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112章 寫檢討未必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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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趕緊下臺,就像照片曝光后陳冠希的宣布退圈——迫不及待。

蘇晴取而代之地走上臺。

“大家也看到了,”她說,“授課很輕松,不需要多么正式,像顧醫生這樣就非常好。現在再統計一次,決定開課的可以當場提出來。”

沒人說話。

護士長看了一眼王怡。

王怡從這一眼看到:能不能坐上下一任護士長的寶座,就看你現在的表現了,選吧。

“蘇醫生。”101主管護士·王怡舉手,“我想報名可以嗎?”

“當然可以。”蘇晴天使般的微笑,拿出手機登記,“授課內容是什么?”

“脫口秀可以嗎?譏諷醫生——主要是顧醫生——的脫口秀。”三十歲出頭、身材依舊纖細的王阿姨說。

“完全可以!”說話的是年紀輕輕就沒了頭發的劉曉婷,“脫口秀的作用之一,就是分析社會現象,參與社會評判,為目標人群爭取利益,當然,還必須逗人發笑。”

王怡看著蘇晴,行不行還是要她說了算。

“病人喜歡的,我沒有理由不允許。”蘇晴說。

“這你也通過?”顧然下意識道。

誰都能看的出來,這會是一場以脫口秀為名的批斗大會。

蘇晴回答道:“如果我只是醫生,我會猶豫,但我還是院長的女兒,未來的靜海院長。”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就讓它隨風飄遠”軟綿的聲音,謝惜雅輕輕哼唱。

“啪啪”劉曉婷鼓掌,“惜雅,你比顧然更有幽默天賦。”

蘇晴看過來。

謝惜雅說:“蘇姐姐,我想開設舞蹈課,授課內容是蔡依林的《日不落》。”

“啪啪啪啪啪!”幻臭作家使勁鼓掌。

原本不鼓掌了的劉曉婷,再次跟著鼓掌。

蘇晴問劉曉婷和幻臭作家:“你們兩個想開課嗎?”

“電競課,我要開電競課!”沒被問到的格格少女搶著道。

“好。”蘇晴微微一笑,言而有信,在手機上登記了電競課。

“萬歲!”格格歡呼。

“早說精神病院是騙錢的了,”幻臭作家嘀咕著,“打著治療病人的名義,什么都能做敢做,有本事你倒是把蔡依林請過來啊!”

“你開一門蔡依林研究課怎么樣?”蘇晴提議。

“蔡依林研究課?”

“生平、愛好、幾幾年出了什么專輯、獲了什么獎,分享最有魅力、最暢銷的作品,如果大家都喜歡,說不定真的有一天,回請蔡依林來。”

“最好是蔡依林也得精神病,住我隔壁,嘿嘿嘿”幻臭作家笑得惡臭撲鼻。

幸好他在精神病院。

正如他自己所說,在精神病院里,醫生打著治療的名義,能做很多事情,精神病人同樣如此,打著精神病的名義,可以在沒發病的時候發病。

“蔡依林研究課?”蘇晴向他確認。

“我可以答應,但你必須延長我使用外星puter的時間。”

“只能用來收集蔡依林的資料。”

“好。”

幻臭作家在網上四處留言,莫名奇妙的文字符號,就像丐幫弟子的暗號一樣。

“曉婷呢?”蘇晴看向劉曉婷。

“我不知道。”劉曉婷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會。

“要不要試著訓狗?”蘇晴笑著提議,“帶著大家一起,訓練旺財,讓它撿東西、立正、握手?”

“這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怎么樣?”

“行!”

蘇晴登記好劉曉婷的課程后,問地產阿姨:“您呢?有什么想法嗎?”

“我就算了。”地產阿姨說。

“算什么?”身為地產阿姨主治的何傾顏開口了,冷聲道,“伱給我報名。”

地產阿姨很怕她,自從看過她的畫之后,總覺得她好像是妖女,一幅畫就能讓她心智崩潰的妖女。

“.那我唱歌吧。”地產阿姨屈服了。

這和接受何傾顏治療之前的她,完全不同。

那時候她自認為是主動住院,牌桌上更是叱咤風云,贏來的瓜子之多,能把牙齒嗑成“凹”字。

“唱歌內容說一下,涉黃、涉政是不允許的。”蘇晴說。

“人身攻擊就行了嗎?”顧然問。

“精神醫生挨打都可以。”蘇晴道。

您說的是。

“唱什么?”蘇晴柔聲再次詢問地產阿姨。

“崔萍的《南屏晚鐘》。”

“明明是蔡琴唱的。”幻臭作家說。

“是個‘蔡’你都行是吧,作家爺爺?”格格少女譏諷,“《南屏晚鐘》我也聽過,是徐小鳳唱的。”

“經典永不過時。”蘇晴一邊登記,一邊說,“到時候大家可以用不同年代的聲音、唱法,唱同一首歌,我為大家伴奏。”

“我會彈古箏、小提琴,也能伴奏。”謝惜雅說。

“我會吉他。”格格舉手,“B站賬號是‘吉他英雄’。”

不等眾人說話,格格自己先大笑起來。

她道:“精神病院真好,什么話都能說!蘇醫生,你有男朋友嗎?我看你和顧醫生經常打情罵俏,出雙入對,親過了嗎?打算結婚嗎?要幾個小孩?”

“打情罵俏,是我在教訓他,他不服氣試圖狡辯;出雙入對,我們都是醫生,同一個辦公室。我們不是情侶,自然沒有結婚的打算,更談不上要幾個孩子——如果你愿意參與伴奏,我會為你準備吉他。”

“.”格格被蘇晴一本正經地回答震懾了。

她回過一點神,連忙道:“千萬別!我吹牛的,我不會吉他,我也不是吉他英雄,我只會打游戲,讓別人喊我媽媽姐姐,喊別人老公哥哥。”

吉他英雄算什么!

這不比吉他英雄還厲害嘛!

蘇晴看向拔河老頭、‘快出院’,問他們:“你們呢?”

“拔、拔河。”拔河老頭說。

“不管是游泳,還是用繩子拔河,都不行,太危險。”

拔河老頭不說話了,擺出一副不會再理人的姿態。

不管他過去是否多才多藝,現在的他都只關心拔河這一件事,偶爾也在乎打牌的輸贏。

蘇晴沒有強迫他,現在已經有不少課程,或許等他聽了幾個課程后,忍不住心動,自己會重新報名。

她的目光投向‘快出院’。

‘快出院’說:“打乒乓球可以嗎?但不是教,我想學。”

“可以。”蘇晴登記。

到此為止,除了拔河老頭,所有病人都報了一個課程,這個結果讓她滿意。

這時,陳珂忽然說:“徐不恬,我可以和徐恬說說話嗎?我想問問她想開什么課?”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連蘇晴都忘了徐恬。

徐不恬看了陳珂兩秒,沒什么感情地說:“好吧。”

然后,她迷茫地左右看看,眸子里的神采逐漸暗淡下去。

徐恬低下頭,在膝蓋上玩著手指。

“徐恬。”陳珂輕聲呼喚道。

在場的護士們全都顫抖,起了雞皮疙瘩,陳珂的呼喚聲溫柔細膩,猶如細密的電火花走過全身。

徐恬快速瞥她一眼,繼續低著頭。

“你知道授課的事嗎?你有什么想分享給大家,或者自己想學的嗎?”陳珂柔聲問。

“.沒有。”徐恬回答。

“讀故事怎么樣?讀足夠多的故事,可以提升語文成績,不管是作文,還是閱讀理解,都能得到提升。”

“那就讀故事啰?”

徐恬抬頭,又低下頭,欲言又止。

陳珂溫柔笑道:“不會讓你一個人讀的,我們舉辦讀書會,每個人都可以給大家讀自己喜歡的書。”

徐恬不說話。

陳珂看向蘇晴,蘇晴微微一笑,在手機備忘錄上寫下:徐恬讀書會。

她又看向拔河老頭,他沒有心動,也沒有隨大流,依舊是不準備搭理人的樣子。

接下來的時間,病人們自由活動,護士負責看護,醫生回到辦公室。

“把你們的課程發給我,”蘇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排一下課程。”

“我決定畫畫,你們打算上什么課?”何傾顏回頭問陳珂、顧然。

陳珂說:“最近在嘗試種花,想和大家一起學習園藝,打造花園。”

“蘇晴也準備在家里弄一個花園。”何傾顏笑道。

“是嗎?”陳珂笑起來,回頭看向蘇晴。

“陳珂老師的課我會認真聽的。”蘇晴開玩笑。

“我是學啦!”陳珂不好意思了,連忙轉移話題,“顧然你呢?”

“來到海城,我想學沖浪、釣魚、潛水。”

“這些戶內好像都不行吧?”陳珂說。

“先學理論。”顧然道。

“那不是很無聊。”何傾顏嫌棄。

“反正是我自己想學,病人、護士,還有你們覺得無聊,和我沒有關系,再說,我還能教什么呢?唱歌、講故事,都有人了。”

“你可以學畫畫。”何傾顏建議。

“你教畫畫一堂課,我學畫畫一堂課,這像話嗎?蘇醫生,我學沖浪、潛水、釣魚的理論,可不可以?”顧然轉身問蘇晴。

“我也是因為沒有什么可開課的,所以只好選擇園藝。”陳珂幫著說話。

“只要確保病人的安全,想教什么、學什么都可以。”蘇晴認可了顧然的理論學。

她在電腦輸入名字與課程,排列課表,窗外夕陽照在身穿白大褂的她身上,尤其是曲線優美的側臉,像是天地為她勾勒了一條金線,讓她成為神仙人物。

“傾顏,你媽媽好厲害。”陳珂說,“上次給的香用了之后,曉婷說自己睡覺跟被下了蒙汗藥一樣,醒來后也不會心情低落。”

“蒙汗藥也能和我媽媽的香水比?”

“啊!”

三人都嚇了一跳,看向突然慘叫的顧然。

“你發什么瘋?”蘇晴問。

“我寫《醫生日記》,因為聽你們說話,不小心把外號寫上去了,靜姨讓我寫5000字檢討,明天還要讓我單獨去院長辦公室一趟。”

沉默是一種態度,可以是悲傷,可以是憤怒,也可以是看熱鬧。

在三位即將爆笑的女醫生注視下,顧然雙手抱頭,十指插入黑發間。

“哈哈哈哈!”何傾顏爆笑。

“誰讓你急著寫《醫生日記》。”蘇晴也忍不住笑道。

“我是喜歡在教室里完成家庭作業的類型。”顧然道。

而且陳珂、何傾顏忙著聊天,蘇晴在安排課程的時候,他完成偷偷完成《醫生日記》——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庭作業,心里非常愉悅。

可聽見陳珂、何傾顏的聊天話題涉及到嚴寒香,他分神聆聽,沒控制住本能和手,把外號寫上去了。

話雖如此,莊靜批閱的也太快了。

難道《醫生日記》也能特別關注?他一發布就被莊靜看到了?

最大的可能還是恰好被看見。

被迫變得擅長寫檢討的顧然,從悲痛中忽然意識到,莊靜的目的不是懲罰,而是約他在院長辦公室單獨見面,就像菩提祖師與孫悟空。

為了研究黑龍夢。

正因為經驗豐富,顧然反而沒辦法在下班之前寫完檢討了,畢竟一件事檢討多了,就沒詞可用了。

晚上下班,吃過晚飯,顧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洗過澡就開始寫檢討。

房間里沒有電腦,他只能手寫,剛敲下‘檢討書’三個字,莊靜發來消息。

莊靜:別寫檢討,把至今為止黑龍夢的資料整理一下,不要推測,記述事實即可。

顧然:好的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顧然哼起歌,整理黑龍夢資料可比寫5000字檢討容易多了。

只需刪去嚴寒香那次。

顧然忽然想到,陳珂那件事要不要寫?

要寫也要詢問陳珂的同意,可黑龍夢的事又不能讓陳珂知道。

算了,莊靜知道陳珂的情況,早晚有一天,她會讓顧然在陳珂身上實驗——連嚴寒香她都沒放過,陳珂這樣身心障礙的人,更不可能放過了。

這也是因為顧然只是按摩肩膀,對實驗者也沒有傷害,不然莊靜不會這么做。

顧然開始奮筆疾書,從趙文杰的夢開始寫。

正寫著,手機傳來微信消息。

何傾顏:一起去三樓圖書館?

顧然:寫檢討,沒空

何傾顏:去三樓寫,還能聽蘇晴彈琴,完了你還能尋找沖浪、潛水、釣魚的書

完美的計劃,顧然現在真有點想寫檢討了。

顧然:不去

何傾顏:你去,我給你看溝

顧然:真不去

何傾顏:最后一次機會,你只要說去,我先給你看溝

顧然:不去

《私人日記》:八月二十日,周二,夜,靜海至憧憬別墅。

一步步完成自己的夢想——為靜姨工作、學習沖浪釣魚潛水、上班調戲女醫生女護士、周末去沖浪釣魚潛水。

我的人生如果說還有什么可后悔的,就是今天沒答應何傾顏去三樓圖書館。

溝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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