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聲。蛙鳴不息,蟲唱愉悅,撲鼻而來,一沫清新。
僻靜的樹林,寂寥、落寞。
女子粗野的嗓門不時響起,“你這個死妮子,躲到這里來了,真是晦氣。”
安然感到頭疼欲裂。
她努力睜開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自己正依靠在小樹林的一片墳地上,她的面前站著一位陌生的中年女子。
安然愣愣地看著這個女人。
女人一臉的嫌棄,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瞧你那個傻樣!讓你去顧家做保姆,你竟然來這里尋死,你以為顧家誰想去就可以去啊?你知道我和你爹攀了多少關系,送了多少禮?趕緊跟我回去。再逃出來,腿給你砸斷!”
安然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狐疑道,“你是誰啊?怎么說話動手動腳?”
女人伸出一只腳狠狠地踢到安然的腰上,語氣依然很不善地道,“我是你娘!你說我是誰?你是我生下的,我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如此粗魯的女人,安然忽然不想去刺激她了,她揉了一下有些迷離的眼睛,此時怔怔地看著她,她四五十歲的樣子,齊耳短發,穿著一件土灰色老式的上衣和一條肥大的褲子。尤其是腳上的布鞋上面還繡著幾朵花。
如此怪異的穿著,好有年代感了。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被女人粗魯的抓了起來,怒道,“跟我回家!”
安然拉著箱子,一瘸一拐的跟在女人的身后,女人的嘴巴就一直沒有停過。
“你也不用這么著急逃出這個家,家里的板凳還沒有捂熱呢,逃了三次了。你不丟人,我們還覺著丟人呢。你要是實在不想去顧家,那不是還有趙家嗎?趙家的兒子是有點不是那么聰明,但是人家日子過的舒坦呢,你嫁過去也不會受罪......”
安然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婦女不時地對自己做著各種計劃,毫不猶豫的指認自己是她的女兒。
她的腦子亂糟糟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剛自己不是在一輛出租車上嗎?她怎么會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
她記得自己今天早上特意穿了一條碎花白底的吊帶裙,穿了一雙細跟的紅色的涼鞋,頭發是扎了一個公主髻,松松軟軟的披在肩上。一身打扮輕松自然。
拎著一個精致的紫色的箱子,上了一輛出租車。她隨手在箱子里拿出來一本書打發時間。
這本書是她的大學同學,也是她曾經的好閨蜜柳蔓送給她的。這是柳蔓最近出的一本書,大學舍友每人一本。
她和柳蔓的關系,其實她們半年前就鬧掰了。兩人在大學期間,有些空閑時間,便一起做生意。她出貨,柳蔓家有店面。生意在最初的時候一直不錯,兩人一直五五分成,后來生意好了,便是二八分成。
安然實在忍無可忍,便停止了供貨。不再與柳蔓合作了。也許這也是柳蔓期望的。
哪知道引入別家的貨物后,生意便一落千丈,積壓了很多的貨物賣不出去。
其實安然的貨物是看在自己朋友的面子上才出貨的,別人根本不可能是這個價格。
再問安然的貨源出處,安然也不說。兩人便鬧掰了。
柳蔓一屁股的債,彼此見到都沒有什么好臉色,兩人梁子就此結下,大學畢業各奔東西。
她都不想和柳蔓有交集,柳蔓的東西更是不想要,不想看。想到同學塞書給她時臉上特殊的表情。她當時有些好奇,便收下了。
書名是你的結局。她只是這么隨手翻了翻,便氣得撅起了嘴巴。她的名字也在上面,而且是最慘的女配。
怪不得同學那樣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呢。
女配不但和她重名,長相也相同。難道是照著她的長相寫得?
女配的父親為了巴結顧家,開始的時候是巴結,得了某些油水。后來顧家出事了,女配父母又為了一些利益,在某次運動中,落井下石,檢舉了顧家。
后來顧家翻身了。便徹底得罪了顧家。
便把她送給顧家,名義上是個小保姆,其實就是給顧家的兒子消遣的,糟蹋了也無所謂,只要是能討好他們。
可是沒有想到,女配在顧家待了還沒有一個月,就被趕了出來。別說是勾搭,就是衣角也沒有碰到。被很多人推出大院的時候,名聲盡毀。
在得知母親要把她嫁給有錢人家的小傻子的時候,跑了。南下廣州。被糟蹋后,又將她半威脅半騙的賣進了舞廳做了坐臺小姐。
因為長相貌美,幾乎人盡可夫。
安然實在看不下去了,簡直是太慘了。她翻看了一下結尾,結尾竟然是她得了臟病,無藥可醫,蜷縮在墻角,被女主柳蔓甩了十塊錢。
這么毒!
啊呸呸呸!
她怎么可能混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