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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
周旭川的聲音控制不住地高揚起,看向老頭的眼神中充滿了荒謬和不解。
旁邊的警員和同伴小聲吐槽道:“這怕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吧?”
不管怎樣,既然有人報案了,那他們肯定是不能把“受害人”就這么扔在一邊的。
周旭川轉頭吩咐:“去走訪一下,把張角下午接觸過的人找來問一下。”
警員點頭,照辦去干了。
要打聽是誰很容易,這條弄堂里的人本就不多,和張角,也就是裝瘸老頭有過節、接觸的,更是少之又少。
“咚咚咚——”
意料之中的敲門聲準時響起,簡司游圍上圍巾,打開店門,對著上門的警員清冷一笑:
“你好。”
警員原本要說的話愣是頓在了喉嚨里。
月光傾灑下,皎潔的微光鋪滿了眼前的少女滿身,一頭烏發散發著月華的光輝,襯得那張出塵飄逸的面容更加超脫在了塵世之外,不像凡人。
簡司游見人漲紅了臉不說話,無聲地微挑了下眉:“……你好?”
警員猛地回神,紅著臉對著簡司游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這樣的,張角張先生自稱在下午和您見面的時候受到了您的……額,精神攻擊,所以可能要辛苦您過去一趟,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
聽到“張角”這個陌生的名字,簡司游疑惑了一瞬,隨口問道:
“張角?黃巾起義的那個?”
警員聽到面前的人連老頭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加認定了老頭是在無故栽贓,主動解釋道:
“啊是這樣的,我們的受害人就叫這個名字,不過女士您放心,喊您過去就是詢問一下基礎情況而已,并不是把您作為了懷疑對象。”
開玩笑,難不成還真是眼前這個仙女兒似的人給張角下了咒不成?!
這可是科學社會!
換做誰碰上這樣的事兒,估計都得糟心,等簡司游鎖上門,警員邊帶路邊偷偷瞅著簡司游。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身旁的人卻絲毫不耐煩的情緒都沒有,反而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開心的感覺?
一時間,警員思考著這個奇怪的現象,以至于完全沒有發現,這位被要求協助配合的“無辜群眾”在被警察找上門來之后,全然沒有普通人的驚慌,而是淡定得好像提前就知道一般。
等趕回張老頭的房間,周旭川已經一頭黑線,快要耐不住性子了。
無論是怎么問,張角都咬死了一定是住斜對門的小姑娘動的手,問他傷到了哪里,又一個勁兒地說有鬼。
碰上這樣不配合的人,他就算有意幫忙,也沒辦法推進案情。
聽到同事推門而入的聲音,周旭川連忙松了一口氣,轉身招呼道:
“你好,我們現在需要你……配合進行調查。”
在對上簡司游清冷的目光后,周旭川也略微卡殼了一下,不過比起臉紅到忘記言語的同事還是好上了不少。
簡司游在看到周旭川的時候眼眸微動,認出了這就是那次會所報警后趕來現場處理的警察。
只不過這位警官應該沒有見過自己,沒想到竟然在京都重新碰上了。目光移向旁邊目光怨恨的張老頭,簡司游的眼神瞬間和善下來,聲音簡直稱得上一句輕柔:
“您這是怎么了?”
老頭目光驚恐地盯著簡司游,忽然掙開旁邊扶著自己手臂的警員,抄起旁邊的茶壺就朝著簡司游砸了過去,怒道:
“一定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說啊!一定是你知道了我們干的勾當,今天下午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們下咒對不對?!!”
張角突然發難,誰也沒有想到,離得最近的警員一個激靈就想要上前把簡司游拉到一邊,然而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眼看水壺就要砸到少女身上,卻見后者不急不慢地挪了一步,就這么輕飄飄地避開了突然的襲擊。
目睹一切的周旭川一愣,這樣的身手和反應速度……?
簡司游輕巧避開,隨后佯裝驚訝地一抬眸,余光在旁邊從剛才開始就失魂落魄不再出聲的老頭同伙身上掃過:
“張先生,我和你無冤無仇,自從租下對面的店鋪開始,反倒是一直受到你的騷擾,德行有虧,怨不得半夜鬼敲門。”
張角的面容再度扭曲起來,看著瘋癲異常。
然而就在這時,張角旁邊沉默的另一位老人忽然起身,赤紅著雙眼嘶吼道:
“我…我要自首!我自首!”
喊著自首的老人腳步虛浮地闖出人群,撲通一下,重新跪在了哆啦A夢的面前。
跪下的聲勢之浩大,讓在場的所有警員都震顫了一下。
然而在看清對方跪的對象之后,周旭川只感覺自己似乎開始有些缺氧了。
老頭就像是情緒崩潰一般,忽然對著機器貓涕淚齊下: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貪圖便宜,耍心眼裝神弄鬼嚇跑對面的租戶,我再也不打對面的鋪子的主意了,老天爺求你饒了我吧,我孫女今年剛上小學,我還不想死啊老天爺!”
周旭川敏銳地捕捉關鍵詞:“裝神弄鬼嚇跑對面的租戶?”
張角一把沖過去想要捂住自己的同伙的嘴,但是為時已晚。
優哉旁觀的簡司游恰到好處地開口道:
“啊…今早我來店里的時候,確實發現門口被人潑了雞血,沒想到竟然是你們做的。”
受害人的身份瞬間翻轉,張角即使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但是依舊死咬著不肯松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簡司游笑瞇瞇:“剛才忘記說了,我店門口昨天剛裝了隱蔽式的監控,想來應該拍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興趣一起看看?”
老頭的眼睛死死瞪大,不敢相信簡司游竟然有如此心機,從昨天開始就布好了套只等他們自投羅網!
遙望著巷口張角和同伙老頭被拷上警車,簡司游緩緩收回目光,和面前的周旭川禮貌性地握了下手。
雖然感覺到這個案子處處透露著詭異,但是無論周旭川怎么找都沒有發現多余的疑點,無奈只能作罷。
他對著簡司游沉穩道:“這次多虧了簡老板的幫忙了。”
簡司游微微揚眉,一勾唇角:“身為一名熱心市民,這是我應該做的,周警官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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