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從屬性加點開始

134.海螺嶼國,逐漸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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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三月。

李玄準備遠行。

這次,他要去更遠的海域探索。

臨別前,他特意召集宗門之中的五峰峰主開了個小會。

這五峰峰主分別是:“紫霞峰峰主”花曉盈、“觀日峰峰主兼宗主”金天禪、“白云峰峰主”水誠子

“飛光峰峰主”風夢柔。

風師姐自這些年閉關修煉以來,實力突飛猛進,天賦之強勝過原先數倍,別人都覺其是斬了情絲,所以才能有此天賦。然而也許只有風師姐自己才隱隱知道,她的天賦必然和那些年“她深愛李玄”的時光有關。

李玄平日里根本管不到飛光峰的事,便把峰主之位給了風夢柔。

“鐵壁峰代峰主”田媛。

這位就純粹是李玄的面子,以及田媛巨大潛力決定的了。

宗門實力為尊,可你若想挑戰鐵壁峰峰主,那就挑戰李玄去。

田媛作為代峰主,只是靈一宗對“這座靈氣充沛的山峰完全由李家所有”的表示。

五峰峰主基本都和李玄存在著極深的羈絆。

田媛不必說。

風夢柔,金天禪都是真正和李玄并肩作戰過。

花曉盈與李玄明顯是一派的。

水誠子和李玄關系也很好。

此時,六人在五峰之間的小峽谷里聚坐。

李玄則是攤開一張巨大的輿圖,輿圖乃是有三份圖拼接而成的獨一份。

下半張乃是大周國土,中間半張是大雍國土。

若這輿圖被兩國中任意一國得去,那都得欣喜若狂。

而這輿圖自是兩國供給李玄,而被李玄拼接起來的。

可除了這兩個國度之外,在大雍之上還有一張輿圖。

那輿圖有明顯的手繪痕跡。

李玄繪的。

此時,他手指慢慢往上,穿過了周雍邊界,又穿過了大雍極北的接天原,點在那片手繪的區域。

眾人看去,那片區域全然灰色,整個兒顯出一種不詳、陰暗以及污穢感。

水誠子道:“師弟,這是何處?我從未見過也未聽過。”

風夢柔道:“師師叔。這是火月王朝嗎?”

李玄搖了搖頭,鄭重道:“這里是一個空國,國度里屋舍正常,一切正常。但里面的居民卻都不見了。”

金天禪面色嚴肅,一字一頓道:“卯會古地。”

“應該便是。”李玄應了句,然后又道,“佛陀說,他追狩熊魔至了此地,然后所見繪成一副輿圖,交予了我,便是此圖。”

金天禪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老夫明白了,老夫會尋黎山六盟的新盟主聊一聊,讓其注意莫讓門中弟子北上,更莫要去那處點燃香火,祭拜神佛。”

李玄點點頭,旋即又把輿圖卷起,交給了金天禪。

金天禪看著他道:“師弟此去,莫非要許久?”

李玄道:“可能久,也可能快,只是理會不了宗門之事罷了。”

說罷,他起身,對著四名峰主行禮,道:“李家,還請你們多多照拂了。”

四峰主急忙起身,連說“哪里的話”。

花曉盈更是調笑道:“你若不放心,不若把飛光峰主收了然后飛光,鐵壁兩峰徹底成了一家。”

李玄看向風夢柔。

風夢柔也在看著他,目色平淡,可卻也藏著一縷隱晦的愛慕。

哪個女人不愛強者?尤其是這個強者英俊,灑脫,神秘,更曾經和她又過一段極深的糾葛。

風夢柔在經歷過一種大夢初醒的平淡之后,她的心開始重新裝下這個男人。

畢竟她與他早就有了連理之親,那些快樂她至今回想起來還會芳心亂跳;畢竟在別人眼里,她和他本就是一起的

如此一來,在許多夜深人靜的夢里,風夢柔開始逐漸夢到這位師叔,從而面紅耳赤,待到白天卻又裝作無事。

“師侄,七年之約還差兩年,你要提早做決定么?”李玄笑著問。

風夢柔看著這男人,淡淡道:“再等兩年,師叔也跑不了。”

花曉盈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

旁邊的水誠子,金天禪也是

水誠子感慨道:“年輕真好啊。”

金天禪板著臉道:“那就趕緊突破高階兵主去,突破后就又能年輕了。”

水誠子道:“師兄,你道誰都和你一樣,距離高階兵主就臨門一腳啊?伱道誰都如李師弟一樣,是個驚才絕艷的妖孽呢?”

李玄看著風夢柔。

風夢柔經此種種,周身氣質比之當初更勝數籌,恰如本是成熟蜜桃,然懸掛枝頭非但未爛卻反倒是得了一縷仙氣兒變得更為可人。

便是遙遙看著,都覺吃了這桃兒,能一口爆出許多桃汁來。

花曉盈提醒道:“師弟,你家娘子還在呢。”

“聚光燈”重新打到了田媛身上,田媛笑著擺手道:“不用管我,風師姐若能來,我自是歡迎呢。屋子里多個姐妹,那才熱鬧。”

金天禪咳嗽著,和水誠子一起離去。

花曉盈也離去,離去前頓了頓腳步,道:“其實,娥兒”

她欲言又止,沒說下去,也御劍飛去。

五峰中央的峽谷里只剩一男二女。

田媛還不會御劍,她是搭李玄的飛劍來的,此時有心將這地兒留給相公和風夢柔兩人,卻無處可去。

風夢柔忽地問:“你去哪兒?”

“游東海。”李玄道完,又小聲說,“別告訴別人。”

風夢柔道:“東海有什么好游的?”

李玄笑道:“師侄還太弱了,否則我便可以帶師侄一起了。”

風夢柔自動忽略了“太弱了”三個字,似是默認,而雪白的臉頰卻是一紅,道了聲:“真噠?”

李玄愣了下,古怪地看著她。

風夢柔笑著看向他,道:“兩年,師叔別想跑!”

說罷,她又看向田媛輕輕點頭,繼而逃跑似的御劍離去。

當一個男人重新進入她的心思后,她的心便又禁不住地跳動起來。

李玄看著剩下的田媛。

田媛笑嘻嘻地看著他,然后上來挽著他的手道,“我們也走吧。”

李玄御劍而起,卻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帶著田媛落在野外,滾了一身花汁,連帶白膩的腿都染了紅紫,這才在田媛又嗔又喜的目光里,背上了他早準備好的煉丹爐,離開了靈一宗。

鐵爐如是他的大鐵包,里面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包括青木州李家運來的五箱螢香。

而在離開山門時,門外卻又是熱熱鬧鬧。

李玄本不想理會,畢竟在靈一宗成了權力中心后,便是門庭若市,原本入口處的那片荒原周邊早已有一棟棟樓閣拔地而起,眼見著就要成為一個新的城市。

然而這一次,他抬眼一掃,卻是愣了下,旋即露出由衷的笑容,繼而將塞滿了物件兒的鐵爐放在地上,迎了過去。

遠處來的竟是李知禮。

當初那個屁顛屁顛跟在兄長身后的小男孩已然生了一副沉穩之態,背稍佝僂,目光稍有呆滯,內里含著思索之色,唇上也有了些胡渣。

似是若有所感,李家家主抬頭,看到面對那著寬松衣袍,披散頭發,灑脫不羈走來的男子,他眉眼逐漸舒展開,從凝重逐漸變得欣喜。

“大哥”

“大哥!!”

李知禮匆匆走去相迎。

“好久不見!”李玄一個熊抱,然后笑道:“來了這兒,也好。”

李知禮搖搖頭,苦笑道:“家里事多,我哪來得了。這是稍稍歇了下來,便想著來宗門看看父母與兄長,也順道將妻兒送來呢。”

“延梅?”李玄道。

李知禮道:“是隨兒。”

話音落下,遠處馬車里,一個黃衣美婦抱著個嬰兒盈盈走下,來到李玄面前,她大氣也不敢喘地恭敬喊道:“楊隨見過大伯。”

那些信息暢通、心思玲瓏的聰明人永遠能在李玄身上看到些、猜到些恐怖的真相,卻又知道敬畏,知道守口如瓶。

楊隨就是其中之一。

李玄看向她。

空氣微微安靜了一兩息。

李玄忽道:“讓你家族之人善待蒼生,否則便是有你在,也不管用。”

他一眼就看出了楊隨的目的,這是大周王室送了位“未來的老祖”來宗門了,以此來鎮大周氣運。

而可以預料的是,只要楊隨能依托李家在宗門站穩腳跟,后面必有源源不斷的楊家人前來。

楊隨的“賭性”、“嗅覺”和“特立獨行”,李玄遠比李知禮知道的更清楚。

楊隨恭敬無比道:“大伯說的是。

善待蒼生四個字,我會知會族中,讓每個人都銘記于心,不敢或忘。

若有朝一日大周出了暴君,不需大伯動手,我自會先去清理門戶。”

李玄點點頭,然后又拍了拍李知禮肩膀,道:“早些忙好了家族事,也來宗門修煉。”

李知禮笑著應了聲。

旋即,李玄轉身,也不御劍,大風忽起,舉其扶搖而上,沒入青云,須臾遠去,逍遙灑脫的肆意之感只令宗門之前眾人紛紛抬目相望

李知禮也仰頭遙遙看著,眼中露出尊重,驕傲以及羨慕之色。

待到楊隨喊他,他笑了笑,道:“看到沒,那是我大哥。”

楊隨應了聲:“嗯。”

“那是我大哥啊!”李知禮笑得很開心,很驕傲。

楊隨也笑了起來,道:“是是是,那是你大哥,也是我大伯大伯已是這片土地的傳奇,也是唯一的傳奇。”

刷!刷!刷!

東海,月黑風高三道飛劍貼海而行。

在一處深海海域稍稍旋繞,又匆匆離去,繼而落到了一處大陸邊緣凸出尖長地域的黃土坡上。

為首的御劍之人完全沒有靈一宗飛劍修士的灑脫,而只是穿了一身大周普通人家才穿的布衣。

那布衣男子左右看看,這才小心地在灌木叢中揭開一個表面植著綠色草皮的鐵蓋,繼而和另外收劍的一男一女躍入鐵蓋之下。

內里,燭火燃著,散著白光。

燭芯乃是某種奇異的植物互擰而成,如此可提供頗久的光亮。

光亮渲開,照出內里十余名男男女女,看模樣皆在修煉。

一女子見到那男人回來,起身道:“賀哥兒,那件事是真的嗎?”

被稱為賀哥兒的布衣男人道:“潔衣,水魔鯊確實被屠戮一空,否則我們三人從那上方經過,早就被攻擊了。”

被喚作潔衣的女子舒了口氣:“如此,那片海域總算安全了”

旁邊有人道:“是啊,我們逃到這偏僻的鷹嘴磯,本以為一切無恙。卻未想到還有水魔鯊一族攔路,它們沒了,那是真好。如此,我們去胖魚島偷采靈礦,就更加安全了。”

賀哥兒名為賀豐奇。

潔衣全名張潔衣。

這里的人,皆是躲避妖魔,偷偷茍在邊角一隅修煉的修士。

也是幻山宗余孽和散修的報團取暖。

然而,自數年幻山宗大敗,國度為妖魔所占后,所有修士就成了狩獵對象。

他們若是被抓到,就只有一個下場:被肆意玩弄,然后再被殘忍折磨,繼而被吃掉。

賀豐奇身為兵主境中階的存在,只是幻山宗普通的入門弟子,此時他與張潔衣逃來此處,挖了地道,然后白日躲藏,而在無月的夜晚才會輪流外出,度過海域,去往南方的胖魚島取些靈礦,以帶回修煉。

可水魔鯊一族卻恰好卡在鷹嘴磯和胖魚島中央的位置。

那是一大片海域了。

于其上御劍的修士,為了避免遭遇襲擊,都需要繞大一圈路,而這自是增加了危險。

此時,水魔鯊被除,眾人也終于后知后覺地得到了消息,并且完成了探查。

賀豐奇,張潔衣只是這片大地上茍且修行的修士之一。

他們的場景,也在許多地方復現著。

畢竟,當年的幻山宗可是個數萬修士的大宗門。

而這片海域連同島嶼,總成一國,名為“海螺三十六嶼國”。

鷹嘴磯則在三十六嶼國最最荒蕪區域的外圍,屬于平日里沒有妖魔回來的偏僻之地。

張潔衣忽又緊張道:“賀哥兒,當真如外面所說,是妖魔起了內訌?外來的妖魔殺了水魔鯊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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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豐奇搖搖頭,道:“不知道”

眾人沉默著。

旁邊有人嘆道:“這世道,欸”

賀豐奇拍了拍他肩膀道:“修行吧。只要能突破到陰鬼境,我們就能舍了皮囊,冒險西去,白日攜劍藏入海中,入夜再行,然后離開這里。”

海螺三十六嶼國。

西南角的一些國度已經貼起了告示。

內容大抵是存在外來妖魔,若有看到嫌疑者,盡快上報。

但這告示只是“諸多告示”之一,且貼在并不引人注意的邊角地區,可見重視度其實也不高。

一只飛蟲,“嗡嗡嗡”地煽動翅膀,在某個城市里逛了一圈兒,又幽幽地飛了出去,待到一處無人之地,那飛蟲搖身一變,化作人形,繼而點燃香火,地遁到了更遠處。

李玄很懵。

自來到原本“水魔鯊”所在海域后,他四處逛著,尋了數日,發現了島嶼和人煙。

一股股魔氣從島嶼上撲面而來,李玄本著謹慎的念頭,將家當放在荒島,然后便去島上探索。

如今一晃已過去二十余日。

在這兒他是語言不通,文字不通,在國度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是什么也沒看懂。

不過場面還是讓他大為震撼的。

真就是妖魔當道!

集市里人如牲畜被關著。

而與大周不同的是,這城里的“居民”很少,一個個都是衣冠妖魔。

人多的地方則在大圍欄中。

大圍欄,是魔國一個特殊的存在。

那是一種四面由高達兩三丈的鐵墻圍起的區域。

李玄悄悄去數處看了看。

大圍欄有村鎮,有礦場,有種植園,而村鎮居多。

這里的村鎮一眼看去,和大周村鎮沒兩樣,內里住著的多是普通人。

然而,村鎮卻無法通達別處,唯一的出口就是大圍欄的一個門。

那門由妖魔守著。

很顯然,這大圍欄里的村鎮就好是畜牧的“豬圈羊圈”之列。

李玄頓時盯上了這些大圍欄外的妖魔。

可是,“就食前”他得盡可能弄清楚這里的情況,做好風險評估。

心急吃不到熱豆腐,他不急。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語言不通。

荒島之上,李玄背靠著煉丹爐,雙腿分開,拿了根樹枝在地面的泥土上勾勾畫畫

隨著他的勾畫,這些天他所游歷的魔國畫面浮現出來。

“很大啊。”

李玄忍不住道了聲,“我畫的只是一個角落,而這里似乎完全是由巨大島嶼構成的國度,內里妖魔還不知多少。

這應該是到了和‘西山’對應的‘東海區域’。

這地兒難不成就是那名叫尸山藏的國度?”

他搖了搖頭。

文字不通,一切無法確定。

天空忽有雨云,光明遮蔽。

海上一陣急且快的驟雨后,須臾又見到了瑰紅的暮色。

李玄化作白鯨,在周邊海域又是一陣狩獵,吃了個飽,然后開始搬家。

他根據自己所繪的地圖,小心翼翼地從外圍繞轉,直到遇到下一個荒島,這才會上島,繼而開始從新的角度進行深入探索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里,李玄的地圖完整了不少。

而就在這一天,他的“好運”終于到了。

他意外地在一座荒島上發現了純粹人類的聚落。

那些人平日里藏在地下,若是不仔細看極難發現。

再三確認這兒沒有魔氣后,李玄取出飛劍,拖著煉丹爐,沖入海水,繼而在海水繾綣地拍打下,緩緩地往遠處的荒島而去

童嘉連同搭檔悄悄外出,今日輪到她們去遠處采靈礦。

反撲妖魔已不指望,她們求得只是能夠在這艱難的環境里尋到資源繼續修煉,一來期待自保,二來期待早日突破,然后遠游他方。

童嘉是個視力不太好的修士。

可世上,哪會有修士視力不好?

童嘉本也視力正常,可在從幻山宗逃亡時,她所在的逃亡小隊遭遇了強大妖魔。

領隊的陰鬼境執事飛天而起,與那妖魔大戰。

她甚至沒有看清那妖魔的模樣,只看到漫天金光炸落,宛如一根根細碎的寒針戳入了她眼珠子里,從那日起,她眼睛就看不清了。

妖法所至,無可根除。

童嘉不敢御劍,只是悄悄在林間走著。

撥過雜草,來到海邊。

浪水在殘月下顯出碎銀般的閃爍,童嘉同伴名為虛文子。

虛文子是個自號,至于原本名字倒是無人記得了。

虛文子視力正常,此時忽地警惕道:“那邊有個人。”

童嘉急忙停下腳步。

兩人一陣觀察后,這才小心地走去。

卻見是個男子,男子披頭散發,手里猶然抱著未曾出鞘的飛劍,背脊上大鐵鏈子捆著個煉丹爐。

“是我人族修士。”虛文子道。

童嘉卻有些警惕道:“我聽說,幻山宗被滅是因為宗中出了叛徒,所以宗門大陣緩了片刻,導致老宗主被滅。

我人族中有叛徒。”

虛文子道:“你看他像叛徒嗎?而且,若是妖魔真知道我們在這島上,直接來搜就行了,演這一碼戲沒必要。”

童嘉道:“我們去地道里和他們說下,然后再去挖靈礦。收不收這個人,由他們決定。”

虛文子點點頭

李玄維持著昏迷狀態。

血肉表象的完美控制,使得他的一切行為都極度逼真。

他感到有人走近,用怪異的語言交談,然后又離去。

不一會兒,他又感到有人在遠處窺探他,卻不靠近。

他沒有繼續暈下去,而是艱難地起身,繼而在這片荒島上演了半日的“魯濱遜漂流記”。

這一天,傍晚時分

他正撿了不少樹枝,堆簇一處,正要生火,卻聽遠處傳來動靜。

一個面容堂正、氣質沉穩、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負劍走出,口中發出奇怪的話,似是要制止他生火。

李玄急忙起身,顯出警惕的模樣。

那男子又喊了幾句。

李玄也回應道:“你是誰?你在說什么?”

那男子臉上顯出懵色,他繼續說了幾句。

李玄也滿臉不解。

忽地,兩人同時明悟了什么。

在一次次試探中彼此靠近,然后通過手勢開始了交流。

事實證明,即便語言不通,手勢也能讓彼此形成溝通,而笑容則可以建立最初的信任。

那中年男子很顯然是個極擅溝通的人。

一番交流,再加一番觀察后,李玄被那中年男子帶入了林子中心,繼而從某個毫不起眼的枯藤間爬入了地洞。

地洞里,亮著光。

一道道光照清宛如蜂巢般的洞窟。

洞窟前就簡單地用簾子拉著。

通常數個洞窟中間又一片空地。

空地頂端的土巖上垂著燃燒的奇異植物,散落下淡淡白光。

而當李玄走入后,一群“難民般的修士”全部圍攏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外來者,在看到他背后的煉丹爐后,不少人眼中紛紛顯出了喜色。

旋即,李玄被領到了一個空曠的土洞前。

洞中極其簡陋,一張木床,一張石桌,除此之外就沒了。

李玄躺在床上休息。

而外面卻是有不少人交談起來。

那沉穩中年男人名叫陸巖吾,他此時正道:“那修士竟不是本地人。”

一人道:“不是裝的?”

陸巖吾搖搖頭,道:“不是。”

眾人對他似是頗為信任,陸巖吾既說了“不是”,那就不是了。

于是有人好奇道:“那他是從何處來的呢?這竟是與我們語言不通,也是神奇。”

陸巖吾道:“看樣子,也是落難的宗門修士,但定不是海螺三十六島上的”

有人道:“他就算從海上逃難,還背著煉丹爐。他是個煉丹師。而我們就缺煉丹師。”

再一人道:“陸先生,那怎么處理他?”

陸巖吾想了想道:“先通過手勢和他交流,把那一處亡衣窟的禁忌告訴他,讓他別不小心進去死在里頭然后,再慢慢讓他融入我們。

他看起來挺年輕,既御飛劍,想來也是兵主境唔”

陸巖吾忽道:“我們這群人里,好像就嘉兒,小情還從未有過道侶吧?這人我看著靠譜,讓兩個姑娘挑一挑吧,若是看得上眼的,就搬到他旁邊住去。只要真成了道侶,那也會更好地融入我們。”

嘉兒,就是童嘉。

這是個面容姣好,身形婀娜,性子活潑,腿臀頗有幾分豐腴的姑娘。

情兒,則是獨孤情。

那是個身形頎長,安安靜靜,眸里帶著幾分傲氣的姑娘。

兩女悄悄打量了李玄后,獨孤情噘著嘴,有些嫌棄地道:“海上飄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兒的,我不要這樣的。”

童嘉卻是主動捧著被單,臉盆飯碗之類的入住了李玄旁邊的洞窟,然后在修煉之余,就擔任起了“教導這外來者”的任務。

李玄暗暗舒了口氣,只覺一切總算是上正軌了。

泥巴洞窟,燈火淡明,一股子奇異的清香隨著燈芯燃燒而散發出來。

然而,卻還是遮掩不了一些地方散發出的“如廁味兒”。

這里的修士顯然被困在這兒很久了,要有肉丹之類的也早吃光了,自然會排出穢物。

可周邊有海,清洗卻很方便。

而島心有天然潭,海上多雨,飲水自也沒問題。

因為擔任了“教導任務”,陸巖吾特許童嘉不用外出,以期早日讓這個煉丹師融入此處

時間一晃,便是十多日過去了。

李玄迅速地掌握著這片土地的語言。

他和童嘉的關系也越發親近。

又一日,晚。

眾人皆寢,洞內安靜。

李玄正躺著,忽地感到布簾被拉開,一道嬌影小心地走入,然后坐到了塌前,輕聲用李玄已經能聽懂的話問了句:“我想做你道侶。”

李玄正需要一個好的、可以信任的引路人,便拉住了她的手。

童嘉臉頓時紅了,肌膚如火燒了起來。

一聲嚶嚀,麻衣輕去。

“慢點”

“唔”

布簾后的被褥逐漸隆起,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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