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都藏床底下了啊,很好很好。這里的驛卒有挖暗道,就在廚房的水缸下面,咱們走。”
趙容氏抱著明曦也從床底下出來。
趙時寅也出來了,“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劫囚。”林成棟來不及多解釋,領著他們就朝外走。
剛到門口,迎面一個人頭飛來,空中還飄著血水。
趙容氏嚇得本能尖叫。
林成棟抽刀把人頭劈成了兩半,“走!”
明曦安撫趙容氏,娘,冷靜,跟著林爺走,他會保護咱們的。
趙容氏抱緊了明曦。
樓下謝俊也在混戰中,看到林成棟帶著趙家人從樓上下來,忙朝他們湊近,“這是一群悍匪,恐打不過,先避走吧。”
林成棟點頭,“進廚房。”
一個蒙面黑衣人,被人刺穿了胸膛,朝他們這里撲倒而來。
趙時寅一腳踹翻,護著趙容氏朝廚房走。
二樓的扶欄處,面具男人,一直靜觀戰局,并未動身。
明曦抬眼就看到了他。
容與的武功很高,原著中最神秘的三大高手,他是其一,沒人知道他真正的境界。
眼下這局面,只要他出手,肯定分分鐘搞定。但他好像又刻意隱瞞自己的武功,只在保護原著女主時,不動聲色的用過幾次。
明曦再次使用讀心術。
各種恐懼,害怕,還有憤怒,死亡的痛苦,朝她席卷而來,明曦的小臉兒瞬間煞白,但她仍堅持,要讀心容與。
無聊!他的內心,出現了兩個字。
明曦瞠目,都殺成這樣的,還叫無聊?
變態啊!
下一瞬她又被容與擋在在了心門之外,再探聽不到一絲半點。
戴著面具的容與,眼神冷凝,這是第二次了,有人在窺探他!
穿過亂戰的大堂,一行人到了廚房。
然,這里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雨水太大,秘道里全是水,甚至還有倒灌進廚房的趨勢。
“外面還在下雨。”謝俊推開廚房的窗戶,入目就是瓢潑似的大雨,斜飛進屋,還有地面小河一樣流淌的積水。
那里有個地庫!明曦對趙時戌道。
她讀心術放開時,發現屋角的竹簾子后面,有一扇不太容易察覺的小門,其后是個地窖。兩名驛卒躲在里面,求爹告奶奶的希望外面的打斗能盡快結束。
打開小門,趙時戌便看到了地道,對謝俊道:“謝爺,這里能藏身。”
謝俊瞧了一眼,里面放著不少米糧瓜菜之物,還有兩個驛卒。
驛卒看到他們后,主動騰出地方。
等藏身進去,外面的打斗聲也小了許多。
驛卒摸出幾個大橘子,遞給謝俊,“來,大家伙兒吃個橘子壓壓驚。”
謝俊接過橘子,先遞給趙容氏兩個,然后是趙時寅和趙時戌,最后是他和林成棟,剛好分完。
“這里倒是挺安全的。”
“嗐,驛站么,走的都是官家的人,一些和官家做對的賊子,就拿咱們這里撒氣。劫囚這種事,也不稀罕。所以驛丞大人便讓小的們,修了這么個能藏身的地窖,還有能逃命的暗道。誰想這次的雨這么大,暗道淹了,就只能先藏在地窖里。”
“最后來的是什么人?”林成棟問道,“瞧著不簡單。”
“他們是……是龍牙衛!”驛卒壓低了聲音,慎重道。
謝俊和林成棟吃驚不已。
“龍牙衛不是保護皇宮安危的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為了那名重犯來的?”
“不像是。”驛卒回道:“應該是碰巧遇上了。”
確實是碰巧啊!
明曦回想原著內容,容與是為了保護女主夏楚楚路經此處。
夏楚楚現在是巡按御史。原著中,往前會發生一場蝗災,還死了不少人。
夏楚楚和容與聯手救災,總算沒有造成太嚴重的禍亂。
紅蓮湖驛站的劫囚事件只是趕巧碰上,至于結果,自然是容與大男主贏了。
但原著中并沒有提及,有這么大的雨,都趕上洪災了!
明曦因為連著用讀心術,精神力實在是疲憊,昏睡了過去。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地窖的門。
仿佛知道他們在里面,“出來收拾收拾。”
驛卒戰戰兢兢的看著謝俊,“什么意思?”
謝俊細細的聽了聽,沒有打斗聲了,“應該是龍牙衛出手平息了匪亂,出去吧。”
大堂里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死尸,都是黑衣蒙面,還有七八個差役。
一名龍牙衛看到他們從地窖里出來,徑直朝趙容氏走去,把一塊玉佩遞給她,“這是我們大人給趙夫人的。”
“你們大人?”趙容氏一愣,然后再看看玉佩,臉色大變,“他怎么到這兒來了。”
“趙夫人保重。”龍牙衛轉身走了。
等他推門而出,大家才注意到,外面的大雨已經停了。
很快,一片馬蹄疾馳聲響起。
趙時寅不明所以,“娘,這玉佩?”
“容府少主,容與。”趙容氏拿著玉佩,目露回憶之色,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我在容府習武也不少時候,倒是從未見過。”趙時寅回想著那個面具男子,確實氣勢不凡。
明曦瞅著近在眼前的玉佩,仿佛還有一股那個人身上的溟冷氣息。
青綠色的古玉,一面是容家的家徽,白喙銜火赤紋青羽的畢方神鳥,一面是紋縷瑞螭的容字。
“憑著這塊玉佩,凡是容家的勢力范圍,都如少主親臨。”趙容氏嘆道。
“為什么他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送給娘?”趙時戌問道。
趙容氏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這位少主幼年體弱被送去了青鷹山靜養,極少會出現在府中。不過既然他給了,那就留著吧,萬一有用得上的時候呢。”
“聽說這位少主有五個特別厲害的姐姐,特別是大小姐,腿腳雖天殘,可當著容府的半個家,也至今未嫁。”林成棟倒也知道一些容府的傳聞。
趙容氏想起自己收到的那封斷親書,便是容大小姐的親筆信。在那位眼中,一切對容府沒有價值的人,便是棄子。
苦澀回道:“確實。自容夫人死后,少主也尚未娶妻,現在是這位大小姐在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