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限的世界

第三十七章:可得長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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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菱紗,仙劍奇俠傳四的女主角,盜墓世家出身,一生命運多舛。因家族成員皆早逝,故此踏上尋仙之路,后在青鸞峰上偶遇云天河,卻因天生體質陰寒,意外地成為了望舒劍的宿主……而在經歷了一系列冒險之后,韓菱紗才在鬼界處得到了關于家族成員短命的真相,并非是由于什么詛咒,而是盜墓帶來的直接后果。

盜墓這件事,若是在常規世界倒還罷了,畢竟古有曹丞相,近有孫大帥,都是盜墓的一把好手。但在存在輪回轉世的仙劍奇俠傳世界中,鬼也如活人一般,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種種思念。

而韓氏一族的盜墓行為不僅是對死者安寧的破壞,更是一種實實在在損陰德的行為,以為人已入土,墓中器皿當可拿來救助活人的行為更是大錯特錯……換句話說,所有自行拿取的免費禮物,早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以楊云此刻的實力,他根本無需與韓菱紗接觸,亦能洞悉對方身上的氣息和生機。盡管眼前的少女還處于她的花季年華,理應是生命勃發的時刻,但楊云的感知告訴他,這位少女所剩的日子本就最多只剩十年,外加身上還有與其靈魂相連的望舒劍,無時無刻都在汲取她身上的靈力……

現下,韓菱紗的身上赫然有著一股預示生命將盡之兆的死氣,仿佛是命運的鐘擺已經擺動到了盡頭,夾雜著一種無法回避的垂暮之意,令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

“……楊前輩,此話何意?”

聽得楊云話語,以及望過來的那道目光,韓菱紗的心中猛地一跳。

“沒什么,只是感慨年少易老,韶華早逝。”

楊云故意沉默片刻,搖頭嘆氣,以一句慕容紫英或許會很喜歡的話語作為結尾:“惟有天道恒在,往復循環,不曾更改。”

即便韓菱紗再傻,也能聽出楊云話中的不祥之意,而熟讀詩書的柳夢璃更是微微一驚:“前輩的意思難道是在說,菱紗將會英年早逝……”

“夢璃,什么叫英年早逝?”云天河很不合時宜的傻傻問道。

“……就是死了。”

柳夢璃一滯,仿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令人意外的是,接上這個問題的反而是韓菱紗本人。她仿佛不放在心上似的:“沒關系,反正我也有大致猜想,我韓氏一族世代短命,沒理由我韓菱紗就是那個萬中無一的特殊存在……”

盡管楊云的言辭中未曾直接透露,但話中之意已是不言自明。韓菱紗雖然幸運地遇見了仙人,并得以入門瓊華派,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但她依舊掩飾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忐忑之意。少女的心中充滿疑問:自己的悟性和資質是否足夠,能否在修仙之道上有所成就?她又能否有朝一日學有所成,將瓊華派的修仙法門傳授給自己的家族,助他們擺脫那被詛咒般的短命宿命?

……但現在看來,一切終究是水中花,鏡中月罷了。

明明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有了能做一輩子朋友的同伴,又成功修得修真妙法,數件快樂事情重合在一起,得到的本該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但為什么……

盡管韓菱紗在言語上努力維持著平靜,但她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梗咽,這讓素來以堅韌著稱的少女難以抑制內心的情緒,眼中的淚水開始打轉,幾欲滴落。

——若是換了其他世界,那你還真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女主角……只可惜,這是最喜歡死女主角的仙劍世界。

“行了,別哭了。”

楊云無奈地望著韓菱紗眼淚打轉轉的樣子,也不再故作高深,而是走上前去,手掌按在韓菱紗肩頭道:“慕容紫英應該教了你瓊華心法吧?靜氣凝神,運轉內息,不要進行反抗,順著我的能量緩緩運功,別傷到你自己了。”

韓菱紗剛一恍惚,她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一股異常溫暖的真元力便悄無聲息地涌入了她的體內。這股真元力蘊含著強大的生命能量,如同春日里溫暖的陽光,溫馨而舒適。而她那初步學習的瓊華心法與自幼修煉的內功,則是在這濃郁而精純的能量的引導下,開始緩緩運轉起來。

隨著二者之間的相互配合,韓菱紗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所包裹,暖意由內而外地透發開來,連同平日里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冷意,都被一掃而空……

“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韓菱紗有些暈頭轉向,飄飄然如墮五里霧中之時,楊云忽然收回了按在她肩膀處的右手,也讓修行未久的她陡然清醒了過來:“我剛幫你續了下命,現在的你,大概能多活個十年吧。”

“啊?啊!”

聽得楊云的話語,韓菱紗的前一個“啊”先是疑惑,后一個“啊”則是難以置信,她根本不敢想象對方只是摸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用能量在她體內游走了數圈,就能幫她續上命……但感受著體內從未有過的充沛之感,以及仿佛連同過往陰霾都一掃而空的舒暢,韓菱紗卻又不由自主地去相信楊云所說的話。

“前輩,這……”

慕容紫英自然也看出了韓菱紗現在的狀況前所未有的好,雖不知曉楊云所說之話是否為真,但想到楊云剛才身后的異象,他還是雙手行禮道:“感謝楊前輩出手相助,作為師長,紫英感激不盡。”

“啊?這是不是意味著菱紗她不用死了?”

與柳夢璃和韓菱紗的難以置信相比,反倒是云天河最先回過神來,他撓撓頭道:“那這位仙人,能不能再幫菱紗她多續幾年命?”

“你這野人!說什么呢!”

韓菱紗聽了云天河的話,連忙打斷道:“這種事情哪能一而再再而三,楊前輩可是世間高人,他……”

“可以啊,這對我來說又沒什么消耗。”

但緊接著楊云的一句話,則是令得在場除云天河外的三人陷入了呆滯之中。只見楊云氣息都未曾亂上半分,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揮揮手不在意地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間常理,而長生之事,也本就是凡人所求……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千般法術,萬般變化,我只問一句,可得長生否?”

“那,楊前輩!”

聽得楊云的話,韓菱紗再也忍耐不住,一句話語便脫口而出:“除了您所修煉的功法外,還有什么長生的方法嗎!我……”

“韓菱紗!”

楊云還未來得及回答,慕容紫英的怒吼聲已經響起,而韓菱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她的臉上頓時煞白無比,連忙解釋道:“是菱紗逾越了,長生之法何等高妙,怎能輕易示之……”

“不,倒沒什么……”

讓在場的眾人意想不到的是,楊云臉上的表情并非受到冒犯,而是一股莫名的費解:“長生之法沒什么不可告人的,而是太簡單了。”

面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問題嚴重性的韓菱紗滿臉煞白,慕容紫英氣得面色通紅的表現,楊云則是繼續用那費解的眼神,緩緩開口道——

“想要長生,成仙就行了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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