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夫人看著一站一跪的兩人,面色陰沉似水。
她走進去正要在上首主位上坐下,柳湛卻忽然先發制人地開了口。
“喬老夫人,本官想知道,喬府的待客之道,就是用婢女行那勾引之事,然后再拘禁起來?”
“本官不過是來參加令孫女的周歲宴,還沒入席,就有個婢女來請,說是后宅有事需要相幫。沒想到,這位方小姐見面就纏上本官。”
“還撕衣亂發,做出被本官相欺的模樣。隨后,你喬家人就闖進來,將本官挾持至此。難不成,是想做局要挾本官?”
他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語,讓方煙兒不住搖頭輕喃。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明明在我的夢里,柳少卿與我……與我鴛夢繾綣,兩情相悅。怎么會……”
喬老夫人看到她還執迷不悟,甚至還主動把她的綺念春夢都說出來,簡直是不堪入目!
她一口氣沒喘上來,臉色頓時憋得通紅。
“母親,您先坐,這事兒咱們慢慢細說分明。”
陳氏恰好抱著喬宛姝走進門,見狀立刻快步上前,將喬老夫人扶住,穩穩坐在太師椅上。
喬宛姝則是睨著方煙兒,在心里鄙夷地譏諷,
虧她重來一次,能預知前情,結果還是個沒腦子的。
她之前到底是怎么能把喬家玩弄于股掌之間,最后還跟柳湛同登帝后之位的?
就算是喬家全家都被鬼迷心竅了,那個慘烈結果也實在解釋不通。
不過她現在這么作死也好,更方便府上盡快把她給處理掉。
喬老夫人和陳氏聽了她的心聲,也深以為然。
方煙兒癱坐在地上,掩面哭訴著:“我沒纏著柳少卿,明明是他約我相會,還許我……許我三媒六聘,正室原配……”
滿屋寂靜,只聽她聲音細碎,啜泣連連。
柳湛聽得心煩,冷下臉一甩袖:“喬老夫人既然沒話要說,那本官這就告辭了。”
他剛要邁步,就被喬老夫人給攔了下來。
“等等!柳少卿,不管怎么說,煙兒的清白都是毀在你的手上,如果不跟著你,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為今之計,你只能依照之前對她的承諾,迎她過門。”
柳湛冷笑:“笑話,你們有何證據說我對她有過承諾,我又如何毀她清白了?難不成她自己撕了衣服貼上來,也是本官的過錯?”
“柳少卿,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說給相爺聽吧。這事牽扯到煙兒清白,她又是喬家遠親,必然不會這么糊里糊涂就算了。”
陳氏知道她和老夫人都攔不住柳湛,只能一邊在言語上拖延,一邊派人去前院把喬仲天請來。
很快父子四人聯袂而來。
前院還有陳老將軍在,不必擔心會因為四人離席,就慢待了賓客。
他們剛進房門,就看到方煙兒正撲倒在柳湛腳邊,抓著他的衣擺哭道:“柳郎,你怎么能把對我的山盟海誓都拋在一邊,翻臉就不認了呢?”
柳湛則是抓著衣擺往外奪,用力將她甩開。
“方小姐,請你自重!本官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也不要污了本官清譽!”
喬璟越冷眼盯著二人,毫不掩飾眼底厭惡。
武家兄妹剛才借故離開,說不準就是猜到了后院有事,為了避嫌。
害得他難得能與武清允相見,卻要這般草草結束。
他沒出手將著兩個奸夫淫,婦一刀兩斷,已經是自控力極強了。
喬璟寒則是在回來的路上,就收到了陳氏的書信,已經知道方煙兒的真面目。
他眼珠一轉,上前一步道:“柳少卿,我可聽說你曾把煙兒送回來,還承諾但凡她有事,你必不會推辭。”
“而且府上也有人證,能證明她幾次偷溜出去,都是去跟你會面。現在你想把關系撇清,怕是不能讓人心服口服。”
“至于你們有沒有……有沒有成就好事,也不難,找個婆子來一驗便知。”
這話讓柳湛遂然色變。
喬家人則是暗暗點頭。
果然,老三年少風流,還是有些用處的。
喬璟寒見拿住了柳湛的軟肋,順勢追擊道:“柳少卿,你可想好了。現在兌現你的承諾,對外只說你和煙兒是兩情相悅,成就天作之合的姻緣。”
“若不然,咱們就帶上煙兒和一眾人證物證,往大理寺走一趟。我還不信,找不到個能給煙兒討公道的地方!”
柳湛聽了這些話,心知喬家人一定是說得出,做得到。
而且,他是真的心虛,萬一真查出什么……
他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哼,好,本官知道今天你們是有備而來,又設計得巧妙,是本官一時不查,認栽了。”
“方煙兒,本官會帶回去,但不是今日。”
柳湛用上了緩兵之計,但心里卻盤算著事后在用什么手段,把這個麻煩甩掉。
不行不行,就算今天不把人帶走,也得讓他寫個字據。
不然他轉頭不認賬了,咱們豈不是要吃個啞巴虧!
喬老夫人隨即道:“既如此,柳少卿就請立下個字據。為了我們雙方的面子,這三媒六聘的過程也不能少,否則也堵不住外面的悠悠之口。”
柳湛眸光一寒,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殺意,卻又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好,本官寫。”
他接過紙筆,快速寫下字據,將今天的事簡要書寫上去,又承諾會來接方煙兒,最后還署下名字。
這就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喬家手里。
柳湛拂袖而去,方煙兒也被帶下去重新關了緊閉。
喬氏夫婦還要繼續去招待賓客,送喬宛姝回房的事兒,就落到喬氏三兄弟身上。
哥仨誰都想抱喬宛姝,最后決定輪流抱一段兒路,一起送回去。
喬璟辰先抱著喬宛姝,卻看向喬璟越調侃道:“老二,你今天見到心心念念的小娘子,表現得也不怎么樣嘛。”
“就這樣,什么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
“啊?二哥有心上人了?那是哪家的姑娘?”
喬璟寒眼神清澈又愚蠢地問。
喬宛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去,三哥哥也太遲鈍了吧。他不是風流才子嗎,怎么對感情之事,遲鈍到這種程度?
榆木疙瘩都比他聰明。
喬璟寒一愣。
嗯?怎么仿佛有人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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