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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巒山宗,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宗門,清靜悠閑與世隔絕。
而在今天,這種清靜卻隨著一位老道的出現被打破了。
“轟隆!!”
伴隨一道轟鳴聲炸開,緊閉的木門被摧毀,變成了一塊塊碎木屑落在地上。
只見一位紅毛老道,滿眼猩紅,身上的修袍多處破碎,因為過于憤怒,臉上的皺紋貼在一起,好似皺了皮的老婦人。
靈陽子憤慨無比,當他看見宗門內一片烏煙瘴氣后,整個人頓時愣了一下。
“這是……藥煙?”
但很快,靈陽子就關心起一件事來。
“徒弟!我的兩個徒弟呢?!”
靈陽子閉上雙目,準備探查一下兩個徒弟的氣息。
就在這時,靈陽子忽然感覺不對勁起來,周圍散發一股磅礴的靈氣,他抬起頭望著天穹,只見一張巨大的陣法在頭頂啟動。
“困仙陣!”靈陽子眉頭緊鎖,這等陣法已經不是泛泛之輩可以布置的了,那他兩個徒弟難不成已經……
想到這里,靈陽子的內心泛起痛楚,左甩拂塵,口中默念口訣。
“天地玄黃,萬法道宗……”
直到靈陽子念出大道經言,隱蔽于院落中的李純樸才終于確定,師傅并沒有入魔也沒有沾上因果。
因為大道經言的傳承者,必須要心無雜念,永遠為正義的一方,否則術法不會生效。
‘看來是誤會師傅了,抱歉師傅,是徒兒誤會你了。’李純樸準備起身解除陣法,可轉念一想,師傅已經殺紅了眼。
自己這個時候過去,真的……好嗎?
李純樸仿佛想起了兒時師傅的如來神掌,脊背一陣發涼。
困仙陣已起,靈陽子眸子里的金色光暈再次浮現。
身旁伴有大道經言,化作火光將煙霧驅散,荷花池兩旁映射的一片通明。
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皎若太陽升朝霞。
靈陽子一甩手中拂塵,化出一道金光,射進了陣法中央。
金色的符文印記栩栩生輝,里面蘊含大道經言之力。
天穹頃刻間暗淡,烏云翻滾,山林之間傳來生靈的吼叫。
靈陽子目露兇光,想要將此陣擊碎。
然而,術法還未觸碰,頭頂上的陣法便如青石般整個碎開,化作一片片銀色雪花。
圍繞在宗內的藥煙,也因沒有了陣法的維持,開始快速散去。
靈陽子雙目圓瞪,身旁的金色符文慢慢消散……
躲在煙霧之中的李純樸看在眼里,他知道師傅大概率是中了幻術,如不將困仙陣解除,定會傷了元氣。
李純樸在關心師傅和討打的兩個選擇之中,最終還是選擇了解除陣法。
待陣法解除,靈陽子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癱倒在地上。
“這是,什么情況?”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兩道聲音,無比的熟悉。
“師傅!”
藥煙散去,靈陽子便看見一男一女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男娃英俊帥氣,女娃清純可愛。
是他的兩個徒弟,道號李純樸和白靈淼。
“純樸,靈淼。”靈陽子有些虛脫,使用了太多大道之力,全身有些酸軟。
李純樸連忙上前攙扶,他一把扶住靈陽子的手臂。
“師傅,您這是怎么了?”
白靈淼也趕忙上前攙扶,乖巧可愛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靈陽子見兩個徒弟沒事,緩緩松了口氣,他看向李純樸問道:
“純樸啊!師傅出去云游這兩年,你可有下山得罪什么人啊?”
李純樸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開口回道:“回師傅的話,徒兒這兩年一直待在宗門,勤勤懇懇的修行從未出山。
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問師妹,她可以為我作證。”
“那為何,我宗會有如此兇險的陣法?還這般多。”
“呃……這個……”李純樸頓時啞然,半晌未開口。
靈陽子眉頭微微皺起,“何故吞吞吐吐的?難不成你真的……”
白靈淼在一旁乖巧的回道:“師傅,師兄確實一次都沒下山,只是半夜偶爾出去布置陣法,就連這大陣和藥煙也是師兄……”
白靈淼還準備說下去,卻見李純樸目光嚴厲的瞪著她,嚇的她身子向后縮了縮,躲在了老道身后。
靈陽子眸子一縮,扭頭看著李純樸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純樸啊!靈淼說的可是事實?”
“呃……”李純樸目光閃躲,不敢道出真相。
作為師傅,靈陽子對這位大徒弟可謂是十分了解,見他目光閃躲多半已經猜出了什么。
畢竟在破解多處陣法后,靈陽子便已察覺到了什么,雖然每一個陣法都帶有隱蔽手法。
無一例外的是,其中多數是大道經書上的陣法。
靈陽子忽然感覺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就不是哪位大能來挑事。
李純樸趕忙解釋道:“師傅,您曾經教徒兒,無論是敵是友來往宗門,因提前做好防護,在宗門之內布下陣法,防患于未然。
哪怕師傅也一樣,防人之心不可無。
因為師傅您說過,這修仙之路各種人都有,也有習得易容術裝扮熟人。
弟子這些年一直在鉆研大道經書上的陣法,此次您云游回來,并不是有意針對您。
其實徒兒是想布置陣法,讓您老人家看一看,可您老卻誤以為是他人所為。
我們峰巒山宗門規,講究的就是一個先禮后兵不是嗎?
徒兒對尊師重道四個字牢記內心。”
靈陽子聽后半晌無語,片刻后才語重心長的看著李純樸道:“好一個尊師重道啊!純樸啊!你可孝死為師了……”
話音剛落,靈陽子一口氣沒憋住,直接氣昏了過去。
“師傅?師傅!!”
清晨,峰巒山宗又恢復了往日的和平,只不過院落中,有一位身著修袍的青年正跪在地上面地思過。
草屋內,靈陽子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水,臉上的怒意還未消除。
白靈淼站在靈陽子身后,為老道揉肩錘背。
“師傅,師兄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他不知道您老人家回來。”
聽著師妹為自己求情,李純樸一陣無語。
‘真是我的好師妹啊!孝死為兄了。’
“哼!”靈陽子將杯具狠狠砸在桌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李純樸又是一陣氣惱。
“白淼,你莫要為這廝求情,你師兄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他就是過于謹慎了,腦子里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收了這個徒弟真是倒了血霉!氣煞我也!”
院中跪著的李純樸一陣后悔,嘴里小聲嘀咕著:“早知如此,就不應該解除困仙陣法的。”
靈陽子耳明,即便李純樸聲音如蚊,卻還是被老道聽見。
“還敢頂嘴!!給我跪老實點,未到晌午不許起來!”
李純樸嬌軀一陣,低聳著腦袋,沒敢說話。
靈陽子喝了兩口茶,才道出此次云游回來的目地。
“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老夫此次云游回來,其實是有要事告訴你們兩個。”
白靈淼和李純樸愣了一下,洗耳恭聽。
“此次云游回來,我回了一趟天穹宗,為師也跟你們說過,天穹宗是為師的故鄉,也是這三千世界為數不多的大宗門。
天穹宗,每五年就會召集一次大會,開放試煉之地,是各路門派新人的機會。
這一次,剛好已滿五年,我想讓你們兩人去參加這次的試煉。”
白靈淼眼里閃爍著小星星,她很早就想見一見外面的世界,十分激動的說道:“真的么師傅!我想去!”
然而,跪在院子里的李純樸卻是一臉不情愿,剛想開口拒絕,卻被靈陽子率先否決。
“你個孽徒,此次試煉事關重大,之前的幾次是因為你年紀尚小,現在已經這般大人了,還想躲在宗門!
別人家的徒弟都是擠破了腦袋往里面鉆,哪怕失敗了也還會重頭在來,你倒好,三番兩次的拒絕,這次你說什么為師也不同意!”
李純樸頓時啞然,腦袋一轉面露難色,對著靈陽子說道:“師傅,其實徒兒前些日子因修煉出了岔子傷了元氣,如果貿然前去怕會傷了您的臉面。”
靈陽子嘴角上揚,平靜道:“無妨,老夫云游回來,特意帶了許多丹藥。”
“可是師傅,徒兒其實還患有先天性的練氣岔子,丹藥恐怕無用。”
“無妨,老夫云游在外學了不少醫術,可以為你醫治一番。”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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