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

第四百五十章 李醫生,大家都是中國人,一定要團結啊

Hi,賬號:第四百五十章李醫生,大家都是中國人,一定要團結啊!夜間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火紅年代:、、、、、

“怎么,睡不著么?我來扎扎針吧……”

臥房內,空調設定在二十六度,蓋著蠶絲被睡覺,本該十分舒適,但今天幾個妻子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李源溫聲關懷道。

婁曉娥睜開眼笑道:“不用,剛都扎過了……”她側過身來,看著李源道:“源子,你說奇怪不奇怪,之前吧,我覺得回歸不回歸的對我沒什么影響。當年我們家被整的那么慘,我爸爸拼搏一輩子打拼的軋鋼廠被公司合營了,后來時不時還有人上門來打秋風。為了逃出來,大半家財都送出去疏通關系了。如果沒逃出來,只會更慘。這些都是其次,還害得我們倆分開了四年。那一千多天的苦,我一天也不會忘。按理說,我對這事能保持中立已經不錯了。可是今天看了儀式,心里還是感動,都落淚了。”

李源笑道:“幾千年來的文化沉淀,早已刻在了我們的血脈骨血里。不止是你,抗戰的時候,多少海外華人回國報效?好多年輕人明明就是在漂亮國、在南洋長大,他們連祖國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可民族危亡之際,他們毅然回國參戰。

從歐美回來的年輕飛行員,從南洋回來的華僑機工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犧牲慘重而不退縮,感人肺腑。”

婁秀慚愧:“我不是,我是因為想著秀館明天開張,才睡不著的。不過之前也確實感動了。”

幾口子一起哈哈大笑。

當年買了艘超級游艇,是以婁曉娥的名字命名的。

后來兩艘私人飛機,一架大雪號,一架小雨號。

送給婁秀的,則是一座以她命名的博物館,明天正式開業。

李源道:“有王老哥、朱家溍先生和小馬忙活著,還請了那么多專業人士,沒問題的。你這個名譽董事長,只要平時多去視察一下,欣賞藝術就好。”

聶雨羨慕道:“那可是一座可以流芳千古的博物館呀。那么多瑰寶,將來我們都沒了,秀館還是會大名鼎鼎。”

婁曉娥沒好氣道:“人都沒了,留個名有屁用,凈想些沒用的!明兒咱們先回內地,你爸媽身體也不很好了,特別是你爸。我媽也……還有衛紅的爸媽,這幾年身體都不大好。歲月不饒人。老人在,我們年紀再大,也覺得自己是孩子。老人不在了,沒人頂在前面,那才是真正老了。”

聶雨沉默稍許后悵然說道:“我小時候,就盼著老人家能活一百歲,后來長大一些,覺得一百歲遠遠不夠,要活一萬歲。當時就想,如果全國人民每人能獻給老人家一歲就好了,這樣老人家就能活億萬歲……后來真的長大了,我才明白,沒人能真的活一萬歲,一百歲都難。可是今天,又希望古老能長命百歲。好像只要他們活著,就能頂天立地的站在前面,我們這個國家,就不怕風雨。再難也能過去。

怪不得源子那么支持大雪,她雖然不能和那些偉大的前輩們比,但也真的奉獻了一輩子,了不起。”

婁秀吃吃笑道:“難得從你嘴里聽到她的好。”

李源也不服:“那說明我更了不起!”

幾個女人哈哈直樂。

婁曉娥覺得有道理:“也沒說錯。大雪跟我說過,不提三個孩子的事,源子也幫了她好多。最亂的那幾年,她差點被人整死,是源子出手救了她。更別提后面的事了……大雪說,源子心里也有一腔報國之心,不過他性子散漫,喜歡自由,不愛和人掰扯,所以她背負著的,其實是兩個人的理想。”

李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看我,天生一閑人。國事有大雪幫著分擔,公司的事有湯圓在操持。我就喜歡和你們一起悠閑自得的過日子,這才是生活!”

婁曉娥自豪道:“對!就是!”

婁秀沒好氣道:“還有娃都讓我來帶,虧你們倆還好意思說。睡了睡了,明天還各有事呢。”

李源婁曉娥哈哈大笑,一人親婁秀的左邊臉蛋,一人親右邊,然后讓婁秀笑罵開:“走開,煩人!”

聶雨跟著笑了會兒后,唏噓道:“今晚,也不知多少人睡不著。”

是啊,今晚,不知有多少人失眠……

翌日清晨。

陰雨綿綿,像極了某些人的心情。

但大部分人,還是喜歡夏雨帶來的清涼。

今天幾乎所有的港島報紙,頭條都是古老的那句“來接伱們回家”。

不管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也好,還是字里行間夾槍帶棒也罷,總之回歸后的第一天,整個港島的媒體報道都偏向正面。

畢竟,昨晚十一時,一直到今早凌晨六點,六千名大軍連夜進駐港島……

三萬三千名港警,在七月一日零時零分,準點更換帽徽。

城頭已換大王旗!

盡管有五十年不變的承諾在,但港九的精英們都還在觀望著,誰也不敢貿然出頭,去當那只被殺雞儆猴的雞。

他們要一步步的去試探……

紅磡站。

“老幺,你年底早點回去,今年回來的人多,多殺兩頭豬,要鹵豬下水,你鹵的香,老娘就愛吃你鹵的,我鹵的她吃不了兩口。”

月臺上,四哥李湖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李源笑道:“成,我盡早回去。”

這次李家人選擇坐火車回京,百十個臭小子終究不敢待下去,交一份三千字的感謝,簡直要人命,所以跟著各自的媽,全部走人。

李睿帶著弟弟妹妹們同往,這次要去二伯的軍營,開坦克……

再加上婁曉娥、曹永珊給每個人準備的禮物,飛機還真不好搞,正好京九線開通,干脆上火車吧。

鬧哄哄的一站臺人陸續上車后,李源對李母道:“媽,您先回去,等我忙完這兩年,往后就常住京城了,多陪陪您。”

李母笑的慈愛,道:“不用管我,這么一大家子呢,還能餓著我?你事情多,都是大事,忙你的。老幺,要好好吃飯,天冷了就多穿件衣裳。”

周圍人看了看四周潮熱的天,一時不知該拿出什么樣的表情……

李源笑道:“媽,我知道了。”

李母看向李源身邊的李幸、富貴,嚴肅叮囑道:“你爹做的好吃的,你們別都吃完了,給他留點。你爹就外面看著好,里面虧著呢,得多補補,啊?”

她觀察好幾天了,都忍著沒說。

回回都是李源做一大桌子好菜,一群小子吃的那么多那么快,她老幺才能吃幾筷子。

這馬上要走了,她得好好說道說道!

李幸和富貴都不敢笑,連連點頭應道:“是是是,奶奶,我們錯了,往后一定多給我爸爸留一些。”

李母這才滿意,不多說了,又慈愛的握了握小兒子的手后,才一邊和大兒媳婦吵兩句嘴,一邊被攙扶上了列車。

列車緩緩啟動,李源站在月臺,注視良久。

李坤在旁邊寬慰道:“八叔,現在親人們離別,已經不像過去時候了,那會兒一次分別,好多都是一輩子再難見面。我們那會兒去東北油田上上班,都沒想過還能調回京城來。現在好多了!”

李城道:“改開之后,特別是糧票廢除之后,交通也變得四通八達,飛機、火車、大客車,大大降低了重逢的難度……現在過年回家已經很方便了。”

李坤等人沒走,好不容易來一次港島,都是帶著差事來的。

一個個背負著不輕的招商引資任務……

要感謝古老給大唐放開了口子,拿到了正大光明擴張的免死金牌,所以大唐能夠借華潤的手,伸到方方面面……小到家電、日化,大到汽車、輪船、鋼鐵、化工。

要感謝這道免死金牌,讓大唐的回血速度大大加快,抵抗風險能力也大大加強。

同時,能投資的項目也多了無數……

但因為披著華潤的殼,利益也是共享的,所以項目不好拿。

那不是請了財神回去,那是請了大爺回去。

利弊要各自斟酌,李源并未多干預。

李幸如今也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和手腕來面對這些事了。

送別親人后,李源帶著剩余的李家人乘地鐵,前往了中西區薄扶林道,從港島大學地鐵站A1出口,在港島大學周邊的一處興建了五年的大型建筑。

除了建筑正樓身上有兩個鎏金大字“秀館”之外,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直到今日……

今天開張,未請名流,第一批參觀客人是大唐內部員工家眷、子女,持內部票進來參觀。

TVB、大陸漢江電視臺、灣灣中天電視臺全程直播!

原本平平無奇的開業日,在TVB直播了兩個小時后,兩岸三地同時炸鍋!

甫一進門,一副巨大的《大清萬年一統地理圖》就掛于正面壁墻上。

此圖為黃千人繪制于乾隆三十二年,即公元一七六七年。

圖長一百一十五公分,闊一百零六公分,且圖中列明古琉球國,安南國,撣國(緬甸)皆為中國屬國。

往里走,可見遼三彩羅漢像,明永樂真武大帝雕像,雙羊尊,唐三彩,商代青銅鼎,清曼陀羅時鐘,西周康侯青銅簋!

西周康侯青銅簋啊,此器侈口束頸,涂腹微鼓,高圈足加寬邊。獸首耳垂長方形小珥。頸和圈足相間排列火紋和四瓣目紋,腹部飾直條紋。

器底銘文二十四字,記周王伐商!

是國寶中的國寶!

行家們看到這東西,能直接麻了!

還有宣德景泰藍龍紋大罐,清景泰藍香爐……

其他諸如乾隆的玉璽、慈禧的扇子、同治的龍袍都是邊角料。

蘇軾的墨竹圖、唐伯虎的西山草堂圖等等,無一不是珍品中的珍品。

讓兩岸三地的文化圈發生驚雷滾滾的震動!

而這些,原本都是英國博物館丟失的啊!

瞧這事兒鬧的……得勁!

等主持人馬衛都帶領鏡頭來到翠玉白菜、東坡肉形石和西周毛公鼎時,很難想象灣灣此刻的兵荒馬亂。

灣灣故宮博物館向來自詡正統,北面大陸的那個徒有建筑,故宮精華都在灣灣。

然而此刻他們的三大鎮館奇寶,在灣灣故宮從未宣告丟失的情況下,出現在了秀館。

除此之外,還有散氏盤、祭侄文稿、黃州寒食帖、天青無紋水仙盆、蓮花氏碗、富春山居圖、溪山行旅圖、江行初雪圖……無一不是原本灣灣故宮的奇珍。

可以說,那邊曾經引以為傲的靈魂珍品,盡在此間。

那邊甚至都沒等到晚上,下午就派了一支隊伍前來查看……

查他奶奶個腳!

隔著玻璃柜欣賞一下倒是沒問題,只要肯買門票。

到了下午六點,大半數港島富豪都出現在秀館。

敏求精舍是整個華人世界首屈一指的收藏協會,會員個個均是港九相當實力的巨富,此刻全員出動。

還有港島大學、港島中文大學、科技大學、浸會大學等等高校教授,都快瘋了。

港島回歸了,所以連文物也都回歸了是么?!

當他們看到李白的《上陽臺帖》、杜牧的《張好好詩》、趙佶的《雪江歸棹圖》、范仲淹的《道服贊》、陸機的《平復帖》、王羲之的《喪亂帖》、南宋牧溪法師的《觀音猿鶴圖》、唐代螺鈿紫檀五弦琵琶……

內行人無不天雷滾滾!!

震撼程度,絕不亞于凌晨時分的交接儀式!

真正的大衛星啊!

李幸、曹永珊、何萍詩忙著接待各路大亨,李坤等人幫忙,順便遞名片……

坐在三樓大廳休息區的沙發上,背后是一整層樓的瓷器王國,李源看著一張張亢奮又茫然困惑的臉,心里滋味美滋滋。

婁秀見他如此,笑道:“都多大了,還這么促狹。”

李源樂道:“瞧這群孫子,昨天一個個高冷的德性,好像露出點表情,就不符合他們高貴的身份一樣。再看看現在,跟一群鬣狗一樣。所以說,人啊,誰都別裝。”

昨天他在臺上,看到這群裝逼犯們就來氣。

利榮森:“……”

他相信李源是看到他們走上來的,但依舊毫不在意。

不過隨后利榮森就苦笑了下,沒回歸前,這位李醫生就對徐世勛這樣的頂級巨富打罵隨心,如今回歸了,他更不會顧忌什么人了。

想想昨天古老是誰推上臺的,人家也有這個資格……

“李醫生,真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是非常巨大非常巨大的驚喜!”

利榮森上前緊握住李源的手,激動說道。

李源微微頷首,道了聲:“小事。”

渣渣們知道誰才是逼王了么?

利榮森:“……”

婁秀倒是客氣了下,問道:“利生,利太來了么?”

利榮森忙笑道:“我三嫂估計正在趕來,這么大的事,今天港九怕是無人不知,知道的,無人不來啊。”

忽地,利榮森才反應過來,秀館是哪個秀,驚嘆道:“二太太,原來這座博物館是李醫生送給你的。哇,真是超級大手筆啊!”

婁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沒想到大家會這么熱情,沒有準備茶水,真是不好意思。”

利榮森忙道:“二太太實在太客氣了,這里放眼望去皆是國寶,原本不是待客的地方。”

客氣完,聽到身邊的咳嗽聲,這才回過神來,忙對李源介紹道:“這位是葉城耀葉博士,哈佛的醫學博士,家中三代醫生。他還是攻玉山房的主人,七十年代就是港島的大收藏家,收藏了許多明式黃花梨家具。對古玉文玩,也頗有研究。”

李源點了點頭,握了握手,但仍未起身。

利榮森又介紹了瓷器鑒藏大家胡慧春的女婿范季融,他繼承了岳父的收藏珍品的堂號,暫得樓。

“范生有一件明嘉靖五彩魚藻紋蓋罐,是珍品中的珍品!”

其他還有港島虛白齋主人劉作籌先生,灣灣故宮博物館江兆中先生等,無一不是名流大家。

不過李源這個粗坯,顯然沒什么興趣結交雅士,連站起來客氣兩句的禮貌都沒有,一點也不懂什么叫禮賢下士。

眾人心中多有不滿,其中又以灣灣故宮博物館的一行人最為激動,江兆中看著李源大聲道:“李醫生,我想知道我們博物館的珍貴文物,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模樣瘋癲,但可以理解。

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是要擔責的。

如果不是這邊突然報導出來,這些人從沒想過,珍藏在灣灣博物館里的至寶們,全是現代工藝品,還都是他們自己制造出來用來創造收益的……

奇恥大辱啊!

李源坐在沙發上,自然的翹著二郎腿,一派悠閑自得,他微笑回應了一句:“這有什么好不解的?中華民族的瑰寶,自然是有德者居之。再者,留在那邊,只有兩千萬中國人有機會看到,這不符合民族的利益。放在這里,全世界的華人都可以輕松過來參觀。江先生,文化人,心胸不要太狹隘。”

江兆中:“……”

靠北,這個人是如何把這么無恥的事,說的這么大義凜然的?

不過沒等他再追問什么,一群港島超級大佬們就和李幸一起過來了。

利榮森一伙自覺靠邊站……

“李醫生,好大的手筆啊。”

李家成夫妻倆同時出面,婁秀起身邀請莊月明等一群闊太們去旁邊聊天,曹永珊、何萍詩去幫忙。

李黃瓜、李釗基、包船王的女婿吳光正、鄭鈺彤等人則熱情的和李源打著招呼,還有匯豐大班,普偉士。

這些人還都沒空手來,帶來的禮物也多是古董,雖然不是什么稀世珍品,但也都算看得過去。

相比于這些超級大亨們西裝革履,領帶齊整,李源襯衣領口解開著,依舊一派輕松舒適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群老家伙們的眼神有些玩味。

這一幕,真的很有沖擊力。

那可是匯豐大班、港島四大家族等超級巨富啊。

在富豪排行榜上,只有明報集團和TVB是上市公司的大唐,可沒法跟這些地產巨頭們比。

可李源就這樣輕松自然的坐在那里,一群超級大佬們站在那,他們自己似乎并沒覺得哪里不合適……

好自然和諧的感覺!

“李醫生,這座博物館實在讓人吃驚。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大英博物館失竊的珍貴文物會出現在這里?真的令人吃驚,這些都是贓物,你能解釋一下么?”

普偉士真誠的問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其實誰能知道他心里的苦?

他也不想問,可事情太大了,英國方面希望他來問一下。

李源側眼看向他,輕聲呵呵道:“衰仔,不要逼我在這么高興的時候扇你。漫說是你,便是伊麗莎白那個老娘們親自站在這,她也不該問如此無恥的問題。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里的哪一件文物,不是我中華至寶?贓物,英國博物館里的才都是贓物。來,你再說一句試試,哪一件贓物?”

普偉士:“……”

一群大佬們都有些笑不出來了,他們有想過李家會更強勢,但沒想到,會霸道到這個地步。

如同斥罵爛仔一樣訓斥堂堂匯豐大班。

按照李某人的一貫作風,沒人會懷疑普偉士再說一遍的下場……

好在有李幸笑著打圓場道:“珍寶歸屬問題,就不用過多討論了。這些都是我李家祖傳的,外面的都是贗品。或者,你們認為這些都是贗品,也沒有問題。”

這個說法江兆中沒有辦法接受,道:“李先生,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如何能讓人信服?”

李幸不解道:“江先生,那請問什么樣的言語才能讓你信服呢?外國掠奪走我們那么多珍寶,不知道江先生去找他們問過來路,問他們聲討過么?他們讓你信服么?

江先生,我認為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如街頭婦人一樣爭長論短。

我們家花了超乎想象的代價,才從世界各地買回這些珍寶,接它們回家,只因為我們大家都是中國人。不僅是你們這個故宮來人我們會這樣說,京城那個故宮來人,我們也是這個答案。意識的形態和正治涉及到很多領域,但在這個領域,在這個地方,不管是大陸人還是灣灣人,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都歡迎,也希望你們能理解和支持。如果實在不能理解,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李源笑呵呵的看著江兆中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這些,我指的是這里的全部……也不是不行。這樣,你們大可傳話回去,不管是你們,還是北面大陸的故宮,只要你們將流失在海外的文物收回來……也別全部了,只要收回來一半,那么這里的一切,我李家愿意全部無償捐贈。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再來聒噪了。

總不能面對洋人唯唯諾諾,百余年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到了我這,就作怒發沖冠的惡心樣,給誰看呢?”

江兆中:“……”

李源父子卻不理他了,李幸道:“爸爸,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和羅伯遜的老虎基金正在瘋狂攻擊泰銖,根據可靠情報,泰國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就要投降。整個東南亞金融都高度開放,一旦泰銖失守,除了新加坡外,其他各國幾乎都沒有幸免的可能。今天諸位大亨們,除了來恭賀秀館開業外,也希望港島商會能臨時開個會,商議一下港島的對策。他們認為爸爸是頂級的戰略高手,所以登門拜訪。”

李源謙虛道:“不至于不至于,我本布衣,躬耕北地,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爾來有二十余年矣。久不過問天下事,諸位問道于盲了。”

馬衛都轉到這邊來,正好聽了這一段鬼扯,小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李醫生真神人也!

李家成:“……”

李釗基:“……”

鄭鈺彤:“……”

吳光正:“……”

這到底是什么撲街叼毛成精的?

有病吧?!

“噗嗤!”

女眷那邊,莊月明也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還有婁秀,也是讀過《出師表》的,和莊月明一起笑了起來,不好意思道:“他就是這樣,喜歡開玩笑。”

莊月明掩口笑道:“真名士,自風流。讀書時一直想不出,古之名士到底是什么樣的,直到認識了李醫生。”

婁秀抿嘴一笑,就聽那邊又傳來動靜:“李醫生說笑了,雖然婁先生是港島首屈一指的金牌操盤手,但大家都知道,李醫生的金融天賦和醫術一樣,天下無敵啊。如今港島已經回歸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港島的發展,事關在座每一個人的根本利益。李醫生,大敵當前,還望你不吝賜教。”

莊月明等人聽出來,這是鯊魚膽鄭鈺彤的聲音。

李家成道:“索羅斯砸盤泰銖,先以一百五十億美元做抵押,貸出三千億泰銖,然后開始在市面上散播謠言,說泰銖即將大幅度貶值。都不用國際炒家出手,泰國中產以上的人群就開始大范圍的拋泰銖,兌換成美元。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開始大手筆的拋售,國際游資跟著出手,泰國外匯儲備總共也只有四百億美元,哪里經受得起這樣的恐慌性拋售?去年還有四百億外匯儲備的泰國,現在只剩下九億美元的外匯了,泰國完了。

大家可以想想,等到索羅斯在南洋攻城拔地大賺特賺后,國際游資也跟在他身后吃到甜頭,等大軍兵臨城下時,港島該如何抵擋?盡管,港島有八百億美元的外匯儲備,排名世界第三,但恐怕也經不住這樣的攻伐。”

李源的聲音響起,但怎么聽都覺得有些戲謔:“是啊,攔不住的。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的資金并不能令人絕望,可他們挑頭調集的國際游資太恐怖,數以千億計的資金海嘯,再加上他們強大的輿論攻擊能力,英國、泰國都撐不住,更何況港島?各位,都回家洗洗睡吧。等大盤砸下來后,人家吃的盆滿缽滿,正好抄底你們的公司。華爾街在這方面都是奇才,看看腳盆雞,上上下下都在給人當狗。不過你們的下場可能要好一點,畢竟港島上沒有漂亮國大兵。”

眾人:“……”

這一刀刀扎的可真他么的疼。

但這是危言聳聽么?

還真不是。

就如李源所說,腳盆雞的三菱、三井、住友、富士四大財團現在的大股東都是華爾街資本,五大商社也是。

這里面隨便單拎出來一個,港島這些地產家族加一起都不夠人打的,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連鬼子都栽的那么狠,李家成等人心里能不怕么?

當然,漂亮國的聰明之處在于,維持著各大財團、商社的管理家族不變,這些家族,就成了他們最忠實的走狗。

但誰又愿意淪落到這種局面呢?

好不容易擺脫了沈壁的魔爪,他們這些“小鮮肉”還想痛快瀟灑幾年,絕不想頭上再頂個隨時能撤換他們的爸爸。

可是,大軍壓境啊,由不得他們愿意不愿意。

當然,他們來找李源,也不是真的為了拜諸葛出山來拯救蒼生,而是為了……

李家成語重心長道:“李醫生,大敵來臨,我們港人一定要團結對外啊!大家都是港人,是中國人,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李源吊著眼看李家成這個叼毛:“黃瓜,幾個意思啊?擔心我當二鬼子?合著今兒你們不是來道喜的,是上門來砸場子來了吧?”

說著站了起來。

李家成幾人下意識的齊齊后退了步,不過到底都是非常人,又邁了回來。

只是看到李源眼中不加遮掩的嘲笑,一群地產巨頭心里紛紛破口大罵:撲街,有種你過來啊!

當然,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李家成道:“李醫生,不是我們對大唐有誤解,是大唐金融旗下的多支基金已經開始在期貨市場埋伏下巨量的股市期貨和外匯期貨的空頭頭寸。李醫生,大唐用了一年的時間清盤了一萬多套屋,半年時間清空了手中大量股票,現在又開始做空頭頭寸,所以真的不是我們多想。”

李源呵呵道:“盯大唐倒是盯的緊,也是,匯豐大班一伙的嘛,港島金融流動,你們一目了然。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年前索羅斯的頭號大將羅德尼·瓊斯就率團隊來了港島?人家四支利箭射過來時,你們真的一無所覺?呸!無非看到他們哄抬行情,你們跟著吃了波肉。還指望大陸和港府能出面兜底,你們趁機再狂吃一頓大餐是不是?

現在看到大唐下場要砸場子了,你們怕真玩兒砸了,這會兒知道怕了,倒是以大義來相逼?要不要臉?”

港府外匯儲備八百億美元,大陸外匯儲備一千億,這些巨富們顯然是賭大陸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救港島。

事實上,大陸也的確別無選擇。

所以這些叼毛們才會大膽放心的跟著索羅斯先吃一波利好,囤積下足夠的彈藥,等港府和大陸救市成功后,再去撿滿地的血酬……

可如果大唐下狠心,直接和索羅斯一起里應外合打崩港股,大吃一通后再趁機掃貨,大唐能生吞下港島大半數的上市公司。

包括這幾位的公司。

到那時候,港島就真正要成大唐李家的港島了。

李源也的確沒冤枉他們,他們是知道一些動向的。

一年前,索羅斯派手下大將羅德尼·瓊斯來港島,先是在外匯市場囤積大量港幣,積攢彈藥。第二,秘密買入恒指成分股,讓恒股指數不正常的爆發增長。第三,就是在期貨市場提前埋伏巨量的股指期貨和外匯期貨空頭頭寸。第四,是不斷煽風點火,激起港島輿論。

別以為他們扇的是陰風,不是,是陽風!

大肆鼓吹港島回歸后的利好,夸出花來了,這才讓股市、樓市都發生了不正常的暴漲。

人家還是陽謀,無論港府還是大陸方面,都沒法反對辟謠……

就這樣,整個亞洲都處于一片腥風血雨中時,港島這邊獨好,指數節節攀升,泡沫越吹越大。

這就是索羅斯的厲害高明之處。

單一個索羅斯,他們還是不怕的。

港島加大陸,足以抵擋得住這股海嘯風暴。

可大唐如果下場……

李黃瓜之流是真的能嚇死。

李源也是壞,教訓了一通后,也沒給出一個到底要怎么做的聲明,走到女眷隊伍里,牽起婁秀的手后,和一群闊太們微微頷首,還對莊月明眨了下眼,把個老太太弄的臉都紅了……

一陣闊太艷羨的驚笑聲中,莊月明臉色通紅,李家成:“……”

“開心么?”

和王世襄、朱家溍兩位高齡好友打了個招呼后,依舊是乘地鐵,李源和婁秀離開了秀館,地鐵上,李源問婁秀道。

婁秀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覺得這種單獨相處開心,還是為了秀館。

她忽然想起:“王先生和朱先生就留在博物館里么?這么大的年紀了,不如還是安排好住處……”

李源笑道:“這個世上,再沒有咱家的博物館更能讓他們感到幸福的地方了。李家成那些人眼里,文玩珍寶可能意味著投資,意味著財富,可對王老哥、朱先生這樣文化人眼里,每一件古董,都意味著一段真真切切的歷史。他們通過把玩品鑒文物,能用靈魂和古人交談,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這些是兩位老先生親口告訴我的。”

婁秀笑道:“博物館里的珍寶真多,我看著也喜歡的。”

李源笑道:“喜歡就好。”

等出了地鐵,兩人不急著回家,而是在中環維多利亞灣碼頭邊散步。

婁秀挽著丈夫的胳膊,輕聲笑道:“這份禮太珍貴了,也就娥子她們大度,不然家里非得生出波瀾不可。”

李源搖頭道:“要是為這個吃醋,也進不到家里來。秀姐,你覺得最好的愛情是怎樣的?”

婁秀將鬢間海風吹亂的一縷頭發勾入耳后,又抱住李源的臂彎,道:“就是,雖然相互忙碌,但也相互惦記著。開心的時候可以分享,難過的時候可以陪伴。我知道你不會變,你知道我不會散。”

李源豎起大拇指道:“秀姐腹內藏錦繡,說的真好。”

婁秀白他一眼,道:“我有什么錦繡……我那么普通。看看孩子們找的對象,愈發覺得虧了你。”

李源搖頭道:“什么話!總有人嫌你不夠好,但也有人覺得你哪都好。愛人之間不用踮起腳尖,愛你的人自然會彎腰。”

婁秀笑的合不攏嘴,摟緊丈夫的胳膊,幸福的將頭靠了過去……

一九九七年,七月二號。

泰國正府正式宣布放棄固定匯率制,實行浮動匯率制,泰銖失守。

世界就是這樣真實,該來的總是會來。

一天之內,泰銖匯率暴跌百分之十七,外匯及其他金融市場一片混亂。

在泰銖波動的影響下,菲律賓比索、印度尼西亞盾、馬來西亞林吉特相繼成為國際炒家的攻擊對象。

一個月后,馬來西亞放棄保衛林吉特的努力,宣布失守。

甚至一向堅挺的新加坡元都受到了猛烈的沖擊。

印尼雖是受“傳染”最晚的國家,但受到的沖擊最為嚴重,印尼盧比幾乎跌成廢紙……

幾十年辛苦成果,幾毀于一旦。

然而這個時候,港島這邊卻出現詭異的繁榮。

恒指突破一萬六千八百點大關!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狂風暴雨前最后的狂歡……

到了十月份,三號,恒指還有一萬五千點,然而到了二十八日,就只剩下九千零六十點。

一個月不到,跌去了四成,僅十月二十一日到二十三日三個交易日,指數就下跌了近三千點。

一時間,凄風凄雨愁煞人!

空頭們則通過提前囤積的股指期貨空頭頭寸賺得盆滿缽滿。

一個月內任憑跳樓跳海的人如下餃子一般往下掉,也絲毫不耽擱空頭們的狂歡。

金融戰爭,冷酷至斯。

在這場戰爭中,婁志澤從外圍操控多支基金混入其中,使出匯市打壓、股市拋空、期市獲利三連招,這三招互為依托,堪稱現代金融戰中的連環計,收獲極豐。

原因很簡單,這一筆收益,大唐如果不去搶,就會被索羅斯、羅伯遜為首的華爾街群狼吃個干凈。

而從一開始就把量子基金擋下,維護恒指高點的做法,李源更是想都沒想過。

那只會讓李家成他們笑掉大牙……

十一月一日,李源撥通了洛克菲勒的電話:“我要回內地參加一個老人的葬禮,不想看到港島亂糟糟的,今年差不多就這樣吧。”

于是,風浪暫息。

大名鼎鼎的索羅斯,也不過一只手套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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