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熟了,不吃難道等著爛。”明曦理所當然道。
趙時寅也拿了一個,“還別說,這桃子個頭真不小,等回家的時候,給娘也帶幾個嘗嘗。”
“我看行。”明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全喝了,“說說案子吧。”
“我和孫捕頭要進鬼門。”趙時寅回道。
“什么?!”明曦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們怎么還進鬼門了。”
“抓簽子。我和你哥比較倒霉,進鬼門當誘餌,金兄弟、白姑娘、老禿驢和老道士在外面守著捉賊。周兄弟本來也不用去,先是金兄弟抓到了進鬼門的簽子,但城主說,圣藥的藥引子是曼珠草,需要進鬼門采。周兄弟便立刻要求去,和金兄弟換了簽子。”
“如果我當時在就好了。”明曦小臉兒上都是懊惱之色。
趙時寅安撫道:“沒事兒,就當開眼界,見識鬼門了。”
明曦瞪他,“那有什么好見識的,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懂不懂?”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七月十四晚上,趁著鬼門大開,就要進去了,我想著要不要寫個遺書啥的。”孫捕頭嘆了口氣。
“要不我和大哥去,孫伯伯就在外面守著我們倆的身體。”明曦不放心趙時寅。
“你一個小丫頭去干嗎,靈魂還不夠惡鬼塞牙縫的。對了……我記得你是七月十五的生辰吧?”孫捕頭想起這茬,連桃子也顧不上吃了。
明曦:“……”
趙時寅忙問道:“怎么了?”
孫捕頭踟躇了一瞬,才道:“據說這日子生的女孩子,天命不凡,鬼不近身。”
“趙伯伯是想說命硬吧。”明曦知道,而且有克親人的嫌疑,她出生那天,他父親在獄中被害死了。
雖然她娘和兩個哥哥從來沒有說過她命格的事,但是也有人會閑言碎語。她娘還專門在登錄戶籍時,多報了一天,但生辰還是按七月十五過的。
孫捕頭也吃過幾次她的生辰宴,所以知道她的生辰日。
孫捕頭忙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鬼門還是我進,你在外守著。”
“要不這樣。”明曦又對趙時寅道:“咱們一起去。至于身體……就交給玨言看著吧。”
玨言的精神力那么高,她的讀心術完全進不去他的內心,定是有什么特別的天賦。還有他的身邊有暗衛保護,到時候只要他在,那些暗衛便也在。
所以請他保護身體,更像是請了一支暗衛,反而更放心。
“玨言也去鬼門?”趙時寅問道。
“可以請他幫忙守著,他身邊有高手護衛,總比老道士他們強。”特別是老道士,還想讓她做鼎爐,居心險惡。
“我覺得小曦說的很有道理。可以請那位玨言小公子的人幫忙,也多一層保障。至于小曦,還是別進去了。”
“孫伯伯不是說,我命格厲害么,我也想去鬼門內見識見識啊。”
“不行。”趙時寅語氣強硬。
明曦則堅持要去,“我不放心大哥。”
趙時寅被她氣得失笑,“我十八歲了,你才五歲,到底誰不放心誰?”
孫捕頭也道:“就是啊小曦,別胡鬧了,這可不是要去衙門,就是公堂也容你進去聽審。這次是去鬼門,稍不留神可能就真的變成鬼,投胎轉世了。”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不放心。”明曦去過地府,知道那里的情況,起碼能讓他們規避一些危險。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鐘管事在門外道:“孫捕頭,小趙兄弟?”
孫捕頭忙應道:“快快請進。”
鐘管事進了門,手里拿著兩張請帖,“這是城主大人讓小的送來的,花魁大賽初選的請帖,到時候有歌舞表演,如果二位有興趣的話,可以持請帖,到一巷的琉璃閣觀賽。”
向來酒色不分家,孫捕頭極度好酒,必然也十分好色,只是囊中微薄,加上是衙門中人,所以在色字上,比較克制。眼下能一覽十八巷的頂尖美人,等回了五毒城,絕對是能炫耀的事。
“城主大人太客氣了,我們到時候一定去,一定去。“
“好,希望二位玩的開心,我就不打擾了。”
鐘管事走了。
孫捕頭拿著燙金描花的請帖,激動的恨不得跳起來,“小趙你快打我一下,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啊。花魁大賽!那得多少美人……”
不等趙時寅動手,明曦抬腳踹了過去。
恰好踹在踝骨上,孫捕頭疼的‘嗷——’一聲叫,“小曦,你倒是輕點啊。”
“色捕頭,哼!我出去看花了。”明曦懶得再理他們,她還有事要做。
到了花壇前,她蹲下來,看似在欣賞花,實際上放開了讀心術,聽聽這些人都在想什么。
這一聽,發現鐘管事給所有人都發了請帖。
還有這次抽簽是不公平的,白玲瓏早就知道哪個是不進鬼門的簽子。而周本正久在江湖,一眼看出了其中的貓膩,所以他也拿到了一個不進的簽子。后來又不得不進,為了圣藥的藥引子,他無論如何都要進。
和尚圓度和道士古真,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就喝多了酒,便是醒了仍暈暈噔噔的孫捕頭,還有沒有見過這種作弊手段的趙時寅,才會‘必然’的抽中鬼門簽子。
還有就是花魁大賽,所有人都去。
便是白玲瓏也好奇,這十八巷的極品美色,是個什么模樣。
既然大家都去,那她也去吧。
欣賞欣賞古代的‘娛樂圈’盛事。
用過豐盛的晚膳后,整個南院的客人,先后從房間里出來,乘坐城主府的馬車,離開了城主府。
孫捕頭和古真上了一個馬車,明曦和趙時寅一個馬車,白玲瓏和金羽共乘一車,周本正和圓度乘坐一輛馬車。
“大哥,你可不能跟孫捕頭似的,那么好色。”
“要不咱們不去了。”趙時寅本也并不想去,他爹就是因為一個妓子,在酒后說了自己秘密賬本的事,最后導致家破,全員被貶流放。
所以他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妓子和酒。
找妓子尋歡,或者酩酊大醉,都是他絕對做不出的事。
明曦又道:“可大家都去了呀。而且妓院酒館之類的,最是容易有消息傳出,對案子也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