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為什么她就孤舟過江,斗笠長劍,一副酷炫模樣?
為什么我要抓個骷髏頭?
沈夜正想著,卻見一行小字浮現在蕭夢魚旁邊:
“要發送請求,添加對方為好友嗎?”
還能加好友!
這一行提示符剛冒出來,站在孤舟上的蕭夢魚似乎就有所感應,將手按在劍上,仿佛隨時都要斬人。
又一行小字:
“對方已連續拒絕過十七位添加者,請理智行事。”
沈夜想了想,說:“添加。”
等了數息。
蕭夢魚神情一變,仿佛剛回過神來一樣,朝紙牌外的沈夜望過來。
“你也加入‘新人’套牌了?”她問。
同時一行小字浮現:
“對方已添加你為好友,今后握住紙牌,呼喚對方,便可直接通話。”
沈夜笑道:“在飛梭上有些無聊,剛好有朋友教,我就學會玩這個紙牌了。”
“這是塔羅之塔的東西,帶著有些好處,我本來準備等你來了告訴你的。”蕭夢魚以閑聊的口吻說下去。
沈夜卻聽得眉頭翹了起來。
聽見沒有?
保送資格在人家眼中只是“有些好處”。
人跟人不能比。
“好了,我沒別的事,就是加一下你。”沈夜悻悻然道。
“你這卡牌的畫像——嘖,好像是那種大反派啊。”蕭夢魚卻調侃道。
不過仔細一想他在賓館里的戰斗表現,這張卡牌還算是準確地把握住了他的相性。
“哎,對了,能不能給我換個踏浪而來的秋風明月場景?”沈夜問。
“這個是自動生成的,除非你花錢,又或是成為正式卡牌。”
“對了,我建議你若沒事的話,可以看看‘新人’排行榜,了解一下大家的實力——其他的等你來了我們再細聊。”蕭夢魚道。
“那一會兒見。”
“再見。”
兩人聊完,孤舟上的蕭夢魚轉過頭,再次望向寒江。
沈夜看得一陣羨慕,忍不住問道:“如果我愿意花點錢,我這張紙牌上的場景和造型是不是也會變?”
紙牌上浮現一個字:“會。”
“會變成什么樣?”沈夜期待地問。
“請翻至正面,你可以預覽10秒。”
沈夜立刻把卡牌反過來。
只見自己站在一堆紅不拉幾的血水中,脖子上掛著一串骷髏項鏈,不修邊幅,滿頭長發,臉上露出妖異的笑意。
沈夜大怒。
媽蛋的。
這特么不就是沙和尚造型?
藍星若是來人,看見自己第一句話問“你猴哥呢”,自己還混不混了!
——咱就不配有點正面形象?
沈夜忍著怒氣,低聲道:
“看一看正式排名的54人。”
紙牌背面頓時冒出來一個長長的排行榜。
嗯?
蕭夢魚劍術無雙,居然只能排第五?
沈夜順著排名朝上看,在整個排行榜的最上面看到了一個名字:
南宮思睿。
——女的?
點開名字,整個排行榜頓時消失,紙牌背面浮現出新的場景。
桃花飛舞。
金玉雕成的寶座上,坐著一名身穿白袍,頭戴玉冠的美人。
沈夜“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
“還真漂亮啊。”
對方是古裝打扮。
在自己的前世,也很流行國風打扮。
這個世界也是一樣,而且有過之無不及——
世家大族們在過傳統節日的時候,都會做古風打扮,以追憶家族上古時代的祖輩風采。
只見紙牌上這女子手持一把紙扇,雙眸微閉,似乎在沉思什么。
六顆閃耀的星辰環繞在她背后。
而在她的寶座之下,數名美婢雙膝跪地,或持琵琶,或彈古箏,或低低吟唱。
“南宮思睿。”
“南宮家這一代的長子,祖脈傳人。”
“實力等級:六顆星。”
“——無可爭議的本年度第一人。”
等等。
你給我等等。
沈夜目光凝在第二行“長子”三個字上。
——這是個男的伱敢信?
他又去望那人,只見他確實有喉結。
是男的!
你一個男的長這么好看干什么啊!
還玩古裝,白衣持扇。
還一堆美婢。
沈夜翻過來看看紙牌上的自己。
嘖。
自己一顆星都沒有,只是預備卡牌。
人家有古裝,我有校服。
人家有美人,我有骷髏。
不看了,不看了。
他重新回到排行榜,去看其他排名的考生,結果一個一個看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整個排行榜上只有南宮思睿這一個六星。
除此之外,那些五星四星的新人竟然全部是世家子弟。
普通考生連一個三星實力的都沒有。
“你好,我是集團的,剛才聽云野說你也是。”
——有人來打招呼。
沈夜下意識地把卡牌收了起來。
只見自己面前站著一名染著黃色頭發、穿細腿牛仔褲的男生。
“啊,是的,我叫沈夜。”沈夜道。
“我是張小義,大家都叫我阿義。”黃毛男生道。
“你好你好。”沈夜道。
“——你打撲克嗎?我們這邊少個人。”張小義道。
打牌?
好多年沒打過了啊。
“來!”沈夜興致勃勃地說。
這時候,兩名人間武道集團的區域主管來到場館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沈夜、郭云野、張小義幾個男生席地而坐,正在打牌。
還有一些男生在摸高。
他們怪叫、起哄、嘻嘻哈哈,一副快樂模樣。
“這些臭小子,不回座位休息,竟然在這里打牌?”
一位主管不爽道。
“讓他們打吧,”另一位主管感慨道,“等到了地方,他們就再也沒有這么輕松了。”
先前那名主管似乎想起了什么,腳步一頓,搖搖頭,放棄了上去管教幾人的打算。
另一邊。
餐廳。
“是塔羅之塔的‘新人’套牌吧,真是懷念啊,我發掘的學生中,有一名在考試中達到了四星‘手刀’的等級。”余似海道。
“別提了,”錢如山目光寥落,“我就沒發掘過什么新人。”
“嘿嘿,這次新人怎么樣?”余似海道。
“有希望超過你的學生。”錢如山道。
余似海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錢如山也不喝粥了,斟滿兩杯酒,將一杯放在余似海面前。
兩人碰杯喝了一個。
“對了,你的傷怎么樣了?”錢如山問。
“生機抽取的太多,所以就是看上去有些老,其實在慢慢恢復。”余似海道。
“那就好,太好了。”錢如山神情多了一縷生動。
“對了,沒想到你這種懶鬼也開始帶新人了。”余似海道。
“哈哈哈,本來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沒想到真碰上一個不錯的。”錢如山道。
他又問:“你這次帶的人不少啊,什么情況?”
“東南八省爆發了一次A級災禍……死了大批高手,才勉強把災禍封了回去。”余似海道。
“這些孩子……”錢如山道。
“是的,他們都是烈士之后,而且實力不錯,政府決定讓他們來試試,再不濟也會保送一個省重點。”余似海道。
兩人不說話,斟酒又喝了一個。
……
沈夜揭開眼罩朝外面一看。
窗外是湛藍的晴空,云霧繚繞在飛梭之下。
紙牌忽然動了動。
抽出來一看,上面有一行添加好友的通知。
郭云野。
——是那個跟自己摸高的男孩。
沈夜想了想,點了通過。
紙牌上立刻浮現出對方的形象。
郭云野戴著一個狗頭帽子,坐在土墩上,正朝自己望過來。
狗頭帽子上沒有星。
他也是預備卡牌。
哈哈。
這也沒比我好多少嘛。
“沈夜,一會兒到地方了跟我們一起去逛街?”郭云野興沖沖地問。
沈夜甚至聽到紙牌里傳來張小義的聲音。
——幾個男生相處一陣,都已經成了朋友,也都在紙牌上加了對方。
“我一會兒有約,晚點再聯系你們。”沈夜道。
“那好,記得找我玩。”郭云野結束了通話。
沈夜收起紙牌,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為什么自己是預備卡牌,而不能成為正式的?
——這卡牌似乎也是根據評價來的。
一直坐在這里不動,又或者跟人打牌摸高,能提升個什么評價啊!
評價……
這個我還挺熟的,畢竟每天晚上進門都會有評價。
如此說來,我不是有一套殘缺的霜月震天么?
演練一遍試試?
說干就干!
他信步來到保齡球場。
這時大概已經快要抵達目的地,所以保齡球館冷冷清清,已經沒人了。
沈夜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活動手腳。
幾分鐘熱身完畢!
他身形一閃,使出幽影術,將一道身影投放在過道上,然后又旋身連續飛踢了一陣。
霜風!
這還沒完。
沈夜三步并作兩步,在墻壁上輕輕踩踏,飛躍而起,單手拍在出風口上沿。
——月下鹿行!
一整套完成,只差雷掌!
沈夜輕飄飄落下來,站定不動。
口袋里忽然微微一震。
他立刻翻出紙牌,只見上面浮現出一行小字:
“雖然有些殘缺,也有些不確定,但畢竟疑似失傳已久的招式。此傳承若再次重現于世,將為本次考試增加許多不確定性。”
“你已成功晉升為一星。”
“你已成為套牌中的正式成員。”
“獲得一星待遇:”
“每小時可以拒絕一次別人的挑戰。”
紙牌上。
沈夜手持骷髏頭,一臉百無聊賴地站著發愣。
忽然。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抬頭看了一眼。
只見他頭頂上出現了一顆星辰。
一星!
新人套牌的54位正式成員之一!
沈夜指著自己頭頂上剛剛出現的那顆星辰,露出放肆而得意的邪笑。
“喂,我們能不能正派一點。”
沈夜無奈地沖著紙牌上的自己說道。
紙牌上的自己大笑不止,將骷髏頭放在頭頂,沖他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