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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杳杳深知裴太傅病故這件事對于大彥國來說影響很大。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跟她有所關聯。
“杳杳,裴太傅是你的老師,他雖然教習你的時間不長,但這一次他病故,你要同孤一起前往裴家慰問。”
陛下一錘定音,再無更改。
許杳杳卻苦不堪言。
你說父皇他為什么非要逼著我跟他一起去裴家見太傅?雖然,太傅他確實教了我一段時間,依照規矩我也確實應該送他最后一程,可裴家人那么對依依表姐,我不想去。
她這個人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而且,裴太傅雖然砸江東名士儒生的心中地位很高,可許杳杳從來都不太喜歡裴太傅那老學究的做派。
裴太傅在教育我的時候,老是字里行間覺得我是個女子,不該聽那些為君為政之道,每次一講到關鍵地方,他就草草帶過,他這不就是重男輕女嗎?
裴新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文人君子,讀了一肚子書,還暗搓搓的想要跟表姐無媒茍合,拿捏蔣家!
裴老夫人也不是什么仁善的夫人,這一大家子人,挑了半天挑不出一整個好人!
到底有什么必要非去不可?
許杳杳雖然明面上沒有反駁皇帝的安排,心里卻抱怨的很。
關鍵是她抱怨的地方,處處都是裴家人自己親自做出來的。
這讓同在御書房內的陸建城對許杳杳內心的嘀咕十分贊同,竟然忍不住的想要跟著附和。
他是被蔣國公這個舅舅教養大的,舅媽和蔣依依都對他特別好。
所以,陸建城對于裴家的人那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要不是礙于陛下在此,他一準會跟安樂公主一起吐槽裴家不干人事。
“蕭世子,明日,你也跟著孤與安樂公主一同去裴家。”
皇帝將自己寶貝女兒許杳杳的不樂意,以及陸建城的動搖都看在眼里,陛下擔心他們二人做事不牢穩,便又吩咐蕭熠同行。
“蕭熠,你知道的,明日之事萬不能有任何的疏漏,若是江東那群名士見到皇家有任何苛待裴太傅的地方,到時候一定會鬧出不愉快,三年一度的科舉取士也沒剩下幾個月了,孤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亂子。”
離開之前,皇帝還多囑咐了蕭熠一句。
這話里話外未盡之詞,蕭熠怎么可能聽不明白?
所以,在送走陸建城,由他單獨護送安樂公主回鳳儀宮的路上,蕭熠開了口。
“安樂公主,你是真的不想明天去裴家送裴太傅最后一程?”
許杳杳驚了。
她詫異的回過頭,好奇的盯著蕭熠,像是要從蕭熠的身上盯出兩個洞來。
“我剛剛在御書房里,臉上的表情就那么明顯嗎?連你站的那么遠,都看出我不樂意去裴家的事?”
許杳杳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是什么心事都寫在臉上那種人。
她撓了撓頭,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既然你離得那么遠都看出我不愿意去裴家,那是不是意味著,父皇他也看出我的不樂意了?”
“是,我是確實不想去裴家啊!”
“依依表姐對我很好,裴家從頭到尾都想要欺負她,不斷地搞出那么多的幺蛾子,我怎么可能真的想去裴家看望裴太傅啊!”
“而且,裴太傅教我的時候,也沒有那么認真,他就是看我不是皇子,所以,一直馬馬虎虎的糊弄。”
許杳杳跟蕭熠實在是太熟,面對著熟人,許杳杳就不自覺的多言。
像這些容易落人話柄的言辭,竟然也脫口而出。
蕭熠很樂意看到安樂公主依靠他,這讓他覺得自己在安樂公主的心中也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只是,有些話他還是要提醒一下心思單純的公主。
“公主,你覺得陛下為什么會在看清楚你不喜歡裴家的前提下,依舊讓你前去裴家送裴太傅最后一程嗎?”
蕭熠問到了許杳杳心中最疑惑之處。
“我從剛才開始,其實也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父皇他現在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會違背我的意愿,會尊重我的想法,可唯獨在這件事情上,父皇突然間就堅持己見,不準我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許杳杳不懷疑帝后對她的看重和愛護,也知道這對親父母是真的愛她。
可是,今日的事情,許杳杳還是想不通。
“公主,其實皇上做這些都是為了公主的將來考慮。”
蕭熠把皇上在朝堂上的未盡之言,告知了身邊的許杳杳。
“裴太傅是江東發家,一路坐到了太傅,因此,江東的所有子弟都以他馬首是瞻。”
“我大彥國開始建國的時候,以武力建國,但是在建國之初吃了不少沒有文化的虧,后來,大彥國的歷代帝王都很重視文人的想法和理念,而江東名士儒生就是這樣一天天發展起來的。”
“蕭熠,你是說江東的名氣大,父皇是想要我給那群文人留下一個禮重名士的印象?”
許杳杳好像有點明白了。
皇帝看重的不是裴太傅本人,而是他的聲望,以及他背后代表的江東文人。
“不僅僅是如此,公主,現在的匈奴與大彥國建國之初的景象很是類似,他們求賢若渴,對文人很是禮重,江東名士大儒在匈奴備受推崇。”
“陛下之所以想要公主在那些人的心中留下好印象,還是希望公主跟匈奴和親后,那群人會因為陛下,因為那些江東名士而對公主有所尊敬。”
這些都是陛下的未盡之詞。
可它們不是蕭熠心中想說的話。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送安樂公主前往匈奴和親,即便是未來要重挑戰事,他蕭熠戰死沙場也不會送公主和親。
“既然父皇有這么打算,那我明天還是跟著去好了,不過,依依表姐不能去,這是我的底線!”
她可以為了顧全大局,前去裴家慰問。
但蔣依依絕對不能卷入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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