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就算是結婚了?季越看著自己手里新鮮出爐的結婚證,還有些恍惚和不真實的感覺,。
即將走出民政局之前,看著外面的青天白日,季越抿抿唇,鄭重地拉起了蘇清云的手。
“怎么了?”蘇清云疑惑。
“我們要拉著手一起出去。”季越認真道,“從這里出去,我們就是正式夫妻了。”夫妻兩個字他說得還有些別扭,但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蘇清云有些好笑,晃了晃手里的結婚證,“我們已經是了呀。”
“不一樣。”季越非常堅持。
在他心中,如果婚姻的殿堂有具象的話,估計就是民政局了,從這里手拉手走出去,就代表著他們正式成為了夫妻,一起邁向了新生活。
“好好好,手拉手走出去。”蘇清云有些哭笑不得,她沒想到季越還是一個這么有儀式感的人。
季越牽著她,一步一步,珍而重之地走出了民政局。
他吐出一口氣,這一刻,山呼海嘯般的狂喜才涌上心頭,他幾乎開心得找不到北。
“走吧。”蘇清云看了看時間,“該去吃飯的地方了。”
今天好歹是他們領證的大喜日子,他們幾家人約了今天中午一起在外面吃飯,也算是慶祝了。
“好。”
他們訂的飯店是京城新開的一家私房菜館,名字叫做“雅舍”,取自梁先生的《雅舍談吃》,裝修風格也是非常的詩情畫意。
在這個時候,私人開店的,勇氣實力背景都缺一不可,這家私房菜館的老板也不例外,把店開在了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不說,味道也極好,所以這家店剛一開張,就收獲了許多的好評,引得京城的許多老饕慕名前來。
“得虧這家店的老板娘是我爸的客人,不然咱們還訂不到這位置。”蘇清云道。
雅舍的生意火爆,現在已經得提前好幾天訂座了,雅舍的老板娘剛好在蘇愛民那兒定做過衣服,兩人也算是熟識,這才能插個空,訂個位置,房間就是老板娘自留的那一間。xǐυmь.℃òm
到了雅舍,蘇清云和季越剛一走進去,就見一個穿著素白刺繡旗袍的女人款款走來,身姿搖曳,面容溫婉,氣質卓然,宛如一幅會動的仕女圖。
“您好,請問有預定嗎?”女人聲音清雅,溫聲問道。
“有的。”蘇清云開口,“蘇愛民先生訂的。”
女人驚訝了一秒,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兩分,“你就是蘇先生的女兒?”
“您是?”
“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女人笑了笑,“我叫玉宛,你叫我宛姨就行了。”
蘇清云一愣,有些沒想到面前這個女人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宛姨您好。”她禮貌地打招呼。
“真乖。”玉宛笑容更甚,“時常聽你父母提起你,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呢,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這小臉兒,漂亮得和這花兒一樣。”
“聽你爸說,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玉宛看了看季越,“看著真是般配,恭喜啊。”
“謝謝您。”
“走吧,你們訂的包廂在前面。”玉宛走在前面給兩人帶路。
到了地方,她推開門,“請進。”
“好,謝謝您。”
里面正是蘇家季家和秦家,一大桌子人都到了,就等蘇清云和季越了。
“喲,咱們的新人來了!”張心蘭一見兩人進屋,就開始咋呼打趣兒。
李秀蓮:“恭喜,恭喜啊!”
蘇愛民看見玉宛,道了聲謝,“真是麻煩了。”
“這有什么麻煩的?”玉宛笑道,“我這不也得沾沾喜氣兒嘛,你們先聊,我等會兒一定過來喝杯喜酒。”
秦英點頭道:“那敢情好,又多一份祝福了。”
她也認識玉宛,現在這個社會,像玉宛這樣獨立自主敢在外面闖蕩的女人可不多,秦英對她的印象也很好。
玉宛點點頭,不打擾這一家人,退出去關上了門。
“寶兒,快過來,給奶看看你的結婚證。”吳桂香迫不及待道。
季越有些不好意思,蘇清云倒是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在空位置上坐下,把結婚證從包里拿出來給大家看。
“喲,現在的結婚證長這個樣子了?”大家看著這結婚證的樣式,都驚訝了一下。
還記得以前蘇從軍和蘇從武結婚的時候,那個結婚證跟個獎狀似的,還畫著花鳥呢,現在像個小本兒,更正式了一些。
“嘿,還有照片呢。”
李秀蓮看著上面的照片,驚呼一聲,“這照得可真好看。”
“那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姑娘?”吳桂香一臉驕傲。
“給我看看。”何秋連忙道。
她接過結婚證,看著上面的照片,當即笑成了一朵花兒,真好啊,她們家臭小子終于娶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清云也終于成了她的兒媳婦兒。
何秋一直沒跟別人說過,這兩年蘇清云和季越分隔兩地,她心里一直擔心著,因為距離的原因,倆孩子感情擔心,更怕這樁大好的姻緣泡了湯。
“真不錯啊,老季,你也看看。”
王碧云:“衛國,你看看,這倆孩子,多般配啊。”
“還真是。”
大家傳看著這結婚證,喜氣洋洋地討論著。
秦英把結婚證放到蘇愛民面前,“看看。”
蘇愛民看了一眼,只夸了句,“照片拍得不錯。”
秦英無語,翻了個白眼,真是對牛彈琴。
“行了,都不看了,咱們先吃飯,大家應該都餓了。”吳桂香招呼道。
“好,我叫人先上菜。”蘇愛民點點頭。
季越小心翼翼地把結婚證收好,那謹慎的樣子看得大家暗暗發笑。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了桌,雅舍不愧是現在京城生意最好的私房菜館,每一道菜做的既精致又好吃,外形與味道兼具。
“爸,這家的菜真不錯。”蘇清云第一次吃,就贊不絕口。
“當然不錯,我們都來了好幾次了,你還是第一次來呢,多吃點兒。”
“好。”
門被輕輕敲了敲,玉宛走進來,笑道:“我可是隔老遠,就聽見有人在夸我了。”
“宛姨,是我在夸你呢,說你們店的菜不僅好吃,還跟老板娘一樣好看。”蘇清云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
玉宛笑彎了眼,這丫頭,嘴是真甜。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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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