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檸語重心長說:“爺爺,我知道你心疼侄女她們,但是爺爺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也心疼你和奶奶。”
“我娘本來就走的早,我爹還改嫁了,我現在只有你和奶奶。”
“我想讓你和奶奶吃好點,身體好點,多陪我幾年,難到這點小小的要求爺爺還不能成全我。”
為了讓老爺子吃獨食,白素檸真下血本了,連死去的娘都拉出來了。
老爺子眼淚汪汪,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他也想好好的多活幾年陪孫女,可是家里困難,想吃好的談何容易。
白奶奶想死去的三女兒心里也不好受,道:“老頭子,聽素檸的,你把面吃了。”
這個年代打包要么在打包的館子購買食盒,或者自己帶食盒去。
不然不好打包。
白素檸沒帶食盒去,跟面館買了一個。
老爺子扭扭捏捏打開精美的食盒,入眼第一層是一個小碗裝著幾份小菜,和另小碗裝滿滿的一碗豬肉。
第二層是一個大碗裝著瀝過水的白面,最后一層是一大碗骨頭湯。
聞著香味,老爺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吃又想著嗷嗷待哺的小孫孫們。
白素檸見狀起身一股腦把面,把肉,把菜,倒到湯里攪拌均勻嘗嘗鹽夠不夠。
把筷子給老爺子。
白爺爺眼睛一閉,再次睜眼不去想其他,大口吃起來。
哼~家里有啥好吃的好喝的,老爺子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留給你們。
現在孫女大老遠給他帶回這碗面,說啥也不分你們吃。
我吃,我吃,我要把面吃光光~哼~
白奶奶雖在鎮吃過了,瞥見白爺爺一口肉,一口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白素檸不動聲色取出一只烤鹵雞,扯下一只雞腿,雞翅膀放到老爺子碗里,又掰開剩下雞腿的半只雞遞給白奶奶
自己拿另外一半坐在凳子上啃。
白奶奶:“……”
很想說不想吃,但香味太誘人,老伴和孫女都吃,她也吃點吧!
幸好這個點大家都出去轉悠沒在家,白素檸三人在屋里吃香的喝辣的沒人發生。
白爺爺的胃口可不像有錢人家榮養的主君,老爺子常年下地,能吃能喝。
那么一大碗面,和雞腿,雞翅膀全吃完了,打了個打飽嗝:從小到大吃食就沒這樣過癮過,今天是他一生之中吃的最好,最飽,最滿足的一次。
吃飽喝足歇了會白素檸拿過另外一只烤鹵雞,道:“爺爺,等下回去記得帶這包糕點,和烤鹵雞回去。”
“糕點帶一包過去分給你侄女她們吃,雞,就不帶了,你自己留著。”
白素檸覺得鹵雞不帶不帶都可以,她最在意的是二老有沒有吃到。
老爺子在她這里吃完,其他人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這里別說白素檸自私不給大姨她們帶吃的,大家都是成年人,理應負責自己的家庭。
照顧二老,白三娘死了,二老白素檸有義務贍養,是她不可推卸責任。
其他人又不是她爹,她娘,她白素檸又不是圣母,一心把所有東西捧到你們面前。
所以啊!就算對她在好的大姨她們,相處中需要把握一個度。
這個度不能讓人寒心,也不能讓人覺得你好拿捏。
“好,那晚上你和奶奶過來和我吃飯。”
“大冷天的不想來回跑,晚上就不過來了。”白爺爺起身道。
白奶奶也說,“你把門關上,我帶你去看看寶川有沒有在家,和她說說建房子的事。”
“好。”白素檸去提糕點。
老爺子先前忙著數落孫女,只看了糕點包裝,還沒看糕點長啥樣,道:“等等,讓我看看糕點。”
白素檸:“?”
老爺子一包一包糕點檢查完,心里想著糕點做的這樣精致好看,肯定好貴。
覺得自己不好好教育,這孫女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老爺子胸口疼的難受,道:“放兩個有花色的糕點進去。”老爺子本來不想放的。
轉念一想建房子的匠人有時候會看主家臉色,若主家不好,克扣工錢之類的,匠人會在房子里做手腳。
白寶川雖是族里的人,以防萬一給點好處,讓其別在孫女的房子里做手腳。
白奶奶起先不明白老爺子這樣做的原因,老爺子放入糕點后很快想明白,什么也沒說帶白素檸到白寶川家門口敲門。
出來開門的是白寶川丈夫齊氏,“嬸子,你和素檸怎么來了。”
齊氏早先聽過白素檸為了蓋房子推倒自家土墻的事。
見人來心想百分百來找妻子建房子來的。
白奶奶說明來意,齊氏捂著偷笑,“這孩子當真是的,你想蓋房子只要銀錢夠,你和你奶奶爺爺商量,她們倆還能不同意不成。”
白素檸尷尬啊!
如果說的通,她不至于干這樣的事。
偏偏干完這件事,還被老爺子發現。
白素檸羞澀笑道:“其實是墻不穩,我輕輕推它就倒了。”最后不忘補充道:“我真沒用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齊氏笑的停不下來,還是白寶川道:“別笑了,你做爺爺的在笑,素檸該害羞了。”
白寶川和白奶奶同一輩份,白素檸要叫奶奶爺爺。
白素檸笑而不語,白奶奶開口和白寶川商談房子如何建,材料需要多少等話題。
一個小時后談穩除了材料白素檸自己去買,其他事都交給白寶川。
白寶川算出時間這個月后天正好是個好日子,可以動工。
三人去白素檸的房子里量出地基再次回到白寶川家。
白奶奶拿出白素檸準備的五十兩承包金,道:“姐妹,素檸的事多多多麻煩妹子了。”
這五十兩銀子可不是白寶川自己一個人的,里面有她請工人的銀錢,所以不客氣接過銀子,道:“老姐姐跟我客氣啥,素檸不僅是你親孫女,也是我孫女啊!素檸小時候我還經常帶她去工地上玩呢!”
經常去工地玩的事白素檸記得當初好像是大姨夫知道她的大力氣,想讓她去工地上干活賺錢。
白寶川覺得她一個小屁孩來工地干活,恐怕不是來干活是來給她找麻煩。
所以白寶川每天給她三文錢,讓她去工地上玩。
白素檸回憶曾經的事,和白寶川聊起來有種驀然回首的感覺。
等她們奶孫倆離開,齊氏重重嘆口氣,道:“這孩子心善,從小沒心眼兒,經過這一遭人不僅懂事了,想法比從前成熟了。”齊氏指的是這幾年逃難以來的改變。
白寶川有三個女兒,逃難路上病死一個,被人殺死一個,現在只剩一個。
這兩年發生的事,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只說一句“人不可能一如既往如以前,總會改變”便不愿意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