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曲天訣

第60章文家的底蘊

小雪漫天,七騎在官道上飛馳,最前面的兩人正是石歡和田果。

“田叔,昨晚睡得可香?”。

“小娃頭,問這些做啥!”。

“彩兒姐姐說,你為了不給我們帶來麻煩,你犧牲了自己,我覺得你好偉大!”

“那是!你不知道我多委屈!”

“唉!我以后一定好好練功,讓你不再受這些委屈!”

“嘿嘿!那倒不用!其實也沒啥,奉獻嘛!”

“看你表情好像昨晚很享受,很舒服的樣子,一點都不委屈嘛!”

“確實舒服……”。田果仿佛回到了昨夜,恍惚間脫口而出。“唉!不對啊,你小子在套我話啊!”。

田果突然明白了過來,佯裝生氣,雙腿一夾馬背開始追趕石歡起來。

“哈哈哈,田叔是個大色狼!田叔是個大色狼!”石歡一邊縱馬飛奔,一邊大聲的嚷嚷,把后邊五人逗的開懷大笑。

沿途除了經過了邵商郡,還有幾個大的部落寨子。為了節約時間和怕夜長夢多,幾人只是做了片刻的補給就繼續上路了。

天黑之前,終于到了文家寨,也就是文蔚的部落了。

一個比摩梭寨更加高大的寨門,里里外外一共六層的吊腳樓群,彰顯著這文家的實力。

“走左邊進寨!”文蔚看看門樓上的大鐘,剛剛領著他們進門,就遇見了族人。

“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消息一傳開,整個寨子的人都出來迎接她們。

好不容易回來,文蔚三人和親人流淚訴說著思念和心酸。把石歡四人晾在廣場上,尷尬的不行。

“那幾個人是你們的夜郎么?”終于有人發現還有幾個人傻站哪兒呢。

“哎呦!我一激動,把他們忘了,他們是白珊國的人,這次能平安回來,全是他們的舍命相助!”

文蔚紅著臉,連忙把石歡四人請到寨主樓,一邊陪著不是,一邊給自己的阿母介紹。

“原來是遠方來的英雄,感謝幾位不遠千里護送的義舉,我代表族人向幾位行禮了”。

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美婦,穿著紅冕蔭人的傳統服飾,深深地向四人行了個大禮,想必此人就是文蔚的阿母吧。

“義舉?難道不是應該談錢不傷感情嗎?”田果心里想的全是酬勞,臉上也不好表露出來,表情看來古怪之極。

文蔚一看他那樣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悄悄在阿母耳邊說了兩句。

“哈哈!你看我都忘記了”。她阿母連忙讓文蔚去賬房取了金銀出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他們面前。

“這怎么使得!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族長也太客氣了”。

田果盯著面前的黃白之物,立刻假意推脫起來。

“那我們還是收回去吧,免得田大哥為難!”。蘇彩嘴角一歪,作勢就要端起禮盤。

田果又不好開口阻攔,一張臉漲紅的像塊豬肝。田耀卻是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假!”。蘇彩看好戲似的瞅瞅田果,調皮的笑了。

這時田耀走上前去,對著族長行了一禮。

“族長,既然我弟弟說了不收,當然就是不收了。在下只是有一事相求,還請族長出手相助!”

田耀說完看了田果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動。

“英雄所托,只要不是違背我們冕蔭鐵律,我們定當全力以赴,不知英雄所托何事?”。

雖然身為一個女人,她不但容貌清麗大方,處事也謹慎得體。還了一禮后淡然的坐下,沒有貿然答應。

“我這侄兒家道中落,在白珊國的時候與家人走散,這次一起跟隨過來,也是順便查訪下家人的信息。還希望動用族長的勢力,代為打聽一二”。

女族長看看石歡,又看看田耀,展顏一笑后說到:“若是此事,我便傾全族之力而為也可。明日我就安排族人四處打聽,只是你們一路車馬勞頓,先安排幾位住下可好?”。

“族長有心安排,如此甚好!”田耀也不推脫,淡然的接受族長的安排。

“老身叫文思儀,若不嫌棄叫我一聲文姐便可,不必叫什么族長,叫的生分了”。

族長微微一笑說到。

石歡知道他們在落葉莊,得了不少馬大光的供奉,還是為田耀的決定感動不少。

夜幕降臨,寨子里的廣場上,又開始了盛大的篝火,女人們載歌載舞的開始了慶祝。

田果郁悶的在客館里睡了,生怕重蹈覆轍。倒是吳天一的房門外,笑聲和邀請聲不時的傳入他耳朵。

吊腳樓寨子最中心的位置,一處聯排的房子里。大廳內文家族長聽完石歡的講述,陷入了沉思。

彩云七國不算大,但是要找幾個人,也算大海撈針。幸好他們冕蔭是個女兒國,幾個男人貿然出現,不留下蹤跡還是很難。

“這位小英雄,你家人的事我不敢打包票給你找到。但是只要經過了我們冕蔭地界,我總有辦法給你一些線索,不知道現在你如何打算?”。

“族長叫我胡安就好了,我現在想去鴻赫國看看,文姐姐說叔叔他們有可能,被牙行販賣到礦山上了”。

說到這里,石歡不禁有些黯然。

“不必著急,只要還在七國之中,總有辦法找到的。那鴻赫也盡是虎狼之地,若真是如此,也不是沒有被贖回的先例”。

她說完后看見石歡的落寞,也是欣慰的一笑。

“那還請幾位英雄多待些時日了,我們冕蔭國的春始大會就要開始,恕我不能太過分心,接下來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一二了”。

田耀與她客氣一陣,帶著石歡就回來客館。文蔚和她阿母,轉身進了密室,拿出一本書來。

“女書九經!”這一下把她阿母震驚的無與倫比。

丟失百多年的冕蔭人至寶,此刻像一顆飛向夜空的煙花,在他心中爆裂開來。

“這下我們文家也有底蘊了,之前想參悟些詛咒的法訣,還得卑躬屈膝的去其他大家族討教。現在女書九經在手,讓文家成為頂層家族指日可待啊!”。

她說完不由得熱淚盈眶,緊緊把文蔚抱住,此刻沒有族長的沉穩和干練,只有一個女人和一個母親的溫柔和雀躍。

“阿母,這本書就是那位吳天一父親遺物。能夠讓它重見天日,也有他的機緣巧合。我答應給他一些,我們機關巧簧圖紙和感悟給他,還請阿母成全!”。

見阿母如此高興,文蔚也想把當初的承諾兌現。

“當然可以,那田家兄弟的酬金一樣也要給,不過今年的頭等大事,是要在春始大會上嶄露頭角,拿下幾個圣女的名額,即日起,全族有希望成為候選圣女資格的人,我親自培養訓練。而你,這次必須進入到最后的名次!”。

有了女書九經的幫助,她自信激增到了頂點,其他事物不再像以前一樣重要了。

“阿母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文蔚點點頭說到。

兩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她阿母開始翻閱女書九經,一邊參悟一邊給文蔚講解起來。

“這女書九經分為四篇,氣經,血經,咒經,陣經。它們又分為三個境界,對應我們的人巫境,地巫境境,天巫境,圣巫境”。

“阿母,你現在是什么境界?”。

“要是之前的話,我覺得我是地巫中期,看了女書九經后,發覺之前好多功法要領都有差池。現在看來,充其量也就是個地巫初期水平”。

文蔚阿母合上書頁,臉上寫滿了遺憾,轉過頭看著文蔚又說到:“阿母這一輩子功法,最多到地巫中后期了。倒是你,有了女書九經參考,未來必定不可限量。上次出門拜師被劫,看來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文蔚以前不知道,為什么族里為什么出不了天才。現在知道了,是功法傳導被人曲解或者刪減了一些。讓她們這些小家族,永遠沒有出頭的一天。

比如說南山郡的羅家,常年穩坐冕蔭國頭把交椅,也是歷屆圣女產生最多的家族。從她們手中流轉出來的法訣,心得體會這些,都是被動過手腳的。

文思儀又從密室的墻壁上,按開一個暗格。從里面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玉瓶,交到文蔚手上。

“這個是我們文家最后的底蘊了,現在交給你,希望你能發揮出她最大的價值”。

在長明燈的照射下,白玉瓶泛起一絲絲光芒,一看就是稀有的玉石制作而成。

“這個是靈獸血嗎?”。

“正是!這個在冕蔭國現在也是極其難得。等你學會了血咒之法,它的威力,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獸血能比擬的”。

文蔚小心的接過玉瓶,端詳了好久才舍得放下。

“離春始大會只有一個多月了,你就在此閉關吧!能不能在大會上一鳴驚人,就看你的天分和造化了。偶爾我也會來和你一同參悟,順便指導你一些”。

不知不覺已經快到深夜了,文思儀把女書九經一并交給文蔚,摸摸她的腦袋后出門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吳天一也收到了族長送來的機關注解心得,也是大門不出的潛心研究起來。

田家兄弟被蘇家姊妹帶著,一邊游覽山水,一邊熟知冕蔭的風土人情。

只有石歡,沒什么心情亂逛,天天抱著子墨在屋子里發呆,等待三叔的消息傳來。可惜子墨長的像只貍貓那么大了后,再也沒有長過身體了。還是天天玩耍著那顆白色的圓珠,連石歡都在懷疑,這家伙會不會真的就是只貓。

倒是那件在胡家后院密室發現的龜甲,被石歡當成子墨的安樂窩,一有空他就把子墨放進去,把它轉的氣惱呲牙。

一個半月后,一場下了七天的大雪,像是迎接春天的到來,往大地鋪了一層白色地毯。

春始大會,終于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