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397章不保真的傳言,女人喜歡的是讓她笑的,愛的卻是讓她哭的。第397章不保真的傳言,女人喜歡的是讓她笑的,愛的卻是讓她哭的。←→:
“上課。”
有謝惜雅做背后靈,顧然感覺自己強得可怕。
對波站左邊也不會輸的那種!
“顧然。”身形嬌小但不茍言笑的女語文老師,看向距離垃圾桶最近的學生。
顧然站起身,俯瞰教室,從沒覺得它這么小過。
“似訴平生不得志。”說完,語文老師擺出傾聽的表情。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謝惜雅輕語,某些音節嘴唇需要微微翹起,這時,嘴唇會恰好擦過顧然的耳朵。
欲觸非觸。
顧然本就不會背《琵琶行》原文,這時候更是連現在是語文課,還是數學課,都忘了。
謝惜雅瞥了眼眼前的顧然。
容貌與二十歲沒有改變,只是神氣少了些,多了點少年氣,雙眼依舊亮如晨星。
他穿著運動式校服,身軀筆直,肩寬腿長;
她穿著黑色校裙,身形窈窕,腰細腿長。
一種麻麻的滋味,在謝惜雅心里撓著。
與命中注定的人站在一起,或許才有這種感覺,她心想。
不,略懂心理學的她反駁,不是命中注定,是和自己想要全力喜歡的人站在一起,才有這種感覺。
她感覺到幸福。
世界上有這么一類人,當感覺到幸福的時候,就會忐忑不安,擔心是自己的誤會才有了此刻的幸福。
謝惜雅想,顧然會對自己說‘加油’,讓自己加入夢境探索,也可能是一種療法。
就像一些心理醫生,會與缺愛的病人擁抱。
在顧然心中,或許也沒把她的喜歡當一回事,只以為是女高中生的沒見識、一個缺愛女孩一時的著迷。
說好聽的,是一種療法。
實際點,他在哄自己玩。
謝惜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氣與煩躁感。
一切都是因為兩人的身份,病人與醫生,她只是他的個案。
幸好謝惜雅沒有一直搗亂,顧然的耳朵得到解放,繃緊又松散的心神也恢復正常。
語文老師抽背幾句,他靠著謝惜雅,全都背出來。
“嗯。”語文老師終于點頭,“不錯啊,坐下吧。”
玩家獲得新道具
航夢母艦
作用:可以在絕大多數的夢境中飛行,搭載最多四位大師級精神醫生,有一定的補給能力與捕捉能力
“補給和捕捉,都是針對我媽和靜姨的?”何傾顏古靈精怪。
“補給是,捕捉肯定不是。”顧然道。
“補給又是怎么補給的?”何傾顏又問,“和補魔一樣嗎?”
畢竟手里有格格這樣的病人,知道補魔沒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魔力是一種心靈力量,靠親密接觸補魔,在心理學上是有一定的道理。
“試一試。”嚴寒香說,“顧然,要怎么做?”
“站在講臺后就好。”顧然回答。
嚴寒香走向講臺,在講臺站定。
來漂流教室的路上,她的心力消耗大半,正需要補給。
在講臺后站了一會兒,望著眼前的教室,嚴寒香想起上學時一系列快樂的事情。
尤其是在北城讀書,與顧然在一起的那半年,盡管那只是一場夢。
當她回過神,心力已經滿了。
“原來如此。”她笑起來。
“怎么樣?”莊靜問。
“是依靠美好的校園往事,讓心情變好,以此補充心力。”
“那在校園沒有美好往事的怎么辦呢?比如說蘇晴。”何傾顏道。
“我沒有美好的校園時光都怪誰?”蘇晴問她。
“當然怪我啦”何傾顏不僅不羞恥,反而很得意。
但到底有沒有,還不一定。
當時覺得黑暗,現在回頭看,卻覺得美好——這樣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現在試試航行和捕捉。”莊靜道。
顧然說:“上課。”
一塊只有他能看見的操作界面,在身邊彈出來。
不需要用手,用意念操作,防止胡思亂想影響操作,多了一步‘看著界面,用意念敲擊確認鍵’的步驟。
嚴寒香留意到眾人都看著自己身后,于是也轉過身,黑板變成了屏幕,屏幕上漂流教室外面的世界。
一片漆黑。
上下、左右,四周八面,只有深淵。
就像一枚懸浮在宇宙中的隕石,數百億光年內沒有一顆發光的恒星,或者光芒被擋住一樣一片漆黑。
“好像我們是宇宙中僅剩的人類。”蘇晴低語。
不敢高聲說話,害怕驚醒黑暗中的怪物。
“宇宙飛船!”唯獨何傾顏興奮,因為她的腦子也有一部分深淵,“前進四!”
手里有李笑野這樣的病人,知道《三體》也合情合理。
不過她是一知半解。
顧然就很清楚,前進四時,如果人沒有處于深海保護狀態中,身體會被超重攤成薄紙。
“前進。”顧然下達命令。
四間教室,一間衛生間構成的一層教學樓,在夢境宇宙中漂浮許久的荒廢孤舟,伴隨著這聲指令,終于醒過來。
眾人腳步一亂,依靠焊死般的桌椅支撐搖晃的身體。
教室開始前進。
顧然忽然想起來,當時的自己沒背出《琵琶行》,語文老師說了一句話。
‘再往后退,你就真掉垃圾桶里了。’
很冷淡的一句點評,讓人分不清這是老師對學生的勸誡,還是一個女人的情緒發泄。
高一的顧然還沒擺脫自卑,認為是后者,一個具有一定裁判權的成年人,說他是垃圾。
其實這只是一件小事,不過當時顧然臉紅得厲害,覺得對不起莊靜。
他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原來只是沒想起來。
眾人很快對變成屏幕的黑板失去興趣,四處探索,發現四個教室都沒有任何改變。
重新回到教室,莊靜說:“小然,看一看任務,主線任務有沒有變化。”
“好。”
主線任務:將任一lv1技能提升至lv2(選擇后開始自動訓練)
支線任務:治好奕晴(自動導航)
支線任務:今晚繼續上課(自動導航)
“春夢之果提升之后,說不定有想去誰的房間,就能去的誰的房間!”何傾顏道。
“我也不隱瞞,我很喜歡這個效果,但提升至lv2的過程我不喜歡。”顧然說。
“也是,萬一饑不擇食,護士長和奕晴都推門進去,你就完啦。”
陳珂欲言又止,她想說,是莊靜老師和嚴寒香教授也不要緊嗎?
“癡人說夢怎么樣?”蘇晴提議。
“讀心術、御女心經、上帝之眼也不錯啊。”何傾顏糾結,好像是她選擇似的。
“小然,你自己的想法呢?”莊靜問。
“我也想提升,但又害怕。”顧然說,“我把夢境當成游戲,還有您給我游戲賬號,我想,目的都只有一個,讓我不要太在意夢,但我現在還做不到。”
“那就緩一緩。”嚴寒香干脆道,“我們又不是離不開你的夢,現在獲得的素材,足夠我們研究好一段時間。等你有足夠的準備后,我們再繼續。”
莊靜也點頭,并說:“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再來夢境,讓根在現實土壤中扎得更深些。”
“嗯。”顧然點頭。
蘇晴清澈的美眸看著顧然。
比起離奇有趣、甚至能心想事成的夢境,現實要怎么贏下這場拔河比賽?
蘇晴想到格格、劉姿君。
顧然還沒到她們的程度,但不可不防。
她又想到杜若冰。
要是哪天她死了,或者莊靜去世了,顧然肯定去夢里找辦法,或者說求安慰。
直至夢境結束,漂流教室的視野里,也沒有出現黑暗以外的事物。
何傾顏甚至提議玩捉迷藏。
顧然當然拒絕了,這里地形簡潔,怎么玩?
周四,晴,有風。
聽說很多店家今天歇業,扛著放在店門前彷佛招牌似的沖浪板,去了海邊。
早上查房結束,等病人們洗漱吃喝完畢,蘇晴找到格格。
兩人坐在芭蕉樹下的長椅上,蘇晴給格格買了一瓶療養樓禁止的可口可樂。
“下次買百事,我喜歡小眾。”格格拉開易拉罐,咕嘟咕嘟喝起來。
蘇晴擰開瓶蓋,喝哇哈哈最近新出的月球礦物質水,據說美容效果很好。
“喝一口這個,比,嗝,比吃一周的藥還有效!”格格說。
“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蘇晴道。
“說吧說吧。”格格早有預料,又灌了一口可樂。
“怎么才能讓一個人不沉迷于一款非常好玩的游戲?”
“沒辦法,等死吧。對了,請告訴游戲名字叫什么。”
“你想想辦法。”
“真沒——”
“周六周日你想去哪兒玩?”蘇晴問。
“——也不是沒有。”格格說,“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嗎?”
“學生。”
“不,是陪玩。”格格道,“再好玩的游戲,如果當初一起玩的朋友退游——就是不玩了,也沒有意思了。”
“一起玩。”蘇晴沉吟。
格格的臉貼上去:“蘇晴姐姐,我想去沖浪、釣魚、放煙花、燒烤。”
她不停眨眼,就像打火機的電火花,試圖引燃液體。
“還沒玩膩?”蘇晴驚訝。
“你以為我海城第一怎么來的?別人在沖浪的時候,我在學習;別人釣魚的時候,我在學習;別人放煙花”
“滿足你。”蘇晴笑起來。
“謝謝晴姐,晴姐最棒最美了!”格格沒拿可樂的那只手,親昵地抱住蘇晴的手臂。
一石三鳥。
既知道了怎么戒網癮,又補償了格格的青春——對她的病有好處,還帶顧然出去玩,讓他少做夢。
蘇晴找格格的同時,何傾顏也找了謝惜雅。
“你怎么回事?”何傾顏問。
兩人站在墻角,穿著白衣的醫生,將穿著黑色校裙的女高中生逼在角落——至少看上去是這么回事。
“我怎么了?”謝惜雅不解反問。
“在夢里后來都沒說話,從顧然背《琵琶行》開始就不對,你對高中的他失望了?不喜歡學渣?”
謝惜雅的左手抱著右臂,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何傾顏看著她:“不喜歡也沒關系,沒人會強迫”
“不是的。”謝惜雅開口,“我不是不喜歡,我是忽然覺得——”
她欲言又止。
“覺得?”何傾顏微微側首,示意她繼續說。
“——顧醫生是不是對我說加油,讓我努力考上海城大學心理系,只是安慰我,一種療法,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我。”
“也有可能。”何傾顏點頭,“他是戲劇療法派,最擅長演戲。”
“你不擔心嗎?”謝惜雅問,“你也有心理障礙,不擔心他也在對你演戲?”
何傾顏笑起來:“你個臭女人,自己胡思亂想就算了,還對我危言聳聽。”
她左右看看,手臂撐在墻壁上,對謝惜雅形成了傳說中的壁咚。
幸好謝惜雅沒了主管護士,也強烈拒絕了母親安排的貼身護工,不然何傾顏成功不了。
何傾顏低聲說:“在心理治療中,最重要的是坦誠與彼此信任,在愛情中也是,你如果擔心,為什么不直接去問他,而是一個人胡思亂想?”
“他會回答嗎?”謝惜雅毫不避讓地望著何傾顏。
彼此都微微震驚。
她為何傾顏的明艷,何傾顏為她的清純。
“你懷疑的不是沒有道理。”何傾顏笑道,“你知道為什么靜海和其他精神醫院不同嗎?包括你之前的醫院。”
“為什么?”
“今天我免費給你上一課——心理師常常面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誘惑,仿佛只要跳下懸崖,就能救出患者。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心理師必須守住自己。
“而守住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按照規矩辦事,按部就班、一成不變的治療程序。
“靜海不同,盡管也學習技巧,但比技巧更重要的,是把患者當成一個人。
“體現在治療中,就是根據病人的不同,創造出一套獨特的治療方案,而不是選擇醫生自己喜歡或擅長的療法。
“所以,顧然為了救你,假裝喜歡你,完全有可能——曾有過心理醫生,為了救病人,每次和病人見面都會上床。”
“那你呢?顧然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你不懷疑嗎?”謝惜雅問。
“不擔心。”何傾顏回答。
“你能保證是真的?”
“不能。”何傾顏笑起來,“那個和病人上床的心理醫生,最后被心理協會開除了,病人沒有舉報他,只是病人丈夫懷疑,結果醫生自己說出來了,因為他愛上了那個病人,不想為了自保,假裝兩人之間什么也沒發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假戲真做?”謝惜雅沉吟道。
“心理醫生不是機器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何傾顏指背輕撫謝惜雅的臉蛋,“你這么漂亮,他會不心動?”
謝惜雅沒說話。
何傾顏忽然嗤笑一聲:“你變了。”
謝惜雅面露不解。
“一開始,你只是想找一個給自己帶來快樂的人,或者說,只打算從顧然身上尋求快樂,他是否真心喜歡你、昨晚和誰睡了覺,你都不關心,或者說,決定不去關心。
“現在——”
何傾顏饒有趣味、又略顯同情地打量這位女高中生。
她說:“惜雅,你徹底愛上他了,開始擔心他不愛你了。”
《日記》:十月二十八日,周四,晴
何醫生說的沒錯,我不想愛上顧醫生,只想喜歡他。
他做什么我都不管,他愛誰我都不關心,保持距離,不在乎,才能相處愉快,只從他身上獲取快樂。
我愛上了他,他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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