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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小路上,張子凡正拽著陸林軒的手臂小聲央告著,少女一甩胳膊掙脫,滿臉的氣憤。
“不去,要說你自己去說。”
“好林軒,你就幫幫忙,成與不成都不要緊,只要你跟他提一句,這樣我在義父面前也算有個交代了。”
“別跟我提你義父,我幫你又不是沖著他。”
張子凡一聽陸林軒松口,大喜過望,想到了剛才李星云的話語,結結巴巴的開口。
“那……那以后你瞧我表現好了,我……我一定對你好,我……我也能當哈巴狗……”
“得啦得啦,瞧你那副賤樣!”
兩人的轉變自然被一直關注他們的眾人所察知,姬如雪搖搖頭,難得用欽佩的語氣對李星云說話。
“不得不承認,你說那幾句話還真管用,這才多大一會啊,他們倆就又說上悄悄話了。”
“也不看看我是誰。”
得瑟完之后,李星云又轉向妙成天二人。從出門開始,她們就很安靜,不符合她們昨天的作風啊。
“哎,你倆怎么一直不說話啊?”
“岐王要我們服侍李公子,可沒叫我們隨便插話。”
這話說得,李星云心中無比的舒坦,他習慣性的拍拍妙成天的臉蛋,問出了昨晚沒有在姬如雪那里得到答案的疑問。
“真懂事兒,誒我問你們一個事兒啊。”
“李公子請說。”
“你們幻音坊是不是人手不足啊?”
玄凈天一愣,思維一時沒有跟得上來,一臉疑惑。
“李公子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要不然怎么會把你姐姐這個病號給派到我身邊呢。”
李星云一指妙成天,說出了令兩女又驚又呆的話。
“你怎么知道……”
“告訴你我們星云可是神醫……”
看著玄凈天愕然的臉色,上官云闕見縫插針的開始吹噓。
但李星云看也不看,一把推開他,抓起妙成天的手腕在眼前晃了晃,把了把,隨后一臉確定。
“聽他瞎扯,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你是天生絕脈。”
妙成天渾身不禁一震,與玄凈天對視一眼,后者櫻唇開啟,就要說什么。
但就在這時,陸林軒走到李星云的身邊,拽了拽自家師哥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
“師哥……”
“又怎么了?”
“我跟你說個事兒。”
天大地大,師妹最大,這是李星云在劍廬八年之中養出來的習慣。他立刻放下了妙成天的皓腕,一臉氣憤的看向張子凡。
“他又惹著你了?”
“不是,嗯……等除掉黑白無常,咱們能不能去太原逛一逛。”
李星云聽到這里,愣了一下。
“太原……”他不露聲色的瞄了一眼張子凡,心中立刻了然,“你是說去通文館?”
陸林軒低下了頭,有點難以啟齒的開口。
“他義父想請咱們……”
自家師妹對于李嗣源的厭惡李星云可是親耳聽到,現在她突然來這么一出,少年立刻就明白了原因,頓時拉下臉。
“你別說了。”
李星云將陸林軒扒拉在一邊,徑直朝著張子凡走了過去。
“誒……師哥……”
沒有理會身后陸林軒的叫喚,他來到張子凡面前,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面色陰沉。
“我只說一句話。”
張子凡臉色也是十分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星云……啊……師哥……”
李星云沒有理會他的稱呼,一臉嚴肅的低聲警告,語氣鄭重。
“你要是敢利用我和師妹的關系耍花樣,我絕饒不了你!”
說罷他扭頭就走,也不理會迎面走過來的陸林軒,徑直走向姬如雪等人,心情很是不好的開口。
“看什么看,接著趕路!”
陸林軒來到張子凡的身邊,撅著嘴巴一臉委屈。
“我就說不行嗎,你看我師哥不樂意了吧。”
“哼,人家是怕我利用你們師兄妹的‘感情’耍花樣呢!”
心中有氣的張子凡說完之后,撇下陸林軒往前走去,只剩下她愣在當場。
“你……”
在李星云他們不知曉的情況之下!
不遠處山坡上的一棵大樹后面,一個覆著面具,帶著斗笠的神秘人正俯瞰著這一切。
玄冥教渝州分舵。
黑無常重重的摔倒在地,緊接著蔣仁杰的腳又狠狠踩在他的頭上。
“常昊靈,我要在你的面前將你妹妹的心掏出來,讓你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恨極的蔣仁杰一只大手拎著白無常的脖子,將其舉在半空,緩緩握緊。
“不要……”
此舉可謂是抓住了黑無常的命門,他一臉恐懼的抓住踩在自己頭上的腳,用力想要起身。
“等我把你們的首級送到孟婆和冥帝的面前,看他們還有何話可說!”
蔣仁杰卻是無視了腳下螻蟻般的掙扎,他舉起手掌,金光暴現。
凝聚了凜冽氣勁的手刀慢慢逼向白無常的胸口,先是一絲滲出鮮血,然后一個微微的血洞浮現。
白無常被蔣仁杰掐著脖子,使不出力氣,只能痛苦地發出一陣沙啞的叫喊。
“不會吧,難道真的會前功盡棄!”
眼見蔣仁杰只要手上一用力,就可以將白無常的心臟挖出來,溫韜不由得喃喃自語。
“不要!”
黑無常瞪大了眼睛,豁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挪開踩住自己腦袋的大腳,也不知道是對于妹妹的關心超越了自己的極限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修長瘦弱的手掌居然硬生生的將蔣仁杰的腳抬起了三寸。
與此同時,蔣仁杰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連忙抬手撫住。
一直瞪大了眼睛的溫韜見此情形,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黑無常雖然還是被蔣仁杰踩在腳下,但也看到了這一幕,嘴角開始獰笑。
蔣仁杰正低頭看著胸口,忽然喉嚨一緊,隨著一口黑血噴出,同時渾身一軟,五指一松,白無常跌落在地。
逃過了一劫的白無常連忙將黑無常從蔣仁杰腳下扶起,二人氣喘吁吁的看著眼前腳步踉蹌,雙眼泛紫的大敵,欣喜若狂。
“大哥,大功告成了!”
“嗯,尸毒終于發作了。”
“尸毒?”
蔣仁杰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漸漸發黑的雙掌,又看看慢慢變黑的胸膛,忽然,他覺得視線也模糊了起來,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虛幻了。
“怎么會,我怎么會中了尸毒,是什么時候……”
話音未落,黑無常已經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一肘將他磕飛老遠。
蔣仁杰重重跌倒在地,費力的爬了起來,聽到了令他絕望的答案。
“就在你保護兩個死鬼弟弟頭顱的時候。”
“什么……”
他腦海中回想起不久前用雙手接下蔣崇德和蔣元信的場景,以及用后背抗下黑白無常雙掌的情節。
“不可能,你們的掌力根本不可能穿透我的護體罡氣……”
“哈哈哈哈,蠢貨,那尸毒就在你倆弟弟的腦袋上,是你把他們倆主動抱在懷里的啊。”
聽了黑白無常的狂笑,蔣仁杰不禁駭然的看向三位弟弟。
只見蔣崇德三人干枯的頭顱在地上被自己碼放得整整齊齊的。
“蔣仁杰聰明一世,卻怎么也算不到這個結果吧。”
一邊的溫韜感慨之間,想起了之前在破廟外自己出的計策。
“以其他三位閻君的頭顱使蔣仁杰分神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因為我之前說過,以黑白無常的功力,根本無法將尸毒打進蔣仁杰的體內,所以黑無常才會預先將尸毒滲進蔣崇德三人的頭顱中,蔣仁杰不沾則已,一旦沾染,這尸毒就會滲進他的皮膚。”
“而隨著他不斷地提升功力戰斗,尸毒的擴散速度也就越來越快,等他發現自己中毒的時候,已是神仙難救了!”
從回憶中醒過來的溫韜略帶惋惜的搖了搖頭,為蔣仁杰嘆了一口氣。
“唉……大意失荊州啊。”
而黑白無常,受了這么多的折磨,現在終于等到了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哈哈哈哈,風水輪流轉,仁圣閻君,現在輪到你倒霉了。”
說著,黑無常慢慢走向蔣仁杰,嘴角獰笑著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雖然我們之間有很多分歧,但有一件事我倒是跟你想到一塊去了。”
蔣仁杰雙眼模糊,但仍然強忍痛苦,憤怒地看著眼前模糊的兩個人影。
“那就是……我們都沒打算讓對方死的太痛快!”
厲喝之后,黑無常重重一掌拍向蔣仁杰的胸口,后者連忙舉臂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卻沒想到前者一翻手反倒扣住了他。
這一手擒拿的功夫之前黑無常是萬萬不敢拿出來獻丑的,但是現在……
乘著蔣仁杰一愣神的功夫,他單掌狠狠推出,結結實實的印在對手發黑的胸口。
“嘖嘖嘖嘖,真是難以想象,剛才還把我踩在腳下的蔣仁杰,現在居然會趴在我的面前,哈哈哈哈哈!”
看著對手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還沒等爬起來,又是一口黑血嘔出的慘狀,黑無常直覺心頭一口怨氣呼出,無比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