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八阿哥

第69章 李五兒

第二天早上,劉昌親自出面,等在中城衙門前,準備迎接成棟的到任。

海保則坐在簽押房里,快速的批閱手頭的公文。

然而,劉昌帶著大家,從辰時,一直等到午時,還沒見成棟的影子。

海保聽了吳四寶的稟報之后,不由曬然一笑,這種情況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成棟是凌普的親兒子,凌普又是太子的奶公,他肯定沒把海保放在眼里。

客觀的說,索額圖沒垮臺之前,太子一黨的實力,可謂是異常之雄厚,肯定超過了老八一黨。

午時一刻,成棟還沒來,海保撂下手里的毛筆,站起身子,從后門離開了衙門。

既然給臉不要臉,海保又何必在意成棟撕破臉皮的問題呢?

離開中城衙門后,海保領著吳四寶和烏林,沿著街道,逛到了一家茶館的門前。

“這位爺,里邊請。”

在店小二殷勤的招呼之下,海保邁步踱進了茶館里,在二樓隨便找個靠窗的位置。

和往常一樣,烏林從懷中掏出干凈的帕子,快速的擦拭了桌椅,請海保坐了。

海保坐定之后,隨意的看向窗外,視線定格在街對面的一家綢緞鋪子里

這家綢緞鋪子,名喚張記綢緞莊,便是吳四寶選定的目標。

理由嘛,這家綢緞鋪子里邊,正在鬧內訌。

綢緞鋪的東家,在外邊進貨的時候,被土匪撕了票。

東家的堂弟,覬覦豐厚的家產,借口堂嫂無子,沒資格繼承家業,想趕她出門。

如果是在現代,那堂弟肯定沒有絲毫道理。

然而,這是大清,里邊就有許多說道了。

按大清律,綢緞鋪的東家死后,且其妻無子,則同族之人,有機會趕走她,并趁勢瓜分家產。

這種情況,俗稱為:吃絕戶!

官司已經打到了大興縣,正在糾纏之中。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海保也盯上了張記綢緞莊的漂亮老板娘。

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自古紅顏多薄命!

即使海保不出手,漂亮小寡婦的最終命運,都會異常凄慘。

海保即使用腳去思考,她被掃地出門后,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被族親們強行賣入青樓。

至于更慘的事兒嘛,不說也罷。

老四奪人家產,那簡直是強盜行徑,直接污良為盜的明搶鋪子。

海保不屑于這么做,他的打算是,等漂亮小寡婦身陷絕境之后,再出手相救。

據吳四寶的暗中調查,漂亮小寡婦非常善于經營,短短的幾年時間里,就幫著丈夫把這家瀕臨破產的綢緞莊,楞是做大做強了。

這年頭,會做生意,長得極俊俏,還像極了海保初戀女友的女人,在整個大清朝內部,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海保想做的生意,其實是票號。

在大清朝,鹽和茶,都是壟斷經營的范疇,官商勾結過深,還容易惹人非議。

鹽商的名聲,早就在整個大清,臭透了!

眾所周知,金融領域才是控制整個社會的牛鼻子。

偏偏,從地方官,一直到康熙,都不重視金融行業。

在大清朝,有個經濟規律,朝廷管得越少的行業,發展得越健康。

別誤會,海保并不是專門來看俏寡婦,而是在這里等一個人。

這是一個足以改變歷史,又暫時不起眼的小角色。

海保剛喝了兩口茶,就見一個年輕人,帶著兩個仆人,出現在了樓梯口。

“請海爺安。”那年輕人很懂規矩的扎千請了安。

海保很客氣的站起身子,笑瞇瞇的說:“你我之間,就甭客氣了,坐吧。”

等海保重新落了座后,那年輕人才側著身子,打橫坐下了。

茶館里的位置,也是大有講究的。

朝樓梯口的位置,就是上座。

年輕人打橫側身對著樓梯口,就是甘愿居于下席,以表達對海保的尊重之情。

“勞海爺您久等,在下實在是失禮了。”年輕人再次站起身子,十分客氣的拱手道歉。

海保擺了擺手,笑道:“我說李五兒,你也太客氣了。”

李五兒的姐姐,叫李四兒,她是隆科多的寵妾。

別看李五兒在海保的跟前,裝出文質彬彬,很有禮數的樣子。

實際上,李五兒在中城的地界上,算是妥妥的一霸。

有隆科多當保護傘,李五兒帶著地痞流氓們,即使無惡不作,也沒人敢管。

但是,海保就不同了,借李五兒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海保無禮。

當前,整個佟佳氏一門,在佟國維的率領下,全都支持老八。

在一廢太子之前,隆科多其實也是潛伏在暗處的八爺黨。

再說了,海保是現任的中城御史,正好管著李五兒的地盤,李五兒敢不乖乖的么?

海保對李五兒比較和善,主要是因為李四兒。

眾所周知,隆科多從岳父的懷中,搶回了李四兒之后,一直對她言聽計從。

而且,李五兒是玉柱的親舅舅。

要知道,李四兒就只玉柱這么一個親兒子呢。

這層關系繞得比較遠,但是,海保有的是耐心,絲毫也不著急。

布局嘛,有人可以布局幾十年,最終,把閑棋變成了棋筋,那才是真正的布局大宗師呢。

今天,海保叫李五兒來茶館,不是為了對面的俏寡婦,而是玉柱的死對頭——岳興阿。

京里的人都知道,岳興阿和玉柱雖然都是隆科多的兒子。

但是,這對親兄弟之間,水火不容,都恨不得對方馬上去死。

當初,岳興阿的親媽,也就是隆科多的正室嫡妻赫舍里氏,死活不答應讓李四兒進佟家的大門。

結果,玉柱都快十歲了,還是佟家流落在外的野種。

根本利益之爭,不是岳興阿死,就是玉柱亡,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所以呢,李五兒想砸了岳興阿的場子,坑了他的前程,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切都算計好了,唯一需要顧忌的人,就是中城的土皇帝海保了。

“海爺,只要您睜一眼,閉一眼即可。”李五兒將一張五萬兩銀子的銀票,輕輕的推到了海保的面前。

海保什么都不需要做,便可順利落袋五萬兩銀子的巨款,嘿嘿,李四兒她們可真舍得下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