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許媽:要是他喜歡兩個,豈不是要遭?第262章許媽:要是他喜歡兩個,豈不是要遭?←→:sjwx
二叔撓了撓頭,他其實記不清楚,大侄子說是就是吧。
大人地里刨食,能認識本房的小孩就不錯了。哪有那么多精力去觀察別家的小孩,更何況她初中就轉走了。
現在的小孩都是一茬一茬的長,一年一個樣。
二叔又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林晚粥,壓根沒法把對方和老林家的小丫頭聯系起來,心道真是女大十八變。
不過,他記得老林頭和他老伴六七年前就相繼去世了。
許青焰將行李放上車,坐在副駕駛,林晚粥坐在了后排。
二叔熟練啟動車輛,一溜煙駛出了市區,往縣城方向開去。
「紅旗路紅旗路那邊在修路,晚上走不安全,我們只能平沙縣里面穿過去哩。」二叔有些靦腆開腔。
「五六月就在修了,還沒修好嗎?」
車從市區邊緣駛入縣城,二叔雙手握著方向盤一絲不茍的開車。眼睛看著車燈觸及范圍,地面凍得灰白。
他嘆了一口氣,「說是管這個的人出了點什么問題,年后才能修好。」
林晚粥聽著兩人說話,也不吱聲。只是偏頭看著車窗外與記憶有出入的陌生夜景,眼里盡是茫然。
許青焰瞥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開口解釋道。
「這幾年市區變化挺大的,平沙縣和以前也不太一樣了。很多老房子被拆了,也建了不少新樓。」
「噢,難怪。」林晚粥點頭。
縣城是一個復雜的人情社會,幾十萬人口就是一個小江湖,全由有權有勢的人掌控局勢,分配財富和資源。
有權有勢過于籠統,簡單來說就是二百多個大小官員,幾十個商人,幾個江湖人士,這些人組成了縣城生態。
普通民眾很難接觸到他們,對此一般沒太大的感覺。但只要是在縣城吃過虧,或是栽過跟頭的人都會有所感觸。
所謂母弱出商賈,父強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貧走他鄉。
像許青焰這樣的人,如果留在小縣城一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只有去往大城市,才能爭取更多的公平。
他回家主要是為了把黎漾那件事辦了,加錢找個律師把流程走了。沒什么爭議的案子,直接起訴就好了。
拿回家產,再變賣,事情就解決了。
拿回原本屬于她的錢,也足夠黎漾撐到經濟獨立。她想的話,考個研究生,讀個博士估計也不是不行。
二手豐田在路上搖搖晃晃兩小時,終于到家。
許青焰轉頭忽然來了一句,「快到了。」
后座的林晚粥猛地抬頭,看向窗外夜色茫茫。冬霧中遠處有幾棟房子還亮著燈,其中兩棟離得不遠。
「到了?」她顯得有些緊張。
路上搖搖晃晃不舒服,沒去細想。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要見許青焰的母親,哪怕以前見過現在也緊張了起來。
「昂,給我媽打個電話。」
不用他打電話,其中一棟裝較為豪華的院門開了。車燈照過去,將張紅梅的影子映在墻上無限拉長。
「哦,不用打了。」許青焰下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喊了一聲媽。
張紅梅十分看了一眼好大兒,眼里露出一抹欣喜。點了點頭后,沒有多看許青焰一秒,直奔林晚粥而去。
許青焰:「????」
「哎呀,粥粥回來了,那臭小子也不早點和我說。」張紅梅拉住了林晚粥的手,跟看親閨女似的。
「我說了。」許青焰道。
「說了個屁!昨天才和我說的!」張紅梅扭頭瞪了一眼許青焰,沒好氣道,「你有這么忙,跟我說一聲時間
都沒有。」
許青焰語塞,這種事情怎么早說。
林晚粥又不是工作穩定的人,萬一有事情來不了。說早了豈不是白歡喜一場,這事情當然早說不了。
林晚粥被張紅梅拉著有些手足無措,但轉頭瞥見許青焰吃癟的模樣。又不由感覺有些新奇,嘴角抿了抿。
真是一物降一物,許青焰也無話可說。
天太晚,二叔婉拒了許青焰進屋喝點的提議。打著方向盤往坡下走,直接回家了,許青焰看著車尾燈消失這才往回走。
張紅梅意識到許青焰不缺錢之后,花了不少錢在房子裝修上。用她的話說結婚早晚得裝,過兩年就來不及了。
院子包括整棟房子原先就挺干凈的,現在重新裝過更漂亮。和網紅民宿不一樣,用料是實打實的。
「結婚」許青焰搖搖頭。
他剛走進客廳,忽然感覺氣氛怪怪的。一抬頭,發現客廳里坐著三個人,他媽,林晚粥,穿著厚睡衣的黎漾。
黎漾?
許青焰偏頭,腦子里電光火石,瞬間想起來了。對還有黎漾,這段時間忙飛了,竟然忘記黎漾放假了。
大學早就放假了,這段時間家里恐怕就剩她們娘倆。額,她們娘倆?那自己是什么?
他搖了搖頭,理清楚了思緒,再看去還是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林晚粥緊張兮兮,黎漾緊張兮兮。
自家老媽母儀天下,拉著林晚粥說幾句話,又和黎漾說幾句話。這不慌不忙的勁,左一個閨女右一個丫頭。
嘖,好家伙。
許青焰心道自家老媽是養兒子養煩了嗎?現在迷上閨女了,這時間管理做的太專業了,同時聊兩個。
他大概心里有數了,自己這貪心的性子是特么的遺傳啊。
「站著干什么?」張紅梅忙里偷閑,不忘喊他。
「哦哦,沒什么,我尋思我們家有房間吧?」許青焰撓了撓頭,好奇問道。
「說什么話,當然有。」張紅梅沒松開林晚粥的手,看向自家那個不著調的兒子,「家里上下都裝過了。」
「多出兩個房間能住人,這些早就考慮好了,等你來考慮黃瓜菜都涼了。」
他掃了一眼,桌上加熱壺里裝著牛奶,張紅梅正給林晚粥倒熱牛奶。
在清河這種地方,不管多早或晚,待客基本都是泡茶。像熱牛奶這種東西,簡直是天上地下的稀有物。
主要還是熱的!見了鬼了!老媽怎么變得這么潮了?
「哦哦,這樣,那你們聊,我先去洗澡了。」許青焰將兩個旅行箱拖了進去,「哎媽,咱家淋浴間在哪?」
「自己找去。」
「哎,好嘞。」
許青焰一點脾氣沒有,吭哧吭哧將兩個行李箱搬上樓。心里想著老媽那句多出兩個房間,心道兩個房間剛好。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也只是心里打趣。
實際上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更怕自己下去陪老許搓麻將。轉念一想,暗道應該不至于吧,畢竟是親兒子。
總不能真的打死,萬一真你情我愿雖然不一定,但也不是不可能。
正亂七八糟想著,忽的樓梯那頭傳來一道脆生生的微弱聲音。
「哥?」
「嗯?」
許青焰正把行李箱推到二樓客廳,站在《家和萬事興巨幅刺繡的底下。二樓東西不多,幾樣家具顯得簡約。
一轉頭,看見黎漾從樓下跟了上來。
少女穿著小熊加絨睡衣,站在客廳邊緣,手搓在了一起。見他目光望來,不由怯生生低頭,小聲道。
「浴室在那邊,我我給你拿毛巾。」
哦,給自己指路的,浴室的位置確實變了。
聞言,許青焰不由心中一暖,心道難怪老媽這么稀罕這丫頭。懂事的人誰不喜歡,長得又漂亮,老媽是真貪心。
見過三心二意找女朋友的,沒見過找閨女的。
「沒事,我自己來就行了,我知道我毛巾」
「哥,你毛巾被嬸扔了。」黎漾小聲道,「裝修的時候就扔了,不過已經買了新的,我現在給你去拿。」
黎漾去給他拿新毛巾了,許青焰呆若木雞。
臥槽了,老媽是真的有了閨女就不愛親兒子了啊。這這都不跟自己說一聲的,幸好還有黎漾。
取了毛巾,許青焰又再次猶豫了。
「我房間在哪?」
「還是原來的房間,不過東西在頂樓雜物房里放著。」黎漾有些不好意思,偏頭道,「哥,我幫你搬下來吧。」
許青焰一愣,有個體貼妹妹的感覺這么爽嗎?不是,自己之前過得都是什么尼瑪苦日子啊?臥槽!
「哈,不用,我明天再搬吧。」
「好吧。」黎漾似乎有些不適應,又轉身下樓去了。
許青焰推門進自己房間,地上鋪了木板,這就已經超過清河百分之九十九的裝修了,而且看著是實木。
一步到位,真就是一步到位了。
他不禁感慨老媽真是眼界長遠,知母莫若子。許青焰心里門清,老媽大概是考慮過自己的發展能力。
然后虛空假想了一個兒媳,按照兒媳的標準來提前裝修了。
雖然這年頭也沒多少小年輕會住在鄉下,但許青焰也聽過不少因為裝修的事情吵架的婆媳,自己老媽這是
有些事情還真是遺傳,行為方式都差不多。整棟房子進行了加固和翻修,后期想改也能進行小改。
他沒想那么多,拿了衣服去洗澡。
約莫十分鐘出來吹頭發時,聽見樓梯那傳來腳步聲。瞇著眼往那看,張紅梅將林晚粥和黎漾領了上來。
「丫頭,你去睡覺吧,太晚了。」張紅梅對黎漾道。
「好。」
說完,張紅梅又帶著林晚粥進了一個房間。似乎是在交代什么,聲音細細碎碎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中聽不清楚。
老媽習慣在一樓睡,房子坐北朝南,一樓生活也更方便。
他忽的意識到二樓四個房間,住著林晚粥、自己、黎漾。年輕人一多,過年的氣氛確實瞬間就有了。
許青焰吹完頭發他就回房間了,白天奔波有點累。但他還是掏出了筆記本電腦,他想過要不要在家弄個臺式。
想想還是算了,不怎么回家,一個筆記本也夠用了。以后要是經常回家,或是待著時間長再網購也不遲。
一想到組電腦,想來也奇怪。沒錢的時候就愛研究配置,恨不得幾百塊組一臺牛比電腦,有錢了反而無腦入。
壓根不考慮什么配置過剩,直接什么貴上什么。
他搓了搓臉,打起精神開始弄劇本。
開篇交代了歷史背景,為了保衛滇mian公路,也為了打一場勝戰,遠征的故事從一個破舊的收容站開始。
都說潰兵不如寇,流兵即為賊。
滇西南一個名為禪達的小鎮,一處潰兵收容站。昏暗的茅草屋里堆積著幾號散兵,如同爛泥一般游蕩在其中。
這支由川軍、粵軍,東北軍,西北軍組成的潰兵,百無聊賴,沒有靈魂。整天游蕩,只知道混吃等死。
當時的背景是亡國在即,國內戰事接連潰敗,毫無招架之力。
戰事的潰敗,導致軍民士氣上的低迷。誰也不知道要打多久,誰也不知道過幾天會不會亡國滅種。
收容站里,郝獸醫告訴告訴眾人要整編的消息,山峰要派他們去miandian打仗。
啪啪啪,寫到這。
許青焰順手開了一篇關于郝獸醫的簡單人物小傳,獸醫原名郝西川,長安人。治不好人,被戲稱為獸醫。
一個治不好人的軍醫,足以說明這支隊伍的性質。
角色定位是炮灰團里唯一的醫生,年紀最大的人。也是整個團的靈魂人物之一,等同于整個團的老父親。
他不是貧苦的老百姓,勉強能認字讀書,算是半個文化人。幾個兒子全上前線,打仗全都打沒了。
救傷員時被潰兵裹挾,披上軍裝就成了軍醫。
其醫術組成為三分之一的中醫,三分之一的西醫,剩下三分之一就是自己的感悟。就是這樣一個人,成為了唯一的軍醫。
他是沒有考過試的讀書人,沒有藥品的醫生,沒有兒子的父親。細細想來,無一不令人感到悲哀。
除去悲哀之外,這個五十六歲的老頭最重要的品質是清醒,常掛在嘴邊的話是「讓事情回到原本的樣子」。
不是軍醫的軍醫,做著大家長的事情。不希望炮灰團迷失,想要他們振作起來,出發點是好的就去做。
每個人都怕死,但也清楚,死了有人會握著他們的手嘆息。這個人是炮灰團的精神底線,最后臨死前的依靠。
寫到這,許青焰的手從鍵盤上挪開,思索著要不要干脆把其他人的人物小傳也一并寫出來。
畢竟他也不是創作,只是對腦海里的影視庫畫面進行翻來覆去的解析。甚至可以放大每一幀,來回看。
咚咚咚。
虛掩著的門被敲響了,他猛地轉頭。
這么晚了是誰敲門,總不能是老媽,她敲門基本是和聲音一起同步到的。黎漾睡覺去了,那只剩下
「嗯?」
「是我。」林晚粥推開門,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你還在工作么?」
「呃那倒沒有,你有事嗎?」他問道。
「沒,就是過來看看你。」林晚粥眨了眨眼睛,頭發上還帶著水滴,「你在寫什么呀?不像是新歌。」
「哦,劇本而已,你先坐吧。」許青焰轉椅子,對林晚粥也沒什么避諱的。
「你會寫劇本?」她略微有些詫異。
「略懂,這個不提也罷。」他擺擺手,不愿意在如何學會劇本上多談,「有個編劇的機會,我想去試試。」
「寫什么的呀?」
「紅色題材,一個領導給的任務。」許青焰道,隨后又叮囑道,「這事得保密,我跟你說,你可別出去說。」
「嗯嗯,不會的。」
「還是那個帶我進春晚那個領導,他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試試。」許青焰撓頭,「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不用擔心,肯定可以的。」林晚粥彎了彎唇。
房間里,許青焰坐在桌前,她就坐在床沿望著他。頭頂的燈光柔和,白熾燈光籠在兩人身上,像是披著一層薄紗。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她忽然道。
「嗯?」
「黎妹妹剛上大學嗎?」
「是,在星海那邊上大學。」許青焰好像好奇,思索道,「上次我不是給你推過她微信么,你沒加嗎?」
「加了,就是沒怎么說話。」林晚粥臉紅。
「正常,現在人都沒心思和別人聊天。」他隨口打了一個圓場,加不加都無所謂,最好別有聯系方式。
一想起聯系方式,他突然想起那個三人的小群。
他、裴暮蟬、林晚粥。
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沒人說話,或許她們自己退出去了也說不定。這種事情太尷尬了,只能放著不動。
「我就是覺得,才發現,原來黎妹妹這么漂亮。」林晚粥道。
許青焰看向她,「還好吧。」
顏值怪口中的好看和一般,與普通人眼中的好看與一般不是同一個概念。不過他沒細想,黎漾就是黎漾。
他想著的是,明天想辦法這幾天把黎漾那事情辦了。不能拖,拖到后面要是有事情只會越延越后。
畢竟答應過,對于黎漾來說也是一件大事。這個寒假解決不了這事情,她大概要被困擾半年多。
兩人坐著聊了一陣,林晚粥起身準備回房間睡覺。
她抿了抿嘴,又看了一眼許青焰。
「晚安。」
「嗯,晚安。」
許青焰回應道,心里已經琢磨著要不要寫一點劇本再睡。忽的感覺到一絲香氣刮了過來,冰涼的唇在他臉上輕點了一下。
什么?
他抬頭,林晚粥已經匆匆忙忙帶上門離開了。不由摸了摸臉頰,嘴角微抽,心道其實可以直接親的。
林晚粥后半夜有些輾轉難眠,第二天就睡過了頭。醒來發現許青焰和黎漾都不見了,不由開口問道。
「嬸,他們去哪了?」
張紅梅正打算去串門,聞言答道。
「去市里辦點事了,早上七點就走了。」
林晚粥聞言,顯得有些錯愕。
「這么早,他不睡覺嗎?」
「誰知道那小子,不用擔心他。」張紅梅擺手道,「這小子從小身體挺好的,肯定是睡夠了才起來。」
「我我不是擔心他。」林晚粥唰的一下臉紅了,有些關心則亂。
張紅梅看著有趣,心道這臭小子是造了什么孽。這架勢好像把粥粥給勾搭上了,也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湯。
林晚粥抬頭,撞見了張紅梅的目光,頓時臉更紅了。
「嬸,我我回房間了。」
「哎,早餐不吃嗎?」張紅梅問道。
「不了!我等會!!等會吃。」林晚粥羞得快步上了樓,頭也不抬,噔噔噔就消失了。
留下張紅梅立在原地,眉頭緊鎖。她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黎黎這丫頭好像也但愿不是,不然老許家真是造孽了。
張紅梅不知道的是,她猜對了,但又不完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