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歡看見孔步申倒下,終于松了一口氣。
文思儀一個彈指,一滴精血化作火焰,把蠱王丹上,還在拼命吸附的雪蟻燒的干干凈凈!
田耀急忙收起蠱王丹,開始檢查自己身體有沒有余毒。
“蘇彩蘇霞!帶上些人,往方圓五里打探下,有沒有外圍放風的人。如碰見可疑之人,一律擊殺!”
“文蔚!帶上族人先進地宮療傷祛毒,以防敵人還準備了后手”。
“其他人叫些夜郎過來,把所有尸體全部燒毀!”。
蘇彩兩姊妹挑了幾人剛要出發,卻被田耀攔住了。
“文族長!我兄弟二人也想出一份力,要不我們和蘇彩蘇霞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文思儀看看四人,突然微微一笑,立刻答應下來。
這下反而把田耀弄的面紅耳赤,趕緊收拾了蠱王丹,一轉身四人一起跑向馬廄。
石歡看著滿地的尸體,和忙碌的文家人,覺得自從來到了彩云七國的地界,到處都充滿了殺戮。
也許,這就是江湖吧!
他看著吳天一走近,知道他想問些什么,匆匆交談了兩句,就回到客館,開始和子墨玩耍起來。
快半年了,這小家伙還是跟一只貓一樣大小,蜷縮在龜甲里,奶聲奶氣的叫著。
“你媽媽那么威武,而你像只黑貓,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哦!”
石歡抱起它,摸摸它腦袋說到。
子墨全然沒有聽懂他的話,一雙大眼不停的看向龜甲里那顆白珠。
第二天一大早,田耀田果才回來,文思儀也來到了客館。
“感謝幾位英雄昨日仗義相助,不然這文家寨,就不復存在了。以前小門小寨的還好,現在文蔚得了春始令,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我們”。
文思儀先是向幾人行了個禮,再一臉惆悵的說到。
石歡知道這是她想挽留他們的意思,他看看田耀田果,自己來到窗前,看看遠處的山脈。
“族長言重了!我們是舉手之勞而已,反而是胡安幫了大忙,只是苦了他,親人還沒找到!”。
田耀看著獨自在窗邊的石歡,又看看跟在文思儀身后的蘇彩蘇霞,有些傷感的說到。
畢竟還要帶著石歡去鴻赫,這一路走來,幾人情感也是升華了不少。
“呵呵,說到這里我倒是有個好主意!不知幾位有沒有興趣”。
文思儀站起身來,從懷里掏出一卷布帛,原來是一張地圖,鋪在案幾上。石歡聽到此話,也轉身來到跟前,看看究竟什么好主意。
地圖上山河栩栩如生,一副更加詳盡的七國地圖躍然布上。
“今天我們文家已不可同往日而語,當然還是要感謝幾位的功勞。我知道要報昨日之仇,強大我們家族才是最要緊的事”。
她說完,拿出一支炭筆,在地圖上畫了幾根黑線。
又繼續說到:“既然要強大自己,那么就要要龐大的金銀支撐。我打算在鴻赫,洼霧,還有神蟲都開設一些商戶。一邊販賣我們文家的茶葉絲絹,一邊建立完整的情報網,以免發生昨天那樣,猝不及防的事情”。
“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田果聽她說了半天,卻只字未提石歡的事情,不免有些著急。
“田兄弟不急,既然你們準備去鴻赫看看,這不是可以借著開始商戶的由頭,邊打探胡安親人的消息嗎?”。
文思儀看著他著急的模樣,微微一笑。
“這鴻赫可不比其他地方,因為礦產資源的問題,國家管理的極其嚴苛。一般外地人,沒有商隊和大家族的庇佑,根本無法立足”。
“啊?這鴻赫竟然比神蟲和洼霧還可怕!”田果一聽,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哈哈,倒不是這鴻赫國人兇悍,他們金礦銀礦眾多,防范極為嚴苛,所以才有今天的局面”。
“文族長說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四人單獨過去,恐怕會有危險?”。
田耀皺著眉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田家兄弟武藝高強,也不盡然是寸步難行。只是加入我們的商隊,有了通行腰牌和商人身份,做事更加方便而已。再說這事交給蘇家姊妹,在那嚴苛之地,我著實也放心不下”。
文思儀說完,抬頭看著幾人,靜靜等待他們的答復。
“她們也要去?”。
田果的語氣變得興奮起來,兩眼往她身后看去,把兩姊妹看的哈哈笑了起來。
“當然,你們幾位身份是我們文家的客卿,也會有供奉給你們,還請你們考慮考慮”。
田耀沒有立馬點頭,看看吳天一和石歡沒有反對,才答應下來。
文思儀看見既然大家都同意了,便把相關計劃再和盤托出,得到大家認可后,施了一禮就回去了,卻把兩姊妹留在了客館。
“嘿嘿,蘇家妹子,這下又可以跟著我們一路了”。
文思儀剛剛到了廣場,隱約聽見田果的聲音傳來。她莞爾一笑,快步走向了密室。
寒冬未完,風雪未停。去鴻赫的時間定在了兩個月后的初春。
吳天一這次被邀請進了文家地宮,里面的各式各樣的機關,興奮讓他好久都沒有出來。
石歡閑來無事,把落葉十二式練的更加嫻熟。某日閑暇靜坐,竟然想起來腦海中還有一套清心訣!
身上的麻衣,耳朵上的黑色耳環,飄逸靈動的步伐,還有那掛在胸前童心鎖,這些究竟是怎么來的呢?
自己小腹里好像還有一個白色的圓珠,更加讓他惶恐不安。
掉下懸崖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些問題突然讓他焦躁不安!
煩躁之際,他把那心決一掛念。隨著每句心訣的浮現,不知不覺中,竟然沉浸其中了。
身體莫名的放松,外界變得無比安靜下來。隨著一字一句的默念,他仿佛感覺到身體慢慢變的透明,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全身的游走。包括每一條經脈運行,都出現在腦海。
這讓他有了一絲興奮,不過在進一步的默念下,又變的平靜起來。
然后是腦海中不斷閃過的經歷,剛開始有些黯然,當一段段歷險和打斗出現后。仿佛自己成了一個看客,每一次出擊和防衛,都讓他有了不同的理解。
特別是落葉十二式的劍法,每一招結合自己的步伐后,像是時間從冰河中蘇醒,變得極為緩慢。
碰,挑,擋,刺,旋,斬,引,纏,粘,頂,彈,挽。每一個劍招的使用被他再一次的深刻領悟,甚至在緩慢的影像里,有了不同的見解。
等他從意識深處醒來,整個人像是經歷了一場洗禮,變得更加神采奕奕。
等田耀田果忙完收集茶葉等流通物質回來,看見幾日不見得他,竟然有些奇怪。
“嘿!我說你這小子不會趁我們不在,爬了吊腳樓吧!怎么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呢?”。
田果打趣的說到。
“你才爬吊腳樓,還想爬彩兒姐姐的吊腳樓吧!”。
石歡一句話,把田果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把旁邊的田耀逗的哈哈大笑。
“咦,你說這娃頭,啥時候變得這么牙尖嘴利了?”
田果一臉紅暈,卻又不知道怎么反駁。石歡才懶得和他斗嘴,看見天色還早,就在客館外練起落葉十二式來。
“原來雪花是六角形的!”。
石歡手中長劍翻飛,腳下的積雪早就被他的腳步,和翻飛時帶起的氣浪掃的一干二凈。
不同往日的是,這次他能看清飄落的雪花的形狀。
剛開始時,他試著在劍尖停留一片雪花,在自己快速變化招式和身法時不掉落。
再變成停留一個小雪球,隨著變化無常的走位招式,空中飄落的雪花都變成一股股的白紗。在石歡跟前形成了一個紗帳,像是無風起浪一般,快速舞動起來。
“這不是人吧!”。
田果一張嘴巴張的老大,看看田耀也差不多的表情。
“還能玩成這樣?,太欺負雪花了吧!大哥,你覺得現在還能打過他么?”。
田果不敢轉頭,生怕錯過了什么精彩,口中喃喃的說到。
“只怕是他已經踏進極武的門檻了。實在是妖孽!”
田耀這一刻也是無比的震撼!也許不用等多久,石歡就會是自己身邊第一個極武的高手。而自己,才剛剛摸到門檻而已。
天色將暗時,石歡腳下的石板,竟然變的干燥起來,形成一個丈大的圓圈。
空中飛舞的雪花,此刻又變成了幾條白龍,圍著他狂亂的飛舞。他的身影隱藏其中,白雪像一個緯賬,隨著他他的步伐在空地上飄搖。
他把落葉十二式演練了幾遍,覺得有些累了。便把長劍一揮,身形一轉圈,再彎腰分腿猛的一震。
一道透明的氣浪從身體中迸發開來,瞬間就沖擊在白雪的屏障上。
數條白龍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形成了一片雪霧。石歡仿佛一個仙童,仗劍閑庭信步而出,氣質與威懾瞬間拉滿。
門口的田家兄弟倉促間,滿頭滿臉的雪粉,像是兩個暮年的老頭。
“胡安!我剛剛才用苓脂洗的臉啊!”,田果一聲大喊。
“哈哈哈,兩位田叔,要是你們老了是這般模樣,蘇家兩位姐姐,可是不會嫁給你們的吧!”。
石歡樂的大笑,那曾想剛好蘇家姐妹過來。各團起一個雪球,向石歡砸去。
“誰說要嫁給他們,看我不用雪球堵了你的嘴!”。
“救命啊!欺負小孩子拉!”。
“小孩子?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