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頭見他如此瘋狂,就知道局勢無法挽回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悄然往臺階退去。剛剛一動,幾聲爆裂之聲傳來。扭頭看去,三只傀儡已經被蝎尾螳螂擊毀了兩只,剩下那只也是呼吸間的事。
果然,當他才退了兩步,那蝎尾螳螂已經結束戰斗向他沖來。暗道一聲不好,立馬收了玲瓏塔往頭上一罩,玲瓏塔立刻漲到丈余,連同黃絲傘一同罩了個嚴嚴實實。如同一口大鐘把他保護起來。
“沒有用的,柳兄。不如你束手就擒,我還可以放你元神一馬,讓你有個投胎轉世的機會!”歐陽老頭說完,從懷中摸出了一竿黑色大旗,竟然是一桿噬魂幡!
這時候他雙手捏了一個法訣,那蝎尾鉤便伸的直直的,像一把長槍,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當槍頭的靈力旋轉的像一小盾牌大小,他雙手奮力的往前一指。長槍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那玲瓏塔。
砰砰砰的三聲巨響傳來,便暴出一片煙霧,場上便是一片死寂。
等煙霧散盡,柳老頭頹坐在臺階之上,胸口一個大洞,口中鮮血不斷的滴落在地。一把破傘和四分五裂的玲瓏塔掉落一旁,看來已經了無生機了。
歐陽老兒先是四下一陣尋找,沒有發現他的元神逃跑,立刻哈哈哈大笑起來。“終究還是我笑到了最后,從此充南三宗,唯我五毒門獨尊了。有了這些寶物功法,就算進階歸玄也是大有可能。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看著柳老頭蜷縮的身體,不由得興奮大笑起來。笑畢邁步走過去,準備摘下戒指欣賞收獲起來。
可剛剛接觸柳老頭尸體時,地上突然升起數十根透明的絲線來,迅速的向他切割而來!
“隱殺陣!”。
他心中一驚,立刻明白了柳老頭對陣的時候,為什么要邊逃邊打了,他在布陣!
這個是柳老頭最后的殺招,從在臺階上釘了一顆玉石釘開始,他就在布置這個殺陣。到最后死前吐出的那些精血,都是在完成這個一次性殺陣。
不要小看了這些透明絲線,這可是用南海深處的白晶龍的背筋做的,以布陣之人精血為引,功法境界越高,隱蔽性和殺傷力越高。
柳老頭精心算計,最后以自己生命為代價,還是功虧一簣。
歐陽老頭來不及后悔,只有拼命一跳,一陣光幕把全身罩下。
“湫!”一聲響過,所有的絲線和光幕都潰散開來。又一聲“噗通”聲響起。歐陽老頭兩腿齊膝蓋而斷,整個人倒在地上。
他連忙運功調息,以為斷肢會像以前一樣再長出來,無非是損失些精血而已。等他運功完畢,一看傻眼了!膝蓋一下還是空空如也!
“該死的柳老兒,我將你挫骨揚灰!”說完一把扯下帶有儲物戒指的假肢,再將他的尸體打的四分五裂,一起滾向廣場外的白霧,頓時消失的干干凈凈。
雖然修真之人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但自己一個結嬰期的大人物,沒了雙腳,卻也是無法讓自己接受的事實。看看手中的假肢,他突然明白了柳老兒為什么裝假肢的原因了!
不過也來不及懊惱氣憤了,立刻取下戒指,再把自己的法器毒蟲一收。化作一道流光,向自己宗門飛逝而去了。
“黃兄,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啊,你看那道流光之中,可是充南三宗里的歐陽風?”
天空中一只大鵬遠道而來,背上兩人負手而立,皆是老態龍鐘之人。
一位須發皆張,黑色的衣袍把全身遮的嚴嚴實實。一位則是全身獸皮包裹,腦袋上還戴著一個彎曲羊角的頭飾。說話之人正是獸皮包裹之人。
“看來確實晚了,不過這個仙殿可是天外來物,我們既然來了,也去瞧上一瞧,看看有什么機緣造化吧。”
那黑袍老頭說完點點手指,那大鵬俯沖直下,朝著玄天殿飛去。
一落地兩人就發現廣場上打斗的痕跡,還有些傀儡殘肢。兩人立即打起精神,四下觀察起來。沒發現其他異常后,也來到了殿門口。
看見那張案幾上的日晷,案幾后面的九足圓肚鼎和墻壁上的山水圖時,也是激動萬分。當然,發現地上白霧過不去時也是郁悶不已。
“黃兄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了,只有等。”
“等?難道黃兄還有邀約他人?”
“茍兄多慮了,既然你我都到了此地,難道終南嶺那幾個老家伙能坐的住?想必那歐陽風也不是一人來的,至于為何是一人離開,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嘿嘿。”
“呵呵,黃兄所言極是!就是不知道他在此殿收獲與否。”
“我看既然有打斗,又只有他一人離去,估計有點吧,只是那三件寶物,怎么會被他們留下,難道是通天靈寶不成?”黑袍老頭說完一雙小眼睛,瞇的只有一條小縫了。
正當兩人還在思考進殿之法時,又是五道流光激射而來,眨眼就到了廣場之上。
“呵呵,原來是終南嶺的幾位道友,不辭千里而來,消息也是靈通的很嘛!”哪位姓黃的老頭打趣的笑到。
“那有黃道友和茍道友消息通天,這不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倒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充南三宗的幾位道友,沒看見身影啊!”。
其中一位渾身紅衣,連頭發臉色,都是紅火一片的中年漢子回道。
這五人也是個個標新立異,除了這個紅色的中年人外,另外四個人也是讓人眼前一亮。
一個中年美婦,模樣端莊大方,卻是滿頭的白發,還穿了一身大花的宮裝。其他三位一個高出半個身子,一個矮的剛剛到常人的腰腹,還有一個胖的像個圓球,倒是服飾出奇的統一,都是深藍色的衣袍長衫。
“火道人,白仙子,摘星居士,地龍子,福祿仙,你們終南五宗倒是誰也不落下啊。只是剛剛五毒宗的歐陽風離去了,不是幾位有沒有遇見啊?”一身獸皮的茍姓老者,把幾人姓名來歷說的輕巧,心里暗自嘆息一下。這下想取得些先機恐怕是難了,還要提防著被人算計。想到這里,和同伴互相對了下眼神,苦笑一場。
“哦?想必那歐陽風老狐貍,定是有所收獲吧,只是他們充南三宗想來不睦,嘿嘿嘿,謎底只有過段時間才能解開了,哈哈哈。”。
火道人一個大嗓門,倒是看的明白,一陣大笑后走向殿門。幾人都默契的跟隨而上。
七人在面對殿內的白霧當然又是各顯了神通,再焦灼的一陣商議,就在大家束手無措的時候。白仙子突然埋首輕笑起來,把眾人看的一頭霧水。
“白仙子為何事如此開心?難道已經有了破解之法。”摘星居士思索片刻向她問道。
“也許是天意如此吧,剛好楚越兩位道友也在,剛好聚齊了七位。”白仙子說完一頓,看看黃茍兩人。
“哎呀,白仙子白妹妹,你就不要繞圈子了嘛,我這性子都快要爆炸了!快說快說。”說話的正是從頭到腳都是一身大紅的火道人,真是人如其名,性如烈火。
“呵呵呵,諸位道友,你們應該知道北斗七星大陣吧!一共七套陣法,第一套陣法就是瞞天過海。這不剛剛好可以應付眼前這個白霧嗎?”。
白仙子一雙眼睛水殷殷的掃過眾人,幾人心里一喜又是一陣佩服她的聰慧。便紛紛叫了一聲好,對她夸贊一番起來。
“哈哈哈,不錯不錯,剛好我們七人,又都是結嬰期,對付這個惱人的白霧確實剛剛好”。
摘星居士雖然口頭說的輕松,心里對于白斗七星陣的威力卻沒有多少信心。雖說此陣是排名第一的陣法,但是他有生之年,也沒有聽說過此陣被人使用過。
需要七人合擊的大陣,自然不是輕易布成的,七人來到廣場分別以七星之位排坐,各拿出一件法器開始祭煉起來。
隨著手中法訣姿勢變化和一陣陣低吟淺唱的法咒響起,七件法器在幾人頭頂按照七星順序開始轉動。天空之中漸漸黯淡下來,隱隱傳來風雷之聲,幾人心頭又是一喜,心知此事可為,便加大了靈力注入,陣法威力更甚起來。
七日后,天空烏云翻滾,一道道雷光不斷的注入七件法器之中。在廣場上形成一個北斗七星形狀的光罩,在幾人頭頂上不停的旋轉。
等雷電平穩下來,在光罩上形成一張流光奕奕的大網,讓光罩更加的穩定,旋轉速度慢慢的緩下來。
“諸位道友,就是現在了,大家齊心合力將此光罩慢慢向大殿牽引。”白仙子一聲嬌喝,雙手在胸前上下一分,左手下壓丹田,右手一翻手掌一豎,食指中指并攏往眉心一靠,再對著頭上法器一指,陣陣光華像漣漪一般從光罩流淌而出。
其他幾人也是各式手段,紛紛往法器上注入靈力。半柱香時間,光罩又收斂了光華,像一塊普普通通的水晶一樣,慢慢向大殿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