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聊起了正事，傍晚，原本中午就該過來的余墨按響了李燃家里的門鈴。
通過手機聽到門鈴的李燃過去開門，然后被余墨狠狠瞪了一眼。
“蘇語凝，你這保鏢怎么一點都不稱職。”他扭頭就是沖著蘇語凝嚷嚷。
蘇語凝迷迷糊糊的從工作室探頭出來，李燃過來開門的時候并沒有直接把工作室門給關上，所以她也聽到了。
然后，她笑著沖余墨揮了揮手，全然沒有一點要保護李燃的意思。
“來了？”
“嗯。”
“保護呢？飯你都吃了，活不干是吧？”李燃感覺荒唐極了，他感覺自己被白嫖了。
“她不是還沒動手呢？放心，她敢動手我就鎮壓她。”蘇語凝走到李燃身前，雙手抱胸，一臉警惕的盯著余墨。
而余墨也是配合的點了點頭：“放心，我肯定不動手。”
嘿，這倆人還一唱一和起來了。
“所以，你過來干嘛？”
“語凝中午跟你說了開公司的事情，我來跟你聊一些具體的細節方面。”
“我這么重要呢？”
“嗯，畢竟你是我精挑細選的音樂總監，以后公司藝人產出的歌曲全都要從你這邊過一遍。”
“提前說明，我可從來沒做過什么音樂總監，也不懂怎么鑒賞一首歌的好壞。”李燃開始給自己套盾，他覺得他現在有點被高估，這工作他可沒辦法勝任。
“你認真的？”余墨微微皺眉，疑惑的看著李燃，接著，在看到李燃毫不猶豫的點頭之后，她一手托腮，陷入深思。
基于對李燃的了解，她知道李燃不會在說正事的時候開玩笑，也就是說現在的李燃的確沒有撒謊或者是謙虛。
開公司可不是兒戲，音樂總監這么一個重要的職位她也不可能真的交給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做。
那既然如此...
“那就簡單一些，掛靠在公司下面當制作人吧，年薪按頂級創作人的價格算，分成照舊。”余墨緩緩開口，“而且，想給誰寫歌是你的自由，想什么時候寫也是你的自由，在這方面你擁有絕對的自主權，怎么樣？”
分成啊，職位啊，薪資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李燃給留住。
知道李燃對自主權這方面十分在意，所以余墨直接完全不約束李燃。
她們不是雇傭關系，是合作關系。
李燃把余墨提出來的條件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然后，在蘇語凝驚喜的注視下，輕輕點了點頭。
條件都開到這個程度了，他沒理由拒絕。
“我要是連續三四年一首歌都不寫，你們不是虧麻了？”
“沒事，我養得起伱。”蘇語凝露出一個憑億近人的笑容，狠狠的讓李燃心動了一把。
誰不想有個憑億近人的老板呢，還是個身材巨好的大美女。
“那我們這個公司之后主要的業務是什么呢？”
“先拉幾個歌手和創作者過來再說。”
“有這么好拉？”
“王青跟趙怡然我已經拉過來了。”余墨一推眼睛，露出一個得逞的表情。
李燃跟蘇語凝瞪圓了眼睛。
“我驚訝就算了，你怎么也跟我一塊兒驚訝。”李燃看著身旁這個傻兮兮的老板。
“我也不知道這事兒啊，你怎么做到的？”
“他倆本身就是獨立制作人，不然也不會被王震拉過去參加節目，而且...”余墨看了一眼李燃，露出戲謔的笑容，“既然是我跟語凝開的公司，他們可能很自然的就認為你也會加入吧。”
這話李燃聽明白了，簡而言之，這倆人是沖自己來的。
等會，如果這樣都行的話，那比起吸引創作人，他似乎對歌手的吸引力更大吧？
再聯想到中午余墨讓蘇語凝告訴他有關姜藝的事情...
這下全對上了。
“你下個目標不會是姜藝吧？”
“嗯哼。”
李燃沒由來的感覺有點冷，他微微低頭，湊到蘇語凝耳邊，聲音放輕：“你閨蜜是不是有點可怕？”
蘇語凝被這個親密的動作搞得耳根都紅了，她抿著唇輕輕點頭，兩只小手搓了搓胳膊。
她也有同感。
不過拉攏姜藝...
“可是姜藝不是不喜歡我嗎，她真的會來嗎？”
“喜不喜歡你另說，重要的是她想跟李燃合作，這就足夠了。”
冷不丁成為話題中心的李燃覺得余墨給自己薪水開少了，一開始也沒跟他說除了制作人之外，他還得當魅魔啊。
“聯系姜藝這事兒，能拜托你嗎？”余墨盯著李燃問道。
李燃點了點頭，爽朗的笑容浮現。
“得加錢。”
———
一開始接到李燃電話的時候，姜藝是懵逼的，但隨之而來的便是狂喜與興奮。
按照約好的時間，姜藝站在趙巧如身前，輕輕推開了包間門。
而包間內坐著的三人讓姜藝一愣。
“進來吧小藝。”蘇語凝笑盈盈的對著門口的姜藝還有趙巧如招手。
雖然有些困惑為什么蘇語凝會在這里，但姜藝還是聽話的進了門。
“語凝姐也在啊，我還以為只有李燃哥呢~”
聽著這熟悉的小甜嗓，蘇語凝主動湊到姜藝面前，打量著這個從自己出道之后就始終跟自己處于競爭關系，但永遠人氣比自己低一頭的后輩。
而突然近距離的美顏暴擊也讓姜藝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霞，她有些倉促的后退一步，聲音都顫了：“語凝姐...你要做什么？”
“你討厭我不？”
“...啊？”她該怎么回？回不好會不會挨打？
“討厭我嗎？”
姜藝猶豫著，最終還是閉著眼點了點頭：“討厭！”
“為什么啊，我記得咱倆從出道以來就沒什么矛盾吧？”
姜藝咬牙，她總不能說因為她總看到網上有人說蘇語凝長得比她好看胸比她大吧！
還有，打電話約自己的不是李燃嗎，怎么現在成了坦白局了。
“行了語凝，你嚇到人家了。”李燃有點看不下去，再怎么說也是自己把姜藝喊出來的。
蘇語凝回頭看了李燃一眼，倒也老實的重新回到李燃身側坐下。
噬人的壓力消散了大半，姜藝終于是放松了一些。
而一旁始終安靜的趙巧如與余墨對視著，作為老對手，她似乎覺察出了對方的意思。
“最近聽說余墨你沒少在人才市場出沒，也接觸了一些跟娛樂公司有關的管理層...看來，你跟蘇語凝計劃開公司的說法，不是空穴來風啊。”
“對，準備開了，怎么樣，要來不？”
“你瘋了？忘了小藝最開始可是以蘇語凝的競爭對手出道的，你在拉攏你們的敵人嗎？”
“敵人從一開始就是紀娛，你們不過是紀娛拿來對付小凝的棋子而已，而如今打算離開紀娛的你們應該很了解紀娛的卑劣做法吧？”
這話讓趙巧如跟姜藝都沉默了。
現在她們處處碰壁，一部分原因也是紀娛從中作梗。
但沒辦法，現在姜藝已經不是紀娛的發展重心了，換句話說...如今的姜藝已經不配成為有了李燃輔助的蘇語凝的對手。
雖然姜藝仍然有價值，但失去了這一戰略地位的她這次得到的，只是一個堪稱侮辱的藝人合同。
看到那份合同的那一瞬間，姜藝就明白了為什么蘇語凝當初寧愿跟紀娛魚死網破，也不愿意屈服于紀娛的壓迫之下。
如今的她們也不過只比當時的蘇語凝和余墨處境好上那么一丟丟罷了。
“既然如此，那干嘛不干脆加入我們，跟我們一起給紀娛添堵呢？”余墨再次開口道。
姜藝深吸一口氣，抬眼與望著自己的蘇語凝對視：“待遇呢？”
趙巧如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一起相處了多年的姜藝。
“雖然會比你在紀娛那時候的待遇差一些，但這已經是我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了。”
蘇語凝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了姜藝面前。
姜藝隨手翻了翻，目光落在最后寫有甲方的落款上。
熟悉的簽名映入姜藝的眼簾，她把合同遞給一旁的趙巧如，看著蘇語凝，然后猛的望向一旁正咬著雞翅的李燃。
“我是為了李燃哥才來赴這個約的。”言外之意，她沒看到李燃會為她量身打造歌曲這一點。
“呃...李燃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他不能包含在我們提供的合約里。”
趙巧如也粗略的翻完了這份合同，漏洞自然是沒有的，但她同樣也有跟姜藝一樣的困惑。
如果姜藝愿意自降身價，找到一個愿意接受她們的公司不是什么問題，現在蘇語凝要求姜藝自降身價，那她總要拿出一份有競爭力的籌碼吧？
在她眼里，蘇語凝手中能算得上是籌碼的，只有李燃。
要是沒有李燃，她不會讓姜藝簽約的。
“這話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李燃有自主權，他給誰寫歌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得他自己愿意才行。”
姜藝一臉古怪，這條件...是不是有點抽象過頭了？
要是齊大爺那種頂級創作人有這么大的自主權她還能理解，但李燃...
好吧，李燃在唱作人上可是連續五次在齊大爺頭上拿到了第一。
這么一想，她似乎也覺得這件事不是那么難以讓人接受了。
“那也就是說...”
“能不能讓李燃給你寫歌，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猛干飯的李燃頭上。
頂著這樣四道目光想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繼續吃并不現實，李燃的動作漸漸放慢，最終，他把筷子放下，尷尬的咧嘴。
“你們繼續聊啊，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