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處的一間密室內,一個男人冷聲問:“墨家這么快就垮了?”
“是,而且起因都莫名其妙,竟然就是因為墨德一開始把主意打到了薛棠身上。”
“秦眀淵還真的是很在意薛棠呢,竟然還大老遠的追了過來,最好他繼續色令智昏下去,這樣不用咱們動手,他就會像圣女當初算到的那樣折在女人手里自毀前程。”
“你小點聲!”另一個男人戒備的指了指門外。
“沒事,那個蠢貨,韋君如一介紹他就把咱們當成自己人推心置腹了,當年的傳聞果然不假,他就是一個只知道打架斗毆的草包,而且兩杯酒下去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了,他不僅不會聽見,恐怕咱們把他抬出去賣了他都不會知道。”
“還是小心為上,別給韋少主惹麻煩,他可是最怕麻煩的,到時候他惱了,咱們可就不好收場了。咱們跟韋少主可只是合作關系,并不是真的朋友。”
密室外正是韋君如的休息室,秦明瑞此時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嚕打的震天響。像是睡得很不舒服,他不悅的蹙了蹙眉,翻了個身,不過在沒人看見的暗處,他的雙耳微微動了動……
翌日一大早,秦明瑞晃晃悠悠的帶著滿身酒氣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門剛打開,他就被嚇得爆了一句粗口,“艸!”
偽裝都裝不下去了,他狠狠一抖,立即閃身進屋,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大哥咋來了?大哥什么時候來的?
秦眀淵坐在桌前正拿著一本佛經仔細研究著,聽見聲音,頭也不抬的道:“去叫韋君如給咱們換一個住處,就說這里不方便我給你大嫂做飯。”
秦明瑞:“……”
這下好,全天下都要知道你夫綱不振了!
“韋君如昨晚就去華山幫忙準備比武場了,還沒回來,我下午去找他。”
早飯都是綠蕊端著送到各自的屋子里的,所以有些人知道秦眀淵來了,有些人并不知道,比如昨晚出去鬼混一大早剛剛回來就開始八卦的一些男人,他們一進院子就嚷嚷開了。
“我們聽說,薛棠在京城的時候把墨家給搞垮了,還順便撕下了墨然的偽裝。”
“現在墨家倒了,就連墨白都被圈禁了,因為薛棠幫著上官尋他媳婦挽回了損失,所以現在上官尋的女人正大肆宣揚薛棠做的事。”
“這么宣傳真的好嗎?京中的女人不都是講究賢良淑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這不是變相的在抹黑薛棠吧?”
“也不好說,女人們天生就高傲自負嫉妒心強,之前京中的那些女人不就是看不慣薛棠都把她孤立了嗎?”
“可是這次是薛棠幫著他們避免了更大的損失啊!”
“誰能猜出女人們想的是什么?沒準人家就是看不慣薛棠多管閑事呢,如果不是薛棠戳破了墨家的奸計,她們現在就還是赫赫有名的貴夫人,可如今,她們美好的形象全被薛棠毀了,誰聽見了這些事都要罵她們一句蠢貨,更別說家里的男人和公婆了……”
“對了,我還聽說,之前薛棠和秦明月趁著秦眀淵不在家一起養男寵呢!你們說,如今韋少主這般殷勤的招待薛棠和秦明月是不是他們之間也有一腿啊?”
“你們昨晚住在這里的人有沒有看見韋少主進去薛棠的屋子?有沒有聽見什么刺激的聲音?”
“還有,聽說薛棠和秦明月的那些男寵如今有的已經考中了科舉,有的就留在秦家了,你們說,他們晚上跟著秦眀淵薛棠一起”
“咳咳咳,李大俠,慎言!”韋君如回來剛好聽見這些話,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樓上,剛好看見薛棠不緊不慢的從屋子里走出來,嚇得他腿都軟了。
這些人,知不知道他們剛剛說了什么?真是沒事找事,作死啊!
他的確是默許了這些人出去傳了一些謠言,這樣好幫著混淆他與秦家的關系,可是他沒說讓這些人當著薛棠的面說啊!
薛棠冷冷的掃了下面的人一眼,最后把目光鎖定在了韋君如身上。
她是知道輿情的,如今身在江湖,更加知道這些流言會讓她氣候未成人先黑。
她收起冰寒的目光,緩緩走下樓,看著韋君如,朱唇輕啟,淡道:“韋少主,這些人貌似過于無聊了,不如咱們一起來玩個游戲吧?”
“玩兒什么?”韋君如心下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過對上薛棠他只能陪著笑。
有些人卻想歪了,暗暗興奮起來。
賤人,敢在他們面前搞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有些人則是暴露了眼中的殺意。
薛棠抬手一指,指向剛剛那群人,高傲的仰起頭,“他們最閑,不如就讓他們比武吧,用真刀真槍,簽生死狀,我最喜歡看人打打殺殺的了。”
聞言,那些人狠狠的皺了皺眉。
這婆娘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就算她身后站著一個王爺又如何?就算他們來此是想找秦眀淵給一份助力,可那都是利益交換,不代表他們就是受秦眀淵驅使的,這里可是江湖,王權可管不了江湖,江湖人可不是任她一個婆娘拿捏的軟柿子。
韋君如愣了愣。
原來傳聞中的薛棠刁蠻跋扈目中無人并不是空穴來風。
他今日算是開眼了。
想了想,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道:“王妃的想法不錯,剛好大家可以一起打發時間,如果愿意的就開始吧,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強求,諸位可以自行離開,我這里也不好多留你們,畢竟我這里規矩都是統一的。”
薛棠不好惹,秦眀淵那個活閻王還來了,怎么取舍,韋君如自然知道。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大部分都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一些人憤然離開,留下的人則是自發挑選挑選了對手開始比武。
薛棠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韋君如又吩咐了一句,“什么時候我喊停他們才能停。”
“什,什么?”韋君如徹底失了淡定。
薛棠不緊不慢的從綠蕊手里接過一碗銀魚羹,問道:“韋少主要喝嗎?”
她的動作優雅極了,一舉一動盡是風情。
韋君如長得雖然一般,但是那雙眼睛特別的勾魂,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姑娘來倒追他,所以對于這種女人主動邀請他吃東西的場面他簡直不能再熟悉了。
韋君如腦子一團漿糊,已經忘記了秦眀淵來了的事,他想了想:所以,他要求那些人繼續打,她就給他喂湯?這是交換?不過這樣的交換倒也不錯。
“留下來的同仁們,咱們今日就讓王妃開開眼,王妃不喊停就不停,讓王妃看看咱們武林中人的驍勇。”
韋君如轉頭說了一句,說完便訕笑著往薛棠面前湊了湊。
薛棠霍然抬手,一碗銀魚羹一滴不剩全都倒在了韋君如的身上。
韋君如臉色大變,可是不等他有所反應,薛棠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他的臉靠近的同時一巴掌扇了過去。
“敢叫人傳本王妃的謠言,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薛棠厲聲道。
韋君如一下頓住了,比起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內心更為震驚:薛棠是怎么知道他叫人出去造謠的?
一時間,院子里鴉雀無聲,有兩個人還因為太震驚手里的劍沒拿穩差點刺穿對方的心臟。
薛棠猛地轉身,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繼續!本王妃還沒叫停。”
說完,她拿過帕子擦了擦手,就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緩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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