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眀淵一艘小船出海找媳婦,如今又是一艘小船帶著媳婦踏破夜色歸來。
秦川雖然不知道他們夫妻做了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可是他能從秦眀淵駕船的速度看出秦眀淵功力大增了,不過周圍人多口雜,他并沒多問,看見他們安然無恙只是淡淡的起身迎過去將荒島之上發生的一切都言簡意賅的告訴了他們。
周圍人見秦眀淵他們回來,哭聲和啜泣聲戛然而止。
看見兩個人像是剛度完假一樣,神色特別輕松,薛棠的臉色還比大戰辰王的時候紅潤了不止一點點,墨白不由皺了皺眉,心里未免有些亂。
韋家一家子失蹤了,不用問都知道是死無全尸了。辰王不是一般人,可也失蹤了……
殺人他自然不怕,他怕的是秦眀淵和薛棠這樣若無其事、叫人看不出一點底牌的,心思深的比這東海的海溝還漆黑不見底,邪門起來比辰王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說辰王會奪舍的邪術,那么薛棠會的邪術恐怕更多……
想到什么,墨白突然瞳孔一縮。
秦眀淵叫秦川告訴大家真相,還準備的那么充分,把每個人的過往寫的事無巨細無一錯漏,把他的人全部弄崩潰現在才回過神……所以,秦眀淵安排的這一切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拖到秦眀淵和薛棠回來。
他如今已經成了秦眀淵和薛棠手里的刀,那對夫妻到底還想做什么?
“你去處理女人們的事,我來解決男人們的事。”秦眀淵從薛棠手里接過一個小包袱,朝著墨白走了過去。
就在墨白等人一頭霧水的時候,秦眀淵將包袱丟在了墨白懷里,一副命令的口氣道:“墨家主,帶頭吃了這個!”
薛棠路過的時候補了一句,“本王妃等下會安排你們所有人的去留。”
墨白打開包袱,看見了里面的一大盒小藥丸,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是什么?秦眀淵,我已經放下身段投靠你了,你還想怎樣?”
秦眀淵:“吃完了告訴你!”
秦川也不認識那些藥丸,但他比秦眀淵還沒耐心,唰的抽出佩劍,厲聲道:“哪那么多廢話?吃了,活,不吃,死!反正墨白之前冒充陛下的兒子,其余人身上也都背著人命,都是死罪。”
眾人:“……”
這么暴躁不講理的嗎?
原來你是這樣的副盟主!
墨白氣急,用力攥了攥拳才忍住脾氣。
秦眀淵要殺人滅口早動手了,犯不著弄這些,可是為什么就不能直說,非要故弄玄虛。
他瞪了秦眀淵一眼,站起身,咬了咬后槽牙,恨恨的道:“吃,都來領藥!”
另一邊,薛棠隨便找了一間屋子,帶著夢晨和米菲走了進去。
“米菲,如果讓你爹他們投在我的門下,你是回去繼續做秦家的暗衛,還是跟我?”薛棠開門見山的道。
原來不是要殺她爹他們,那么那些藥丸就是控制人的。米菲作為死士,一下就明白了秦眀淵和薛棠的意圖。不過,隨即又滿臉問號,“這不是一樣?您也是秦家的主母啊!”
薛棠:“不一樣,是秦家的主母之前,我是我。”
米菲頓了頓,消化了一下薛棠獨立自主的思想,弱弱的問:“我能選擇嗎?秦川將軍不會一個不高興把我殺了吧?我身上可還中著秦川將軍給下的毒呢!”
“選我,不是叛變,他不會殺你。”
“那我跟王妃。跟著那些男人實在是不方便。”
“好,出去找王爺要一粒藥吃,你就算跟了我了,秦川叔父自然會給你之前的解藥。”
看著米菲如釋重負的離開,夢晨搖了搖頭,“哎,哪有可靠的關系,死士都可以重新選擇主子了。”
“夢晨師姐此言差矣。這世間的關系,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勢相交,勢敗則傾;以權相交,權失則棄;以情相交,情斷則傷;唯君子以心相交,和而不同,方能長久。所以不是關系不可靠,而是看你交的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
詫異的看著薛棠,夢晨苦笑道:“話雖如此,我行走江湖多年,卻沒見過幾個君子,小人當道的世道,想求君子之交,難。”
薛棠改變了個坐姿,好整以暇的看著夢晨,“難,不代表沒有。人的欲望無窮盡,惡人確實無法徹底消滅,但這世上不也有莫愁師太那樣的清流嗎?夢晨師姐不要因為一些經歷就對這個世間沒了希冀。”
“你,你知道了什么?”夢晨一時間有些慌亂。
她可以跟米菲說那些被奪舍的經歷,因為米菲在華山上也受過非人的對待,但她卻不想被別人知道墨然借著她的身體跟韋家那些禽獸睡了。
薛棠搖了搖頭,“我并不知道什么,我只是見你神經繃的太緊,猜出你心中有事,所以想跟你聊聊。其實你不用緊張,韋家的人死了,暗夜盟的舵主東夷的辰王也被我殺了,現在只要找到被辰王誤導了的赤霄將她看好,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奪舍的事,除了外面的那些幸存者也不會再有人知道奪舍的事。”
“你知道赤霄?”夢晨霍然起身,激動之下帶倒了身下的凳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聽見聲音,秦眀淵一道殘影就沖進了屋內,“薛棠!”
薛棠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沒事,王爺不必擔心。就是夢晨師姐有些激動,王爺先出去吧。”
“好,你自己小心。”秦眀淵出門前還不忘警告的看了夢晨一眼。
外面的眾人:“……”
墨白舔了舔腮幫子。
艸!這個時候都不忘了撒狗糧!
等房門關上,薛棠對著夢晨抬了抬手,微微一笑道:“夢晨師姐,坐下聽我慢慢說。”
夢晨:“你怎么知道赤霄?”
薛棠一瞬不瞬的看著夢晨,娓娓道來,“她是我多年前認識的一個好友,我當年遇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找主人,她懵懵懂懂的,心思單純,容易被人哄騙。人家騙她說她主人在豬肚子里,她就去殺豬……哎,是個可憐的,后來她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又拜托我家王爺幫忙,至今還是沒有她的下落,剛東夷辰王無意間說了她的名字,可是那時候辰王已經奄奄一息,不等我問完,辰王就死了。我那個傻朋友,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
說著,薛棠還落下了一滴眼淚。
回來的一路,薛棠又仔細的分析過,找不到赤霄的下落,除了赤霄沒電或者升級到了不可預測的水平,還有可能是赤霄穿越到了過去或者未來,也可能赤霄行事謹慎,把自己的行蹤加了密,不過從內存卡上提取的信息顯示,赤霄在夢晨身上動過手腳,所以薛棠就把突破口放在了夢晨身上。
鑒于薛棠之前行事磊落雷厲風行坦坦蕩蕩的做派,聽完薛棠的話,夢晨不疑有他,憤怒的一拍桌子,同仇敵愾的道:“原來如此,豈有此理!東夷辰王,就該被挫骨揚灰!王妃不用擔心,我試著幫你找找你朋友……”
夢晨閉目凝神,按照腦中的那個操作指引,很快就啟動了一個定位。
第一次經歷這樣離奇的事,她有些不適應眼前的那個紅點和那張栩栩如生看得見卻摸不著的輿圖。
片刻后,她脊背突然一僵,猛地睜開眼睛,盯著薛棠,驚疑未定的道:“她在華山!不,她在移動,下了華山,上了去往京城的官道,可以肯定,她不是騎馬,我師父的輕功奇快,是當今世上第一人,可她更快,速度快到……前所未有!”2012(wangshu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