。
“竟然是你。”女人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然后看向接待人員,有些不耐煩,“沒聽見我說話嗎?我說那套衣服我要了,給我包起來。”
“那個,這位小姐……”接待人員小心道,“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您要不再看看其他的款式?也有很多不錯的。”ωωω.χΙυΜЬ.ǒm
“我就要這套!”女人眼睛一瞪,“這衣服難道不是誰先付款是誰的嗎?跟誰先看沒看有什么關系?”
本來,她不過是聽見接待人員說這衣服只有唯一一套才要的,其實并沒有多喜歡,但現在既碰到了蘇清云,那今天這衣服她還非得要了。
“這……”接待人員看了看蘇清云,一臉為難。
“沒關系,給她吧。”蘇清云淡淡道,一臉的無所謂,“畢竟,港城的大小姐或許就喜歡買衣服回去當擺設看看。”
“你什么意思?”女人一愣,然后輕蔑一笑,“我買衣服回去是當擺設看還是穿,跟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跟我沒關系。”蘇清云笑了笑,“只不過你只能看,要是穿的話,估計你得少吃幾頓飯。”
她對數據很敏感,這個女人的身材是不錯,但是想要穿上這套衣服的話,估計有點費力。
接待人員沒忍住,嘴角可疑地上揚了一分。
女人反應了兩秒之后,大怒!
“你是說我胖?”女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音調都拔高了,她走到哪里不是男人追捧的對象,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胖,身材不好,這怎么能不讓她生氣?
“你去,把衣服給我拿下來,我現在就試!”女人指揮接待人員,她就不信了,她今天非得證明自己。
接待人員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對不起小姐,這套衣服的尺碼偏小,可能真的不適合您。”
她在友誼商店工作這么久了,什么人適合什么衣服,能穿上什么衣服,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位小姐確實不太能穿進這套衣服里。
女人臉都綠了,她氣得發抖,“你管我適不適合,拿就是了,一個售貨員而已,哪兒這么多廢話!”
接待人員臉色微變,她是售貨員沒錯,但是她的工作很光榮,并且接待的客人向來是非常有素質有禮貌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蠻不講理的客人,當即臉色也有點不愉了。
“吵什么?”秦勛聽見聲音,走了過來。
“沒什么。”蘇清云對他笑著道,“就是這位小姐跟我看上了同一套衣服。”
“什么衣服?”秦勛漫不經心道,“沒關系,我們多出一倍的錢就行了,你喜歡就買。”
“你以為誰差錢呢!”女人聽見秦勛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怒不可遏,邊罵邊回頭,“你們這些內地人,真是……”
看清楚秦勛的臉之后,女人的后半句話卡在了嗓子眼兒一樣,一臉驚悚,像是見了鬼一般。
“程家的老三?”秦勛也認出了她,問了一句。
“三……三爺。”程清歡臉都白了,聲音也顫了,“您……您怎么會在這里?”
見了鬼了,她怎么會在這里碰到港城赫赫有名的向三爺?而且怎么還會和這個女孩兒有關系?程清歡腦子亂成一團漿糊,閃過了無數猜測。
“你能在,我就不能在?”秦勛輕描淡寫地反問。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程清歡連忙搖頭否認。
“喜歡嗎?”秦勛沒理她,問蘇清云,“喜歡那衣服我們就買。”
“也還好。”蘇清云聳聳肩。
兩人熟稔親昵的語氣讓程清歡愣住,她看向蘇清云,又看了看秦勛,突然福至心靈,意識到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種關系。
程清歡眼里閃過不屑,但還是勉強擠出笑容,“那既然是三爺的人看上的衣服,我就不要了。”
這女孩兒不重要,但三爺她可不能得罪。
三爺的人?秦勛和蘇清云同時眉頭一皺,這女人在說些什么屁話?
“那三爺,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先繼續。”
秦勛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女人就一溜煙地跑了,剩下蘇清云和秦勛兩人面面相覷。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秦勛皺眉。
“舅舅,她是?”蘇清云隨口問了一句。
聽見這句稱呼,一旁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接待人員才明白過來這位年輕小姐和秦先生的關系,原來是舅舅和外甥女啊。
不過,剛才那位女士,好像誤會了什么。
“港城程家的三小姐。”秦勛說了一下女人的身份,“程家是做電子產業的,家底豐厚,她上面有兩個哥哥,被寵得沒邊兒了,性子比較驕縱,別理她。”
“原來是這樣。”
“不過,你和她之前怎么會認識?”
“之前在飛機上見過一次。”蘇清云一句話帶過,“我去試試那套衣服。”
“好。”秦勛也沒繼續問。
接待人員把衣服取給蘇清云,蘇清云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很快便出來了。
絲質的白襯衫和黑色中長裙,剪裁得體合身,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形,更顯得她高挑有致,蘇清云把束著的頭發披散了下來,中長發搭配這一身衣服,氣質更加大方恬靜。
秦勛贊嘆地點點頭,“不錯,很漂亮。”
“清云覺得怎么樣?”
“還可以。”蘇清云道,實際穿出來的效果比掛在那里好。
“好,那就這套了。”秦勛看向接待人員,“包起來吧,謝謝。”
“好的,稍等。”
很快,蘇清云就拿到了包裝好的衣服,又逛了一會兒之后,和秦勛一起走出了友誼商店。
另一邊,程清歡也回到了她下榻的酒店。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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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