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代表海池影視跟李瑞對接的是溫莎。
文冰的前女友。
其實，周云在知道海池影視跟李銳談妥了條件之后，都挺驚訝。
主要還是因為海池影視這家公司的定位。
海池影視在國內的影視圈內，主要還是以制作電視劇聞名。
劇集和電影之間其實有著很大的制作差異，一家負責內容制作的公司很少會橫跨兩個領域，基本上都是以其中一點為主。
海池影視也投資電影，卻很少操刀制作環節。
他們當初拿下《塵囂之上》，是正兒八經地沖著制作去的。
制作一部這種基本上沒有市場前景的電影，對海池影視這樣的大公司來說，大概率都不是沖著票房去的，有的是想要簽下這個導演，有的是想要培養這個導演的經驗，有的則是沖著獎項去的，各種各樣的原因，反正，電影也不是只有院線一條賺錢的路子。
接觸得好好的，突然又不打算投資了，海池影視是在打什么主意，還真不清楚。
周覽去打聽了一番，然后才知道，還真是海池影視把李銳給鴿了。
周覽說：“據說是海池影視在進行新一輪評估的時候，認為拍這部戲會虧本。”
周云聽到周覽的解釋，懵了，很詫異，“啊？”
周覽聳聳肩膀，說：“對制作公司來說，這其實也挺常見的，其實，海池影視當初看中了《塵囂之上》的劇本，想要給這個劇本開綠燈，我反而覺得不正常，你知道我的意思嗎？就是，這種劇本一般都是獨立制作，如果當初不是被你看中了，傳出你要制作這部電影，我想海池影視是絕對不會注意到它的，但是等他們把李銳搶過去之后，突然又發現，這個劇本很有可能根本不能賺錢，他們就失去之前的興趣了。”
周云說：“海池影視這么做，那也太過分了，陳文俊也默許了？”
“我說過了，這種事情并不罕見，任何一部戲在拍完之前，都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拍完。”
“那李銳為什么會認為是我在背后攪黃了他的事？”
“不知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李銳他自己臆想出來的。”周覽對李銳是一直很看不上，“他這種人，總是仗著自己有才華，在任何人面前都自視甚高，別人放棄跟他合作，他怎么會覺得是自己或者劇本的原因呢，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別人才會放棄這個寫得這么好的劇本。”
周云瞬間有些惱火。
她皺起眉。
“李銳如果是空口無憑誣陷我的話，那我就真的有點生氣了。”
“你還現在才真的有點生氣呢？我早就生氣了。”周覽吐槽，“要我說，我們就發個聲明，強有力地懟回去。”
周云想了想，對周覽說：“這件事我們自己直接做回應還是有點不合適，覽姐，要不你去找一下海池影視的人吧，讓他們出面對這個事做個解釋，我跟他們也還有一部戲等著播，他們也不會樂意看到我有這樣的丑聞纏身的。”
周覽點頭。
“行，我去跟他們溝通。”
“另外，你也跟李銳溝通一下吧，他這么暗示，我們都不找他，顯得我們默認了似的。”
“我早就給他發消息了，但是他一直沒回復我，我也聯系不上他。”周覽說，“其實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由李銳去澄清，他說的這些話跟你沒關系，也不是在影射你，但是呢，他那話基本上都已經很直白了，即使他澄清，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的，這個沒有辦法。”
“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理直氣壯，行得正坐得直。”周云說。
周覽點頭。
“還有一件事，古槐春那邊的那個劇本，我聽說岳海雖然在推進，但找了另一個編劇要改。”她跟周云說，“現在的劇本估計過不了審。”
“修改劇本？”周云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不會瞎改吧？”
“他們找了蘇芩老師，很有名的編劇，資歷很深，不至于魔改。”周覽說，“蘇老師三大獎的最佳編劇獎都拿過一圈了。”
“那還好，至少不是隨便找了個編劇來魔改。”周云說，“你剛才跟我說這個消息，我都嚇了一跳。”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岳海為了讓你演這部劇，怎么也不會魔改劇本的，業內誰不知道你對劇本的要求特別高。”周覽說，“現在我們連意向約都沒有跟他們簽，他們不敢亂來的，上一次合作的時候，他們還一直希望能夠多用一些他們岳海自己的演員，這一次都不提這一茬了，非常主動地讓我們先選角色。”
周云驚訝不已，“真的假的？不至于吧？”
一部大劇里面，角色讓她們這邊先選？
周覽說：“你是不知道《深海》讓他們賺了多少錢，就賺了好幾個億，更別說海外的版權收入。”
周云搖頭。
“那我還真不知道賺了多少。”
周覽：“總而言之，岳海這一次把姿態擺得非常低，只要我們愿意演，要求隨便我們這邊提。”
“那還是別亂來，我也沒有什么要求。”周云說，“而且，現在劇本都還沒有見著影子呢，挑什么角色，先不管這個，等劇本出來再說吧。”
周覽：“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她沉吟片刻，又說：“還有一件事，我想跟咨詢一下你的意見。”
“嗯？”
“是小鏡那邊，她接到了兩個非常好的機會，但是這兩個劇本拍攝的時間打架了，小鏡只能選一個。”周覽說，“我有點拿不準給她選哪一個，一個是鐘求導演的新片里的一個角色，不是女主角，但是也很重要，另一個是新盾后面一個大制作，一個喜劇，是女二號，戲份跟女一號基本持平，兩個機會都很好。”
“你覺得小鏡更適合哪個角色？”周云問。
周覽說：“兩個都適合，這真不是我夸張，兩個角色都很出彩，但是對演技的要求又不是特別高，她演哪個都能夠駕馭，鐘求導演的電影呢，比較小眾，但是他本人在圈子里的地位很高，他的電影甭管票房高低，總是在拿獎，小鏡演他的電影，有不小的幾率去沖獎，新盾那個喜劇片呢，票房前景很高，而且找小鏡那個角色特別有趣，我的直覺是小鏡演這個角色，能紅。”
一個喜劇片中的配角，如果出彩，如果這部片子很紅，同樣能爆，比如《夏洛特煩惱》中的尹正和王智。
兩個人就是靠這部片子走紅的。
像王智，哪怕這部片子之后再沒有什么留有印象的作品，但隔了這么多年，她仍然在演女主角。
因為紅了就是紅了，知名度總是有的。
周云明白了周覽的猶豫。
選鐘求導演的電影，極有可能沖獎。
選新劇片，極有可能讓汪靜的知名度上個臺階。
如果可以有選擇，當然是這兩個機會都接下來。
偏偏這兩部戲的拍攝時間重合了。
周云跟周覽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怎么選，如果我們不知道怎么選，就讓小鏡自己去選吧。”
周覽說：“如果是讓她自己去演，我都不用問就知道她會選什么。”
“她會選什么？”
“鐘求導演的文藝片。”周覽說，“她現在有心結，總想要證明自己的演技，想要成為一個有實力的女演員。”
“小鏡……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執念？”
“因為她是你的師妹。”周覽無奈得說，“所有人在提到她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拿你去證明她的短板，尤其是演技，很多的營銷號都說汪鏡的演技雖然還可以，但是跟你一對比就相形見絀。”
周云不禁皺起眉。
“誰在說這些話，無語。”
“是啊，無語，我也覺得無語，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尤其是對圈內人來說，除非有一天她真正地起來了，靠自己打了一片天，否則，任何人看到她，第一反應都是她是你的師妹。”
“唉。”
周云雖然沒有經歷過類似的狀態，可只是想一想她都覺得這對汪鏡來說很不公平。
對汪鏡來說，她作為演員，將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要待在周云的陰影之下。
沒有任何演員會愿意這樣。
周云說：“之前我說要把我和小鏡在宣傳上完全拆開，還是沒有辦法阻止這些人這么認為嗎？”
周覽說：“沒有關系，我還是那個觀點，無論在別人眼中小鏡是什么樣的，演員說到底還是要靠作品說話的，這才是真正的王道，所以，小鏡就認真拍戲好了，未來這么多年，她有很多很多的機會去把自己的名字寫出來，我從來不擔心她會一直待在你的陰影之下。”
李銳這件事在網絡上發酵了幾天，因為沒有后續，熱度也就下去了。
這件事對周云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影響。
說糟糕也不算糟糕。
即使是按照李銳的說法，大家也沒覺得周云的做法有問題。
很多人都覺得，既然一開始李銳選擇了跟周云接觸，那同時還跟海池影視接觸本身就是他的過錯，而他最后被海池影視放鴿子也是他活該。
周云這一方的澄清反而沒有太多人關注。
而海池影視的聲明則遲遲未出。
這件事直到李銳發出一條后續的微博，才又重新回到大家的視野。
李銳在微博上吐槽：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上你的不完美才是原罪，我承認我同時接觸幾方有我的過錯，可是這就證明周云去攪黃我后面的合作沒錯了嗎？只要我不跟周云合作，我就罪大惡極了？
他這個發聲令很多人大吃一驚。
因為很多人都以為李銳會就此消停，不發聲了。
畢竟中間也有好幾天沒有發聲了。
沒過多久，李銳又發了第二條微博，他周云，說：你有沒有在背后給我使絆子，能不能正面回應一下？
這一，全網的八卦精神都被吊起來了。
連周云都有些震驚，弄不清楚李銳想要做什么。
但是，周云這脾氣也就被激起來了。
她直接轉發這條微博，說：之前我工作室已經澄清了我沒有做這件事，你沒看到？瞎了？
微博一發，全網驚爆眼球。
周云，已經很久沒有在微博上這么有情緒地罵人了。
或者說，微博上，已經很久沒有明星這么“活人”地罵別人“瞎了”了。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很多人想起來，當初，周云剛走紅的時候，可是以數次硬剛在微博上成名的。
誰搞事情都別想搞到周云頭上去，她壓根不怕你那些東西，沒有公關團隊，第一時間直接自己反駁回去，甚至是罵回去。
周云的這條微博評論區畫風清奇地刷了滿屏的“再見娛樂圈活人”。
這是周覽的操作。
她安排了水軍，想要借此點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把注意力從周云和李銳的沖突上挪開。
但是，李銳并沒有借此作罷。
他發了一張截圖。
截圖是他跟一個人的聊天記錄。
在聊天記錄上，有一段他和那個人的對話。
他問：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做嗎？怎么突然又不做了？
那個人說：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剛拍了《海上沉月》，你還不知道為什么嗎？
他問：你是說有人從中作梗？
那個人說：我可沒有這么說啊，你別這么說。
然后，那個人又說：這件事你也別糾結了，到此為止吧，無論怎么樣，我們公司都不會再幫你制作這部電影了。
李銳周云，問：要不你再回應一下這個聊天記錄是怎么回事？
周云看了這個聊天記錄，更加來火。
她又轉發，對剛：你跟一個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的聊天記錄，讓我回應什么？你對人好不好？誰說的話誰負責，說我從中作梗就拿出我從中作梗的證據來，別什么臟東西都往我身上推！
周云這是真的氣爆了。
她把手機往桌上一扔，惱火地深吸一口氣。
“淡定，淡定。”她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值當。”
十分鐘以后，微博崩了。
朋友圈中紛紛奔走相告，刷屏。
還是訂閱能比較直觀地提高我的積極性，這兩天訂閱數一高，我也跟著有了寫作的激情。
我真是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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