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在這里呢!”。
被人喊,下意識的答應,每個人都有。非常普遍的一件事,現在石歡發現今天就一點都不普遍!
毒性還沒發作嗎?那可是連劍刃都腐蝕壞了的奇毒啊!他拿起劍刃又看了一遍,仍然不甘心,甚至把地上兩節蜈蚣尸體拿在手里,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懷里的子墨更是睜大了雙眼,這家伙要干什么!
以至于文蔚來到跟前,看著石歡的樣子,都在懷疑他中了迷魂毒。
“唉!你咋了?拿著那東西惡不惡心啊你!”文蔚是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拍了一下他肩膀說到。
“我沒死啊!,我竟然沒死啊!哈哈哈!”。石歡一下坐起來,又立馬跳起來,圍著文蔚轉圈大笑。
“你是不是又瘋了!”。
“沒瘋沒瘋,我只是高興!”
石歡停下來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對文蔚說了一遍。她也覺得不可思議,果然在他的脖子上,發現個兩個紅點,和蜈蚣的口器大小吻合。
“你一點事沒有?也太奇怪了!該不會是慢性毒液吧!我們趕快回去找田叔他們看看。”文蔚一番話,把石歡又嚇了一跳,萬一呢!
兩人收拾好綠丹丸,跟跑過來的吳天一他們一起,又著急忙慌的向客棧跑去。
“田叔田叔,你快出來看看啊!”
文蔚一推開門,就大聲喊起來,生怕真是慢性毒液。
田耀田果兩人立馬過來一檢查,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可以斷定絕不是什么慢性毒液。
就憑腐蝕壞了劍刃這一項,不說化成一攤血水之類的。立時斃命,那是絕對的。
“你小子越來越神秘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人。”田耀再次收好綠色丹丸,眼睛還不停的在他身上掃描,努力把他與自己那點閱歷相匹配。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之前并沒有太奇特的經歷啊!”。說實話,石歡都有些懷疑之前的生活,會不會一場夢。
“那現在我們怎么辦?”
蟲潮已經平息了,這夾子關多呆一天就有一天的麻煩。文蔚離家也有快半年的時間了,恨不得長翅膀飛回去,悠悠的問道。
“那馬大光的叔叔,是個難纏的人,還是盡早離開這里最好。我們明天一早就出城吧,不過今晚還得演一場戲”。
田耀把幾人聚攏,低低的說了自己的計劃。
半夜。
被蟲潮折騰了一天一夜的人們,早就進入了昏睡。可是幾條黑影偷摸摸的來到了府衙門口,到處搜尋些什么東西。
縣府老爺家里,劉胖子和都統老頭坐在茶座前,一個黑衣人正彎腰稟報情況!
“你是說那幾人現在就在府衙外,到處找東西?”老者不緊不慢的皺眉低語。
“是的大人!那些被我們翻找過的蟲尸堆,他們也在翻找”。
劉胖子一想起那顆綠色丹丸的魔力,心頭就癢的慌。要是有了這個東西,不說麻山郡,就是整個神蟲國,自己想換什么就有什么啊!可惜啊,不知道是被那些蟲子損耗了,還是找不到了,不好說啊。
“你繼續盯著,有什么新發現,立刻回來稟報,得想什么法子把這些送走才行啊!”。老者說完揮揮手,站起來在屋里轉著走了兩圈。嘆了一口氣,和劉胖子分別去睡覺了。
田耀幾人回到客棧,已經天快亮了。
“那幾個跟蹤我們的人,還以為他們多高明呢!呵呵呵,希望那老頭能被我們迷惑住。天亮城門開了,我們都要裝出一副懊惱的樣子,聽見沒有”。田耀假裝關窗,朝外看了兩眼,低低的說到。
田果打開吳蒼桐留下的幾副地圖,仔細觀看了很久說到:“出了夾子關八十里,就是神蟲國的麻山郡。有兩條路線去冕蔭國,一條往南經過洼霧國,到蒼耳湖后繼續沿湖邊走八九天的時間,就到了冕蔭國南邊的茶馬郡。一條往西穿過神蟲國,翻越黑白山,從蒼耳湖西邊進入冕蔭國,卻要十五天的時間。大家看看,選哪條路線”。
“我覺得走西邊吧,南邊雖然時間節省一半,但是毒氣瘴氣較多。神蟲國雖然用蠱之人多,但是我們畢竟還有田大哥的綠色丹丸,相對保險一點”。
蘇彩雖然怕蟲子,但是洼霧國的毒,那是彩云七國首屈一指的厲害。當下毫不猶豫的選擇,從西邊回去。
“我覺得也是!”
田果一想起劉振岳刀鞘一揮,兩兄弟被白煙放倒的場景,也立馬附和。
“其實走那邊都一樣,我們幾人不管是風土人情,還是穿著打扮,都很容易區分的。被人惦記和暗算,那是遲早的事”。
一旁的文蔚把地圖細細看了一遍,有了不同的見解。
田耀這幾天也是細細看過,吳蒼桐留下來的地圖游記之類的書籍,知道文蔚說的對。但是現在回頭也是不好辦,如果讓他選擇,也一定是西邊的路線。
就在眾人陷入了沉默時,響起了敲門聲,馬大光不請自來了!
“田大哥,我知道你們丟了家族至寶,不知道對我那解藥有沒有影響,嘿嘿嘿,還請田大哥信守承諾,幫我解了蠱毒”。
要說之前他對田耀兄弟有所懷疑,經過府衙蟲潮沖擊后,對兩人身份深信不疑了。生怕他們一走了之,自己可真的就等死了,趁著夜色趕緊過來討要解藥。
田耀抬眉瞟了他幾眼,并沒有說話。馬大光一臉的堆笑,卻突然尷尬了起來。
“解藥可以給你,那你怎么保證我們出城了后,你不使壞呢,你叔叔可是這夾子關的都統,動動手指可是要人命填的”。田耀反而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的說到。
“我的小命可都還捏在你手里呢,怎么敢背后動些心思!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送你們到麻山郡啊!”
馬大光有些焦急了,畢竟見識過蠱蟲的厲害,連忙向田耀表忠心。
“那倒不至于!我相信這點道理你也會懂”。說完田耀把一顆紫色的藥丸放在桌面上,玩味的看著馬大光窘迫的樣子。
馬大光看著藥丸,咽了一下口水,卻不敢去觸碰。田耀微微笑了一下,把藥丸用手指一彈,藥丸慢悠悠的滾到馬大光眼前。
“這個可以提前給你,但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試探一下你叔叔究竟有沒有找到我的家族至寶。茲事體大,我還急著趕回去,讓家族長老們想想應對之策”。
田耀假裝長出了一口氣,又繼續說到:“那東西對他其實沒有多大的用處,對于我卻是至關重要。要是你能幫我找到些蛛絲馬跡,我還可以送你一些,上次給你下的那些蠱蟲作為回報”。
馬大光現在只想順利拿回自己的解藥,至于那些使人心智喪失的蠱蟲,雖然有些動心,但是叔叔的貪婪,他清楚的很,只有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他連忙把解藥放進懷里,小心的放好,一步一個點頭哈腰回去了。
“田叔這是在迷惑他們啊,以免他們扣留我們在這里是不是?”石歡在窗戶上看見馬大光走遠了,跑回來說到。
“小娃頭,聰明的很嘛”。
幾人說笑了幾句,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果就出去了,回來時一臉沮喪。
“城門不開,告示已經張貼出來,說是麻山郡那邊有大批蟲災的流民,正往夾子關趕來”。田果說完一屁股坐下,狠狠拍了大腿一下。
“不會是馬大光那廝搞得鬼吧!”
文蔚昨晚就擔心這個問題,現在更是懷疑他了。
“絕對不會!那兩叔侄看過我的手段,對我身份更是深信不疑。這年頭用刀的高手,絕對比不上下蠱的高手可怕”。
田耀剛剛信心滿滿的說完,一伙人突然進入了客棧,大聲嚷嚷起來!
“真她娘的晦氣,好巧不巧這個時候生了蟲潮,又要耽擱幾天功夫了”。
說話的人是個黑衣勁裝的漢子,拎著一把雁翎刀,后邊跟著七八個裝扮差不多的人,有一人還拿著一桿鏢旗。
“范頭,這不能說晦氣啊!應該是好運高照才對。你想想要是我們早來一兩天,這會兒怕是正跟老祖宗扯淡呢!”。他身邊一個年輕后生,伸過頭討好的對他說到。
“嗨!還是你小子說的對,這蟲潮爆發了,以后路上就要平靜的多了”。那名被叫做范頭的人,指定就是這趟鏢車的首領頭頭了。他說完咧嘴一笑,高呼伙計出來接待。
田耀隔著三張桌子,聽見此話眉頭一皺,不明白此話的意思。連忙起身向幾人走去,向那姓范的頭領打聽起來。
“這位英雄,你剛剛說蟲潮過后,往后的路上就要平靜許多,是什么意思?我兄弟二人攜同家眷,也要經過神蟲國,故來打探下情況,還請不吝賜教!”。
那范姓的鏢頭,上下打量了下田耀,又看看不遠處其他人,呵呵一笑,卻并沒有說話。
田耀先是一愣,立刻也跟著笑了起來。轉身朝著正過來的客棧伙計一聲招呼:“小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