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薛棠有些不解,但在外人面前還是盡量配合著秦眀淵把戲做足。她抬起纖細如玉的手輕輕的勾住了秦眀淵的脖子,柔聲道:“被王爺看出來了,我也就不裝了,我的確嚇壞了,王爺送我回房休息吧。”
這還是薛棠第一次跟他這么近距離的互動。秦眀淵呼吸一滯,垂眸看了一眼薛棠古井無波的眸子,感受到脖頸上的手有些溫涼,他低聲道:“手都涼了,一定是嚇到了,你回去休息,外面的事有我。”
“嗯,好!”
所有人都怔了怔,咬牙切齒的想:薛棠那么囂張怎么可能被嚇到?這明顯是迫不及待……蒼天啊,這是專門來虐他們這些光棍的吧?!
韋君如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了秦明瑞的衣擺。
“我大哥說讓你給我們單獨準備一個住處,你這客棧烏煙瘴氣的怕熏壞了我大嫂,對了,院子要帶廚房,我大哥還要給我大嫂做飯呢!”秦明瑞居高臨下抱懷命令道。他的語氣沒了昨天的友好和逢迎,完全是使喚下人的口氣。
眾人:“……”
他們熏著薛棠了?他們原本十天洗一次澡的現在明明已經兩天洗一次了啊!
女人就是矯情!
薛棠到底哪里好?秦明淵堂堂的異姓王竟然為女人洗手作羹湯?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韋君如目光沉了沉,但轉頭對上秦明瑞的時候卻笑得特別燦爛,“好,我這就帶你們去我住的院子。”
眾人還在對打,秦眀淵卻已經抱著薛棠換了住處。
韋君如拖著瘸腿收拾好一個包袱,離開自己的小院時轉過頭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等他回到客棧,里面的人已經折了大半。
他們不敢違背秦眀淵的意思,便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秦眀淵根本沒看他們的表現,更不關心他們到底誰勝誰負。
站在門口,韋君如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掛上一個假笑,高聲道:“好了,想必勝負已經分出大半了,敗了的都回去吧,也就不用參加武林大會了,勝了的明天再打,王妃會來親自觀戰。”
那些身上掛了彩的人狠狠的磨了磨牙,壓下心頭的不甘,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華山。他們現在實力擺在這,還勢單力薄,除了回去重整旗鼓明年再來也沒別的辦法了。
韋君如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進院的時候順便給了旁邊昏迷的韋君寶一腳,一腳將人踹到草叢里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要不是這畜生來攪局,他招來的朋友也不至于這么快就損失了大半,而且照著這情況看,等到武林大會開始,怕是他的客棧就只能剩下一個人了。
最可氣的,秦眀淵竟然把他睡了幾十年的床給拆了,換了一張足夠四人睡的大床,要不是他臥房足夠大還真的放不下。
秦眀淵明明在京城的時候都不怎么待見薛棠,怎么來了這反倒要行周公之禮了?是被剛剛那些流言刺激到了?可那也不用這么不要臉吧?如今可是在他的臥房!他的臥房!秦眀淵咋不干脆自己再蓋個房子呢!
韋君如的院子。
秦陸帶著秦三和秦四里里外外檢查了十幾遍才放心。
秦明瑞更是摸進了密室,可密室里只剩一個空蕩蕩的練功石臺了。秦明瑞磨了磨牙,“跑得比兔子還快!”
待一切收拾妥當,秦明瑞帶著秦陸他們守在門外,深深的感受到了單身狗的凄涼。
秦眀淵在床邊坐下,床上鋪著薛棠從家里帶來的厚厚的棉被,他仿佛一下坐在了棉花上,腦子有一剎那的恍惚又瞬間清醒。
“是我低估了韋君如,想的簡單了。”他說。
薛棠低聲應道:“確實。韋君如藏得很深,他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取代韋君知那么簡單,否則不可能無所顧忌的試圖激怒你拿你當槍使。”
秦眀淵點點頭,聯想到與離夢有關的夢晨,他眸光不由深了深,冷聲道:“或許他與韋君知父子一樣也跟離夢有關。”
薛棠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關鍵詞,指著問秦眀淵,“王爺可否想到了什么?”
秦眀淵看了一眼,倏然抬眸,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贊許,“王妃果然聰明。”
薛棠挑挑眉,“王爺也不笨,看來咱們已經想到一塊兒去了。”
秦眀淵從薛棠手中拿過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邪教!
薛棠點點頭,用手敲著被子,告訴秦眀淵道:“沒錯,只有這樣的組織是跨越國別甚至是凌駕于國家之上的。他們一向打著美好的幌子欺騙信眾們入局,然后再利用信徒潛伏到世界各地,用各種各樣的身份去為他們賣命,最終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韋君如找來客棧的各個幫派的蝦兵蟹將,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用不成氣候的狐朋狗友來藏拙隱藏自己的勢力和實力。”
秦眀淵瞳孔微縮,“陛下派叔父成立天山派,目的恐怕也不僅僅是稱霸武林那么簡單!我似乎明白了,或許陛下早就察覺到了邪教的存在……”
另一邊,御書房內,靖康帝正對太子李長深諄諄教誨著。
“你是見過廣闊天地見過民生疾苦見過戰爭殘酷血流成河的人,想必能夠理解朕。朕當年之所以沒把離夢一網打盡就是在找她背后的勢力,因為死了一個離夢,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離夢,只有一舉將她背后的邪教鏟除才能保大靖萬世安穩。”
李長深對著靖康帝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父皇這么多年忍辱負重,辛苦了!”
靖康帝搖搖頭,“幸好老天有眼,給朕派了個薛棠來,否則就靠著朕一己之力和那些廢物大臣是無法走到今天的,甚至根本等不到什么機會讓天山派在江湖上大展拳腳懲惡揚善。但是,一切事情都急不來,最后的收網不是靠某個人某些人,而是要靠所有人一起努力。”
李長深眉頭微蹙,“父皇派去東夷的人莫不是也跟鏟除邪教有關?”
李長深覺得自己猜的應該八九不離十,否則上官尋和李公公這么久沒有回信他父皇那急脾氣早都破口大罵了。
靖康帝淡淡一笑,道:“老三,你果然是天生的帝王之才,你大哥就想不到這上面去,所以我叫他去挖東夷皇室的皇陵,他就只以為是報仇雪恨,就一根筋的去盜墓了。”
李長深替自家大哥尷了個尬,輕咳一聲,問道:“父皇,那接下來您有什么打算?”
靖康帝的眸中閃起晦暗不明的光,“薛棠說的對,要靜待時機。老三,你記著,靜水才能流深,謀定后動之前還要記住一句話:事不成不可說。”
“吃飯了!今天我親自下廚,做了你們愛吃的叫花雞和魚丸湯。”門外突然傳來武皇后的聲音,顯得特別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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