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見故突然一愣,眼神中浮現出濃濃的震驚之色,看著面前神秘的年輕男人,“你知道我是誰?”
面前的年輕男人微微點頭,又垂眸看了看衛扶鳶,“不用告訴她我來過。”
說完之后,男人突然又神秘消失。
時見故不由得緊了緊手指。
那個人,到底是誰?
竟然能夠看透他的身份。
時見故又垂眸看向衛扶鳶。
就連她都沒有看出來呢,那個人怎么會……
時見故的心情很復雜。
……
衛扶鳶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恢復靈力,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就是安靜耐心等待的時見故。
時見故看見她睜開眼睛,立刻露出一個笑容,“怎么樣?”
衛扶鳶點了點頭,“我沒事,已經完全恢復了。”
“那就好。”時見故看起來松了一口氣。
他剛才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有把那個男人的出現告訴衛扶鳶。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衛扶鳶應該也不知道。
那個人很強,是他沒有見過的那種神秘的強大,但是對他們并沒有惡意。
雖然好奇又忌憚那人的身份,但是,現在的衛扶鳶才五歲,已經給了自己很大的壓力。
如果再跟她說這件事情,萬一她下意識的把那人當成敵人,肯定會更想修煉快一些。
在衛扶鳶的印象中,大多實力強大的,都追殺過她。
她不可能覺得那人沒有惡意。
時見故不想看她那么大壓力。
兩個人接著往前面走,不過這一次,兩個人刻意的避開了惡獸。
如果這里的惡獸都是像那兩只惡獸一樣,是被迫成為惡獸,那它們也是無辜的。
衛扶鳶更想找到讓它們變成惡獸的罪魁禍首。
就這樣,兩個人一路避著那些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的惡獸,一邊又尋找著這惡獸林里面不對勁的地方。
這里衛扶鳶前世踏足的不多,也不曾這么認真細心的看過。
現如今仔細一看,憑借著強大的神識感知,她發現,這里是很漂亮的地方,只是,因為不知名的東西,給這里蒙上了一層陰霾,讓這里看起來詭異又可怖。
時見故一直安靜的跟在衛扶鳶身邊,看她神色認真,一路疾馳。
兩個人好像有極大的默契,甚至連速度都是一致的。
周圍惡獸嘶吼聲陣陣,兩個人都不在意。
衛扶鳶一直看著前面,時見故一直在意著跟著衛扶鳶的腳步。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惡獸林最中心的地方。
這里濃霧籠罩,惡獸的嘶吼聲更大,抬頭是看不見的陰暗,四處環顧,本該綠意盎然的草木也算是灰沉沉的模樣。
衛扶鳶停下腳步,時見故就停在她身邊。
兩個人四處看了看。
衛扶鳶實力不夠,如果是想要穩妥,她肯定在剛剛就要先出去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有個時見故跟著,她竟然一點也不緊張,甚至毫不猶豫的來到了這片地方。
這是她前世今生都未曾踏足過的地方。
看起來,比原始之森的內圍更加陰暗。
衛扶鳶看了看身邊的這棵樹。
這棵樹有三人合抱之粗,仰頭看過去,因為濃霧層層籠罩,根本看不到頂。
她突然把手放在上面。
時見故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因此,立刻抬起手,在周圍立下一個結界。
惡獸的嘶吼聲甚至都消失。
衛扶鳶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彎唇,對衛扶鳶笑了一下,少年感很強,那一瞬間,惡獸林的陰暗中心地帶,仿佛都因為他的這個笑容驟然亮了起來。
少年勾唇淺笑,意氣風發,像是從天空穿透而來的一束光,耀眼奪目,讓衛扶鳶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垂下眼睫,突然發現了一點什么。
時見故的眼睛,像她長大之后的樣子。
只是,一漆黑,一冰藍,讓她之前都沒有發現過。
可能因為這次看的過于認真,再加上一直察覺到的那種奇奇怪怪的熟悉感,才讓她發覺過來,甚至看出來這點異常。
不過,衛扶鳶沒有問。
她手中的靈力慢慢的從手和樹相貼的地方輸送進去。
時見故安靜低頭看她。
衛扶鳶微微閉上眼睛,認真感受著。
這大樹里面,似乎有生命在哀嚎,聲音凄厲,發出讓人難熬的喊聲。
“……救救……我,救……救我……”
衛扶鳶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看向這棵大樹。
時見故還覺得奇怪,“怎么了?”
衛扶鳶抿了抿唇,仍然看著面前這大樹。
過了一會兒,衛扶鳶低低的聲音響起,“這棵樹,已經生了靈。“
“而且,樹靈的靈體魂魄,全都被困住了,和剛剛的惡獸,一模一樣。”
時見故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衛扶鳶垂眸,“還有得救。”
她只是在想,是不是這一切,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她前世四處走動,救下了不知道多少人。
但是,剛開始,那些事情讓她覺得奇怪,好像是同一股勢力安排發生的,又好像沒有任何關系。
直到她十六歲那年,才勉強查到了一點結果。
但是,那時候查到的也遠遠不夠。
后來,衛扶鳶到了十八歲,才查到更加深一點的東西。
至于完全找到答案,是在她死的前幾天。
她發現,這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必死的局。
衛扶鳶不怕死,更不要說,她生來有使命,而且,被人追殺太久,她也是很累的。
只是,前世她在十一歲的時候,才剛剛知道了一些什么。
卻沒想到,這竟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甚至更久。
畢竟,這不是一夕之間就能夠出現的。
時見故注意到衛扶鳶的不對勁。
他好像很能察覺到衛扶鳶的情緒,因此立刻開口問道,“怎么了?阿鳶。”
衛扶鳶看了看他,又看看身邊的大樹,“這里,似乎是被魔氣浸透了。”
時見故微愣,也像是衛扶鳶一樣立刻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那上面。
果不其然。
他冷下臉來,又好像猶豫的看了衛扶鳶一眼。
衛扶鳶緊緊抿唇,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