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完少女的嬌嗔,微微的一皺眉。她說的也有道理,今日不能為孔家所用,明日就可能成為孔家的敵人。就是眼下,周家在孔家的周圍,也有探子安放。只是他不愿小題大做而已,反正自己也在麻山郡安插了人手。
“侄女兒說的對,周九郎不除,以后孔家地位確實難保!明日我就吩咐下去,找個機會讓那狂妄的小子,悄然的消失”。
他說完也坐起身來,把少女往懷中一攬,齊齊倒在塌上。
“還是你最好,又善解人意,還有迷死人的奶香。再讓我好好聞聞,我可要獎勵你一下!”
“討厭!還不是你想摧殘我”
“嗯!好香!”
大雪了無痕,一個披著裘袍的人影,站在東廂房前。把微微打開的房門一關,啐了一口唾沫說到:“不要臉的騷貨,總有那天要撕破你的臉。老東西,就知道喜新厭舊!”
說完坐到塌上把裘袍一扔,露出妖嬈的身姿來,竟然也是個絕色的女子。
她恨恨的坐在塌邊,又不由自主的惱恨起自家那個男人起來。
“該死的禿子,就算發現了自己與公公的勾搭,也不該偷了蠱王丹跑了啊。自己不爭氣,沒有一絲練蠱的天分不說,倒還埋怨起我來。早死在外邊最好,等那老東西去了,我自己再找個如意的人兒,也不至于荒廢了這大好的身姿”。
想到這里,那正房的哼唧哼唧聲音也停了。
“男人啊,也就這幾下德行!”
說完倒下塌去,把被子一裹,扭捏著睡了。
半個月的大雪,把本就遭受了蟲災的麻山郡,淹沒的死氣沉沉。周家府上這時幾人卻滿身的燥熱,因為傳說黑白山上,出現了一只香絲蟲!
“此消息可是半點差錯?”
“絕對沒有錯!那孔家老三的小姐欣喜的緊呢!派了三波人去了,但是都沒有找到”。
“呵呵呵,香絲蟲,好好好!這大雪天幫我大忙了啊,整理下家伙,明日我們就出發!”
剛剛被人強取了蠱王,周九郎立刻就被這個消息振奮。那香絲蟲蟲如其名,是少有用氣味下蠱的蠱蟲。不但有優質的蠱王潛質,還可以提煉香氣制丹,博佳人歡喜。
要是自己能捕捉到手,下一個蠱王又可以誕生了,只要不像上次一樣泄露蠱王的威壓,周家振興指日可待!
七日后,一片茫茫的雪山上,一個被冰雪覆蓋了出口的洞窟里。六個裹著狐皮袍子的人影,正在嘀咕著講話。
“田二哥,你說的只要沿著這山脈走半月,就可以繞開天陽郡,到達冕蔭的南邊。現在好了,被困在這里不知到什么時候!”
蘇彩想不明白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走這荒涼的大山,埋怨說到。
“彩兒姐姐,不可亂說話!田二哥自有分寸!”
文蔚立刻出聲阻止蘇彩的抱怨,他知道自從和鏢隊分開后,田家兄弟就隱約的有些不安。
“彩兒妹子,這世上最兇險的永遠是人心。那當初給你們下藥下蠱的孔禿子,指不定就是天陽郡孔家的人。那顆綠丹丸如此的神奇,不敢保證他們有什么機密的門道,萬一被孔家發現了,我們安有命在!”
田果悵然的看著洞口厚厚的冰雪,有些委屈有些生氣的說到。
這起七人,正是石歡一行人。當日走到半途,幾人有仔細研究了下地圖。認為避開孔家,可能會安全一些,哪知道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困在了山里。
就在大家有些沮喪時,本來有些昏暗的洞穴,突然慢慢變的明亮了。
“大雪停了!”
石歡抱著子墨一下興奮起來,連忙來到洞口,剛想扒開洞口的冰雪時,聽見外面有人走近。
“這鬼天氣,狼都要凍死!”
“嘿嘿,狼凍不凍死我不知道,要是那周九郎不來,我們是真的要死了”。
“楊大哥,你就是死,也該死在女人肚皮上吧?那禿子老婆功夫咋樣啊?”
“就是,就是,楊大哥,你真把那娘們睡了?”
“滾你們的吧!別提那女人,可是能吃人的,老子那是被人家睡了”。
“哈哈哈,楊大哥也有慫的時候啊!要是我,我讓那娘們舍不得穿衣服!哈哈”。
“你嚴老三就他媽知道吹牛,有那本事等會兒周九郎來了,你把他拿下。不要說禿子老婆,那孔璇璇也給你暖腳!”
“真不是我吹牛,我這雪蟻在這大雪里,就算家主來了也難發現。等我真睡了那倆娘們,我一定講給你們聽!”。
“哈哈哈!嚴老三其他本事沒有,就這吹牛的本事老大”。
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腳步聲,幾人談論風流韻事的聲音,也慢慢的遠去了。
洞內石歡七人屏住呼吸,等待再也沒有聲音了,才輕輕在洞口扒拉出一個小洞。
石歡個子最下,首先慢慢探出去頭,看見一排凌亂的足跡,從洞口延伸到一塊花白的石坡后,失去了蹤跡。
石歡回去趕忙又將一些積雪遮掩住洞口,與其他人商議怎么辦。
“在等一兩天天吧,聽那幾人談話,估計是要做埋伏周九郎,我們現在出去也許就撞見了”。
石歡才不管九郎八郎的,安全才是第一位,于是首先把想法說了出來。
“嗯!”
剩下五人出乎意料的一聲嗯,倒把石歡看的愣了,剛剛不還在抱怨嗎?
田家兄弟又把地圖打開看了一遍,石歡看見他們藏身的山洞背后,竟然有一條平緩的峽谷往東走,竟然和冕蔭的南城郡相連。
“田叔!為什么不走這條峽谷呢?”
“呵呵,這可不是什么峽谷!沒看見邊邊上標注了無生之地嗎?”
“無生之地?什么意思?”
文蔚三人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田耀看看吳天一,又從懷里拿出一本札記,正是吳蒼桐留下的游記。
“這里記載著這無生之地,乃是生靈的禁地,不論人獸都走不出這片山谷。變化無常的天氣,神出鬼沒的暴雷,還有無數致命的毒蟲毒草毒霧”。
石歡一把把書搶過去,細細看了一遍,還真的是這樣寫的。甚至還記錄幾名聲名鶴起大人物,隕落在里面的事跡。
“那只有按原計劃走了!”石歡把書往田耀手里一丟,又沒有了精神。
第二天中午,幾人小心扒開洞口,終于看見了明亮的天空。仔細查看了一番,剛剛拐過兩道彎,一條白色人影出現在對面山坳,身后八九灰色條人影緊跟其后。
石歡幾人立刻隱蔽好身形,看見那白色的人影也往他們這邊,遠遠的一瞧。
確定是周九郎無疑!
石歡和那人一對上眼,就確定了他的身份。心想等了大半天,竟然還是遇上了這瘟神。連忙拿出弓箭,和幾人緊緊的觀察情況,準備防御起來。
周九郎在看到石歡幾人時,明顯的一頓。竟然換了個方向,反而向山頂跑去。
“估計是把我們當做了孔家那幫人吧?”文蔚小聲說到。
眾人沒有吱聲,算是默認了她的看法。只有石歡,在周九郎的表情上,看到了不忍和決然。
直到所有人慢慢在山腰上慢慢看不見,石歡一行人才快速的向前行進,避開了這片山脈。
一直到了有樹林覆蓋的地方,幾人終于出了一口長氣。
“往前再走三日,就到南山郡了”。田耀把地圖收起來說到。
文蔚三人當然激動不已,恨不得連夜趕路過去。
“田家兩位大哥,到了冕蔭,你們日后怎么安排?”。蘇彩看看兩人,又抬頭看看星空說到。
“當然是先拿酬金了!再跟著胡安尋找親人,順便把吳天一送到鴻赫。至于他能不能出人頭地,就看他的造化了”。
田果看了一眼吳天一,走出用樹枝搭建的棚子,一臉的意氣風發。以為蘇彩姐妹倆,會出來搭訕他。哪知道等了半天,身后安靜的不得了,又悻悻的回去了。
“胡安的親人是走散了嗎?”。
文蔚第一次知道這事,轉頭問向石歡。
“其實我們是逃難過來的,在路上走散了,不知道他們流落在哪里了”。
本來石歡想告訴他們自己真名的,又覺得解釋起來麻煩,也確實沒有什么用處。話到嘴邊,又只說了逃難而已。
“嗨!逃難的流民大多數都會去鴻赫!你可以去哪里找找!”蘇霞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說到。
“真的嗎!為什么會去鴻赫!”。石化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別激動啊!其實他們也不算去的鴻赫,因為多半都是被牙行販賣過去!”。
牙行石歡倒是知道,那就是販賣人口的商會,但是要比孔禿子那幫強搶女人的好點。
“我叔叔按彩云七國的武功境界劃分,至少也是個雄武境的高手,那能那么輕易的被人販賣!”
石歡不愿相信這個預測,他更不能想象翠兒姐姐被販賣的下場,當即反駁起來。
蘇彩看看文蔚和蘇霞,神情有些悲憤的說到:“那如果被人下蠱,或者是下毒呢?”。
此話一出,不光石歡,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畢竟有他們三人的遭遇佐證,也許事情真的有些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