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薛棠親自送秦明瑞他們到了宮門口。幾人坐的是小白的專屬馬車,一路暢通無阻。
三人站在宮門口,捏著薛棠獎勵的金五角星,可憐兮兮的,遲遲不肯進去,就好像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假期還沒玩兒夠更擔心進去之后會被欺負一樣。
薛棠知道他們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讓她多關注一下罷了。
“去吧,如果遇到事,叫人回家通知我,小白也會時常進宮,我會讓她過去看你們的。”薛棠淡道。
一旁的侍衛偷偷撇了撇嘴。心道:也就是武威王府的公子小姐嬌貴,別人家的孩子哪里敢在宮門口露出這般不情愿的表情?
聞言,三人這才慢吞吞的挪動了步子,三步一回頭,他們真的很不愿意離開薛棠,很怕再一回頭后面就空無一人了,不過直到他們走出去很遠,再回頭依舊能看見薛棠站在那里。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薛棠已經成了他們內心最堅實的依靠。
秦明奇攥了攥拳。他以后一定要沉得住氣,才不辜負大嫂的教導和獎勵。
大嫂說了,在宮內做伴讀,成績不是主要的,學會為人處世的道理才最要緊,尤其是君臣之道。還說他們最近沒有與人爭長短的韜光養晦之法是值得繼續發揚的。
直到看不見三人的身影了,薛棠才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薛棠去了一趟解憂書肆,交代吳峰幾人次日去墨家畫眾人宴飲的畫本子。
皇商家里的酒宴,去的不僅有商人,還會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員和朝臣家管家之類的,不僅是一筆大買賣,還是見世面的好機會,吳峰幾人揣著激動的心情就去做準備工作去了。
聶云是新科探花,進了翰林院,是司危比較看好的屬下,已經搬去了自己新置辦的小院,為了鉆研一些案牘每天都秉燭夜讀,吳峰他們今年科舉又落榜了,不過這次落榜的心情跟之前大為不同,因為如今他們有了營生,就算考不中日后薛棠也不會虧待他們,所以他們很佛系的看待科舉,對待薛棠交代的任務更是。
武威王府的人以為秦眀淵會被酸的頭暈眼花,沒想到他的耐受力比之前強了不少,第二天一早竟然還主動要了一碗薛棠同款涼皮,吃得很舒服的樣子。甚至開陽過來幫他換裝的時候還能聞到濃濃的醋酸味兒。
秦眀淵穿戴好王爺的朝服之后便去了海棠居。
薛棠從屋子里走出來,一身玄色的廣袖華服襯得她更加冷艷,看見秦眀淵來了,她微微的詫異了一下。
秦眀淵頓了頓,說道:“我懷疑墨家會有什么見不得人手段,所以今日我跟你一起去赴宴。”
薛棠點點頭,然后漫不經心的指了指秦眀淵,“你身上的衣服不是上朝穿的么?這樣去赴宴是不是不妥?”
“我覺得正合適。”秦眀淵道。
武威王府的馬車是最后一個到的。
段景辰因為帶著任務,所以早早的就來了,但他是皇商,還是跟墨家不怎么對付的皇商,所以沒什么人敢上去跟他攀談,而墨白也坐在一邊擺著個臭臉,所以大家為了避免尷尬,便三三兩兩的站在門口附近聊些無關緊要的。
“武威王府的馬車!”突然有人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就見秦眀淵從車上走了下來,還轉回身對著車上伸出了手。
薛棠掀開車簾,露出清冷疏離的樣子,顯得她更加高貴了。
她在外面還是很配合秦眀淵作秀的,伸出手搭上秦眀淵的胳膊,優雅的下了車。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秦眀淵基本上不參加宴會,帶上薛棠一起就更不可能了,就是往年的宮宴秦眀淵都不會帶著薛棠。
段景辰和墨白幾乎同時盯上了門口。
瑤光這才想起他家王爺出門前交代的話,趕忙喊道:“武威王到!”
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之前王爺特別低調,作為武將都是能動手絕對不廢話也沒搞過太多的花活兒,突然高調起來,他真有些不適應。
“參見武威王!”隨著秦陸喊的這一嗓子,門里門外跪了一地。
段景辰和墨白跪下去的同時翻了個白眼。
本以為你只是叫秦陸提前帶人來排查異常,沒想到你還穿著朝服來!搞這么大的排面,秦眀淵,你絕逼是故意的。
角落里,一個女孩緩緩的抬起頭,懵懂的看向門口的秦明淵和薛棠,低聲喃喃道:“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吳峰趕忙把她的頭按下去,“不得無禮!”
她這個妹妹人如其名‘吳諧’,被他家里人寵壞了,腦子特別單純,總會忘記禮儀規矩,這次如果不是怕人手不夠完不成王妃交代的任務,他根本不會帶吳諧來。
吳諧呆呆的點點頭,“嗯,我知道。”
她怎么可能會對自己一直崇拜的英雄和偶像無禮呢?
她的那些小姐妹知道她要來參加宴會都羨慕的不得了,還讓她把這次的畫本子寫的更細一點呢,因為大家知道薛棠要來,就都想看美人與英雄的愛情故事。
吳諧攥了攥手里的筆。她是來幫哥哥寫畫本子的不是造謠的,所以不能為了滿足自己姐妹的八卦欲望就虛構事實。
她又一次偷偷的抬起頭,目光聚焦到薛棠身上。
武威王妃太美了!
玄色的華服上用金線繡著牡丹,花團錦簇又高雅威嚴,一條大紅色的腰帶更是點睛之筆,與武威王的大紅朝服相得益彰。
寫“佳偶天成”?
吳諧皺皺眉,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內容。
不行,那樣的措辭太膚淺。
對于面前跪了一地的人,秦明淵視而不見,更沒叫起,他就那樣牽著薛棠優雅的走向了院中高臺上的主桌,繞開跪在主位旁邊的墨家老太爺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還把薛棠安排在了他身邊。
須發皆白的墨德本就有腿疾,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雙朝靴加上從秦眀淵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讓他忍不住抖了抖,“見過武威王!”
敢覬覦他的女人,這只是開胃菜,以后希望你們都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秦眀淵淡淡的掃了墨白和段景辰一眼,緩緩開口道:“免禮!”
墨白和段景辰一起磨了磨牙。
墨白:不就是王爺么,有啥了不起的,擺什么架子?
段景辰:誰還沒當過官兒是咋滴?這點下馬威,震懾誰呢?
但是他們只敢默默腹誹,不敢當面跟秦眀淵對上,畢竟威遠的生意是大事,要是因為他們跟秦眀淵起沖突給搞砸了,陛下能剁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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