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想談個女朋友你覺得怎么樣？”
徐牧森給老媽打過去電話。
老媽先是愣了一會，接著語氣里還帶著點不敢相信。
“就你？”
徐牧森哭笑不得：“媽，你兒子好歹也是帥哥一枚，找個女朋友還是不難的吧？”
這些天，徐牧森和安暖暖都在等著對方的“錄取通知書”一樣。
徐牧森笑著開口。
電話那頭，徐母正在整理的鮮花都掉在了地上。
“那就多謝了。”徐牧森沒有拒絕，直接拿了過來。
“嗯，之前還來找我一起在小吃街上吃過飯，只是沒有和你碰面，就是我拍的廣告宣傳片里那個沒有露臉的小姑娘，你以前還夸吃飯很可愛的那個就是她。”
這人與人之間相處出來感情，兩三個月就結婚的也不少，年輕人能這么相處半年時間已經不斷了。
他不恨她，畢竟上輩子也是自己的選擇。
既然是求人辦事，就總要帶著點東西去。
說句顯示的，有時候表現的越高調，對方反而更高看你一眼。
而且，如果徐牧森猜想的沒錯，上一世的安暖暖其實也在背后一直默默的幫助著他。
姚茗玥…
這么一看，或許就是茗玥缺乏安全感的表現了吧……
而且這種事，總是要和家里坦白的。
畢竟車牌號就是他的隱形收入之一，要么換錢，要么換人情。
他只是想重新換一種活法，誰也沒有錯。
“不是，我的意思是茗玥答應和你談戀愛了？”
“我和暖暖還沒有確定關系，但是她們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友情，愛情，親情，三者的比例，注定他們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是復雜的。
竹妤蘭瞥他一眼，可是還是揚起自己精致的臉頰。
“你是不是拐彎抹角說我臉皮厚？”
龔自強笑呵呵的，話語間就想要同時收兩份人情，其實最主要的是竹妤蘭。
徐牧森掛斷了電話。
徐牧森的聲音很認真，其實他骨子里還是一個比較執拗的人，他認定的事情，別人也很難改變。
龔自強主動開口問著。
竹妤蘭哼了一聲，但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只是…徐牧森總是回想，如果自己和安暖暖在一起了。
徐牧森笑著把副駕駛的門直接關上了。
自己送禮出去，這份人情就算是還出去了，要不然真讓竹妤蘭又幫忙又欠人情，這才顯得自己不懂事了。
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又知根知底的，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就算是有什么性格的矛盾也早就習慣了。
畢竟未來的路，他們做父母的終究陪伴不了一輩子，能陪著徐牧森一輩子的也只有他喜歡的人。
龔自強上車的時候，徐牧森把手里東西直接放在了副駕駛上。
“我沒有賭氣，我很清醒，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有點不適應，所以我才提前和你們說一句。”
徐牧森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這種思想和病嬌有什么區別？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她沉默了好一會，嘆了口氣。
肯定不會有什么七年之癢之類的。
男人熟絡的自我介紹，還主動伸出了手。
這段時間以來，姚茗玥的一些轉變他們也都能感覺的到。
就算是自己不吃，也不想被別人端走。
真是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種人嗎？
徐牧森有點惆悵，都說夫妻之間本質上其實是一種人。
竹妤蘭注意到他手里還拿了一個袋子。
“竹老板，你好歹是開法拉利的，能不能成熟穩重點？”
這樣，對于他們兩個都好。
但是看兩個人相處的模式，看來關系不淺。
只是徐牧森剛剛坐上法拉利離開。
看來竹妤蘭家里果然不簡單啊。
電話那頭，徐母聽著兒子的語氣，她也知道兒子不是開玩笑的。
徐母也是想了想，之前兒子給小吃街商鋪拍廣告，不少廣告里都有一個不露臉的小姑娘。
“我知道了。”
“多少準備點見面的禮，禮到人不怪。”
徐母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兒子的脾氣她還是了解的。
揮手作別。
“你真的考慮好了？”
就算是父母也不行，畢竟結婚是給自己找老婆，是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
徐牧森看著他的氣質，至少也應該是個主任之類的。
該客氣還是要客氣的。
“戶口不是問題，我們滬海一直是鼓勵留在本市發展的，你看是對車牌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
兩個人對視一笑，也走下了茶館。
龔自強要回去，徐牧森單獨出去送他，拿著準備好的東西。
感情這件事本來就不怎么講道理，更何況兩個人也已經相識半年的時間了。
“成交！”
這處茶館在滬海的商人圈子也是很有名的，許多人談生意或者見什么重要客人都會來這里。
車輛到了一處茶館。
“你看看你，你這是干什么啊，都說了今天就是朋友幫忙…”
“那為了表示感謝，我V你五十去吃KFC？”
“誒，以后都是在滬海的，大家幫幫忙也都是應該的。”
“徐先生，我聽竹小姐說，你是要辦理車牌？”
回到茶館，竹妤蘭看著他，慢哼了一聲：“滿意了吧？”
同樣的，他自己也能真正談一次純粹的戀愛，找到自己的人生。
“我這不是送的有嗎？”徐牧森指著熊貓掛墜。
至于十分，那是因為多出的一分，是屬于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加分項。
她來接徐牧森的動機，已經從一開始不想浪費時間，變成了現在…想要浪費時間的感覺了。
徐牧森說不準自己現在對她都想法，要說內心一點也不喜歡是不可能的。
柳如霜看著絕塵而去的法拉利，念念自語。
如果放不下，會不會又成了下一個高教授。
“好的，多謝龔主任。”
徐牧森請笑著說著。
雖然不露臉，但是看著她白皙的肌膚，還有吃的油光光的嘴唇，還是能看出來是個小美人胚子。
龔自強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面對這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女生，表現的很低姿態。
這么一算，他們至少已經一起相處有大半年的時間了。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的結果是重蹈覆轍，那還不如選擇走另一一條路。
“嘁，至少一百！”
“噗…哈哈哈。”
竹妤蘭卻呲牙咧嘴的，一腳油門，直接讓還沒來得及系安全帶的徐牧森差點甩出去。
但是現在面對竹妤蘭的時候還是恭恭敬敬，帶著一些巴結討好的意思。
而且即便沒有上一世的事情，徐牧森也很喜歡現在的安暖暖。
談戀愛這個事他們并不反對，其實對于男生來說，早點談談戀愛是有好處的。
現在的年輕人，倒是挺敏感的圓滑的。
“徐老板以后也是成大事的人，以后沒事常聯系。”
“那你不喜歡就還給我吧。”徐牧森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只是上輩子那樣的結果，對于他們兩個人而言都是最失敗的。
竹家在滬海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他這種車管所的小主任平時根本就接觸不上。
徐母想了想這個名字，并沒有太多印象。
可以說青梅竹馬，可以是鄰居，甚至可以是親人一般的狀態。
“對，我不是本地戶口，所以想著看看能不能辦一個本地的車牌號，以后在市區里開車也方便一些。”徐牧森也直截了當的開口說著。
今天這個人情看來是不太好攀上太多，但是能收點禮自然也是不錯的。
徐牧森希望她也能過得更好，也能真正治好自己的心病，找到屬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竹妤蘭是屬于偏瘦的，臉上沒有一絲贅肉的痕跡，骨相線條也極好，九分的顏值，已然是人類審美的統一極限。
“就你臉皮最厚。”
怎么看去，他倆都應該會走到一起。
徐牧森的語氣微嘆，他能理解老爸老媽的想法。
所以徐牧森這肯定不是腦子一熱的結果，而是認認真真考慮過得。
“您好，我叫徐牧森，今天冒昧請您過來。”
這次可是一個好機會。
徐母聽著他的語氣，也是能感覺出來兒子的的情緒。
徐牧森輕笑著，十八歲，其實已經算是青春期的最后一兩年末班車了。
兒子都是成年了，而且也考上大學了，徐母自然還是希望兒子能在大學里找一個的。
徐牧森來到校門口，竹妤蘭已經到來了。
徐母有些話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包間里坐著一個穿著西裝襯衫的中年男人，一見到竹妤蘭就立刻站起身打招呼。
姚茗玥真的能放下他嗎？
徐牧森平靜開口。
再加上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青梅竹馬，感情基礎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還麻煩竹老板親自來接，多不好意思。”
而旁邊的姚茗玥卻是瞬間瞇了瞇眼睛，屬于她的高效自動抓奸衛星已經啟動了。
雖然對于竹妤蘭來說，一個車牌號的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人情，但是徐牧森要拎得清楚。
“兒子，這事開不了玩笑啊，你最近不是和茗玥相處的挺好的嗎？怎么突然的這樣了。”
父母的意見可以參考，但是最后拿主意的一定要是自己。
徐牧森笑呵呵的打著招呼，但是已經很熟練的坐上她的法拉利了。
徐牧森看著她，笑道：“竹老板現在也會開玩笑了。”
徐牧森沒有仗著竹妤蘭的虎皮。
竹妤蘭沒有說話，但是一旁拿起茶碗開始泡茶，第一杯給了徐牧森，第二杯給龔自強遞了過去。
“嗯，我考慮好了，我確實喜歡她，在不談戀愛我的青春期都要過去了。”
可是現在一想，茗玥自從高中畢業之后，就總會一直找機會粘在徐牧森身邊，要不然就是來店里幫她的忙。
徐牧森無奈的扣上安全帶。
“誒，剛才的那個背影…怎么這么眼熟呢？”
聊完。
而且最好就是姚茗玥。
徐牧森看了看手里的名片，看來自己送的禮果然還是有作用的。
龔自強笑容不變，只是暗中又多看了他幾眼。
畢竟這也是他一直期待的，上輩子被壓著太慘了，這輩子必須要支楞起來！
龔自強則是心里腹誹了一句。
其實內心也有點不太平靜。
后腳，兩道高挑的身影也從茶館走了下來。
作為一個男人，最后的臨門一腳肯定還是要徐牧森主動踹出去。
要是能娶了姚茗玥，那可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后半輩子生活不愁，而且姚茗玥這么好看，生的孩子肯定也是又聰明又漂亮。
徐母一聽，又是嘆了口氣，早就認識了，也就是說，之前的那段時間，姚茗玥一直都知道，但是從來也沒有表現出來過什么。
“謝謝。”
竹妤蘭看著徐牧森略微狼狽的模樣，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一起經歷了大大小小的這么多事情，徐牧森不會后悔自己現在的決定。
竹妤蘭看了一眼，清冷的俏臉有一閃而過的情緒，最后嘁了一聲：“嘁，一個贈品而已…”
她一時半會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而且出于現實考慮，姚茗玥的條件可真是沒得挑了，要是徐牧森能找她做老婆。
徐母停頓了足足四五秒，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開口道：“你說什么？不是…”
竹妤蘭斜著看了他幾眼，這才有點陰陽怪氣的：“好一個禮到人不怪，某些人怎么從來沒有給我送過禮？”
“兒子，你想跟誰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媽只是想讓你以后過得更好一點，但是我們兩家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要和茗玥好好說說，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當初要不是你姚叔…唉，總之你要想好，茗玥這孩子脾氣其實和你也一樣執拗的很，這件事她知道了嗎？”
“不是茗玥，是另外一個叫安暖暖的女生，和我一個高中的，現在也在滬海大學里。”
“小森，你是不是和茗玥又吵架賭氣了，伱們這個歲數時間還長著呢，可千萬別因為沖動做出什么以后會后悔的事情來。”
畢竟自己再以前的十八年時光里，認定的人也就只有姚茗玥一個。
“沒問題，要不這兩天你去我那邊，我可以提前備選一批讓你看看。”
“我沒開玩笑，我早就和你們說了我和姚茗玥不合適。”
“不是她，是另一個女孩。”
龔自強把這一幕，看在眼里，本來想著兩個人就是朋友關系過來打個照面。
其實感覺竹妤蘭要不是有點太平，她這身高和氣質，穿旗袍應該是挺好看的。
竹妤蘭沒有回他了，只是每次和他互懟兩句，確實覺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忽然覺得姚茗玥身上的某些問題，其實也是自己一些性格的投影？
徐牧森吐出一口悶氣，忽然感覺心頭又是一陣更加郁悶。
雖然不想讓竹妤蘭欠太多人情，保持著姿態，但是自己也不能表現的姿態太低。
最起碼后半輩子他們就再也不用操心他們的事情了。
結果現在眼看著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好了，結果徐牧森卻說要找別人當女朋友了，怎么看都覺得像是兩個人吵架之后故意這么說來賭氣的。
“這份情誼我記著了，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竹妤蘭打來電話，說是車牌的事已經搞定了，讓他過去看一看。
這“差不多”潛臺詞就你看著辦吧。
徐牧森的話語略微停頓。
三個人坐下。
徐母沒事就喜歡看看兒子拍的廣告，之前還問這是從哪請的小演員怪可愛的。
“竹老板面子果然無敵，小弟佩服。”
上輩子的事，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最后的車禍中一筆勾銷了。
“你的事情，我們不會反對，但是這件事情你要好好的和茗玥說說，別讓她太傷心，有些事情…唉，你也要多考慮考慮。”
但是徐牧森此刻舉起茶杯，一句話又把人情都歸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而徐牧森和竹妤蘭一起喝茶的次數已經不少了，自然就沒有那么多客氣，隨手拿過來就喝了一口。
“竹小姐，這位就是徐先生吧，我叫龔自強。”
下午。
他的話語說出去的瞬間，電話那頭也安靜了下來。
徐牧森干咳一聲，目光卻忽然看到了車的后視鏡上面，掛著一個熊貓掛墜。
竹妤蘭則是看了一眼熊貓掛墜，這才開口道：“跟你學的，誰還不是一個八歲零一百多個月的寶寶了。”
青梅竹馬，又是兩情相悅，這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是，如果姚茗玥真的放下了，找了另一個男生…
徐母語氣復雜。
怎么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會說車轱轆話了？
“安暖暖，和你一個高中的？”
徐牧森開口道。
“今天冒昧請您來一趟，怕當誤您工作，這就算是給車加加油了，車牌的事您多費心。”
可是徐牧森也有點分不清，那是對于青梅竹馬那份美好的喜歡，還是對于她上輩子夫妻習慣的喜歡。
龔自強嘴里謙讓著，但是很明顯臉上笑意多了不少。
想起姚茗玥，徐牧森只是心里默默思索了片刻。
“這倒是沒有，差不多的就可以。”徐牧森笑著開口。
龔自強拿出一個名片給他。
“你敢！”
但是人生大事上，她還是尊重兒子的選擇。
畢竟就以之前徐牧森的條件。
“你手里拿的什么？”
但是這輩子，他只想要好好體驗一個正常人的戀愛經歷。
電話這頭，徐牧森聽著老媽的話語，其實也在意料之中。
顯然也是喜歡徐牧森的。
畢竟曾經天天圍著人家茗玥轉，一守就是這么多年。
可是情侶夫妻的這層身份，他們兩個現在不適合。
所有家長都這樣，自己家的白菜無死角保護，自己家的野豬恨不得攆出去天天讓他拱別人家的白菜。
她看著前面已經消失在拐角的法拉利，默默磨了磨牙。
“徐牧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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